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一个葫芦！”

在黄叶的覆盖下，隐藏着一个青葫芦，有成年人的手掌长，周身缭绕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将青葫芦包在当中，仿佛蕴含着新的生机。

“味道应该不错吧？毕竟蕴含着一个净土新的生机，想必是世上仅有。”

石君然在内心低语道，强压下抢走葫芦的欲望，盘腿坐在老葫芦藤下。

他想参悟一下老葫芦藤的道，毕竟是曾经点燃神火的生灵，在这下八域中也不多见。

大道光幕垂落，将他与老葫芦藤笼罩，在这片昏暗之地宛如一片星河。

石君然看到一些画面，第一幕是一个眼神悲伤的青年人在一片普通的院落种下一颗种子。

第二幕，青年以变成了中年大叔，但他的眼神却充满欢喜，原本普通的院落变得繁华。

葫芦藤也拔地而起成长起来，它的周围的无数灵山都已经有了无数生灵。

原本稚嫩青年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势力。

第三幕，中年大叔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发须皆白浑身染血的老人，此时他正手持利剑与满天的敌人战在一起。

原本繁华的净土，此时已经化为了血海，繁华的宫殿破碎，高耸的灵山被击碎。

一名名补天阁弟子前赴后继，无一人后退，直到这场战争的胜利。

第四幕，老人与原本熟悉的人都已经消失，只剩下那株葫芦藤，它与剩下的人重建补天阁，即使它已然不负从前的威名。

第五幕，葫芦藤也开始老了，它的神火开始熄灭，它不断势弱坑杀曾经的仇家，守护着这片归宿。

……

大道光幕消失，石君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鼻子有些酸涩，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很特别。”

苍老的声音穿到石君然的耳中，显得那般沧桑凄凉。

石君然没有开口回答，反而施展其自己从小草中领悟的神通，充满生命的绿色光芒笼罩院落。

一株株翠绿的小草破土而出，却转瞬间枯死，又再次焕发生机，一次又一次仿佛时间也无法让其消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死亡中总是蕴含着一丝生机，生命的开始也总是朝着死亡迈步。

“如何？”石君然问道。

“这一道很长，或许走到最后能踏入永恒。但我时间不够了，没有时间去参悟，只能为我延续一些时间，不能改变我的命运。但还是谢谢你，这能让我多保护一些人。”

老葫芦藤是这样说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倘若石君然点燃神火，便能评价此法让老葫芦藤重新焕发生机，但他此刻仅仅只是铭文境。

“我们在此修练一段时间，到时候会尽力护一些补天阁的弟子。”

“多谢。”

祭灵话音落下便再次陷入沉睡，他的时日无多不能一直保持清醒。

石君然也没多在言语，只是让小枕头她们在此修练不要乱跑，自己体会老葫芦藤的道。

……

又是几个月过去，老葫芦藤唤醒了修练中的石君然，“你该走了，百断山即将开启。”

“嗯，等下子我在来。”

石君然应了一声，带着小枕头她们朝着院外走去，在那里武王，石毅和补天阁一众长老都等在那里。

他们因为石君然的消失，将补天阁都翻了一遍，到最后才猜测或许是在祭灵这里，结果问一下祭灵还就真在这。

“小然没事吧？”石毅率先开口问道。

石君然摇了摇头，“得到了一些好处。”

武王闻言面露喜色，上古圣院被石毅得到，补天阁的祭灵也给了石君然好处。

此次补天阁之行收获满满呢！最大的两个好处如今都归武王府所有。

至于补天阁的众长老则是面色复杂，自家传承一个都没有落在自家人身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无事便好，回去后便为几天后的百断山秘境做准备吧。”

武王开口，并带着众人离开这一片祭灵所在地。

回去的路上石君然见到了那一众奇才，其中就有火皇的女儿，也就是火灵儿。

多年前的小萝莉已经长成了美丽的少女，这让石君然忍不住感叹她有一个好父亲，在其将要遭毒手时救下了她。

至于云曦……希望世界的修正力足够强，能够将其远离太素的毒手。

石君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梳理一遍从各化身哪里得到的记忆，在梳理到太素拐卖云曦的那一段时间时……

