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纪」

109. 第四章理想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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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期聊点轻松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最近的新闻,去年发现的大墓,墓主之谜已经解开,是安澜王的王陵,考古学家在里头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天幕上一副壁画徐徐展开,壁画虽有些残破褪色,但依稀可见画中三人的样子

容貌如诗如画的年轻男子、容貌矜贵的年轻女子、超大只但体型匀称的稚童坐在树下嬉戏,容貌矜贵的女子笑吟吟的将脸贴在稚童的额头上,俨然一家三口。

但只是俨然一家三口,超大只幼崽明显有龙伯血统,两个人族生不出龙伯混血。

看着壁画上年轻女子明亮柔和的笑容,无数目光复杂的落在辛筝身上。

不是,这成天死鱼眼的家伙居然会笑,而且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笑容,而是如此明媚的笑容,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还是前世今生换了人?

每天面对海量工作量的辛筝用一双死鱼眼将所有目光怼了回去。

君离安抚的握住辛筝的手。“不论什么表情,你都是最美的。”

辛筝回以笑容,笑容明亮柔和,令人耳目一新。

耳目一新的众人见之不由抬头,确定与壁画上的人如出一辙,前世今世没换人。

天幕上的内容变换,显然是经过筛选的壁画,每幅都与辛筝有关,安澜王与辛筝的相识、教导,见证辛筝的心黑手狠。

每一幅壁画文华君都会介绍其对应的历史,令每个人再次体会到安澜的倒霉,出生是博弈,出生后更是博弈的棋盘。

“....说来赤帝养崽真是完全不怕带坏崽啊,不论什么事,不论公事还是私事,不论高洁的还是卑鄙的都没瞒着,给安澜喂了无数狗粮之余也让安澜见证了赤帝的两面性....”

“看这枚竹简,吐槽赤帝扎头发的技术超烂,还只会扎丸子头,被嫌弃后让君离给崽崽扎头,结果君离扎得又快又好,花样也多,安澜表示,以后再也不找赤帝扎头发。哇,这待遇与无忧有什么区别?安澜根本就是赤帝与君离的大宝吧?还有只睡不负责的约法三章,真是一点都不怕教坏小孩。”

“哦,和这幅比起来,约法三章真不算什么,同穷桑氏联姻的婚礼上给新郎下毒嫁祸给穷桑槲,引发穷桑国内乱,太秀了....”

“又到百家大会了,这幅壁画真齐全,有百家诸子也有围观群众,长河、朔、启居然全都有。说起来这次大会也是安澜蜕变,破局而出,摆脱夏与太昊琰博弈棋盘的契机。”

“....辛筝告诉安澜,自己布下的局,最终的受益者可能是你,可能是风洲,可能是海若,可能是焦饶,唯独不可能是自己。因为她是人族,她活不到千年后结果时。安澜对此表示很怀疑,赤帝会如此无私的做他人的垫脚石?那自然不能。但赤帝的想法也很简单,可以用她告诉安澜的一个寓言来形容。”

“有一个匠人,它有一个亲生子嗣,有一个弟子,子嗣继承了血脉,弟子继承学习了匠人的手艺,请问,谁是匠人的延续?赤帝想法是后者,当你所思所想皆源自她,你如何不是她的延续?不论未来谁是胜利者,都将继承她的遗产,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如何不是她的传人?彼时的安澜是人族还是龙伯呢?”

“安澜显然被赤帝的脑回路震撼到沟里去了,开始怀疑人生,幸运的是,安澜见到了嘉树。”

“若人族交给你结束纷争的方法与思想,你会用吗?嘉树不假思索答,有用就用。安澜显然不太能接受这种答案,嘉树一眼便看出了安澜的忧虑,她害怕自己来日成了精神上的人族,但嘉树表示,小孩子就是多想。不论用什么方法与思想,目的是什么?手段与过程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只要本心是希望龙伯变得更好,那么不论什么学说思想,只要能达到目标,创造者是人是牛鬼蛇神有什么区别?”

“好一针见血的见解,不愧是历史上出了名不择手段的焦饶。经此点拨,安澜顿悟,不论辛筝图啥,只要自己本心不变,有什么理由害怕赤帝的政治遗产呢?”文华君托腮。“道理是这样,但思想的浸染润物无声,接受了赤帝的政治遗产,真的不会被她的思想浸染吗?从后面安澜王朝的历史来看,这是无法避免的,思想比利刃更润物无声,不过想开后的安澜可能不在乎。”

辛筝悠然道:“这样吗?那安澜王朝肯定不长久。”

君离不解:“何以如此笃定?”

