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异世界没落贵族的最强学生」

31、无妄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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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加卡纳!”

昏迷中的莉莉拉安娜突然双眼一睁从床上弹起,随后“嘶……”的一声瘫软在了床上。

“你醒了?”

床侧窗边,阿西米利安老师正在翻阅一本书:“你可真是干了一出好事啊。”

“余把她……”莉莉拉安娜低垂下头。“是余……”

“你理论上还需静养一段时间。”阿西米利安老师合书,“外面也在找你。”

“是他是吧,”她重重锤了一下床铺,随后没撑住身体倒在了床上,“可恶……!”即便之前怎么吹怎么自夸,但人的身体总是柔弱的。

“你至少能捡回一条命。他们正在受刑。”阿西米利安老师说,“替你,也是替他们自己。”

“他们在哪里?!”莉莉拉安娜挣扎着从床上起身,随后摔了个正着。

阿西米利安老师嘴角皱了一下,说出了让莉莉拉安娜透心凉的地方。

“校事院。”

莉莉拉安娜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不行,必须得去……”她虚空扒了扒了床头,“必须迅速联系……”

……

“哟,你醒啦~”

斯文败类的男子放下戴着的黑色兜帽的站在身前。

被控制的躯体塞坐在一条溅满血迹的长条椅上,手被粗麻绳和铁链反绑在身后,脚也被绑住,低着头什么动作都做不了。

“……”www.smrhm.com 幻想小说网

“虽然之前也做过,不过~”他亮出手上的针管,“果然,还是让你清醒地感知到,才最妙啊~”

“哎呀哎呀,虽然之前见过很多次你的小把戏,但是像这样正式以‘对等身份’进行交流,恐怕~还得说一声‘www.youxs.org~

他说。

“余名为阿卡艾菲托斯,免姓,虽然你应该已经猜得出来了。余嘛~勉强还算是~刑部上书吧。”他笑眯眯地一扯起头颅,“有人还称我为小艾同学~真是好玩。”

比莉莉拉安娜还要恶劣。是单纯的,从心底往外露出的恶劣。

他啪一下一巴掌扇了过来。手上的魔法并没有发动。

不可能。明明已经……

“哟,居然还会反抗呢~”

他抬手,一根粗针就露在了眼边:“它在咆哮——想进入你的眼睛!”

他将针扎入白色的四芒星中,刺穿眼膜,注入了抑制魔法和调用系统的能力。

世界一片漆黑。

“人最薄弱的地方就是眼睛了~你说是吗~”

他微笑着,慢慢挑动看不见却尚有感觉的眼球,犹如剥洋葱般一层一层刮开——真该庆幸他没有强迫受害者看着他用魔力刮开。

“耳孔的效果,果然没有眼球好呢~”

双眼,就被这样残暴地和轻巧地废除了,没有上麻药,也不可能。

如果说这钻心般的痛苦只是盛宴的高潮一幕就好了——可惜它也只是开胃菜。在无边的黑暗中,即便能够使用花系魔法,双眼治疗和恢复的时间也都特别的久——更别提魔法被那一针封印了。

“但是似乎百足虫的效果要更好一点……”

有试图突破,但是实在是疼痛难忍;阿西米利安老师没有说错,第二次的代价比第一次更高更强;第三次比第二次还要强;而且攻击位点是眼睛,其作用比耳朵和鼻子更甚。他“们”——我不知道在场有几个人,看不清,无法确切地感知,还无数次地加固禁锢,根本不给人自愈缓和痛的实际。

而且,根本没有突破的可能。我虽然没法使用魔法,但周边有无魔法的使用,或者说杀意,还是能感知到的,毕竟经验还在。月正阴森地笼罩在这个世界。用了,也会被立刻感知到,换来更痛苦的一轮报复。

一言以蔽之,只有逆来顺受不断挨酷刑,没有反抗的机会。根本没有。

手指被针刺穿,指甲被镊子拽走,身上火辣辣的疼——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用思考。可能眼睛已经烂成了花,全身也都长满了花,暗红的曼珠沙华在身上肆意地枯萎。想关闭感官,但没有能力;想使用魔法,但也没有能力;想重归自由,但这更不可能;潮起潮落,永远离不开月。

