「任务又失败了」

第 182 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上一章 简介 下一章

车开得很快,路旁建筑和绿植都退成了虚影。

驾驶座上的陈子轻目不斜视,车速是梁津川要求的,他上车到现在提了三次加速。

提得让人心慌。

陈子轻不敢说话,也没有偷瞄坐在副驾的梁津川,他们这对叔嫂载着压抑的氛围前往婚姻登记处,

见证者是一路攀附在车身上面的寒冷。

到了民政局,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陈子轻没下车,梁津川也没下车,他们坐在车里,没有交流。

陈子轻的嘴上有被激烈深吻过的痕迹残留,嘴里的痕迹要重一些,口腔跟舌尖疼痛未消。他握紧方向盘,安静地看着外面。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栀子香,陈子轻挑的,梁津川说好闻,喜欢。

陈子轻在书房门外守了一晚,这会儿他身子骨的僵麻酸痛已经消散了很多,眼睛的不适也有多减轻,唯独心里的兵荒马乱挥之不去。

登记需要的证件在梁津川手里拿着。

梁津川闭着眼,没有一点反应,像是睡着了。

“叮铃铃”

一阵铃声炸响,陈子轻眼皮一跳,不是他的手机,是梁津川的。

并非是谁打的电话,而是闹铃。

定的是民政局上班时间。

陈子轻还在驾驶座上坐着,旁边的梁津川已然关掉闹铃,打开车门下车,一言不发地立在车边。

约莫过了秒,甚至更短,陈子轻这边的车窗就被敲击,他堪堪回神,手忙脚乱地走下车。

梁津川将他拽进民政局,他们是今天的第一对。

签字的时候,陈子轻猝不及防地看见了梁津川藏在眼底的色彩。

红得要滴血,渗着深猩的偏执。

陈子轻手一抖,笔尖把纸戳了个洞,他惶恐地望向工作人员“这还,还有效吗”

工作人员正在打量两个新人,一个憔悴,肉眼可见的紧张,白得透光,不胖但有肉感,蛮秀气,嘴上有一看就知道是怎么造成的伤口,另一个也憔悴,也白,肉眼很难发现的紧张,长得高大且俊,冷漠阴晦的气息里有烟草味。

即便他们以这样的状态站在一起,依旧不会让人怀疑是一方强迫一方,因为他们之间的气场很奇妙,是羁绊。

陈子轻喊魂“大姐”

“什么事,名字写错了”工作人员伸头瞧瞧,确定道,“这没事,能用。”

陈子轻长松一口气,他后面的笔画写得小心谨慎,没有再出错。

拍照的时候,陈子轻站着,梁津川坐着,他们身上不是昨晚参加酒会的衣服,出门前换掉了,换了身干净的,都是正装配领带。

摄像机指挥道“你们得笑。”

陈子轻在走神。

摄像机第二次提醒,他才露出牙齿笑出酒窝,像是强颜欢笑,酒窝里的那弯春水都不暖了。

见摄像机没再让他们笑,陈子轻就知

道梁津川应该也笑了,他偷偷看去。

梁津川竟然没笑,他面无表情,一滴泪突然就下来了。

陈子轻的大脑还没转,手便伸过去,他给梁津川擦泪,梁津川拿下他的手,扣在掌中。

梁津川指尖发抖。

摄像师喊道“二位不用紧张,面向镜头,脑袋要像对方那边歪一点,对,就这样,好,笑”

就这么领证了。

领证算结婚吗算。

所以陈子轻跟梁津川结婚了,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没有司仪走流程,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见证彼此眼里的自己身份变换。

陈子轻手上的素圈戴了一个月出头就换了一枚,要宽一点,内侧有梁津川的名字,而梁津川的婚戒刻的是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梁津川哪一天哪一年准备的婚戒。

梁津川出了民政局就将对戒拿出来,给他戴上,并让他给自己戴上。

两个小红本跟陈子轻原先戴的那枚素圈都被梁津川放起来了,他照常去公司上班,临走前照常报备,今晚有应酬,会晚点回来。

陈子轻仿佛在做梦,他坐在花房门前的吊椅里转了转婚戒,冷不丁地一个激灵,等等,他都嫁给有钱人了,积分袋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

