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了车后，两人走到院子外，看到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还不等两人开口，那老婆婆便急匆匆的来到两人面前。

“你们两个可算回来了，在晚点可能连你们爷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老婆婆来到两人面前语气急切的说道。

“老婆子你说什么？”

“张奶奶爷爷怎么了？”

“哎～”张奶奶叹了一口气，对他俩说道：“白院长快不行了，你们赶快去医院吧！就是这附近的那个医院。”

“什么？”x。

白羽和白染惊叫一声，白染便率先朝医院跑去。

“哥哥等等我。”看着率先跑出去的白染，白羽连忙追了上去在后面喊道。

白染转身跑到后面的白羽面前，拉着她说手说道：“走吧！”就这样牵着白羽的手，朝医院的方向小跑而去。

……

两人来到医院。

白染走到服务台面前对其中一个护士说道：“请问病人白锋在那间病房？”

“先生请稍等，我查一下。”护士礼貌的回了一句，在电脑上查了一下接着对白染道：请问您是白峰的家属吗？”

“是的，护士姐姐，那是我俩的爷爷，能告诉我们在那间病房么？”这时在旁边的白羽急切的询问道。

“现在病人的情况很糟糕，我带你们过去吧！”听完白羽的话，护士从服务台里走出来对他俩说道。

“谢谢！”白羽感谢道。

“不客气，跟我走吧！”护士回道，说完便朝病房的方向走去，而后白染和白羽便跟了上去。

两人和护士来到病房门口，护士上前一步敲了敲门道：“李医生，病人的家属到了。”

“咔。”病房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人。

“哎！”中年人看了看白染两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进去吧！病人能撑到现在应该是为了见你们最后一面了。”说完后让出了病房的门，示意让他们进去。

听完医生的话，白羽眼眶湿润的冲了进去，而白染则呆呆的站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臭老头他明明下午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白染嘴里却不敢相信的念叨着。

那位叫李医生的看到白染的样子，有些明白了，不过他并没有对白染说。

“爷爷？”白羽来到病床面前看着嘴里戴着氧气罩，闭着眼睛的老者轻声唤道。

老者似乎听到呼喊声，慢慢的睁开了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白羽，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是小羽吗？”

“嗯嗯，是我，小羽在呢！”白羽听到老者的声音，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的从眼角流了下来，哽咽的回答着老者。

老者艰难的抬手，想要摸白羽的脸颊，抬到半空中便垂了下去。

白羽看到了老者的动作，伸出右手抓住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哭啥呢？不哭了啊。”老者用大拇指擦了擦白羽眼角的泪水，慈祥的说道：“爷爷我呢，已经老了，不能在陪着小羽了，还有以后一定要听你哥哥的话，也要管住他别让他在外面乱来，知道吗？”

“嗯嗯，小羽不哭了，小羽一定会听哥哥的话的，也不会让哥哥在外面乱来的”白羽睁开眼睛回答道。

听到老者和白羽的对话，白染眼眶有些微红，并没有走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俩。

“小染呢？他下午不是去接你了吗？还有那些混混没有欺负你吧？”老者又说道。

“嗯，我没事，哥哥他帮我教训了他们一顿。”白染回答道。

然后扭头对门口的白染道：“哥哥，爷爷他找你呢！”

在门口处的白染听到后便走了进来，进来后就一直呆呆的看着老者，一句话也没有说。

“小羽，你先出去吧！我和小染单独说几句话。”老者见白染进来后不说话，然后对白羽说道。

“嗯。”白羽将老者的手放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还是乖乖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白染看了看关上的门，然后走到老者面前，就静静地看着他。

“小染？”

老者对白染喊道。

“小染？”

老者再次喊道。

“我在。”白染回道。

“想不到一转眼就是十一年，你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老者看着他感叹道。

“啊，已经十一年了，你这臭老头倒是和当初没什么变化，就头发变白了，也变瘦了而已。”白染突然笑着对他说道。

“是啊！像老头子我这种人，人生也就短短几十年，而我老头子的几十年，也就这么走过去了。”

老者望着窗外说道。

“人只有几十年么？”白染也随着老者看的方向望去，喃喃道。

“存折和密码我放在了我房间的抽屉里，虽然不多但也有几十万，你拿着这笔钱去大城市里发展，也把小羽转到大城市里的学校上学吧！”老者突然转头对白染说道。

“我想一直呆在这里。”白染语气坚定的看着老者说道。

“哎，我说你真是……”

老者听了他的话，想说他，只是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然后紧盯着白染说道：“小染，能答应老头子我两个请求吗？”

看着老者那样子，白染点了点头。

“老头子我走后，希望你照顾好小羽，那孩子毕竟是个小姑娘，在外面容易受到欺负，你这当哥哥的一定要照顾好她，明白吗？”

