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倒映祭文带来的似是一种灵魂视野。

屠的形体在这种视野中很暗淡。

而除了灵魂之外，张四皓看不见其他东西，瞧起来确实瞎了，但也只是初步获得祭文后的不适应而已，又过一段时间，约莫是几个小时吧，张四皓习惯了这种视野，便可以在正常视角与灵魂视角做切换。

当然张四皓其实并不十分在意这种可以切换，不切也行，瞎了也能活。

他只是继续从屠的记忆中提取画面，分别获得了以下信息：

一、屠为百人长，是周国虎贲战将，着兽纹玄甲；

二、百人长是一个兵家等级，兵家与圣儒宗同样，乃是一个宗门；

三、指使屠进入学院之人名为虢，是周国太宰；

四、进入学院后，几餐之后，屠便从一位可力敌百人、纵横沙场的百人长，变成了一个只知听命行事的厨子；

五、从战将到厨子的变化过程无从追索；

六、为获得这些信息张四皓反复晕了三四次，倒映祭文用到双目流出血泪。

除上述信息外，张四皓像是得到阳虎圣儒修炼体系信息一样，得知了屠身具兵家的修炼信息，兵家是以战场上斩敌数量为修炼方式的，等级与战功相通，评等后还可获得一种名为“神通”的特殊力量。

神通……屠身上并没有。

因为没魂了吧。

像阳虎一样，只剩下圣儒的文字之力，定等后获得的“神通”亦已消失。

所以……他们都是只剩下躯壳？

张四皓接下来的学习任务，就是补完自愈祭文，目前他的自愈祭文，同样是六个字，如果将之补完，应该会获得更强的生存能力。

但还是那個问题。

你能撑得住么？盈提问。

我拥有的可是天才祭文……张四皓抚摸着狂跳不已的心脏说。

目前未在学习状态，他的身体状况却已然很差，自己摸心跳频率平常都在200往上，如果不是自愈祭文撑着，随时会挂吧？

完成自愈后，你最多再掌握一条完整祭文。盈做出判断。

又或者是多条残缺祭文。张四皓有了个主意。

完整掌握自愈祭文，张四皓花费了很久，可能有一周之多，等到他背脊上的祭文达到八个字，张四皓感觉到身体呈现一种极限的崩溃状态，这绝非健康的感觉，而是随时要死的濒死之感。

没错。

张四皓想。

所有祭文的完成状态，都是一种极限状态后的崩溃，然后保持这种崩溃，也就永远健康。

整篇《道四十》，按照吴教授的解读，就是一种暗自流动、无所不在又生生不绝的至弱，巨病至痛又永远不死，不就是这种至弱在人体的具体表现么？

《道四十》指向九幽之下的瘗神，瘗神是亿万世人的坟墟，与瘗神靠近就如同万鬼缠身。

张四皓想到这，捂着嘴无声的咳了几下，再看手掌中时已满是黑血。

草，谁能想到完成自愈祭文后就是绝症附体状态。

张四皓深深感觉到了瘗神的恶意。

学习仍在继续。

致幻……致幻祭文对阳虎与屠均不会起效，因为他们只剩下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