“444,是不是出故障了,数据有延迟”陈子轻预感不妙。

系统“不达标。”

陈子轻的预感就这么被证实,他懵了“怎么就不达标了啊”

系统“审核不通过。”

陈子轻没法接受“那你们没给详细的数目,我能不能给我个标准”

梁津川已经很有钱了,还要怎么有钱呢

原主是有多大的金钱欲望,想要嫁给什么程度的有钱人啊

陈子轻心里堵得慌,他做了几次深呼吸,心脏才没那么突突“444,你给我开个后门好不好”

系统“不好。”

陈子轻可怜兮兮地恳求。

系统“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进过豪门圈”

陈子轻一怔“所以是”

梁津川起码要进入金融圈的中心,上流圈的中心,可他现在只能说是才刚入门。

陈子轻满嘴苦味“那个中心基本上是根基稳固的各大家族聚集地,没有家世背景单打独斗是进不去的。”

系统“对你挑的nc老公那么没信心”

陈子轻一脸的愁容“我不是对他没信心,我是考虑到了残酷的现实。”

就因为他进过豪门圈,他才知道,家境多重要。

天之骄子,生来富贵,物质富裕,在众星捧月中长大。

而贫苦出身白手起家的那一类,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互相进不去。

会被世家子弟排斥,被富二代鄙视。

如果硬要在上流社会的中心地带抢走一片位置,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想留下来,站稳了,就此破坏几方鼎立的局面,很难很难,会挨很多想象不到的打击。

陈子轻跟一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推门进花房,叉着腰在里面走动那我现在结婚了,后面怎么办呀

西西特的作品任务又失败了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系统“离呗,离了再结,反正这次你们结婚没大办特办,下次正好补上。”

陈子轻呢喃“只能这样了”

只能等梁津川凭借互联网这块的发展进入上流圈的中心,到时他就找个法子离婚。

梁津川有年轻的资本。

对了,梁津川是主角,他有光环,有气运。

陈子轻差点忘了,他的心情顿时就轻松起来,梁津川一定会站到金字塔上层。

早晚的事。

陈子轻按着腾沙发的扶手坐下来,小声地自言自语“444,他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李南星了,还那么难过。”

系统“多年前我不就说了吗,你用的是李南星的身份,他看的是把他亲人遗像埋在猪圈的那具身体,那张脸,那副皮,难不成他知道了这个事,还能心平气和的分得一清二楚,那只有机器能做到。”

陈子轻表情复杂“是呢。”

“我得再多给他点时间缓冲。”陈子轻搓搓脸,“我要是能换身体就好了。”

系统“干脆直接把你的数据调到所有任务通关,送你回家”

陈子轻笑笑“那美梦我不敢做。”

下一秒就耷下了嘴角“他肯定是喜欢我的灵魂,不是喜欢我这个身体,他恨死了。”

系统“是是是,恨死了恨死了。”

陈子轻奇怪道“444,你怎么说叠音了啊”

系统“跟你学的。”

陈子轻“”怪不得像学人说话的鹦鹉。

花园房里渐渐洒下日光,花草生机勃勃,陈子轻给它们浇浇水,捉捉虫,掏出手机调到拍照模式,镜头对着自己查看脖子,没有留下掐痕。

陈子轻想,要不我给梁津川打个电话吧

号码刚拨出去就被他按掉了,他莫名局促,改成了发短信。

套餐是每个月10块钱,能免费打几百分钟电话,发一百六十条短信,根本用不完,浪费。

陈子轻到公司了吗

废话,都这么久了,又不是爬着去。

梁津川没回。

陈子轻坐回藤椅里,他的拇指推着手机盖子打开,“啪”地合上去,再打开,反复地做着这个枯燥无味的动作。

太阳升了起来,花园房温暖如春,他昏昏入睡。

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同时也震了一下,小屏幕亮起来。

梁津川在开会。

就三个字,没有别的了,陈子轻心里七上八下,他不再发了,就让梁津川自我调整情绪。

以往梁津川有应酬,回来都是清醒着的,他不会让自己喝得烂醉如泥。

因为他要保留精力,陪在家等他的嫂子,不论是感情上的谈心聊天,还是性上的欲望,他都不能被酒精侵蚀。

这天晚上,梁津川喝醉了。

王建华把车开到四合院门口,他给陈子轻打电话“南星,人喝多了,睡着了,你出来接一下。”

