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蝼」

第二章8节中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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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趁往事消下

好几天陈艺玲都没有来找伊雪亦,不知道苏黎是怎么说的,最后也没有把家长请来,两人的事也不了了之…

’这孩子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想着,伊雪亦便决定主动去找她…

来到陈艺玲的班级看见她正一脸甜蜜的低头玩着手机…

“艺玲,我来找你了…”伊雪亦在门口打着招呼…

陈艺玲抬起头看到是伊雪亦来了,有些犹豫,但还是站起身走了出来…

“你怎么好多天都不理我啊…”伊雪亦摇了摇陈艺玲的袖子问道…

“我不是不理你,哎呀…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说着便拉起伊雪亦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雪亦…我……我……”陈艺玲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怎么了?”伊雪亦皱了皱问道

“我跟苏黎真正的在一起了…他说会娶我”陈艺玲趴在伊雪亦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伊雪亦的眼睛里迸出烟花,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藏不住…

“太好了!艺玲,你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太好了!艺玲你太棒了!”伊雪亦兴奋地说着…

“你看你,比我还高兴!”陈艺玲说着还甜甜的笑起来…

“我当然高兴了,你们太不容易了,现在终于在一起了!”伊雪亦握着陈艺玲的手使劲儿冲对方点点头…

两个女孩儿此刻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一同扬起笑脸,四目相对,这种无声的庆祝仪式在陈艺玲看来是对她最好的祝福…

所谓彩云易散琉璃脆,更何况是一个人渣的许诺呢…

不过半月之余陈艺玲便再次哭诉,这一次是苏黎的背叛,明目张胆的背叛…

好在利用这半月的空闲伊雪亦得已喘息,之前有所拉下的课程也终于全都补上,果然,日子还是顺心才好过…

伊雪亦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包眼泪的陈艺玲不禁觉得有些可悲,’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

“好了,你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他要娶你的吗?”伊雪亦轻轻拍着陈艺玲的后背问道…

在这个小县城里女孩子早嫁是很正常的事,许多不过十四五的女孩子便辍学跟人同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都是骗人的,他不要我了,他和二班的程露好上了,我看到了他们发的信息…雪亦,怎么办…我怎么办啊…”陈艺玲不住的哭诉着

“这样的男人干脆别要了,你再重新找一个好的…”

“可是我真的很爱他,我什么都给了他,我舍不得啊…你帮帮我好不好…”陈艺玲死死抓住伊雪亦的手,仿佛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真的要我帮你吗?”伊雪亦对着陈艺玲笑了笑…

“你笑什么?…”陈艺玲有些发愣,不太清楚伊雪亦此刻的表情蕴含了什么意义…

“我有办法可以帮你,可是…很冒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伊雪亦轻轻摸着陈艺玲的小脸道

“我不管,我一定要试一试…”此刻的陈艺玲哪里还有理智,只要是个办法她都想试一试,争一争…

“你真的有那么爱他吗?”伊雪亦有些好奇,爱一个人爱到这种程度她从未见过…

“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陈艺玲冲着伊雪亦使劲的点头

“那好…你这样……”伊雪亦附在陈艺玲耳边说着…

随着伊雪亦的话语,陈艺玲的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转白…

“一切都看你自己,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用不用在你…”伊雪亦说完拍了拍陈艺玲的手便离开,留下陈艺玲一人咬着嘴唇,独自沉思…

伊雪亦不知道陈艺玲会不会这样做,又能不能成功,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嘛…

随着上一次的谈话伊雪亦又恢复了平静的时光,尽管已经没有人刻意为难,可那些流言蜚语依旧不断,以至于总有一些苍蝇时不时飞出来叨扰她,哪怕是下晚自习的路上都会有人借机调戏两句或者卡几分油…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还打着朋友的旗号不断地利用着她…

‘吃人者终被人吃…’伊雪亦望着向她走来的陈艺玲,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了…

“我…成功了…”陈艺玲将伊雪亦拉至一旁的角落轻轻说道…

“那,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出面不方便,我来跟他谈,我一个人外人总会让他有些压力…”伊雪亦接过陈艺玲手里的东西,随即塞进兜里,“你先回去上课,等午休的时候我去找他…别担心…”说罢转身进了教室,背对着的陈艺玲看不到她的表情,教室里的同学以为她得了什么大奖,笑的明媚清甜…

午间铃打响…

伊雪亦连忙冲出教室,可走了两步却不动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出现在走廊上,老师们也从办公室走出来,伊雪亦依旧没有动作…

教务处办公室的门打开,教务处主任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时伊雪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砰…啪…”

“在走廊上狂奔很危险你知不知道!”随着教务处主任的话语落下,伊雪亦连忙弯腰道歉…

随即以十分慌张的东西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连忙藏于身后…

“你手里拿的什么?”教务处主任此刻的脸色十分难看…

“没什么,没什么…”伊雪亦说着还倒退了两步…

“到底是什么?交出来!”主任伸出手,口吻及其严厉…

“老师对不起,这不是我的东西,这个涉及到别的同学的隐私,您没有权利查看!”伊雪亦强硬的态度让教务处主任怒上心头…

“不是你的东西你拿着干嘛?”