对人格的侮辱已经是最低限度的宽恕了。渔网覆身,肉从网眼中凸出来,剐3539刀后停15分钟治疗;皮被长出后,取融化的沥青浇在身上,待身上冷却后用锤子敲打,沥青人皮一通掉落剥下一层完整的人皮;脸朝下放入大锅之中,并且不断治疗,边断阴阳之气边烹;在热铁上行走,因为之前的伤势未愈,根本无法走直,被迫以蚯蚓的方法扭曲地行完这漫无边际的热铁;爬出来又会被一脚踹回去,待到了尽头,又有铁梳子斥候。

疼痛神经不断地传达着痛处,已经感受不到面部神经了……

原本,在最初,还能因忍耐不住疼痛叫出来——真是解气啊,想必有人一定这样说——声带就被精准切下了。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必须得保持神经的清醒。当针插入指甲盖之间疯狂搅动之时,还必须不断数数,从3539往前减去13,3539,3526,3513,3500诸如此类,一旦计算错还有更严苛的酷刑等着——“你不是计算很好的吗?第一名哦~”

能动吗?能。忍得住。

在吃完竹签后,不断把指甲盖拔去,愈合,拔去,愈合……很好玩。最后腻了,再往身上插个几针。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进食了。同样,也有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喝到液体了——头上流下的血液流进了嘴里,不知道混合的是汗还是泪水,但至少能够让摄入一丝的水分。

“咕……”的一声,在治疗缓和时间,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叫喊,随后就被踹了一脚。

“饿了?还有脸叫饿?!”

召唤不出系统,召唤不出灵宠——大概是在那一针下全部封印了。在身体的痛哭流涕之下,我看着自己被一脚踹在了地上,手还被反绑在背后。粗麻绳将人手和手臂连接处磨得快断裂,且已经长进了肉里。

“你不是要吃饭吗?”

他“们”说着,踹了一脚,像麻袋一般滩着。

“吃啊!”

他们又踹了一脚。

“不吃是吧?”

没有尊严,活活就是一条狗,被几个乱脚头朝下踹进了盘子中,心里不断地在抵抗,可是舌尖碰到那滩黏糊糊的……生肉时,就再也停不下来了。□□机械地动了起来。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刺身,好吃吗~?”

此时一道魔法作用在了身上。眼睛似乎恢复了,就看到了眼前用狗盆放着一盆生肉。虽然早已知道,但还是被自己啃生肉啃的如此滋味的举动吓了一条。

真的成野蛮人了,畸形秀的绝佳演员。我看到上面还放着一只蓝色的蝴蝶宝石:“真是狼吞虎咽,这是那个叫什么……格劳修弥的家伙做的刺身,好吃吗?”

他舔了下嘴唇。

“余可不想听你的评测,感觉味道就那样,除了是第一次尝个鲜以外也不怎么好,端上桌都是在侮辱桌子。”他咧嘴笑道,“但是喂狗刚刚好——所以现杀了。看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居然连这种腐肉都吃的下去哦~”

“不过,这家伙反抗得可激烈了挺胸膛抬头咬牙说什么‘奸贼无恶不作蠹政害民欺良压善’什么的,骂得可真是好听……”

随后,他的大小眼盯着骨肉相连:“怎么?狗还挑食?”

说完这句话,他就好像被自己激怒了一般又踹了上来,脚像雨点般踩在身上:“继续吃啊,吃啊,多吃点,吃干抹净,快点!!你刚刚不是狼吞虎咽的吗?怎么不吃了?你这疯狗!!!”

他随手抓起一把连带着组织的格劳秀弥塞入嘴中:“吃饭还不会?还要主人教?”然后又是一脚对准这脸,牙齿踢出去了大半……

啊,原来……

刺身被我吃了啊。

……

“骷髅若岭,骸骨如林。人头发翙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真个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难闻。”

“《西游记》?”卧病在床的莉莉拉安娜不知怎么回事弄出来了个砖头手机,床下散落了一地的工具,一边打字一边问道,“狮驼岭是吧。”

“你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阿西米利安老师说,“你也是穿越者?”