陈子轻忙去接人。

梁津川被他跟王建华搬到卧室,期间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陈子轻脱掉梁津川的皮鞋跟大衣,给他盖上被子,转头对王建华说“辛苦了。”

王建华摆手“没事儿吧”

陈子轻摇头,他察觉王建华的视线落在他手上,顺势说“我跟津川今早登记了。”

“我就说梁总怎么戴了个戒指,”王建华不意外,他调笑,“南星,你一声招呼都没打,心疼我钱包”

陈子轻搬梁津川搬得身上出了汗,他抓抓头“婚礼还不知道办不办呢。”

王建华也不意外是这个答复。

毕竟梁津川今晚很反常,据别家老板说他在酒桌上灌自己。

陈子轻见王建华要走,“诶”了一声道“王哥,这么晚了,你别回去了,就在我这睡吧,房间多得很,刷牙洗脸的东西也都有。”

“这一天一个价的四合院我睡着不踏实,我还是回我的小狗窝吧。”王建华没留。

他走到卧室门口,一拍脑门“有个东西在车里,是梁总给你买的,南星,你跟我去拿。”

陈子轻送王建华出门,他把梁津川买的小蛋糕放进冰箱里,脚步匆匆地返回卧室。

梁津川在床上躺着,没有掉下来。

陈子轻弯腰看他,看了好一会,伸手摸他,像摸十六岁的男孩子,也像摸十八岁的少年,实际摸的是,二十五岁的青年。

爬过梁津川五官眉眼的岁月,都在陈子轻的指尖。

陈子轻的手移下来,放在梁津川的衣领上面“喝这么多酒,心里头不舒坦是吧。”

“我跟你说,喝酒没用,借酒消愁愁更愁。”

陈子轻把梁津川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让他舒服点,又把他的领带抽下来放在床边,费力地脱掉他的西装外套。

再是卸下他的两个假肢,按摩他的膝盖和大腿肌肉。

梁津川犹如一个高级定制的大型玩偶,任人摆布毫无反应。

直到陈子轻碰到他的皮带金属扣。

他骤然睁眼。

陈子轻哭笑不得“现在才知道保护自己啊,我都把你的外套脱了,扣子解了。”

梁津川眼神浑浊,神情是罕见的傻愣。

陈子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要解你的皮带了哦。”

梁津川还是那副样子。

“先生,你结婚了吗,我看你无名指上有戒指,这么巧,我也结婚了,我也戴了戒指,而且更巧的是,我们的戒指是同一个款式”陈子轻抽下年轻男人的皮带,卷着拿在手里,用皮

带尖头抵着他心口,“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天注定的缘分啊”

年轻男人的心口起伏不平稳,浑身笼罩着难闻的酒气。

“算了,跟你个酒鬼说什么。”陈子轻丢掉皮带,“我才不要跟个酒鬼有一夜情呢,我老咳,我老公”

梁津川倏地坐了起来。

陈子轻看他眉头紧锁,面上露出难受的表情,立刻凑过去把他扶住“津川,你是不是想吐”

梁津川干呕了几声,没有吐出来,他把马甲扯开,扯起收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喉咙里尽是辛辣的酒味混着粗喘。

陈子轻怕梁津川把都挺贵的衣服扯坏了,赶紧帮他脱掉。

还没脱完就被按在床上。

梁津川钳制他双手,一言不发地俯视着他,那眼神让人发毛。

陈子轻试探“津津川”

“是你。”梁津川面部扭曲,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暴戾与杀意,他抽自己一耳光,舔着唇边的血丝阖了阖眼,“不是,不是你。”

“不是你。”

他压下来,脆弱地躺在旁边,蜷缩起了身子,口中神经质地重复着那三个字“不是你。”