“我替别人保管的,我不能给您…”伊雪亦摇了摇头

“你替谁保管的,你让他来找我,你现在立马交出来!小小年纪一天到晚弄的乌烟瘴气!你如果不交出来你就回家去!”主任下了最后通牒,周围聚集的同学也越来越多…

伊雪亦哭了起来,咬着嘴唇不作声,只把头压的低低的,主任见状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东西…

随即,愣在了原地…周围离的近的同学,有的人也发出惊叹的声音…

“这是啥呀?”

“卧槽!验孕棒啊,兄弟!”

“两条杠呢!卧槽!”

随着一声声议论,主任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指着伊雪亦便骂道:“你跟我进来!小小年纪,你把你家长叫来!有辱斯文!”

“我不去,这不是我的!您不能叫我家长,老师!”

“还狡辩,不是你的是谁的,拿在你手里的东西!那你说是谁的?”

“是陈艺玲的!我只是帮她拿给苏黎而已!”伊雪亦大喊一声,随即便捂上嘴巴…

教务处主任也被伊雪亦这一声搞懵了…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高…

“没想到这个陈艺玲这么不要脸啊…”

“你没听嘛,苏黎当爹了…哈哈哈哈哈”

“伊雪亦说谎的吧,她自己就是个婊子…”

“这种事儿怎么说谎啊?我看成是真的…”

“你给我进来!”教务处主任拽着伊雪亦便往办公室推…

“你,去把苏黎和陈艺玲给我叫来!”随后又指着一个同学让其去找苏陈二人…

伊雪亦的小脸上还挂着眼泪,可微微翘了一下的嘴角显示着此刻她内心的舒坦…

“到底怎么回事!”教务处主任关上门,严厉的质问着…

“噗通”伊雪亦竟然跪下了…

“你干什么!”主任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

只听伊雪亦缓缓道:“老师,我妈妈死的早,我爸爸是个连手机都没有的农民,我千辛万苦考上县城里的中学,这个真的不是我的,是陈艺玲让我帮她交给苏黎,我知道这样做不好,我应该及时报告老师,可是…可是…”

“行了,你先起来…既然你说不是你的,等会儿陈艺玲他们来了我会问清楚,你先回避吧…”说着便让伊雪亦出去了…

伊雪亦缓缓起身,仿佛走不稳似的,颤颤巍巍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步,刚走出门便遇到苏黎与陈艺玲二人…

见两人面色不好看,想必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艺玲,对不…”伊雪亦话还没说完便被陈艺玲一巴掌扇翻在地…

“艺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掉了出来被老师发现了,你认个错就好,老师一定可以理解的…”伊雪亦一边哭着一边向陈艺玲解释着…

“你闭嘴!你还说!小贱人!我瞎了眼那么信任你!”陈艺玲此刻真的是暴跳如雷,越想越气愤,一脚踢在了伊雪亦的身上…

“你干什么!陈艺玲!做出了这种事情,你还殴打同学!反了你了!”主任的出现及时制止了对方…

这几句话也为此次的事件…盖棺定论!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响,说什么的都有…

苏陈二人被拽进了办公室,伊雪亦缓缓站起身来,忍着疼痛慢慢向教室走去…

“伊雪亦!”

伊雪亦回过头发现原来是沈欣,此刻正一副恨不能吃了她的表情死死的盯住她…“你是故意的吧,我早就跟艺玲说过,可是她不信,她觉得你好,她可真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伊雪亦摇了摇头…

“呵~”对方却呲笑了一声“伊雪亦,我不会放过你的!艺玲傻,我可不傻,你等着!”说罢便转身走开…

“沈欣…”伊雪亦开口叫住她

“干嘛?”