辛筝唏嘘道:“龙伯与人族的人口差异太大了,而且,任何一个族群的规模一旦上去就很难再物理灭绝,可要融合,长生种与短生种的差异足够折腾死人。”

“那你还如此引导她?”

辛筝理直气壮答:“我从未说过我心怀善意,而且她若能克服难关,那她也能成为第二个炎帝,遗憾的是,她能力不足。”

炎洲南部。

夏挑眉。“蠢,被人带沟里了。”

话是如此,但夏也能想明白,安澜是没办法。

人族人口太过庞大,既然不可能灭绝这个物种,便只能想办法统治。

天幕:“说起赤帝对安澜举的匠人例子,其实也很有意思,按照这个比喻来看,安澜是赤帝所思所想的延续,王女无忧只是无意义的血脉延续。话说,既然认为血脉传承无意义,为什么要生?总不能那个传说是真的吧?”

“跑题了,再说回无忧,不知赤帝九泉之下是否看到无忧的后来,她的血脉延续也同时是她意志的延续,只不过她继承的是赤帝对延续人族的意志,为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死去活来,活去死来,却从未放弃过对人族的热爱。”

死去活来,活去死来?

君离无意识抓紧辛筝的手。

辛筝安慰道:“今世不会如此了。”

君离的手缓缓松弛下来。

“....可见无忧对人族的爱不逊于赤帝,甚至可能比赤帝更爱,因为赤帝其人,是个明君,但人性....懂得都懂,但爱并不能战胜一切。无忧并无赤帝的能力,做不到赤帝那么多,当然,也可能是无忧有人性,而人性会限制一个人的实力发挥,只要有人性,就难免有下限有节操,很多事都便下不去手,但世道如此黑暗,能赢到最后的往往是最没人性的。”

辛筝:“....”这是在骂我吧?

“但凭心而论,子嗣也好,弟子也好,赤帝想要的长生不朽都在她们身上得到了,忽略普世角度的看法,只从赤帝本身的角度来看,完美人生啊,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就是别人结局不太好。”文华君唏嘘不已。“不过说起来,安澜与无忧,无忧与君离可谓对照组。”

“朔春秋,也就是羽王风洲之女朔修著的有史以来时间跨度最长、疆域最辽阔的史书,载有元洲两三万年历史,生洲、炎洲、长洲、西洲、东洲等都有涉及,堪称有史以来最长的史书。为了修著此书,朔耗费千年收集资料,因此极其细致,更难得的是,赤帝与无忧活跃的时期她已经出生,某种意义上,她见证了元洲那一千年里的沧海桑田,所有史料都是第一手。因此朔春秋里有着非常详细的安澜与无忧的记载,想当年我在羽国参与无光与经桓谁睡了谁的辩论战时....咳,跑题了。”

风洲:“....”你说的就是无光与经桓谁睡了谁在后世变成了辩论题材,甚至可能吵了几千年吧?

沉默须臾,风洲低头看自己这段时间与辛筝的国书。

今世,千百年后人们辩论辩的仍是无光与经桓谁睡了谁,还是自己与经桓到底有没有一腿?

风洲默默捂住心口,心梗。

“言归正传,安澜与无忧一王一臣的对照组,虽然很多人觉得这俩一输一赢,但文华君觉得,两个都是赢家,也都是输家。龙伯再度煊赫,人族得以延续,都是赢家。但安澜王朝昙花一现,无忧也没结束乱世,都没有得到真正想得到的,都是输家。”

“无忧与君离又是另一种对照组,同样的赤子之心,品德高尚,能力出众,俩人的结局却完全不同?啥,君离自焚而亡?你确定他的自焚不是自己想不开殉情?从赤帝最后对他的安排来看,赤帝没想拉他一起走,是他自己跑回来的。不像无忧,那真是不想死也得死,纯粹的败给了现实。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差异?最早读史时,我是觉得,是无忧运气不好,她处在一个礼崩乐坏的乱世。但后来历史读多了,就觉得不对,君离所处的时代难道不是礼崩乐坏的大乱世?”

“而且,无忧君离这类人,历史也不止他俩,但其他人也同样败给现实,不得善终。一个可能是巧合,个个都如此就很难不让人多想....无忧的运气确实不好,因为赤帝那样的奇葩君王,从古至今只那么一例。赤帝容得下品德与能力俱出众的理想主义者,其他君王容不下。”

“但想想也正常,当私有制蔓延,当家天下成为天理,天下是君王私产,理想主义与私有制底层逻辑就是冲突的,不论君王说得多好听,都不可能允许理想主义活着。因为君王臣妾万民靠的是疲民辱民与万民人格被侮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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