陈子轻听不太清梁津川的低语,只看出他很痛苦“你到我怀里来。”

梁津川还在重复。

陈子轻掀起自己身前的衣服“津川。”

梁津川不是很清醒,可他的灵魂在鸣叫,迫切渴望地想要去哪里,他被带着,贴到了温暖的肚皮上面。

很快就有液体落在陈子轻的肚子上,一滴两滴连成一片水幕,一场雨。

梁津川哭累了,睡着了。

陈子轻明白,梁津川是被一股无处发泄的滔天怨恨给撞伤的。

如果原主还在的话,梁津川就有地方发泄了,偏偏他不在了,偏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又还在

陈子轻担心梁津川呕吐,他把盆放在床边地上,提心吊胆地守着。

可他昨晚没睡,白天也因为各种烦心事没有怎么补觉,这个时候他就到极限了,身体机能压过了情感。

后半夜,陈子轻迷迷糊糊地感觉一道目光把他禁在床上,宛如毒蛇滑腻巨大的蛇尾捆住他的身子,缠住他的脖颈,坚硬的鳞片刮蹭他的皮肤,他猛的就从睡梦中抽离出来。

窗边有清冷的月光,梁津川坐在他身边,盯着他。

不知道酒醒没醒。

陈子轻支着胳膊起来一点“津川”

梁津川忽然开口“脖子疼不疼”

陈子轻眼睛睁大了几分,这是酒醒了啊。他清了清嗓子,温声说“不疼的。”

梁津川前倾上半身,单手抚上他脸颊,一寸寸地描摹着,他用着这具又给梁津川带来悲痛酸苦的身体,大气不敢出。

“在民政局拍照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笑”梁津川说,“是不是不愿意”

子轻愣了下,这怎么又像是没醒啊他舔舔嘴皮“我”

梁津川只是提出一个疑问,不是要他的答案。

因此他仅仅是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你愿意,你为我付出这么多,你陪我从下庙村走到首城,陪我走过一季又一季,不是爱是什么,你怎么会不愿意和我在同一个本子上。”梁津川摩挲他微颤的眼睛,“你只是一晚上没睡,困了,也被我吓到了。”

陈子轻握住他的手,放在怀里抱着“不是吓到了,我是担心你。”

梁津川眉目称得上温柔深情“嗯,担心我。”

陈子轻感受到梁津川情绪的稳定,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搬开了,他囔了句“我怕你在书房里伤害自己。”

梁津川似是笑了笑,笑意充斥着莫大的讽刺,无论是挣扎得最血腥阴暗的年少时,还是近几年,他对自己的伤害从来是过家家,小打小闹。

扇耳光,手掌心破烂,咬得满嘴血能算得了什么,再严重的惩罚他没做过,他不想让残缺的身体承受更大的伤势连累眼前人,他想有个还不错的身体跟眼前人过小日子,经营他们的未来。

亲人会看不出来吗

梁津川用空着的那只手捋起散落在额前的发丝,五指深深埋进头发里,近乎暴虐地抓扯几下,当年他在坟前求亲人祝福,给他十年。

如今十年已经过去七年,只剩三年了。

现在又让他知道亲人死后遭过的大罪,他的不安冲破临界点。

很怕三年都没了。

抽一晚上的烟也驱不散内心的恐惧,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去民政局扯证是他的决心,他不会回头,他也不能回头。

这是他做给亲人看,也是他做给命运看的。

他的罪,只能去

卧室里静得像座坟。

梁津川许久都没说话,陈子轻仰望他模糊不清的轮廓,眼睛都不敢眨。

就在陈子轻忍不住地想要打破死寂时,头顶响起梁津川极不舒服的声音,他说的是,

“老婆,我想吐。”

陈子轻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个新称呼,他刷地爬起来“那我带你去卫生间,你等我先下床,我给你把轮椅推过来”

脚踩到地上的盆,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出去。

陈子轻拿开脚,把盆端起来说“这有盆,你吐盆里吧。”

