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
太饿了!
饿的火烧火燎,两只眼睛都冒绿光。
……
1959年,南锣鼓巷95号院。
杨卫东从饿梦中醒来。
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炕上。
放眼望去,家徒四壁,空空如也。
连完整的桌椅板凳都没有。
“什么鬼地方?”
“我不是在娱乐会所扶贫吗?”
“怎么睡了一觉,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是梦吗?”
杨卫东震惊极了。
突然,脑瓜子一阵刺痛。
就像插进一根铁签子,在脑子里使劲搅和。
把脑浆子都搅烂了。
一股陌生的、不属于他的人生记忆。
仿佛电影般。
在他脑海中浮现,再也挥之不去。
“卧槽!”
“1959年,三年自然灾害?”
“南锣鼓巷95号院。”
“傻柱?许大茂?秦淮茹?”
“禽满四合院?”
杨卫东目瞪口呆。
他睡了一觉,居然回到了1959年的四九城。
这个身体也叫杨卫东。
跟他同名同姓。
只不过,他在现代吃喝不愁,还有闲钱去救济扶贫。
可前身呢?
连个温饱都不能,活生生给饿死了。
说到饿……
杨卫东像是苏醒了身体记忆。
胃里就像火烧一样,急需补充食物。
再不吃点东西,他也会饿死。
滴答,滴答。
这个时候,杨卫东耳朵里出现了幻听。
仿佛听见了死亡的倒计时。
他从炕上爬起来。
艰难的下地。
咬牙去开门。
拖着四肢虚弱,疲惫无力的身体。
去后院找易中海。
……
“易中海!”
“前身就是他害死的。”
“前身是个孤儿,父亲刚死没多久,结果被易中海看上,想要收为义子给他养老。”
“没曾想,前身是个倔脾气。”
“只认死去爹娘,打死不肯认义父。”
“于是,易中海就发狠,勾结院里人打压前身,想尽办法让他在现实面前低头。”
“俗话说得好。”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今年大灾荒,粮食本就紧缺。”
“为了生存,前身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卖了。”
“最后饿的不行去借粮,结果院里人没一个愿意的。”
“然后就这么饿死了。”
“禽满四合院。”
“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前身性子倔强,宁愿饿死都不愿意认爹。
杨卫东却十分愿意!
不就是认个干爹嘛。
有什么大不了!
杨卫东不仅不抗拒,反而跃跃欲试。
要知道。
易中海虽然是个虚伪小人。
但他真是一条金大腿。
在院里。
他是一大爷,三大爷之首。
凡是院子里发生的事。
无论鸡毛蒜皮,还是争吵打闹,全都归他管。
再大的事儿,也能祭起道德至宝,化干戈为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红星轧钢厂里。
他是受人尊敬的八级钳工。
每个月工资99元,在这个时代属于一笔巨款。
老两口没有子女,生活又节省,也不贪图享受。
除了帮衬院里贫困户会花点。
基本上不花什么钱。
有人曾经算过,说易中海的养老私房钱,至少2000元起步。
卧槽!
有钱有势,就缺儿子。
这样的条件,要是放到现代,想认干爹的人,能从南锣鼓巷一直排到五环外。
所以,这个干爹,他杨卫东认定了!
……
杨卫东住在前院。
一路走过来,不过短短几步路,就把他累的满头大汗。
终于——
他来到后院,易中海家门前。
“噗通。”
杨卫东跪下了。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杨卫东扯着嗓子大喊。
用劲全身力气。
沙哑的嗓音,仿佛破锣般,响彻整个后院。
霎时间。
整个四合院轰动了。
家家户户开了门,兴冲冲的跑出来看热闹。
“卫东,你终于想通了!”
杨卫东出现在后院的时候。
眼尖的一大妈就瞧见了,拽着易中海在窗户上扒着看。
当杨卫东跪下认爹。
易中海嗖一声就跑出院子,把杨卫东搀扶起来。
听着那声“爹”。
易中海激动的老泪纵横。
几十年了。
终于有人喊他爹了。
“儿子给干娘磕头。”
干爹都喊了,也不差一声干娘。
迎着一大妈期待的眼神。
杨卫东又磕了三个。
然后,他扬起脸,仿佛嗷嗷待哺的孩子。
“干爹,我饿!”
这声干爹,又把易中海叫感动了。
“走,进屋吃饭。”
易中海和一大妈,把虚弱的杨卫东搀扶进家里。
“孩他娘,给咱卫东下碗面条。”
易中海兴奋说。
“哎。”
一大妈高兴的连连点头。
面条,那是白面做的,是货真价实的细粮。
三年灾害时期,广大农村地方上,连树皮都啃光了。
可易中海家里,还能吃得起白面?
有钱人!
杨卫东眼睛一亮。
“干爹,我想吃肉。”
干爹认了,干娘喊了,响头也磕了。
现在易中海想不认账都不行。
白面算什么?
他要吃肉!
“吃肉?”
易中海和一大妈愣了一下。
这年头,能吃得上杂粮棒子面,都算了不起了。
吃肉?那得啥家庭!
不过,杨卫东认了亲,那就是自己孩子。
孩子想吃肉,还能不给吗?
瞧瞧饿成什么样了。
“孩他娘,把瓮里的腌肉拿出来,给卫东做碗臊子面!”
易中海大手一挥。
“哎。”
一大妈夫唱妇随。
居然真的从瓮里拿出一大条腌肉。
厚厚的肥膘,约莫半指宽。
估计能有两斤!
杨卫东馋的流口水,只感觉干爹干娘认得不亏!
二老对他太好了。
“谢谢爹,谢谢娘。”
杨卫东扬起脸,连‘干’字都去了,直接喊爹娘。
这一声,又把老两口感动坏了。
“孩他娘,多切点,给咱儿子好好补补。”
易中海高兴道。
“知道了。”
一大妈嘴角含笑,眼中含泪,只把腌肉里最好的肥肉给切了一大块。
杨卫东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
多么朴实的人啊!
“卫东,先喝口红糖水暖暖身子。”
易中海又走来,递给杨卫东一个冒水蒸气的搪瓷茶缸子。
红糖水?
杨卫东又一次震惊了。
这年头的红糖,那可是稀罕物,有钱都买不到。
老易家,有底蕴啊!
“谢谢爹。”
杨卫东扯着笑脸,习惯性的感谢一声,就抢过搪瓷茶缸子,吹了口热气,咕咚咕咚喝起来。
然而,杨卫东的这声‘爹’,又把易中海感动了。
多么亲切的称谓!
易中海擦着眼泪,却怎么也听不够。
“卫东,慢点喝,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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