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而立，凤帝的眸光在飞扬和凤夜歌之间徘徊，威严的声音，带着一抹欣喜：“朕要为夜儿……”

突然，雪色一闪，一阵风过，凤夜歌蓦地站在凤帝的面前，深瞳里有着一抹冷色，薄薄的唇，微微抿着，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起伏，唇角微动，墨色的发，飞舞在空中，周身却萦绕着清冷的气息：“我不想纳妃。”

简简单单的字眼，让凤帝未说完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凤帝不解的望着凤夜歌，低垂着头，双鬓的白色，在凤夜歌飞舞的发丝中，越发的清晰，低沉的声音，问道：“夜儿，你不是说，你只要娶她为妃的吗？”而且，她竟然就是凤凰女，朕更加的要把她指给你的。

后半句，凤帝并没有说出口，但是余光却在飞扬受伤的手臂上徘徊，意味明了。

凤帝的声音虽然低缓，但是一旁的飞扬、玉靛青以及蓝殿臣却听得越发的清晰，凤帝口中的她，很明显就是飞扬。

“我、是说过，但是现在我又不想纳妃了。不行吗？”冷冷的看了凤帝一眼，凤夜歌的眸子里越发的冰冷，说出的话，越发的无情，白玉般的手指微微的握着，眼神里却带着一抹坚定。

凤夜歌的话一出口，飞扬琉璃眸一僵，生生的顿在了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原本没有血色的小脸，此时，更加的惨白，眸子微翦，越发的惹人心疼。

余光看到这样飞扬，凤夜歌微微半闭着眸子，没有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心微微蹙着，再睁开眼，深瞳里只余下冰冷。

颀长的身影，就那样伫立着，任风出乱了他一头的墨发，丝丝飞舞在空中，白玉般的俊颜在淡淡的辉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然而在此时，却让飞扬看的一抹心酸。

“凤夜歌，你这是什么意思？”眸子一凌，蓝殿臣向前迈出了一步，虽然那次在擂台上并没有细看，但是他可以清晰地感觉的到，当时他对飞扬的情意，然而此时，他这又是为何？

看着飞扬煞白的面容，一股怒气袭来，飞扬是如此骄傲的人，却被他这样拒绝，虽然拒绝的话并没有说出，但是明白的人，看着凤帝刚才的神情，大眼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别说飞扬，连他也……

在蓝殿臣还没有来得及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一阵风袭过，只见一抹白色，带着冲天的怒意，向凤夜歌袭去，淡淡的一躲，凤夜歌很轻易地移开，衣摆微扬，玉靛青猛地向后退了两步，嘴角微微扯了扯，勉强站立。

转过头，凤夜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冽，没有说话，淡淡的看了一旁的飞扬一眼，手指微微的动了动，却蓦地移开，转过头，看着一旁依然不解的凤帝，声音里没有一抹起伏，“纳妃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费心。还有，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转过身，看着一旁的飞扬，薄薄的唇，微微抿了抿，淡淡的说着，“很晚了，回去吧。”

清冷的声音依然，却带了点莫名的冷意，凤夜歌如玉般的手指，微微向前伸了伸，想要牵起飞扬的手，却蓦地被飞扬移开，深瞳微微的闪了闪，凤夜歌没有说话，收回手，就那样站在那里，没有表情的看着不到一尺距离的飞扬。

依然的雪色，依然颀长的身影，伸出来的手指，依然如初，但是此时的飞扬却莫名的感觉到冰冷，透彻的冰冷，寒到了心底，嘴角嘲讽的扯了扯，抬起头，琉璃眸静静地望着凤夜歌，“你先走吧，我稍后再回去。”

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声音，连飞扬自己都有些诧异，最初的惊愕已经完全的消失不见，随即而来的只是一抹担忧，夜他突然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相信他，这不仅仅是尊重，这也是信任，对两人之间感情的信任。既然他想要演，那么她就陪他演。

不就是冷漠吗？她舞飞扬是谁？如果这都演不好，她还怎么混……

低低的咳了一声，转而看向一旁的玉靛青，补充道：“玉靛青会送我回去的。”

“哦。”没有表情的说了一声，身影一闪，凤夜歌踏着微凉的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停留。

凤夜歌一离开，原本静下来的寿宴，又是一阵喧哗，沸沸扬扬。

重重的咳了一声，虽然不明白夜儿为何会如此，但是他尊重他的决定，转而，转过头，凤帝看着众人，“既然夜儿还没有纳妃的想法，那就再等些日子吧。大家也都散了吧。朕也累了，至于木雀国公主的成婚事宜，朕稍后会与木皇商量。”

没有表情的点了点头，长袖一甩，凤帝也快速的离开。

“飞扬，他……”看着沉默中的飞扬，蓝殿臣指着凤夜歌离开的方向，愤怒依然没有平息。

淡淡的摆了摆手，飞扬阻止了蓝殿臣接下来的话，“没事了。我也累了。就这样吧。癫神，现在你没有事了，还是想想你与木子鸢的婚事吧。我先回去了。”

眸子一顿，蓝殿臣此时才想起木子鸢，嘴角微微动了动，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木子鸢，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确还有事情没有处理，首先的，就是她为何这样对飞扬。

他，一定会问出个结果。

半侧过身，木青尊看着不远处的飞扬，眸子里闪过一抹担忧，却还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凤夜歌他没有答应，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不应该啊，凤夜歌他不是一直对……

这……他又是为何？

看着木青尊一筹莫展的表情，一旁的国师低首，“皇不用担心，至少现在的结果，比我们想象的要好的多。”

“对。的确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木青尊转而看着一旁沉默的木子鸢，没有说话，的确比想象中要好的多。

……

“我们也走吧。”看着寿宴中已经离开的差不多的人，飞扬眉头微微蹙了蹙，低垂下头，看着血渍已经干涸的脚腕，抬起头，看着一旁的玉靛青，嘴角微微动了动，余光看了一眼脚腕处，“玉靛青，今天谢谢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玉靛青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轻若春风的笑意，拂了拂飞扬吹乱的发，“只要你没事就好。”

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