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黄腊生们出了县委大院总感觉心里不对劲儿闷头往回走。

路过城关镇钱忠就提议去家坐坐。

几个人正郁闷便跟钱忠去了家。

钱忠家一改过去破败模样已经翻盖一新了。

在省城建筑工地打工儿子媳妇早就回来了通过土地流转与人合作办了个农场种植水稻蔬菜瓜果获得了大丰收年收入比在外面打工翻了一番还不止。

小孙子刚刚半岁多看见来了一大堆人吱吱呀呀地叫唤直往钱忠怀里扑乐得钱忠和老伴儿嘴都合不拢。

在青原师范学院进修二妮子也回来了现在城关镇中心小学实习负责编排一个节目参加县里迎新年演出这会儿也刚回来忙给叔叔大爷们端茶倒水。

儿媳妇孩子交给了钱忠老伴儿挽了袖子进了厨房给大家张罗午饭。

钱忠拉大家伙儿在院子里坐下来又到了刚才开会事一个个感慨万分为们给楚书记和县里添了麻烦自责不已。

啊以前历任县委书记太让们失望了。

不别付大木兄弟在南岭县横行霸贪赃枉法前几任书记并不一点儿不知情可们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同流合污致使南岭县长期处于贫穷落后。

当初楚天舒到来们和南岭县近百万老百姓一样自然以为依然换汤不换药甚至觉得一蟹不如一蟹因为在们眼里楚天舒只不过个“娃娃”。

然而正“娃娃书记”彻底改变了南岭面貌重新树立了县委书记在人们心目中良好形象。

南岭人民从来给楚天舒戴过“酷吏”帽子在们心中“娃娃书记”魄力智慧办法们恩人们心目中“青天大老爷”。

但“万人请愿书”之后们楚书记却因此遭到了一批学者和官员炮轰还会影响到进步。们不服气可光急也没用也不敢再“聚众闹事”好多憋在心里没处感觉特别难受。

怎么办？

二妮子在给大家伙儿端茶倒水时候听到爷爷薛占山们在议论楚书记还不时唉声叹气就打听了一下原委。

当听了事情经过后突然了一个主意提议楚书记事迹编成采茶调在各个乡镇广为传唱这总不“聚众闹事”不变相“跑官要官”。

二妮子想法一众人拍手赞同。

采茶调最早采茶姑娘们在采茶时哼唱曲子后来被民间艺人收集整理每逢红白喜事或者农闲时节用来娱乐乡民进而形成了一个地方戏曲在省内广为流行。

几个人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楚天舒到了南岭之后做事一一摆了一遍二妮子负责记录然后又念给大家伙儿听从中选取了比较重要部分让二妮子编成一段词套用采茶调曲调先在村里大喇叭里唱而后各乡镇也传唱开来几天之内就传出了南岭县传到了青原市传遍了东南省大部分乡村。

……

转眼过了元旦。

历来省市县“两会”都春节前结束。

跨入一月南岭县两会召开了。

耿中天正式当选南岭县县长柳青烟、薛占山和左天年当选为副县长杜雨菲当选为公安局局长。

薛金龙充当了副县长选举中“差配”角色虽然最终没能进入政府班子但还获得了一个政协副主席位子也算对及时回头一个肯定。

各区县“两会”结束不久青原市“两会”召开消息已经铺天盖地了可楚天舒仕途前景依然如同雾中看花。

一月十七日市人大会报到了。

按照官场潜规则如果到开会时还消息那恐怕真一点儿希望了。

一月十五日楚天舒接到市委组织部部长常胜利电请明天上午十点到市委书记伊海涛办公室。

行走于官场这些年楚天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当然在两会之前市委主要领导怎么能不交代一下组织纪律保证选举成功？在民主尚不完善国度里领导必须保证大会选举全票通过起码高票通过方方面面才算皆大欢喜。如果出现反对票哪怕只极少数几张当选者丢了面子不投反对票或弃权票代表团主要负责人也要挨批评。

其实如果伊书记为这事专门让提前半天报到专门到办公室当面交代在楚天舒看来也多此一举南岭县代表团不可能失控。

但这一夜楚天舒睡得一点儿也不踏实早早吃了早饭还给县长耿中天打了电反复强调代表们报到时要注意南岭形象之类。

楚天舒赶到伊书记办公室时九点五十分。

伊书记办公室门开秘书范亦兵正在打电看到楚天舒站在门口急忙放下电：“楚书记请坐伊书记马上就来。”

音刚落伊海涛已经出现在门口了楚天舒上前握手时发现市委组织部部长常胜利笑向伸出手。

大家坐定之后伊海涛了几句客套范亦兵立即退了出去。

伊海涛看看组织部长常胜利：“老常先情况。”

“天舒同志市人大代表今天就报了这次大会并不届满换届只届中召开人大四次会议。”伊海涛：“青原市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本次大会除了常规工作报告之外还选举任务。”

到这里伊海涛停住了继续下去楚天舒心里反而一下子静了下来。

知在一个厅级市里能够官至正县处级也非常不容易事了而在县处级领导干部当中能够出类拔萃当上副厅市级人就那么十几个一名干部要想跨入厅市级门槛谈何容易。

自己出身于一个地地普通家庭之前任何背景能够这么快就走上县处级领导岗位这主要遇上了好领导从伊海涛、林国栋到现任省长乔明松、省委书记南延平们都一双慧眼。

“伊书记常部长们放心一定会按照市委意图确保南岭县代表团圆满完成选举任务。”楚天舒完了又补充：“南岭代表团不会出任何问题。”

“天舒同志”伊海涛：“省委和市委意见准备安排作为副市长人选提交大会选举。”

楚天舒万万想到甚至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伊海涛沉默了一会儿如此重要决定轻松托了出来。

“不过小楚啊。”伊海涛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一个极富争议人物尽管这样省委和市委认为这几年在南岭做了大量工作尤其改革取得了显著成效希望继续发挥改革精神所以决定放到人代会上让代表们选举。”

楚天舒松了口气其实许多要可知领导还没让表态即使内心激动也不能急于表示出来。

“既然选举就存在选上与选不上两种可能。”伊海涛：“当然们一再反复强调各代表团要保证和上级保持一致要顾全大局但……”

伊海涛停顿了一下看楚天舒：“作为市一级人代会毕竟不乡人代会选举必须成功往往在具体人身上却又必须做好两手准备这几年关于负面评价也不少尽管许多人替鸣不平但这明对使用还争议。选上了代表们对信任和支持没选上那就各方面与其候选人还存在差距个人和组织上都相信能够正确对待。”

“小楚这次增选两名副市长除了以外参选还袁志超和许一民。”常胜利插了：“市人代会马上就要召开了而这样大会主要又走程序因此一定要平日改革思路暂时收起来些不必多知该怎么做。”

伊海涛和常胜利完之后轮到楚天舒表态了。

楚天舒当然听得出来两位领导里暗含意思组织上暗定“差配”要做好选不上思想准备所以除了些感谢组织关心之类只能表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坚决贯彻市委选举意图。

回到代表团驻地楚天舒看了看南岭来参加会议代表就忙参加预备会。

这时代表们传得最多消息就副市长人选问题。

吃完晚饭楚天舒刚进房间门耿中天就进来了。

在县里县长和县委书记之间许多重大事情都事先通气。

一进门耿中天突然神神秘秘地房门关好低声：“书记啊今晚什么事也别干到各代表团去走一走看一看。”

楚天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