梁津川吐不出来。

陈子轻丢下盆,力道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吐不出来就躺着吧,等你再想吐的时候还喊我,我给你拿盆。”

梁津川恹恹地躺在他腿上。

陈子轻把他凌乱的衬衫拢了拢,斟酌着问“津川,你不怪我了吗”

梁津川沉默半晌,答非所问“我想做。”

陈子轻被口水呛得咳嗽两声“你都这样了,做不了的吧。我们还是好

好睡觉,细水长流”

眼看梁津川非要做,陈子轻就只好拿出杀手锏你嘴里都是很重的酒气,会熏到我的,我不喜欢。7”

梁津川说“那就只做,不亲。”

陈子轻一个字都不信“怎么可能啊,你哪回不是边做边亲的,就算在我后面,也要把我的脸扳过去亲,我不要跟有酒味的舌头融化在一起。”

梁津川绷着脸吐口气,叫他把轮椅推过来,径自坐上轮椅去洗漱。

陈子轻大字型躺在床上碎碎念“头顶悬着的刀下来了,翻篇了,好了好了。”

夜深人静,梁津川的唇舌在他老婆耳廓跟脖颈里游走,问他想在哪办婚礼,是去国外,首城,还是老家。

陈子轻清明了点“不办了,好不好”

下次再办。

充满病态痴恋的吻停了。

“为什么不办”梁津川寒声,“我见不得人”

“没有啊。”陈子轻从他身上坐起来,撑着他,“你下次再接受采访,主持人肯定要问你无名指的戒指,你就说你已经结婚了,你的西装是你老婆给你置办的。主持人问你老婆,你直接说你老婆是你的嫂子,你们这么多年共患难,相依为命到了今天,要是主持人有顾忌不直问,你自己说。”

梁津川怪异“要我说这么多”

像是平时都是一颗一颗拿到糖,一下子拿了一桶,觉得虚幻不真实。

“是啦是啦。”陈子轻不动了,累了,趴会梁津川的胸口。

梁津川一手捉住他的腰,一手拉他的腿

陈子轻又昏上了,他眼冒金星,有什么要野蛮凶狠的从嗓子眼捅出来,导致他条件反射地把嘴闭上。

只闭了一小会就控制不住地张开,呼吸,喊名字,求饶。

不知过了多久,陈子轻躺在梁津川怀里,被他揉着肚子,眼皮抖了抖,糊里糊涂地说“你不能给我打激素针,我不要长胸。”

梁津川面色一沉“在哪听来的这种东西是不是梁铮”

陈子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装死。

“那种针是有钱人为了寻求猎奇的刺激给玩物打的,几个疗程走完就会催熟发育,变成男妈妈。”梁津川在他耳边说,“过不了多久,有钱人腻了,男妈妈会被拿来放在生意场上估价,或者送去站街,客人都是冲的好奇新鲜。”

“客人什么样的都有,他们埋在男妈妈的怀里,肥头大脑满口黄牙,猪进食一样。”

陈子轻一阵恶寒。

梁津川轻笑“我要是真的想要喝奶,为什么找个男的,我脑子傻缺”

陈子轻咽口水“那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梁津川漫不经心地摸着他的肚子“人对未知的领域有探索心。”

陈子轻狐疑“只是探索心”

梁津川笑他想太多“我不会让人横插在我们中间。”

了下,说“狗也不行。”

陈子轻疑惑不解“怎么突然说狗。”

梁津川的口吻冷冷的“不知道。”他转瞬就虚弱而阴郁起来,“老婆,我们只能是我们。”

陈子轻把他另一只手也拉过来,放在自己酸酸涨涨的肚子上面“好好好。”

婚后的生活没变化,梁津川照常到点下班,有应酬就报备。

不管是什么时间点回来,都会带个小礼物。

结了婚一样忙碌,没有婚假。

院子里的柿子熟了,不能用钩子钩,只能摘。

找一个周末,陈子轻搬了个梯子靠在树上,他背着篓子爬上去摘柿子。

梁津川在

陈子轻摘一个数一个,有只鸟停在树顶叫。

“你别通知你亲朋好友来啄我,会给你们留的。”陈子轻安抚焦躁的鸟雀。

正说着,鸟就冲着陈子轻飞来,他眼前一花,人在梯子上晃动,双手挥舞着抓住附近的树枝。

梁津川一身冷汗,到他从梯子上下来,那股子心悸都没过去。

陈子轻和他分享一篓的大红柿子。

梁津川无动于衷,冷冷地扬言“摘个柿子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我要把柿子树砍了。”