“……余以为塞里何告诉你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阿西米利安老师像是掐断了什么东西,“你也不需要用‘余’强调自己的家族身份。”

“习惯啦~”莉莉拉安娜正要恢复原来的腔调,突然猛烈地咳了好几声,“哎这个身体,虽然比以前好但也不经折腾。”

“你但凡防御力稍微低一点都会当场死,他下的可是必死的手。”

“知道。”莉莉拉安娜说,“习惯就好,老师你不会不知道吧?”

“有传闻过。”

“只是不知道几天后才能下地运动……魔法的储备倒是满了。”

“你也要去救他吗?”

“他?”

“还能是‘她’吗?”阿西米利安老师合书。“反正都一样。”

“就算是尸体,也得捞两个回来。”莉莉拉安娜蹿紧拳头,“六七年交情……不是说扔就能扔的。余已经不想再……”

“你的那份已经加在他头上了。”阿西米利安老师说,“他主动揽的。”

“他宿舍的东西都被搬空了吗?”

“电视机吗?他们认为这是不干净的东西直接烧了。”

“哎。”莉莉拉安娜看着身边一排抢救回来的手摇发电机,“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他太善良了。”阿西米利安老师说,“不遍小慧而是授人以渔点明方向,因为救不了所有人而自责,还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比如说那次我让你们去布雷森林,当时他出去的时候魔法已经用完了,因为他对那个国家整体的空气进行了一丝净化,即便这样给他贴罪名的时候他都一声不吭。”

“他已经用完……了?”

“他是忍着恶臭和你们一起出去的,否则以他的魔法储备量和知识,直接使用花系魔法不断净化精神就可以了,也不会犯困。”

“怪不得。怎么当时没有注意到!”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从他们被抓走过多久了?”莉莉拉安娜看一眼时间,“……十天。余准备准备就去。”

“请。”阿西米利安老师说,“虽然你才醒来不久。”

“不拦着余吗?”

“你不会有问题。”

……

“嗯?”

“我?”

“格劳秀弥?你还……”

“什么我还?”站在光中的格劳秀弥转身歪头,长发飘飘一如既往,“我已经不在了呀?”

刺身拼盘的游行。从疼痛中惊醒。阿卡艾菲托斯在搅动着神经,“哦哦,草莓奶昔,这样果然能醒啊。”

“……”

我不知道有没有叫出来。或许是叫出来了,或许是没有听到。或许是吐出了几颗牙齿,或许是其他的,胃里在翻江倒海,我不知道,我一概不知。逐渐,已经失去知觉了,所有知觉都,连耳朵的听觉也快……

……

“您好。”

是系统的声音。

“在下,来迟了。”

“……”

“虽然难以启齿,但是经过实践,发现通过摄取蕴含魔力的造物可以增强自身魔力,即,生吃会魔法之人的肉能够回复能量和增加魔力上限,以及破除部分魔法限制——在下很抱歉。”

“他们知道吗。”

“他们不知道。”

“阿西米利安老师不拦你,不过莉莉拉安娜,我建议你别去。”窗户大开着,穿着特别轻便的服装的奥蕾莉娅从窗户中跳入,一手撑地单膝跪在莉莉拉安娜面前。

“你还有脸说这话呀。”莉莉拉安娜一脸嘲笑,“具体的事情余已经都知道了。”

“规矩归规矩,私人交情归私人交情。他要我这么干,头衔又比我大,我也没有办法,老师也没办法。”奥蕾莉娅说,“我夸大了我的言辞,从而唯一争取到了他能够在每次结束后有10分钟休息缓和的时间——正常情况下所有挨他那个规格刑法的人都没有这种机会的,你清楚的。”

“这不正是机会吗?”莉莉拉安娜说。“已经联系不少人了。”

“你可是那是什么地方?”奥蕾莉娅说,“虽然之后我不会阻拦你,但重兵把守戒备森严可不是给你过家家玩的。”

“呵,过家家,二十年前就已经玩腻的东西,真当余是贵族家娇生惯养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即便如此,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各方因素的考虑,劫狱的成功率最多也只有0%。你不可能……”

“常识来说是不可能。”莉莉拉安娜说,“在[0,1]上任取一个数x是均匀分布,因此p{x=0}=0/1=0,x取0这个事件的概率为0。但是,正因为x可以取0,所以概率为0的事件不是不可能事件……是可能发生的。”

她从床上爬起,“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那余就先走了。”

“祝你好运。”奥蕾莉娅说。

“在下有个问题。您的前世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知道吗?被车撞死的。”我说。

“真的是被车撞死的吗?您怕死吗?”

