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需要唬？”司马燚一脸不屑，“小无赖，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就你这智商，就算爷把你卖了，你也只有数钱的份。”

“你！”杜若被他气得磨牙，“司马燚，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错了，爷从不得寸进尺。”那位爷面无表情地逼近她，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爷素来是……得寸进丈！”

语落，他忽然就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杜若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懵了！她瞪大眼睛望着那张在自己瞳孔中被放大的脸，心中的震惊无法形容。

很快她反应了过来，用力地一把推开那位爷，有些羞恼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司马燚！你……你这是做什么？你属狗的么！”

“爷在做什么，难道还不够明显？”司马燚双眸幽深，令人无法洞悉其中所深藏的蕴意。他说着又上前一步，一副打算要故技重施的态势。

杜若心中一阵慌乱，下意识地后退，忽然有些口不择言地说，“既然想要人家的命，就不能还想着欺负人！这不公平！”

“公平？”司马燚盯着她，神色有些莫测，“那你觉得如何才公平？”

“要人还是要命，自然只能选一样！”杜若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脑抽，竟然蹦出一句，“你……你究竟要人还是要命？给句准话！”

她此言一出，司马燚险些就没绷住，他低头轻咳一声掩饰着，最终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后又上前一步逼近了杜若。

“你这条小命自然是爷的，至于人嘛……”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耷拉着眼睑看似有些漫不经心，双手却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她的后腰，“人也是爷的！命和人，爷都要！”

杜若彻底凌乱，她慌乱无措地想要后退，却被司马燚强行圈在双臂之中。

像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嘴里究竟在说些什么，“哪有命也要人也要的道理？你……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怎么样样好处都恨不得占尽？”

“对。”司马燚大方地承认，他将手足无措的杜若圈紧在怀中，“又不是头一回认识爷，爷素来就不讲道理，你不知道？”

“你……”杜若一时无言以对，她觉得自己平时挺能说会道的啊，怎么到了这位爷面前，就总是词穷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这位爷难不成是她命里头的克星？

“杜若。”司马燚再低头，与她前额相抵地近距离凝着她的眼睛，“看着爷！”

杜若心跳如雷，越发地慌了神，更加不敢触到司马燚的目光，“不不不，司马燚，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

“嗯，就这样谈。”他带着些鼻音轻声应着，“你说，爷听着。”

“我……”杜若嘴里说着要谈谈，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究竟要跟他谈些什么。愣怔了半天，她真想给自己一耳光，人家稍微使点美男计就招架不住了么？真是没出息。

她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收回一点神识，不能容许自己再继续这样没出息！清晰的痛觉让她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却被他那双素来清冷的眸子中惊现的有些温暖的光亮给震住。

这样的一双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更摄人心魄，足以让人一眼沉沦。就算此时他真想要她的命，也许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杜若感觉自己的心有些沦陷，刚刚找回的一丝理智似乎又要消散，吓得她只能赶忙闭紧了双眼，“司马燚，不管你现在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或者是又在挖坑等我跳，我……我只想说，既然我已经倒霉地落到了你的坑里，那只能算我运气不好。若真能替你解了寒毒，我这条命你要拿就拿吧。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司马燚见她闭着眼睛都不敢多看他一眼的那怂样，不由弯起了唇角，“什么条件？”

杜若再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我替你解了毒，你能不能将你那块玉佩给我师弟？虽然我没有机会回去了，但我希望阿祁能回去。到时候请你转告他，拜托他一定照顾好我师傅。是我不孝，不能为他养老送终了！”

司马燚没有说话，只是凝着杜若的眸光又多了几分柔色。杜若不敢睁眼，自然也看不到此刻他眼中的柔情。她整个人绷得很紧，仿佛自己马上就要被这位爷生吞活剥，十分认真地在交待着后事。

“记得千万不要让我那将军爹爹把我埋在地下，我不想一个人躺进棺材里，那里头又黑又冷，还会腐烂生虫实在太恶心了，把我烧成灰让阿祁带去给师傅。”

司马燚听着听着不由皱了眉，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紧闭双眼的杜若浑然不觉地继续说，“等我死后……”

“闭嘴！”他忽然有些不高兴地开口，杜若被吓了一跳。听他的语气似乎不太好，杜若顿了顿。

犹豫片刻，她还是怕自己会紧张，不敢睁眼看他。依旧闭着眼睛继续说，“我是认真的，司马燚，等我死后……”

“爷说了，闭嘴！”司马燚直接封住了她的唇，没给她机会继续把话说下去。

杜若终于惊恐地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拼命眨着眼。她长长的睫毛在司马燚的眼睑上扫动，撩得他眼皮直跳。

他无奈地睁开眼睛，瞪了她一眼，勒令她把眼睛闭上！可杜若这家伙偏不老实，用实际行动表示她偏不！还故意把眼睛眨得飞快，长睫毛直接在这位爷的脸上扫来扫去！

司马燚又瞪了他一眼，无声地警告着她:是不是找死？

杜若一副今儿就是跟你杠上了的表情，又故意眨了眨眼:反正离死不远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有什么所谓？

只是刚逞强完，忽地舌尖一痛！可怜那舌头刚被自己主人咬了一口，现在又遭遇了外来袭击！真是妈不疼爹不爱……

呃，准确来讲，咬了一口之后，那外来的“爹”倒是蛮疼爱它的，一直围着那渗血的伤口舔个不停。

杜若鸡皮起了一身，唇枪舌战又斗不过，只能眨着眼睛示弱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司马燚显出了几分得意，皱眉望着她:哪儿错了？

她连忙将眼睛闭上:你看你看，我知错了，乖乖听话了！

可认了错，司马燚还是没有松口，反倒伸手按在她脑后，继续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