“树有什么错,”陈子轻不高兴,“砍了我明年上哪儿吃柿子。”

梁津川

陈子轻从篓子里拿出一个柿子,他发现柿子顶的壳上有小白虫,随便吹掉。

“干嘛乱撒气。”陈子轻揪掉柿子顶的壳,沿着一处撕下来一块柿子皮,他吃掉上面的肉就把皮丢掉,将露在外面的一块鲜红果肉送到他唇边,“啊。”

梁津川下意识张口。

陈子轻见他吃了点,笑问道“甜不甜”

梁津川口是心非“不甜。”

“明明就甜死了。”陈子轻吃剩下的,“明年早点摘,拿钩子钩下来放米缸里捂着。”

这儿没米缸,只有米袋子,也能塞进去捂。

陈子轻吃了几口,再次喂梁津川。

梁津川一副挑剔喂来喂去太过肉麻的样子“篓子里多的是。”

陈子轻言之凿凿“那些都比不上我手里的这个,我吃的,一定是最甜的。”

梁津川唇一弯,淡笑“老婆,放过我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子轻瞪过去。

转而一惊,刚刚梁津川让他放过自己,算不算标注任务4啊

少个哭。

陈子轻气馁地在心里叹口气,恶狠狠地吃了一大口柿子,弄得手上都是。

“咔嚓”

梁津川拍下了这一幕。

陈子轻害羞“怎么突然拍我啊,我都没准备好。”

梁津川收起手机,不咸不淡道“准备什么,你又不能变张脸。”

陈子轻“”

看吧看吧,我就

知道梁津川恨死我这张脸了

“在想什么”梁津川凑近他,偏过头,吃掉他嘴边的一点果肉,“少胡思乱想,我爱你的所有。”

陈子轻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他讷讷地“噢噢。”

年前没有别的事了,这个年平平淡淡地过去,年后陈子轻继续他的收租大业,偶尔帮梁津川打两下航海船只的方向舵。

三月份的时候,梁铮出现在陈子轻面前。

上次见面是在酒会上,后来他们就没见过了,连过年都没一块儿聚会,只发过几个短信。梁铮搞装修忙起来不要命,也会全国各地的接生意,陈子轻就没多想。

这次见到梁铮,陈子轻才发现他可能出了事,因为他整个人没了意气风发的潇洒与豪迈。

面对陈子轻的询问,梁铮直截了当道“我破产了。”

陈子轻惊疑不定,手上的杯子放回了桌上“怎么回事啊”

“说来话长。”梁铮搔了搔头皮,习惯性地叉开腿,抖了抖,“我长话短说。”

接着就把剥好的一把瓜子丢进嘴里“我跟你吐槽过的那富家小少爷,就是酒会上黏着我的那小子,他十八九岁,还是个孩子,叫我叔。”

陈子轻恍惚地想,他也三十多了,他都三十多了。

“当时你眼神示意我搭理那孩子,我知道你指着我事业爱情双飞,可是,”梁铮说到这,铁青着脸咒骂了句,“她妈的,老子让他坑惨了。”

“要不是他,老子的公司也不会倒闭”梁铮字里行间都是咬牙切齿的愤恨。

陈子轻很诧异,他没想到梁铮破产的源头跟富家小少爷有关。

那小少爷有个旧情人,是个有背景的人物,捏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公司老板,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那些讨好巴结他的人上赶着效力。

旧情人看不惯小少爷热脸贴冷屁股的追求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男人,还是个农村出身的大叔,有损身价。

梁铮就这么被搞了。

陈子轻蹙眉“那你现在”

梁铮简短地讲述现状“房子卖了,车子也卖了,口子堵上了。”

