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你去哪儿呢。”

大妈们见人出来，正好打听办酒的事。

“到胡同里去买点东西。”

李向阳没多说，还没吃饭。

“猪什么时候买啊！都等着办酒席呢。”

三大妈就想见到猪，心里才踏实，太久没吃肉了。

“我约了食品站那边下午五点过把猪送过来，早了没人帮忙杀猪。”

李向阳都计划好了，早了不能让亲自上阵吧，毛猪的味儿大，别惹得一身骚。

“是这么个理儿。那别的东西呢，鸡鸭鱼鹅不买？”

三大妈又打听起来，问了就知道有什么菜了。

“三点过就送过来，厨师也是那会过来，回头再说了，我还有事。”

李向阳跟着就走了，时辰还早，急什么啊。

几个大妈得了确切的消息，踏实了，就先散了。

不多时，李向阳就把卤煮买了回来，都是素的，便宜养人。

“向阳，又有红烧肉啊！”

秦淮茹见男人出去一会，就是一盒肉，一盒卤煮，这是啥好日子啊，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别人送的，卤煮是买的，热一热就能吃。”

李向阳看着家里多了三个人，小京茹可以去跟何雨水一块住，还是算了，孩子太小，何雨水也要上学，那就留在家里。

秦光明送到贾东旭那儿去，秦光友送到傻柱那儿去，妥妥的。

“姐夫你太有本事了。”

秦光明就盼着早点进单位上班，临时工也好啊。

“光明，一盒红烧肉才到哪儿啊！往后你就是知道我那单位有多好了。”

李向阳自夸了一番。

过了一会，菜就上桌了。

“白面来了。”

秦淮茹把蒸格里的白面装到了筲箕里，拿上了桌，热乎的。

李向阳伸手拿了一个白面就放到小京茹的碗里。

“谢谢姐夫！”

小京茹分得清好赖，白的好吃是细粮。

“向阳，她才多大点，吃不了一个。”

秦淮茹伸手拿过来就掰下来半个。

“大姐，我吃得了。”

小京茹见少了一半，急了。

“没事，吃了再拿。光明、光友你俩别客气，到了姐夫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不缺嘴，放开了吃。”

李向阳说着给小京茹夹了白菜，这下媳妇不会说什么了吧，白菜养人。

“谢谢姐夫！”

兄弟俩虽然早晨才吃了席，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尤其是秦光明这年龄，十五岁快十六了，虽说有一把子力气，但肩膀还没锻炼出来，能扛起重物，但耐力不行，所以挑不了箩筐，只能背背篓，都不如成年女性。

手上呢，也没磨出老茧，锄不了地，只能干些零碎活。

偏偏胃口大，一顿能吃八两粮食，一天轻松两斤下肚，正是讨人嫌的年龄，各家孩子都一样。

往往这个时候，要么赶紧张罗工作，要么就送去当兵，让国家养，这个年龄段，俗称吃长饭，也就是生长饭。

往后的知青就是这帮年龄的孩子，吃的多干的少，放农村里，跟村民的关系能处好才怪了。

秦淮茹跟着说，“吃吧，不够过会蒸窝头。”

她可不敢敞开了供应白面，两个弟弟的胃口，可是很清楚的。

“知道了，姐！”

秦光明越看姐姐越觉得抠搜，一点都不如姐夫大方，还是姐夫好。

一顿饭下来，白面还真没够，秦淮茹也没亏待俩弟弟，给蒸了一锅棒子面窝头，消化一下家里的粗粮，别放久了发霉。

因为向阳平时不吃粗粮，可之前买来干嘛呢？

饭后，李向阳就带着两个舅子出去买米面去，已经提前在附近粮店定好了。

现在的粮店都在私人手里，还能在扛个一两年，到时候就公私合营，转化为粮站，先私后公，贡献给大集体。

秦淮茹收拾碗筷，带着小京茹到外边清洗。

忽的，院里的几个孩子回来了，阎解成和刘光齐走在前边，这两个之前被坑过的兄弟搭伙了。后边吊着许大茂，一人成团，暂时被疏远了。

“秦姐好！”

阎解成隔着老远打了声招呼，他可是前院的，真算起来，也是李向阳的隔壁邻居，以前直接是连通的，现在也只是隔着一道镂空木栏杆。

关键是明天要喝喜酒呢，自然要打招呼了。

“阎解成，你们就放学了啊！”

秦淮茹也打了声招呼。

“哎！今天周六，下午放学早。”

阎解成解释了一句，就要走。

许大茂跟了上来，站在镂空墙拱门那儿，没进李家的小院子，隔着距离说：“秦姐，这小丫头是谁啊！”

“我表妹秦京茹，跟着到院里来玩几天。”

秦淮茹不待见许大茂，觉得人品不好，坑院里的人，但也不能不话说，不过没让京茹喊人。

小京茹打量着几个陌生人，没说话，只是踮着脚帮大姐清洗碗筷。

“哎！秦姐，我们走了啊。”

许大茂只是觉得这小丫头特水灵，比他妹妹小时候都乖巧，刚就问了一嘴。

……

“李会计，你真要这么多粮食啊！”

北新桥的粮店老板姓张，叫张丰年，打一九年开业，到现在经营了三十多个年头，算是看着李向阳长大的。

“我结婚呢，主食得管够啊，不差你钱。”

他打算明面上储备一些粮食，为此还订了两个很大的陶缸，有备无患，饿着肚子可不好受。

“哎！你是大方的。”

老张没多问，招呼伙计把粮食把扛出来，板车已经叫好了。

秦光明和秦光友也帮着把粮食码在车上。

“哥，城里就是好啊，粮食随便买，这么大个粮店啊！”

秦光友看花了眼，觉得啥都稀奇，城里多好啊，他今天见到的陌生人，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是姐夫家条件好，不缺嘴。”

秦光明现在就想早点在城里上班，住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