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司夜则是含情脉脉定定的望着左一一，用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值得。”

他这一生，没遇到她之前，他全部的心血都花在了国家花在了百姓的身上。

花费的心血多了，为国为民久了，以至于他都忽视了自己的一切，对自己的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直到遇到她之后，他方才知道，原来人生还有别样的乐趣。

可是，后来她却告诉他，她不是人，只是个孤魂野鬼。

再后来他因为她见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人跟事，也因为那些他本该不会有所交集的人受到了极大的折辱。

他本该是骄傲的天之骄子，可是他们的出现让他生出了浓浓的自卑跟渺小。

因为她，他受尽了此生未曾受到过的折辱。

即便如此，他仍旧宠她护她爱她疼她理解她。

他要求的本就不多，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伴随她左右，他甚至从不敢肖想跟她的以后。

可即便他如此卑微的请求，她都不能给予他。

后来漪禾的出现，漪禾的煽风点火，他想明白了。

只有站在足以匹配她的高度，他才能更好的追求她；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他才有资格与冥渊争夺她。

他明白了，想要的一切是要倾尽自己所有去争取的，而不是原地瞩望原地等待。

即便知道漪禾收他为徒是奔着唯恐天下不乱去的，是没按好心，尽管这样，姬司夜仍旧很感谢漪禾带给他的这一切。

将自己全身的骨髓换成妖精的骨髓时经历的痛，都比不上他们带给他所承受的屈辱。

换了妖精的骨髓修习妖术的那一瞬间，当体内融入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时，他觉得他的选择是对的。

为了强大不被人随意的屈辱，为了强大能够有资格争夺她，这条路即便是荆棘满布，他也在所不惜。

他想要长久的陪伴拥有她，便只能放手一搏。

左一一算是看出来了，姬司夜这是奔着不成功便成仁去的:“姬司夜，你好自为之。”

姬司夜既然已经连骨髓都换了，足以说明他的坚定不移。

一个人的思想她能左右，但是一个人若是连命都不顾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执着成坚定，她还能做什么？

瞧着这样陌生的姬司夜，左一一真的觉得是她祸害的，若是她当日顺了冥渊的意思死了就好了。

哪至于像今日这般良心不安。

对于左一一的疏远，姬司夜心里苦涩非常，他想告诉她的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可到底他什么都不能说，他怕换来她更多的疏离。

就这样吧，目前为止，在他还是个微不足道的毫无能力的时候，他要学会的是隐忍。

想着左一一的命格，姬司夜将他这些时日的想法告诉了左一一:“一一，我决定领养几个孩子。”命格簿上说她会跟他子孙满堂。

按着她对他的抵触，肯定是不愿意跟他有肌肤之亲替他生儿育女的。

她虽不会真的接受他，他却不忍让她受未知的痛楚。

这样也算是他在她的命格上为止唯一能帮她做的了。

左一一听到，说感动都不足以形容她对姬司夜的感激了:“姬司夜……”若是这样，她亏欠他的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