陈子轻听得表情严肃起来“我都不知道。”

梁铮大剌剌地坐着,英俊的小麦色面庞上浮起笑来“一没上报纸,二没上电视,你能知道才怪。”

陈子轻点点头,梁津川呢,有风声吗

梁铮瞧出嫂子的心思“他也不会有消息,我跟他不在一个跑道上,他搞我不懂的互联网,我搞他不懂的装修,平时也不联系,我们唯一的交集是你。”

陈子轻拿起杯子喝口水,润了润有点干的嗓子“用不用我拉你一把”

“不用。”梁铮一摆手,“首城待不了,我就去其他地儿,世界大得很,我就不信那伙人胳膊腿能伸到全世界所有角落。”

陈子轻看他眼角眉梢难掩的,和言语不相符的沧

桑“小少爷没出面吗”

别提那小屁孩。”梁铮厌烦至极,“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被他相中。还有他前对象,妈的,都散伙了,还要管他想跟哪个睡觉。”

陈子轻没阻止梁铮,听他泄愤地谩骂了片刻,说“我认识个做建材生意的老板,叫陈家豪,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对陈老板一家有救命之恩,一直都有来往,关系也很不错,年前我听陈老板说要把生意发展到北方。”

边说着,边给陈家豪发短信问事情,问好了,抬起头告诉梁铮“陈老板在北方开了个分公司,正在装修,你过去吧,干好了就能自己带队做了。”

梁铮没有收下这个门路跟建议“我有自己的打算,不就是从头开始,我又不是没有过,当初做化工栽了,我搞装修,现在装修栽了,我就做别的行当。”

陈子轻见他很坚持,就没勉强“好吧。”

“总之再有什么事,你和我早点讲。”陈子轻说,“咱们都是很不容易才从山里出来的,在大城市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况且我们还是叔嫂。”

“你少管我的事,让梁津川知道了,不得跟你离婚分家。”梁铮扫了眼他手上那枚精巧的婚戒,结婚这么大的事,只在短信上说了声,都没喝酒。

不过,这杯喜酒早晚都是要喝的。

就看什么时候办婚事了。

梁铮呵呵“那家伙的心眼子还没芝麻粒大,这些年我没再露出对你的心思,他才准咱们联系。”

陈子轻挠了挠鼻尖“这没什么,他那边我能说。”

“梁铮,你是怕你接了我拿自己这边的关系给你安排的路子,津川知道了生气”陈子轻认真道,“不会的,只要你去北方,我”

梁铮再次拒绝“真不用,我有办法,等着瞧好吧。”

陈子轻再次知道梁铮的消息,是那个小少爷带来的。

小少爷冒着大雨来四合院,一双红肿的眼看着陈子轻,语无伦次地说“我查过你,嫂子,你,他嫂子,你是梁铮放在心里的人。”

梁津川有饭局,陈子轻一个人在家,他后悔放小少爷进来,这人一看就精神不对。

陈子轻还没下逐客令,小少爷就扑通瘫坐在地,他喊着哭着,让陈子轻救救梁铮。

“什么意思”陈子轻表情一变。

小少爷说梁铮在帮人要债,要十万拿三万回扣的那种分成,这次他的前任派人搞鬼,他们很有可能跟欠债不还的那波人联手了。

距离梁铮去要债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他下落不明,凶多吉少。

“都怪我,我不该缠着他,他对我没意思。我不该利用他让吃醋我以为自己只是玩玩他我喜欢他的”

“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嫂子,你救救他,救救我求求你了我找不到他了”

陈子轻倒抽一口凉气,他顾不上哭哭啼啼的小少爷,焦急地打给梁津川,完了就在手机上翻通讯录看有什么人能用上。

手机上找完了,陈子轻跑去书房翻本子。

陈子轻跟赶回家的梁津川聊了,他们各找关系,联系人脉,最终锁定梁铮所在的位置。

不是首城某个区某个地方,是象城。

他们连夜开车过去,在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段找到了梁铮。

是尸体。

阅读任务又失败了最新章节 请关注侠客小说网(www.tcknh.com)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收藏

阅读推荐

任务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