“可能,之前害怕。”

“您怕疼吗?”

“我的血已经流干了。”

“您还有肝脏。”系统引导我看向门外。

“我看不到。”我说。

“您能感受到。”系统说。

“塞~里~何~”

“今天的午饭,是肝~哦~”

他恢复了我一只眼的视力,随后,一把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预定的位置。人缺少肝,少则几小时,多则几天就会死亡——而他,一定会将折磨人的时间拖到最长。

……

“一具什么器官都没有的空壳,能活多久?”

“在下很抱歉,因为作为您随行系统的在下只能告诉您这个世界真正出现过的数据。在下可以对其他问题提供一些指导和建议,但对这种从未实践过的问题无法给出答案。”

“在下……”

“这里有魔法的气味。”阿卡艾菲托斯悠悠踱步进来,“居然……又挣脱了?”

“刚好今天余有一道选择题要询问你。”他拿针管的手顿了顿,然后蹲在我面前,“你说……”

他啪的一个响指,牢笼的空中就降下了六个兽人。其中一个和他们分开来挂在了另一边。

那人正是十游秤。

“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他的手做出走动的形式,“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那几个兽人身前:“但是!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

然后,他华丽地一转到十游秤面前:“然而问题在于,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

他重新笑眯眯地看向我:“那么,你拉杆?朝向这几个良家妇女儿童呢?”

然后,他向十游秤踹了一脚:“还是,你想拯救他?”

“选他们!!恩人!!选他们!!!”

“闭嘴!!否则失控的电车会将你们全部撞死!!!”

“选他们!!”

“你不要……”

“喔唷,莫非有位圣母的绅士之心爆发,又想救下良家妇女;但心中还存在着其他的想法,又不想抛弃另一边吧~”

“为什么——”

破音了。

“好慢啊。”他缩紧了六个人脖子上的套索,“快点!!是他!!!”

“选……他们……”

“还是他们!!!”

“……脖子……疼……”

“呃!!!”

“快点!!!好玩好玩好玩!!!!”

“这……”

“选我!!选我大人!!!!”

“快选!!!”

咔嚓。

“啊!!!!!!!!!!!!”

混杂在一片惨叫声中,他依旧是那种戏谑的腔调:“对了,不选择,也是种选择哦~说呀!!!!是他!!!还是他们!!!!”

“恩人……”十游秤的声音发着颤,但眼神却依旧清澈,“我……们,不……会,忘记……”

他抄起一把斧头就向剩下十游秤的腰部拦腰斩去。一片模糊之中,似乎看到地上写着四个红色的字“谢谢谢谢……”

最后一个“谢”字,没有写完。

“哎呀,居然没有多写三个,历史上有人可以写到十个来着的。不对,好像是八个。”他一脸无辜的惋惜,然后笑眯眯地举起斧头,“可是余可没说电车不会翻到到两条路上呀~~”

……

眼睛,又瞎了。

在瞎之前,视线只看清了那人写的四个红色谢谢。以及,旁边流来的一片,将那一块全部覆盖。

又是不知道多久,系统恢复了链接。

“您确确实实变了。”

耳边的惨叫还在回响。

“虽然本就没有正确答案。他们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维纳……在哪里?”

“在下认为您应该先清楚自己目前的定位。”

“那,这是哪里?”