“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伊雪亦笑着慢慢向沈欣走去…

猛的,伊雪亦一把捏在沈欣的肩头,“你说艺玲是会打了胎换个地方上学呢,还是会跟苏黎结婚呢…你来猜猜…”说着伊雪亦越笑越癫狂…

“你有病吧!你妈的,放开我!”沈欣挣扎着,却被伊雪亦紧紧抱住…

“我好怕啊,欣欣,你别伤害我啊,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舍不得,艺玲这样不好吗?她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你呢,万一你被人强奸了…万一…万一你哪天换衣服洗澡的照片被贴的整个学校都是你怎么办啊…你只有去死了吧……”伊雪亦说的极快极轻,顺便便松开了沈欣,只顾着捂着自己的脸笑着…

沈欣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伊雪亦轻轻挪开手,露出一只眼睛,偏棕色的眼球里看不出丝毫情绪,却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女孩儿…

“欣欣,你说下一个会是你吗?”极其缓慢轻柔的口吻…

仿佛在说着今天的午餐很好吃,今天的风很温柔…

此刻的伊雪亦在沈欣看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鬼…

伊雪亦向着沈欣身后走去,沈欣还停留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走出好几步远,伊雪亦却又掉头冲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沈欣…

“啊…”沈欣被这举动吓的尖叫起来…

“别怕,别怕,别叫,乖欣欣,我们是好朋友啊,我会去你家看你的,晚上哦…艺玲告诉过我你家住在哪里…以后我争取多去陪你,别怕,我会一直在的…”

“啊…啊!啊!”沈欣再也受不了了,一把将伊雪亦推开,以奇快的速度跑了开…

望着沈欣离去的背影,伊雪亦只觉得心里痛快极了!如果不是场合不适合她真想放声大笑啊!痛快淋漓!

每一个人的表现都让人满意到极致…伊雪亦牙齿都在控制不住地打颤,头皮一阵阵酥麻…身上的鸡皮疙瘩怎么也下不去,眼泪以直线飙下来,胸腔里隐隐有些细小针刺之感,极致兴奋…

伊雪亦花了许久的时间才让自己得以平静下来…

“呼~”伊雪亦呼出一口气…

“死人了!死人了!”随着周围响起的声音,伊雪亦也跟着人群走去…

只见天台下方淌着一大滩血水,缓缓的向楼梯下方流动…

血水之上趴着一具女性尸体,应该是尸体吧,流了这么多血…

双腿以极其扭曲的姿态摊在地面上,头侧在一旁,眼睛还睁开着…半边脸看不出人样…

可另一半脸还能看出模样…

是陈艺玲…

“啊…”沈欣的尖叫声出现在伊雪亦的耳边…

“救命啊!艺玲啊,我的艺玲啊…”

“打电话啊!快救救我的女儿啊!”

“……”

各类的声音在伊雪亦耳边响起…

明明是极致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震耳欲聋的尖叫,可伊雪亦听到的只有耳里的轰鸣…

‘陈艺玲……死……死了……’

‘一尸两命……’

‘她怎么会死的…’

伊雪亦惨白着脸,一瞬间眼里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慢慢整个世界变成了黑色,伊雪亦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教室的…

窗外传来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刺激着她的神经…

“伊雪亦,你开心吗?”陈艺玲的声音贯穿了伊雪亦的大脑…

“不是的,我没想你死的,你怎么会死掉的?我不是想你死的,我没想过…我真的没想过…”伊雪亦抬起手虚扶在空中…如果这一刻有其他人的话,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

“我是曾经伤害过你,可是我的孩子还这样小…甚至都没有成型…雪亦…我那么相信你…”

“艺玲,艺玲,不是的,我以为…我只是想让你离开学校,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遍被人唾弃的滋味,可我没想要你的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伊雪亦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

“我赔给你,我赔给你…”

伊雪亦疯了…

她拿出一只小刀,冲着手腕上便划去…

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就像陈艺玲的血液流淌在台阶上一样…

看着眼前的鲜红色,伊雪亦得到了解脱…

“对不起啊艺玲,我赔给你…我真的没想过要你的命,都是我的错…我赔给你…”

随着血液加快流淌,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手掌却感到温热非常…

伊雪亦感觉眼前越来越花,头晕的厉害,胃里也抽搭着想吐的感觉…

身体越来越软…

“妈妈……妈妈……”伊雪亦彻底昏死过去…

这一次睁眼,身边坐着班主任:“你醒了?你这个孩子,情况我都了解了,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自责…”

“……”伊雪亦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眼泪流淌下来…

“别哭了,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老师,就是我的错…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怪我…”伊雪亦说出声来…

