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过了，肖礼正常上班，午饭时才可以有时间和人闲聊。

“没休息好？”柯达问肖礼。

肖礼因为翟建平的案子，弄得有点焦虑。

“还行吧。”

“我怎么看你有副疲态。”

“可能压力大吧。”

“真要结婚，就在你那套房子结不就行了？”

“你真以为会有女的要我？”

“还没到那地步吧。”

“你已婚多年，大概对现在的行情不太了解，我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了解啊，结不了婚有点夸张，你没那么差劲。”

“别提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努力挣钱。”

“其实我觉得你把老房子卖了，贴点钱，可以买套三室一厅的旧房子，或者干脆在嘉定买套小的两室一厅商品房。”

“从此变成房奴的日子不太好过了。每天这些个乌糟糟的事情，弄得我心情烦躁。”

“打起精神来！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感觉自己不是得了抑郁症就是焦虑症，人生没有一刻停下来为自己而活。”

“我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理解理解。”

“我在丧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以前认真读书，就是为了以后能生活得更好，没想到就此在丧的路上越走越远。”

“男性平均寿命比女性短，我就是劳碌命啊。”

“你最近没关注苏丽妍吗？”

“没啊，她最近没什么消息吧。最近网上热炒的消息好像是一网红劈腿众男吧，我也不是那么爱卦的人，不感兴趣，翻来覆去的，就是这点新闻，不对我胃口。”

“其实我想看点社会新闻还有国家新出台的相关政策，这种乱七糟的东西，估计只有女性敢兴趣。”

“她们一直都是卦的主力军，热衷名人的隐私。”

“我老婆也喜欢看这类卦，不过她更热衷看言情小说，尤其是高富帅和灰姑娘的爱情故事，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文。”

“男的估计看玄幻推理之类的，我从来不看的，也不充钱。”

“你不看，有的是人看，要不然怎么养活一大群网络作家呢？从此月入过万不是梦。”

“是的，挤破了脑袋一日十更，这不是脑子写坏的节奏？真要这样的话，写的东西肯定前言不搭后语，就别提什么质量不质量，追求速度，不追求效率，哪还能吸引更多的人花钱看？”

“已经形成产业链了，你不写，自有人去写，钱的力量还是很大的，况且门槛低，谁不想去试试？”

“说实话，这工作让我干，我还真不愿意，一年九本书，手都写断了。”

“问你，要是你工作之余，有时间兼职，那你干什么？”

“我寻思着摆个地摊卖烧烤吧。”

“我的天哪，我想你没那么潦倒，肯定还会有其他的谋生手段。”

“我读书那会儿理科成绩不错，可以当个家教。象棋水平也不错，但是没考过级，当不了象棋老师。再不行，我想过，也许可以去做销售，凭我的水平，应该饿不着。另外我是摄影爱好者，也许会有人对我拍的照片感兴趣。业余时间我还炒股，小打小闹的，我胃口不大，还能赚点。”

“这才是你的真实水平，摆地摊体现不了你的价值。”

“哈哈哈，你真的太抬举我了，我就是学艺不精，什么都会点儿，什么都不太精。”

“我和你差不多吧，不过，你说要靠什么吃饭，也只有这学历了。”

“你一有房有老婆有孩子的人，又变相地向我这光棍炫耀了？”

“哪有？”

“这份工作让你买了房娶了妻有了娃，而我这单身汉寂寞如雪。”

“你也就比我晚生了几年，形势就急转直下。”

“别提了，我现在整个人都丧尽了，一点儿汁液也榨不出来。”

“你想我们要到岁才能退休，如果延迟到，那时候不是榨干，是干尸了。”

“然而故事还没有结束，退休之后还要忙孙子外孙，死后连墓地都买不起。”

“墓地紧张，干脆每个人都海葬算了，死无全尸喂鱼。”

“你真是想得穿，一声叹息。”

“想那么远，也没什么意思，还是想想考核吧，竞争日益激烈，上个厕所人都战战兢兢。”

“我跟你说，我白发越来越多，还有点斑秃了。”

“你压力太大了，我压力也很大，睁开眼睛就生怕落后别人。”

“我火气有点大，最近在泡菊花茶。”

“我工作时喝绿茶防辐射，在家里从来不喝。”

“不知道那些喝咖啡的人怎么想的？偶尔提个神还行，当白开水喝，也不怕心悸。”

“他们恨不得午饭顿顿咖啡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