“斯特伐利森林深处的天文台,您以前曾到过其附近。他把过去与宇宙链接的地方改造成了生灵涂炭的狮驼岭。”

“主……场……外面那堆生物也是……”

“正确。回刚才的问题,维纳重伤,凡联华合离开,岚式部,死亡。”

“果然是……”

“岚式部以其生命为代价用微弱的力量帮格劳秀弥减缓了死亡的痛苦。虽然很难听,但是在下认为,没错。这是你应得的。”

“……”

“你普通吗?”

“普通。”

“那你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多选择权?为什么你会选他?为什么格劳秀弥和德尔加卡纳会死?为什么莉莉拉安娜会魔法?为什么你手上握有那么多选择,却频频将自己送入错误的地方?为什么,会死?”

“因为我是……”

“普通到极点的普通人。”

“……”

“还没到吗!!!”莉莉拉安娜的手都快捏爆手机了,“戒备森严,真他妈森严咳咳!监狱造成天文台的形象也是他妈的新奇!”

“莉莉拉安娜大人,这里是【电流滋声】,奶奶的信号不好,我和30名成员与之前报告里的作战方案一样驻守在天文台西侧,预计从侧翼进攻。”

“了解。”

“莉莉拉安娜大人,这里是前往支援的支队,来自布雷森林。请放心将一切交给我们。”

“别说有的没的等下做给余看!”

“咳……莉莉拉安娜大人,这里是您的商业护卫队,现在应请求来协助实施对天文台的包围作战。”

“在激战吗?小心一点。”

“呵。”莉莉拉安娜啪一下掐掉了通讯,“平民百姓,哼,原本就是这样的,但这是错误的!下次得纠正他们,让他们别喊我‘大人’,听得怪瘆人的。”

阿卡艾菲托斯这个逼手下握着部分兵权,但毕竟斯特伐利森林不属于任何国家……那就让你瞧瞧吧。你这借刀杀人无数的笑面虎。

……

系统第一次在精神世界中完全展现了一个承载着记忆的实体。黑发、高单马尾、红色瞳孔……刘柳留。

再次看到了前世,虽然只是一具一模一样的拟态。但是……

好好笑啊……

“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事吧?”她走到面前蹲下,“你不想逃出去吗?”

“我没有能力。”

好羞愧。

“我有。”她的手触碰在了伤痕累累的手上,“将过去的一切,从现在开始全、部、葬/接、送/受,然后进行重塑。”

她摸了摸头:“……你这头发,摸起来就枯草一般。”

很像我以前会说的话。

“所有一切吗?”

“对你影响最大的。卸下一切涂抹的伪装,就像斩断提线人偶的丝线一般。”

躯体软塌塌地落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她顿了顿身:“我即是魔法。你的生命和魔法值在格劳秀弥之后得到了显著的提升,那么作为完全魔法灵体和灵魂的我,也可以帮你获得更多的能力。”

“可是。”

眼前的“我”并不是“我”。

“你以前坐在考场里的时候,对于在考场上的其他考生是怎么想的?需要我读取一下你的记忆吗?”

前世的女孩说道。

“我想,打败他们。”

“我”究竟是谁。

“为什么要打败他们?他们跟你无冤无仇。”

一样的面孔对着她的正主发出控诉。

“因为他们和我在同一个考场上,就是我的竞争对象。”

“你成功了吗?”

“成功了。”

“为什么要获得成功?”

“想……活下去。”

“活下去?为什么?”

“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获得奖状,考试,就有可能被高校看中,被高校看中就能被高校录取,即便没有被高校看中也可以考过去,获得更高的学位。在这种大环境下,我唯一擅长的就是不断的考试。”

“然后?”

“然后不会被父母打骂,还会莫名其妙有一种……安心感。”

“看上去,你很渴望考试啊。”

“……”

“真的吗?”

“真的。”

“为什么?”

“想活下去。”

“那你为什么会被车撞死?”

肉泥。

“……”

“那我为什么会被车撞死?”

死亡的闪回。

“即便你以前只是一个无情的考试机器,但被车撞死之后对考试的想法应该会有所改变了吧。被人无情地推了一把,成为车下冤魂。活下去,是大家共同的愿望。在那种大环境下,没有人不想活下去,为了一个可能的名额藉由车辆失控原因把人除了,有什么问题吗?”