“陈艺玲的父母也说不怪你,那天他们发生了口角,男孩儿父母说了几句重话…那个男同学的态度非常不友好…陈艺玲同学一气之下…哎…”班主任继续安慰道…

“我可以去她家看看嘛…”伊雪亦挣扎着起身,她不明白为什么陈艺玲的父母会说不怪她…

“你去吧,对了,你的家长一直联系不上,你那个入学资料填的不全,校方也选择低调处理,就没有刻意去找,你联系下你家里人接你回去修养一段时间吧…”

“我知道了,我想先去看看……”伊雪亦说着便翻身下床,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提醒着她欠了两条人命…

二人来到陈家门前,伊雪亦才发现原来陈家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富裕,矮小的筒子楼道里摆着些花圈,伊雪亦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家二老…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因为一己之私害的人家破人亡,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陈家人何其无辜…

陈艺玲的孩子…何其无辜…

陈爸爸招呼着前来吊唁的人,偶尔打起精神搭几句话,更多的是耷拉着头坐在木质沙发上,头发竟是花白了大半…

陈妈妈肿着眼睛坐在一旁,头靠在墙壁上,两只眼睛就那么空空的望着陈艺玲的遗像…

没有一点哭声…

可伊雪亦分明感受到了这世上最悲凉压抑的情绪…

“阿姨…”伊雪亦有些颤抖的开口…

陈妈妈却没有丝毫反应,陈爸爸缓缓抬起头,冲伊雪亦点点头道:“来啦,你也去给孩子上柱香吧…”

伊雪亦点点头,缓缓转过身子,闭着眼睛,不敢看黑白照片上的陈艺玲,陈爸爸走过去递上一柱香,“孩子,来了就行了…”说着拍了拍伊雪亦的肩膀…

伊雪亦低着头压着哭声,缓缓接过陈爸爸手里的香,砰的一声,跪在了陈艺玲的灵前…

伊雪亦将香死死捏在指间,缓缓举过头顶,力道撕扯着伤口缓缓渗出血来,可这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伊雪亦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字的说着…

“一拜,姊登净土”

说罢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二愿,姊入超脱”

又是一个响头

“三祈,姊……”

伊雪亦声音变的哽咽起来,再也止不住地哭出声来,说不下去,祈?祈什么呢…祈求你再活过来啊,艺玲……

陈爸爸别过头去抹了脸,接过伊雪亦手里的香,将她搀扶起来,又将香缓缓插在炉里,照片里的陈艺玲笑的可爱,伊雪亦闭了眼,捂着脸痛哭起来…

……

“陈叔叔,阿姨…”伊雪亦对着二老鞠了一躬缓缓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艺玲,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艺玲不会这样,我想给艺玲偿命但是我没死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说着伊雪亦又鞠了一躬,这一次始终弯着腰没有起来…

这一刻伊雪亦恨透了自己,为什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为什么那么卑劣到那种程度…

人命啊!

这是活生生的人命!她还那样年轻……

“孩子,你起来!”陈爸爸扶起伊雪亦,半晌开口道:“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从头到位都是我设计的!都是我干的!就是我!’伊雪亦咬着牙心里在咆哮着,可她没有说出口…

“你不必太过自责,我跟你阿姨听说你自杀都很难过,艺玲曾经做过许多错事,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们……好孩子,我们不希望别人家的女儿跟艺玲一样啊!你还小…叔叔不想你背负着罪恶感活着,不想让你背负着愧疚度过一生,你是个好孩子,叔叔希望你能替艺玲好好活下去!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忘掉吧,以后你都要精彩的活下去…做一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

伊雪亦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如此大爱…

人不是生来即恶的吗

妈妈…陈叔叔…白晨哥哥…这一刻,人性的光辉,在伊雪亦心里筑起一堵高墙,即便世间用利剑相刺,可他们依旧报之以歌…

这样的胸怀,这样的宽容和善意让伊雪亦无地自容,她只得转身跑出陈家…

这样的人,这样伟大的灵魂,因为她的原因要承受着丧子之痛…

杀人凶手却获得了宽恕…

…………

伊雪亦转学了…

她找到班主任的那天,班主任很痛快的帮她联系好学校开出证明…

“雪亦,对不起,我枉为人师…”

“老师……你…”

“一直以来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或多或少都知道,可是我没有做到一个老师该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很多事情,不怪你,不论如何,老师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你是个好孩子,别让自己蒙尘……”

“我会的…”伊雪亦使劲地点着头…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妈妈失望,我会努力的生活,努力向着太阳奔跑,站在阳光底下…

坦诚…炙热…

……

关于伊雪亦的一切事情再没有任何人提起,所有人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从那天以后,伊雪亦的灵魂被赋予善良,美好,正直,纯粹…

长在鲜血人命上的真与善…纯与美…

……

人死如灯灭,前尘往事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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