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杨卫东拿走了460元。

坐板凳那人，已经被杨卫东掏空了，兜里的现金不够，还找别人借了两三百，才凑够了买杨卫东编织袋商品的钱。

钱货两讫，杨卫东转身走人。

没多久。

他背着条编织袋，去了第二个“蛇头”那里。

“兄弟，要什么？”

“钱。”

“只要钱？”

“对。”

就这样，杨卫东背着编织袋，一次次往返，把【系统空间】里不必要的商品全都处理干净。

剩下一些，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商品，就只能自己享用了。

鬼市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

不是没人盯着他。

可杨卫东暗劲形意拳的实力，又有【野兽的警觉】天赋，提前就能发现危险，干脆利落的出手，把跟踪他的人全都击倒。

渐渐地，就没人敢盯着他了。

当系统空间里的货品销售完，天色也渐渐明亮起来。

杨卫东揣着1135元巨款，大摇大摆离开鬼市，前往【潘家园】。

昨儿扫了琉璃厂，今儿逛逛潘家园。

啧啧，这小日子，真有盼头。

******

冬天的四九城，寒风刺骨。

杨卫东揣着巨款，第一件事就是下馆子，从鬼市走出来，左右打量着街边饭馆，突然一家【蔡氏联合烧蹄膀】映入眼底。

烧蹄膀？硬菜啊！

这年头，老百姓饭都吃不起了，还有人买烧蹄膀？

杨卫东走了进去。

“蹄膀有几只？怎么卖？”进了店里，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扑鼻而来，杨卫东耸了耸鼻子，凑到了柜台前。

柜台前，有个售货员，上下打量他一眼，很明显的露出诧异。

不过，却没瞧不起人。

反而笑道：“小兄弟来的早，刚烧了四只，价钱都在墙上写着呢，3.5元一只，还有1斤猪肉票。”

0.5元一斤猪肉，一只蹄膀才多少肉？卖3.5元？吓死个人！

“来一只。”

杨卫东掏了钱和肉票，又询问说：“只卖蹄膀吗？没有早饭吗？”

“有，都在墙上写着呢。”

售货员说。

“墙上写着管什么用，得你们后厨里有啊。”杨卫东笑道，“早上没吃饭，你给推荐点师傅的招牌菜。”

他现在兜里有钱了，说话都有底气。

至于粮票和肉票。

虽然没在鬼市里换，但易中海给了他不少。

“行。”

馆子里暂时没人，售货员也乐意跟杨卫东侃几句，便给他推荐了“羊肉烧饼”“八宝酱菜”“小米粥”，杨卫东掏钱掏粮票，十分爽利。

售货员不禁多瞧了他一眼，询问他的工作。

因为不认识，杨卫东也乐得跟他胡吹，就说自己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

此言一出，售货员越发高看一眼。

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采购员，这可是眼下最吃香的四个职业。

原本还觉得杨卫东衣衫朴素，花钱大手大脚有些疑惑，此刻请问他的工作职业，登时没疑惑了。

采购员嘛，整天在外面跑，衣衫简朴很正常。

至于有没有钱？

嘿，采购员没钱没票，跑什么采购呀。

没多久，售货员给他端来四张羊肉烧饼，一碗八宝酱菜，一大碗小米粥，最后上了一道热气腾腾的蔡氏酱烧蹄膀。

“趁热吃，这可是我们老蔡师傅的独门秘方。”

售货员笑着说。

“行。”

杨卫东也不跟他客气，甩开膀子就开造。

那羊肉烧饼酥脆，没有半点膻味，酱烧蹄膀肉烂脱骨，味浓而不腻，吃起来非常过瘾。

“香，真香！”

大口大口吃肉，确实非常过瘾。

这可不是易中海家里一碗臊子面，一碗红烧肉可以比拟的。

真男人，就要吃蹄膀！

正在杨卫东狼吞虎咽的时候，店里进来一个人，打扮的很儒雅，穿着皮鞋，戴着眼镜，像是知识分子的样子。

“哎呀，陈主任，您来啦。”

突然。

售货员绽放笑脸，殷切上前。

陈主任？哪儿的陈主任？王旭东抬眼，暗暗观察起来。

“小张呀，今儿的蹄膀还有吧？”

陈主任笑道。

“有，当然有。”售货员谄媚堆笑，旋即询问说：“您来几只？在这儿吃还是带走？”

“来两只吧。”陈主任笑道：“一只在这儿吃，一只带走。你们蔡师傅的手艺，那就得趁热吃。”

“要不说您是行家呢。”售货员竖起大拇指，恭恭敬敬请陈主任坐了桌子，又给他点了别的菜，方才转身进了后厨。

这个过程中，店里就剩下杨卫东和这个陈主任。

二人坐了对桌，彼此四目相视，那陈主任是个自来熟，笑着询问他：“小兄弟是干什么工作的呀？”

面对这个陈主任，杨卫东不敢侃大山了，可在售货员面前留了字号，只得硬着头皮说：“采购员。”

“采购员？”

陈主任愣了一下，旋即抿嘴含笑：“这可是个辛苦活，整天上山下乡的跑。”

说完，上下打量一眼。

“你这是刚回来？”他有些不确定的询问说。

因为没看见杨卫东的“采购商品”。

“嗯，刚回来，饿了吃点东西。”杨卫东圆谎，低头啃蹄膀。

“乡下很艰难吧。”陈主任感慨，“我们厂里的采购员，也经常抱怨说，乡下东西越来越难收了。”

杨卫东听了，不禁心里一动，试探说：“您是？”

“哦，我在肉联厂工作。”

陈主任淡淡说。

然而他这句话，落在杨卫东耳朵里，却不亚于落下一道惊雷。

肉联厂，陈主任？

卧槽！

杨卫东浑身一震，丢下蹄膀就扯起笑脸。

“原来是陈主任，哎呀，您好您好，我姓杨，叫杨卫东，红星轧钢厂的，您有啥需要就吩咐我，不是我跟您胡吹，我搞采购可是一把好手。”

“什么大米、白面、高梁、黄豆、花生、鸡蛋、柑橘、食盐、酱油、香烟、好酒、红糖、白糖，好茶叶，只要您需要，我马上就能给您弄来。”

此刻，杨卫东舔着笑脸，只把【系统商城】里除了肉类，都跟陈主任汇报一遍，尽可能让陈主任知道自己的能耐和价值。

这可是肉联厂的主任，搭上他的关系，以后做任何事都方便了。

至于不说肉类。

那是因为，全国除了自己养着吃的肉类，所有肉类都由肉联厂专供销售。

你想买卖？那是违法的！

陈山刚开始，没把杨卫东放在眼里，只是兴趣使然，跟他随便聊几句。

没曾想，杨卫东打蛇随棍上。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小采购员，看上去还真有能耐，说出来的好几种货品，确实让他动心了。

“你能搞来花生、鸡蛋和柑橘？”

陈主任凝声说。

“能！”

杨卫东拍着胸脯保证说：“只要您需要，马上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