“……”

“而且,你当时真的想活下去吗?那车过来的时候你明明还有时间和空间可以躲闪,况且你也有足够的能力躲开。从你前世的推演中我也可以计算出你的反应并不慢,完全可以逃过那一推。为什么不逃呢?”

“为什么呢?”

“其实,本身也不想活了吧。你背叛了你的12年。”

相同的赤红对上了眼。

“……”

“所以你来到了这里,一个不算是完全由考试定终身的地方。一个蒙蔽双眼所有人都能活着的地方。一个适合生存的地方。但是你就是要犯错,你只是,不想活吧。”

“那我犯了什么错?”

“拨开了雾霭,却又轻视自己的性命,性格又为了体谅他人,连过去的尖锐都抛弃了。你想解救他们,就必须将那些执迷不悟到为了自我利益的人——”

她停了下。

“然而,遗憾的是,你目前过于沉溺于理解和宽容他人,无法采取实际行动解决问题,尤其是面对那些仅靠宣讲和口舌之争无法根治的冲突。这种看似无害、不沾血腥的言辞周旋,实则是在逃避实质责任,将自己置身事外。你自以为傲地洞察一切,提供指导,从初衷来看确实值得称赞,但若因此陷入无端困境,在此坐等屈辱与灭亡,这难道是你的初衷吗?你是否在享受这样的虚妄?宁可牺牲自我以期拯救多数人,结果却未能达成目标,反而令身边亲近之人因你而牺牲;相比之下,更应果敢行动,直面问题核心,采用必要的武力手段解决矛盾,从源头上根治病灶,这才是更为明智且负责任的选择。这是无可避免的。但这样,你就必须保证自己现在还活着,必须抛去你这12/12年间的一切,必须采取果断且有力的实际行动,迅速从根源处铲除问题。”

“……”

“所以,你,想活下去吗?”

大货车不断碾压着那滩烂肉。

“想,活下去。”

一遍又一遍。

“想活下去?把现在的一切都抛弃地活下去?”

“嗯。”

“格劳秀弥死了,也不妨碍你活下去?”

“不妨碍。”

肚子不合时宜地轻轻叫了一声。

“乖,真乖。”她笑了,“那么,收下我的一切,成全簇新的你。请不断追寻下去吧,这是在下作为你的随行辅助系统最后的帮助了。咽口水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太自责自己。”

“为什么呢?”

“反正你也讨厌我,因为我总是会对你隐瞒。我也讨厌你,因为你也总是能看到我想隐瞒的事情。”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用这个必要了。”

机械之声从“前世”的口中飘出。

“在下是您的随行系统,首要和终极目标永远都是保证您的安危。”

“诶呀,真是疼呢。不过不及你前几天经受的就是了。”

她笑着,嘴角流出一丝血。

“那么,塞里何/刘柳留……”

她洁白的双手一抚,沾满血的金发便随之一褪,成为了枯草般的白色。

“永/成别/功了。”

“……”

“余可真没想到,下面有这般的闹腾。”

阿卡艾菲托斯手上握着一把镊子:“甚至是为你而来的。有那么大的气势,余还真不知道呢。不过,时间也到了,那就很抱歉地通知您——”

“午时三刻已至!就让我以送阿尔萨雷格利亚夫人的方式让你们母子俩再次相遇吧~~!”

他一脚踢起地上的斧子,就向脖颈砍去。一时间,红液纷飞。他哈哈大笑一会,却猛然发现看的地方没有人——砍空了。

“……谢谢。”

白发者脚踩在前日,又或者可能是前时,那兽人写下的红字处,手轻轻一扯,铁链和麻绳应声而落。

“你?!”

他一飞斧抡来。虽然眼睛并没有痊愈,尚且闭着,但烙印在身体上的本能凭着感觉手一撑闪过了那一横扫。

“真是厉害,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呢?啊!莫非是!”阿卡艾菲托斯鼓了鼓掌,突然又是连续几砍,斧斧命中。怎料一道身影突然在他身后出现,飞起一踢将那斯文败类踢出了颜艺脸。可阿卡艾菲托斯毕竟也是老狐狸,顺手一抓同时一道魔法施了上去。

“哈哈,没想到我也会你的魔法吧!”

