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现在，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但是又超出意料之外。

法则圆满，代表着极致，代表着修行之路可被感知的尽头。

王东用极短的时间跨越过这一过程，但是，摆在他面前的，是完全未知的境界。

元始，顾名思义，一切之始，玄之又玄不可言述的一个境界。

宿羽天华驻足在这个境界之中，似乎是一个打破规则的存在，她顺意而为，又无所不能。

轻描淡写，就能让王东到达眼前的极致修为。

当然，王东不怀疑，这其中有一半的功劳都属于女希。

女希帮助他打下了完美的根基，这才是首要的条件。

众人沉默，王东再次按向了心口。

胸口的黑色羽毛似乎一动未动，似乎像是死物，但是王东分明能清楚的察觉到她对自己每时每刻的监视。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也明白你的用意，我可以去那里，但你要放她们走。”

此言一出，顾棠首先就是面色一变。

“什么意思？王东！”

顾棠一瞬间出现在王东身侧，她几乎愤怒的不可遏制，她选择追随，那是从生到死，从开始到结束。

她本来一样可以不可依靠王东，慢慢走上巅峰，正是因为放不下，才选择生死与共。

王东示意顾棠冷静，很快，黑色的羽毛闪闪发亮，它一点点从王东的胸口再度脱落。

清晰到能看到羽毛上面的每一根绒毛，也能看到细密的纹理。

这东西似乎锁定住了王东，又似乎完全与王东隔离成两个个体的状态。

“可以。”

宿羽天华没有拒绝，她的声音清楚的传道众人耳中。

王东心里一松，他转头看向了众人，沉默了片刻才重新说道:

“遵从指示！”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不是在以情人，朋友的身份说出。

而是作为一个神主，一个决断者。

这是他身为神主应该有的权利，就算是女希在这里，也违背不了的他此刻的命令。

顾棠深深看向王东，她血色如琥珀一样的瞳孔渐渐平静下来。

她开始思索，王东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面对一个完全未知而又强大的敌人，这个敌人就在她们身边，完全洞悉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无疑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同样的，她看着王东的眼睛，他的嘴巴，他硬朗而又坚毅的神情。

顾棠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缓缓点头，随之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不语，关明月不理解王东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老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一身的本事，全在于辅佐，你……”

关明月狐疑地看向顾棠，很快她突然也不说话了。

叶落走到王东的身前，冷静的注视，随即又从容的离开。

她只是帮王东整理了一下衣角领口。

王妃看了众人一眼，又看了王东一眼，索性她也一句话不说。

星灵点点头，“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也没有意见，但是王东，你不要忘了，你陨落了，我们不论是在哪里，都只有一个结果，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换希望你能多一些把握，起码，我还没有把我的分店开在本源大陆。”

王东失笑，摇了摇头，随即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黑色羽毛漂浮，虚空如水一般荡开一圈圈涟漪。

很快一座传送凭空建造而成。

顾棠率先走入其中，紧接着众人紧随其后，很快，空旷的万族战场之剩下王东一人。

黑色的羽毛飘落回王东的心口，王东微微一笑。

“我其实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能在短时间内承受如此力量。”

黑色羽毛传来一道清楚的意念。

“不是我选择你了，而是你选择了我，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有缘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宿羽族，偏偏是神祇族，又偏偏是你王东？”

王东摇摇头，“你总是站在一个上帝视角来看待问题，你似乎知道过去与未来，你都已经如此强大，在本源大陆上，宿羽族还仅仅是三百名的种族？”

“你怎么确定，宿羽族是因为我而强大？你是不是太小看了这片大陆，也太小看了宿羽族？”

王东内心猛然一震，如果说宿羽天华都不算是宿羽族的绝强者，那么，奠定其霸主地位的，到底又该拥有怎样的能力？

“你现在就像是在河里的鱼儿，你无法离开水面，或许你偶尔奋力一跃，能看到属于不是故意的风景，但是你终究还是要落回水里。”

“这世界很大，不仅仅有你所在河流，不仅仅只有水，你在水中，尚且不算是能探索所有水域的存在，用你的思维，来想想天空，想象星辰，得到的只能是不解。”

宿羽天华平静的说的。

她已经完全和王东不是一个思维，但是这也恰恰说明，她的强大。

王东摇摇头，你的意思是，我所看到的都是假的，世界是假的，本源大陆的是假，强弱都是假的？”

“你所看到的你无法分辨真假，你在前一刻可能是真的，但是下一秒就是假的也不说定，你看到的真的，不是因为你认为它是真的，而是它本来就是真的，这不是你的能力，而是对方可能已经打破的真实与虚幻的壁帐，你看到的，只能是它呈现给你的真的。”

王东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或者宿羽天华才是疯了的那个。

她说的真，是不因为一切因素而改变的真实，她说的假，是王东所看到的并坚信着的一切！

“那宿羽族是不是真的？”

王东钻牛角的问道。

宿羽天华笑了，“当你不知道问题的答案的时候，为什么不去自己寻找，我告诉你是假的，你又不信，我告诉你是真的，你又不明白何为真，很久之前，有人族的文明存在过，他们到达了几位辉煌的重点。”

“有多辉煌？”王东在这一刻，想到的居然是女希，更准确的说，想到的是地球！

“超越了真真假假，所有一切，超脱的文明！”

“然后呢？”王东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他隐约觉得，宿羽天华要说什么了不得东西。

“没有然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人族，在本源大陆，在这个世界，才会有如此广袤的传承，其中有一个分支，你应该无比的熟悉。”

“什么！”王东感觉自己在宿羽天华面前，居然没有半点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