他狠狠抽了太素一顿，那么可爱的小萝莉就这么被太素糟蹋了？简直是不可饶恕！

不过石君然也并不怎么在意，毕竟那啥永恒之恋说的好听，看起来也是吊炸天。

实际上也就牵了一条红线，连通话功能都没有，根本就比不上他的鲲鹏牌聊天器。

到最后能不能成还是要靠人定，就比如某师兄，人家月老帮你牵钢丝有用吗？就是用所有仙金拧成锁链给你绑住也不行。

……

断空城，在一片古老的大地上，那里曾经生机勃勃，却因大战而渐衰落。

这里曾经有一个无比辉煌的古国，统御亿万里江山，但依旧在岁月中灰飞烟灭了。

断空城中车水马龙，街道两旁有各种店铺，叫买叫卖声不绝于耳，除了日常所需的物品外，还有修士所需的各种器物，如有珍贵的兽骨、上了年份的老药、以及兵器与骨书等。

此刻荒域的无数生灵都从远方大地赶至的，他们都是为百断山开启而来。

百断山脉每隔数百年开启一次，每次都会震动天下，无垠大荒，浩瀚山河，所有顶级大势力都会护送族中的天才赶来。

这一次武王亲自带着石君然和石毅来到这里，他们在这里同样有着一片据点，专门供历代来次历练武王府的人准备。

“你们要小心些，百断山固然机遇无数，但危险同样不少，往日能活着走出百断山人不足一成。这一次更是如此，很多太古遗种都带着自己的子弟前来，不过倒也不足为惧，我武王府不惧。”

石君然和石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武王沉思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近些年荒域突然出现了一个名为世界环保委员会的势力，他们虽然并无什么高手，但却人数众多，几乎笼络了所有散修，你们进去以后注意一下。”

“一群蝼蚁罢了，及时再多又能如何？为什么不将其全部灭杀？”石毅脸色冷漠地开口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武王看了石毅一眼开口回答道：“你虽是重瞳早慧，但还太小没有经历太多事情，不知其中利弊。”

“这世界上最多的就是散修，他们占世间修士的九成九，但他们所占的资源不过一丝一毫，九成九的资源都在我们这种集体势力中。所以世家子弟永远看不起散修，散修也同样不服世家子弟。”

“他们早已心存不满，可是却又无可奈何，他们缺少集体意识，我们眼中微不足道的利益便足以动摇他们内心，所以他们只会是散修。”

“他们自己不会组建起一个庞大的势力，也没人愿意当出头鸟去领导他们，因为散修太难管理，无组织无纪律。”

石君然听到这里忍不住吐槽：“……出头鸟好像有了，虽然吃力不讨好，但还是把势力建起来了。”

散修确实难以管理，要不是有太素竖立女神形象，又以契约束缚，恐怕就算将所有散修聚集也是毫无意义。

“那为何散修建立起了势力，并且没有生灵去招惹那个组织，任其发展壮大？”

石君然问出来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他本来让太素建立势力就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想要掠夺一些资源。

可是没想到的是一眨眼几年过去，两大势力都成了气候，还横跨八大域。

武王继续说道：“试过了，不过却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得到，反而折损了一些强者，那个势力所有的人都被下了禁制。”

“我们猜测可能有至强者在幕后操纵一切，一般人根本无法实现这样势力的正常运行。”

“至于任其发展壮大……”

武王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毅儿，然儿。你们要知道只要是生灵便会有私心，如果第一个去招惹不知背景的势力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如果那个势力背后的生灵非常强大，那么……便是死亡。”

石毅眼中重瞳流转，已经通晓了其中的利弊。

武王闻言则是流露出满意之色，“所以没有生灵会去率先招惹那个组织，不会有生灵愿意去当别人的枪，他们都在等哪一个出头鸟。”

“所以那个势力便得以发展壮大，虽说她们只是画大饼诱拐别人加入，但这也确实足够诱人。”

“对于那些散修来说，美色加财富便是他们一生的追求，哪怕这个追求并不合实际，但他们也愿意放弃原本枯燥无味的生活。”

话音落下无人再开口说话，只剩下长久的沉思。

“我去，你们分析地这么透彻大道理一堆，说到最后不就是怂吗？”

石君然已经开始在内心不断吐槽了，果然啊！自己想的永远没有别人想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