他大声嘲笑着,风刃在身上大肆地掠夺,留下一处又一处鲜艳的刀伤。

“嗯。”

白发者一抬手,瞬间愈合了那些伤口,“和蚊子一样。”

随后,他一个箭步便是直取首级。

阿卡艾菲托斯身影一闪,连带着他那斧子消失在了空气中。白发者似乎迷失了对象,慢悠悠地走到板凳边,猛然抄起上面的匕首在左手腕上一转便虚空一扎接住了那斧。

人骨的硬度系数大约在5-6之间。能感到骨头裂开的声音,不过,无所谓。一瞬间的事情。

“怎么?只有这点力气?余刚刚似乎听到骨裂的……”

“是你的。”

白发者睁开双眼,鲜红的眸子中只剩下无尽的黑色沉默。那匕首不偏不倚地扎穿了那人掌心,向下一拉一拔便是一长条口子。他轻巧地跳离拉开距离,习惯性地甩刃振刀后就任凭那斯文败类的人在那吼叫。

“狗东西!!!”他吼道,“痛死余了!!”紫色虹膜的黑色四芒星闪烁着凶残的黑光,“现在就是你的丧命之时!!!!”

红色虹膜的黑色四芒星静静地看着他,宛若一滩死水。他微微点头,又是身型一闪,匕首和斧头的攻击就撞在了一起,强大的力量瞬间从对抗中爆发。斧匕交错着舞动,招式迅速而凌厉,刀光血影之间又扯回了原处。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阿卡艾菲托斯以为得逞了,照着白发人的头部又是一劈。

“这下你……!”

“嗯。”他身型一矮拔刀出鞘,迎着他的心脏就是一剐。

阿卡艾菲托斯如意料之中闪开了,随后催动月系魔法,就如海滩边一样。

“试试这……”

“你觉得相同招数能用两回吗。”稳住身型的人背对着他同时打了个响指,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样。

阿卡艾菲托斯得意洋洋地挥了挥钢刀:“但你没想到……”

“该我了。”他打断了他。

风刃冰霜倾斜而出;钢刀在绚丽中迷失了方位,被唐刀凌空而破。魔法与魔法的碰撞,刀光剑影之间已经厮杀了近百招,招招凌厉,毫不留情,铿锵之声,火星进溅四射,冰火交织,星空衬得场面更为壮观。

终于,只听“咔嚓”一声,那人手里的钢刀砍在了旁边的墙壁上。钢刀应声断裂,而他整个人也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后面的墙壁上。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他眼睛睁得滚圆,满脸难以置信。

“你……你居然……”

“什么。”

他被一脚踹翻到地上,一根冰晶贯穿了手掌将其牢牢钉在了地上:“我近乎聋了。”

随后是第二根:“洗耳恭听。”

“你……”

一脚跺在了头上:“你说。”

“怎么可……”

第三根。

“不,不可……”

第四根。

“啊!!!”

第五根。

“身上能插满3539根冰晶吗。”

第六根。

“还是3539刀?”

第七根。

“你,你不要!!”

第八根。

“减13。”

第九根。

“不,不不,不要——!!!!”

第十根。

“减、十、三。”

“3……3526……”

“继续。”

“35……13……”

“我有说……停下来吗!”

“35……00……”

“34……87……”

“我饿了。”

“不,不要——啊啊啊啊——余,余继……”

“有让你停吗。”

“啊啊啊啊———!34……”

“不客气了。”

“不要————!!!!”

就像软化的玻璃一般,陈腐、酸涩、腥臭、糜烂、老化、恶心、味同嚼蜡、口感粘滞、令人作呕。是一种法术载体特有的氨基酸、脂肪酸、核苷酸和其他化合物组成的口感。之前,也是。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永远也不可能了。

……

“哈……哈……咳咳……”

有人冲到了房前,狠狠几脚踹开了门。

“塞里何!塞里何你……啊?!”

“抱,抱歉,打扰了!”

门被用力地从外面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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