老者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嘱咐道。

“臭老头，你这话说不说都一样，我以前就说过的。”白染笑着回答道。

“只要谁敢伤害小羽，我发誓一定会宰了他！！！”白染脸色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语气坚定的又接着回答道。

听了白染的话，老者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白染与白羽之间的感情，不过白染刚才的承诺，让老者心里悬着的担忧放了下来。

而后，老者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艰难的接着说道：“小染你自从跟着我回来，也没喊过我一声爷爷，我希望你现在能喊我一声，这是我的第二个请求，也是最后的一个，可以吗？”

听完老者的话，白染看着他愣住了。

因为老者的第二个请求让白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十几年了，自己一直都喊他臭老头，而且他也总是笑着看着自己，也没去计较什么称呼，再说了白染倒是觉得臭老头挺适合他的。

“还是不——”

看着白染的样子，老者以为白染是不会喊他了，语气有些无力的说道。

“爷爷。”

只是他还没说完，白染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听到白染刚才喊他的那句话，老者眼眶慢慢的湿润了起来。

而后眼角处也流出了眼泪，但他脸上却带着笑容，笑得无比开心。

然后自顾自的说道：“能在最后，听到小染这十几年里叫我的第一声爷爷，我白峰这一生值了！”

说完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生命仪器上的数据，显示着老者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喂？臭老头，你醒醒啊！”白染看着闭着眼睛的老者，眼睛通红的用双手摇晃着老者的身体喊道。

“你给我醒醒啊！臭老头。”

明知老者已经去世了，但他还是不停摇着老者的身体大喊道。

“给我醒醒，醒醒啊……”白染无力的跪在地上埋着脑袋，眼泪顺着脸颊掉落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攥着老者的衣角，不停的哭喊着。

门外——

听到病房里白染的哭喊声，白羽捂着嘴蹲在地上哭泣着。

在白羽旁边的李医生只是红着眼眶，没有说话。

以前白峰来医院检查的时候，李医生也听白峰说起过白染的事。

有一次，两人的谈话中提到白染，白峰就笑着感慨道：“老头子我这一生无儿无女，上天眷顾我让我捡到了两个孩子，小羽倒是肯喊我爷爷，就小染这孩子倔得很，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就是不肯喊我一声爷爷，老是叫我臭老头，要是他肯叫我一声爷爷，老头子我这一生也就值了啊！”

所以白峰为什么在听到白染最后喊的那一声爷爷，会说这一生值了。

……

两天后。

白染的房间内。

白染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

“笃笃笃……”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白染只是望着门的方向，没有说话。

这时，门外传进来白羽的声音：“白染哥哥，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白染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床边开口道。

“咔。”

白染刚说完，门就被打开了，然后白羽便走了进来。

看着走进了的白羽，白染只是呆呆的看着她走过来，没有说话。

白羽走到白染面前，看着他那目光呆滞的样子，心疼的将他的头埋进怀里，小声的安慰着说道：“就算爷爷走了，不是还有小羽吗？小羽会一直陪着哥哥的。”

“一直吗？”白染喃喃的说道。

“嗯！小羽会一直陪着哥哥的，现在是，以后也是。”白羽低着头看着他，语气肯定的道。

“真的吗？”白染希冀的看着她试问道。

“是真的哦！哥哥你这样子怎么跟个小孩似的”看着白染那眼神中希冀的样子，白羽调笑着道。

“额～”看着白羽那调笑的样子，白染愕然了一下，假装生气道：“好啊！敢调笑你哥哥，想被收拾是吧？”

白羽连忙松开他，退了几步，朝他吐了吐小舌头，便跑了出去。

望着她跑出去后，白染失笑的摇了摇头道：“真是的，竟然让小羽看到了我失态的样子，而且还被她调笑了。”

“不过，我还是得谢谢她，不然也不知道会颓废到什么时候。”白染笑了笑，接着说道。

“嗡～嗡……”

刚说完话，床柜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老余打电话过来干什么？”白染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嘀咕了一声，接通后疑惑的开口道：“老余，怎么了？”

“老夜，出事了。”电话里的人语气有些急切的说道。

“怎么了？”白染皱了皱眉问道。

“就是老夜你叫我帮你做掉的那个肇事者，她爸爸认识些道上的人，我派去的兄弟都被打了回来，还说今晚会来搞掉我。”

听完老余电话里说的话后，白染有些疑惑的问道：“对方又不知道我要杀他，他是怎么知道的，还叫了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电话对面的老余也有些不解的回了一句，然后又试问的说道：“那，老夜今晚你能过来下吗？”

白染想了想，冲电话对面的老余说道：“行，等会儿我就过来。”

“老夜你来我就放心了，地址在天路湖那边儿。”电话对面的老余回道。

“行了，这事儿本来就是我叫你做的，等会儿我就来，先挂了。”白染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把对方的电话给挂了。

“正好没事做，今晚就让我看看那个肇事者是谁，又有什么能耐吧！”白染抬头看了看窗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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