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嘛……”

陶然盯着监视器的大屏幕，略微思索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其实也是第一次干。”

听到陶然这么说，江海洋差点惊掉了自己的下巴。

什么，他没有幻听吧？

这个克星操作得那么流利，安装窃听软件安装得那么顺手，竟然还是“第一次”干？

这绝对是这个克星的缓兵之计，故意唬人的，自己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一定要坚定不移地对她加强全方位的防范，捂好自己的衣服。

哦不，捂好自己的手机……

“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就是我在a大的时候吧，因为无聊，就看见我们社团里耗子的计算机教材，就多瞅了两眼。然后，没事的时候吧，也会跟他探讨一些关于计算机方面的知识，耗子对于这一方面天赋异禀，教了我很多知识，也给我展示过防黑客技术。那个窃听软件也是我今天早上向他要的，第一次给别人使用。”

陶然见自家学生一脸震惊的表情，就知道江海洋根本不相信自己是第一次干这个，于是只好把实情给和盘托出了。

陶然口中的“耗子”，当然就是a大计算机系的系草，散打搏击社的副社长李浩同学。

能从千军万马的队伍中成功跨过独木桥，并且能成功进入a大的学生，其实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就拿李浩来说，高考的时候，他不仅仅是他们省的理科状元，同时也早就在多次的计算机全国比赛中，拿到过了很多的一等奖。

除此之外，李浩的编程项目还拿到过学校的奖金，也已经被一家公司买去，做起了运营推广。

当然，李浩最最厉害的一项，就是他的黑客技术。他虽然不声不响的很低调，但是只有在和陶然在一起的时候，李浩才会像是献宝一样，对陶然展示自己高超无比的黑客和反黑客技术。

有一段时间，陶然听李浩吹嘘自己的编程项目赚了多少多少钱，于是见钱眼开的陶然顿时贼心四起，跟着李浩学了一段时间的计算机技术。

这一学，陶然就把李浩身上的那点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也成功地编程出了一个小程序，卖出的价钱竟然比李浩的还多。

现在，陶然开发出的那个小程序，也早就被商家大力地推广着，成为了一个时下年轻人最喜欢用的小程序软件之一。

当然，剩下的这些事情，陶然就知趣地没有跟江海洋说了。

因为，那次编程项目卖掉的钱，虽然对于陶然而言是笔巨款，但是在江海洋眼中估计就是洒洒水了，在韩安妮那边连套衣服都买不下来。

更何况，拿到那笔钱以后，陶然立马就把钱给大哥陶爱嘉汇了过去，帮助几个重病的兄弟姐妹做了手术。

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们，每天需要的花费开支就像个无底洞般，永远也填不满。陶然汇过去的那点钱，顶多算是杯水车薪般，只能支撑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

所以，眼看着她之前在编程上赚到的那笔钱快要花完了，陶然就想和李浩一起，继续开发一个新的小项目。

只是，还没等她的新项目开始启动，方志诚就找上了门，要陶然休学一年来给江海洋当家庭教师。

面对着如此丰厚的奖金和诱人的条件，陶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只是早就和李浩规划好的新项目，她也没想落下，最近只要一有空余时间，她把教学要用的事情都安排好后，就会偶尔和李浩在微信上聊聊新项目的灵感和主要构建情况。

李浩不愧是a大计算机系的系草，也不愧是个多次拿过全国一等奖的计算机天才，他提出的一些理论，在很多方面都非常符合当下的潮流和走势，而且面对陶然的时候，他的执行力格外强悍，效率奇高。

今天早上的时候，陶然偶尔跟他说了一句，有没有可以放在手机里的窃听软件，李浩立马就给她发了一个过来，她也就趁机装在了张阿姨的那部老年手机上。

跟着李浩学了那么久的技术，幸亏陶然的计算机技能也不错，不然她也不能一眼就看出来监控器被黑客入侵了。当然，最后还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让那个黑客给跑了。

陶然决定，等结束完对于江海洋的教学任务回到a大后，自己一定要再跟着李浩好好地学习一下更高难度的技术。

“喏，就是他今天早上刚给我发的，我可没骗你。”

看着自家学生震惊中还带着点怀疑加恐惧的眼神儿，陶然知道江海洋这是害怕她也给他的手机上安装窃听软件，或者自己在他其他的电子设备上动手脚，于是大方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和李浩的聊天页面展示给他看了一下。

而江海洋只看到昵称为“耗子”的李浩，给陶然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后，就觉得有点心口发闷，心跳加速，好像哪哪哪都装上了气压泵，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似的。

因为，李浩给陶然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亲爱的社长大人，我想死你了。好期待下个月的比赛，能亲自见到你啊，么么哒。”

在江海洋看来，这个耗子不仅是个十足十的“舔狗”，还是个不要脸的话痨。

什么叫“亲爱的”，什么叫“我想你了”，什么叫“么么哒”，这个克星不懂这些话的含义吗？

这些话，是一个男生能随便对一个女生说的吗？

“咳咳咳，”看了李浩给陶然发的信息后，江海洋气得咳嗽了半天，最后他才忍住自己心里莫名突然隐隐出来的疼痛感，边对陶然翻着白眼边一脸嫌弃味道地说着:“你们发信息，都这么豪迈奔放的吗？”

“豪迈奔放？！”

陶然一脸茫然地把自己的手机收回来，对着李浩和她之间的微信留言看了又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豪迈奔放”的地方啊？！

李浩在a大的搏击圈里，是个出了名的碎嘴子，他的语言向来没有最贼只有最贱，至于贱的程度嘛，基本上可以媲美江沙同学。

所以，早就已经习惯了李浩的嘴贱，依旧习惯了听社团里其他男生各种“添狗言论”，并且对于男女感情之事格外迟钝，甚至可以说一点窍都没开的陶然来说，李浩同学的碎嘴子就是一种极具个人特色的语言风格而已。

“没觉得啊，”于是，陶然对着一脸诡异表情的江海洋说，“一点也不豪迈奔放啊，这不都挺正经的吗？有哪里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