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方寒用自行车带着大舅的大儿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哥秦虎前往四九城。

秦虎今年二十岁，长相方正，因为常年的劳作肤色黝黑粗糙，昨天他抽到了签，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此时眼睛有些发红。

“表弟，轧钢厂大不大？里面的工人多不多？”

“去了你就知道了！”

方寒淡淡道，因为有了秦虎这个拖油瓶，所以他不能使用隐身斗篷和竹蜻蜓，赶路速度大大降低。

还好有自行车，不然靠两条腿走路，他们估计要走一整天。

中午时分，方寒载着秦虎来到了轧钢厂人事科，为他办理了入职。

从此以后，他就是轧钢厂一名光荣的钳工学徒了。

当然，事情还没有完结，他还要帮秦虎找个住处。

于是，他带着秦虎来到了街道办，作为一名轧钢厂的工人，秦虎的住处是街道办提供的。

接待他们的，恰好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嗯，方寒？红星四合院的吧？”

“是，我是红星四合院的！”

王主任上下打量着方寒和秦虎，翻开手中的卷宗，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茶杯喝了一口。

“现在住房很紧张，不过刚好你们院里的聋老太过年不是死了么，你表哥要是不嫌弃，可以住进去。”

方寒对此倒是没意见，而是看向秦虎。

“表哥，你怎么看？”

“啊，我没问题，有住的地方就行了，正好咱俩一个院儿，还能有个照应。”

在秦虎心中，不就是人死在了家里么，乡下基本上人都是死在家里，那就不能住了？

见到他没意见，王主任爽快地将秦虎的名字加到了四合院中，又把房产证明的备份以及钥匙也给了他一份，至此秦虎就成了四合院的住户之一。

下午两点左右，方寒带着秦虎来到了四合院，站在了聋老太的房子面前，惹得一众住户围观。

“怎么回事？这是谁啊？方寒怎么带了个外人进来。”

“不知道，他们站在聋老太的房子面前做什么？”

“不对劲，他们居然有钥匙！”

看着方寒两人打开了聋老太家的门，众人顿时议论不止，已经有人去到易中海家报信。

“表哥，这里原先住着一个老太太，你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到中院一大爷家去就行。”

说话间，方寒又掏出一张大黑十，放到了秦虎手中。

“等收拾好了你去前院找我，我带你去买点生活用品。”

“行，那就麻烦你了！”

秦虎美滋滋地接过钱，感叹城里有亲戚就是好，自己完全不用多想。

就在此时，一大妈从外面怒气冲冲地进来。

“方寒，你要干什么！”

“一大妈，介绍一下，这是秦虎，我表哥，今天才入职轧钢厂，街道办已经把聋老太的房子分给他了。”

方寒面带微笑，露出满口白牙。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不但干掉了聋老太，搞臭她的名声，还能霸占她的房子，真是太妙了！

听到是街道办的安排，一大妈顿时哑了火。

原则上来说，四合院的房子都是街道办分配的，对方要住进聋老太的家，她也没什么办法。

但是，聋老太可是易中海的干娘，这才死了半个月，就有人来住她的房子。

等到易中海下班回来后，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现场的气氛有些冷，此时秦虎凑了上去，大声道。

“那啥，一大妈是吧，您放心，聋老太的东西我一定一件不少整理好给您送过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大妈也不好再开口，最后只能跺了跺脚径直离开。

街道办的话，在四合院中就是绝对的圣旨。

看着秦虎收拾屋子，方寒离开了后院，回到了前院的家中。

途经中院时，他听到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不由得摇头。

贾东旭死了，但是对于四合院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会因为别人的生死停下脚步。

...

中院，贾家。

贾东旭已经死了七天了，原本李建国对贾张氏说贾东旭是被谋杀的，让贾张氏对那莫名的凶手充满恨意。

结果第二天，派出所就送来了儿子的骨灰，说是贾东旭是意外死亡，至于在场工人们看到的天上石头会拐弯，那不过是一场集体幻觉。

贾张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派出所的话她又不能反驳，只能日夜抱着贾东旭的骨灰痛哭。

至于葬礼？

现在是饥荒时候，国家提倡一切从简，婚礼、葬礼尽量简办，甚至不办。

再加上贾东旭是突然意外死亡，所以他的葬礼就没有举办。

此时，贾张氏哭了好几天，终于停下了伤心的心情。

她看着在炕上和小当玩耍的棒梗，已经下定了决心。

儿子贾东旭死了是没错，但是她还有棒梗这个孙子，贾家还没有倒下。

她要看着棒梗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这样，她才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将来死后也有脸去见老贾。

于是，她转头看着蹲在地上洗衣服的秦淮茹，声音嘶哑着开口。

“淮如，你明天就去轧钢厂上班，认易中海当你的师傅！”

“啊！我，我不会啊！”

秦淮茹吓了一跳，她从嫁入四合院开始，就很少离开院子，现在让她去轧钢厂当工人？

“不会易中海自然会教你，你不去上班，咱们一家人饿死不成！”

贾张氏脸色冰冷，儿子死了，孙子没有长大，家里需要一个人去上班赚钱。

秦淮茹不去，难道让自己去么？

贾张氏早年生产贾东旭有了后遗症，经常浑身痛，只能吃止痛药缓解，平时也干不了重活，只能在炕上做做鞋子。

让她去轧钢厂上班，简直是要她的命！

“待会等易中海下班，你就和我去找他，你是东旭的老婆，他会收你当徒弟的！”

贾张氏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东旭死了，生活还是要继续，棒梗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一定要让棒梗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

这是她心中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