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干卿底事」

第 5 章 第五章:茅房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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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归学室,听了会课,便到了午膳时间了。

当辰书院有食堂,不过有许多人都是自家备好了午膳或者家里仆人现在送过来给自家公子、小姐用膳。林词由于父母远门,所以午膳都是赤家所备,赤子杋母亲与林词母亲是双胞胎姐妹,名为安映,嫁于兵部尚书赤成民,生有二子,无女,所以对林词颇为喜爱。

书院后院有一处湖泊,湖泊较大且又清净,林词和赤子杋在湖泊旁的亭子用膳,两人正风风火火地吃着,“你夹点蔬菜吃,吃不死你的。”赤子杋又开始婆婆行为。

“我不是兔子!嗯...这是映姐顿的排骨汤吧。”林词尝了口汤,品出熟悉的味道便说。

“是,她亲自下的厨,对我都没这么好,说给你带午膳,她立马进了厨房,真不知道是你娘还是我娘。”赤子杋吃味儿,又伸手夹了个排骨丢进林词碗里,“多吃点,都不长点个子。”

“叫我多吃点是你,少吃点也是你,你可真话多。”林词很是想把这个小赤儿的嘴巴缝起来。

赤子杋回道:“你吃得多的是什么东西,都是些零嘴,吃了不长肉又不长个,所以叫你少吃点,蔬菜和肉对长个有益所以叫你多吃点!”越说声音越凶。

林词头疼,夹了块肉塞在小赤儿的嘴里,“吃你的!”堵上了应该就不吵了吧。

“真不知道你是姐还是我是姐?”罗里吧嗦的,一天到晚吧啦吧啦没个停,没见过小赤儿和谁说话,有这么多要说,每天竟在她耳朵边吵闹。

湖泊旁一棵大树底下,苏付瑾眯眼望了望天,感叹道:一个人吃饭真没意思啊。

暗卫秉子上前,“主子不用膳?”

苏付瑾看了他一眼,颇为孩子气的吐了句,“吃饱了。”

“那主子回去喝药吧。”秉子忧心忡忡道。

苏付瑾:......

转身走人。

但亭子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着,好不开心,两人一直如此,嘴巴上的战争从来没有停过,也只是嘴巴上的战争,赤子杋很喜欢这个表姐,因为她武功厉害,他打不过。

“哟,两位门神啊,好巧啊,在用膳呢。”释邦插着腰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

林词和赤子杋见是释邦,便不想理会,但是门神?什么东西?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疑惑。

恰瞧武歆也走了过来,“林词你在这啊?”

林词见是武歆,不解问:“小歆,怎么了?找我什么事啊?”

“没什么,无聊,想找你唠嗑唠嗑。”武歆憨憨一笑。

“快过来坐,你跟我说说这门神是什么事啊?还有今天书院同学各个不对劲。”林词拍了拍旁边的石凳示意武歆坐过来,然后又想起书院同学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事。

“啊~,你们还不知道啊?”这件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当事人竟然不知道,武歆惊谔。

赤子杋皱眉,这事有种不好的预感,发出疑问:“怎么说?”

“哈哈,怎么说,我来告诉你们吧。”释邦抢过话,“你俩在茅房门前被罚抄书,一左一右的坐在门前,像个门神,书院的同学给你俩取了个外号就叫“门神”。

什么?

“开玩笑归开玩笑,别拿神开玩笑,不怕雷打啊。”林词皱眉。

“哎,所以大家叫你俩“茅房门神”哈哈哈笑死人勒,还有人画了像,贴在了茅房门上,说是作辟邪之用。”释邦说完捧腹大笑,看着林词两人犹如看笑话一般。

林词的脸彷佛黑了十个度,书院里的人都这么无聊的吗?一天天竟不干人事。

赤子杋也脸色不好,谁愿意自己画像贴茅房门上,还被嘲笑是茅房门神。

“好笑吗?”林词意味深长地看着释邦。

释邦这个搅屎棍显然是来告知他俩这件事的,顺而来嘲笑两声,不过这个搅屎棍还是很识相,毕竟林词可是一脚踢飞一人于半里之外的人,所以搅屎棍灰溜溜的跑了。

林词在书院最火的名声便是打架在行,一脚踢飞人、一掌劈开桌、两指断人骨、两脚踩人坑。

林词从小养于平远大将军安俶膝下,平远大将军对这个外孙女可谓是关门弟子,把他那一身本领都传授予林词,对林词疼,也是疼入骨子里,对林词狠,也是狠入骨了。

平远大将军把才四岁的林词带入了军营,林词女扮男装,每天过着负重的磨练,才有今日这功力。

林词曾诉苦,但外公他说:“你把它当成苦,它就折磨你,你把它当成朋友,如此它便不是苦而是乐。”你把难事当成朋友,与之交道,其乐则无穷。

是了,林词在军营,跟魔鬼似的,越困难她便越坚韧,越是难的训练,她便越来劲。

林词带着赤子杋去茅房,见茅房门上的画像极其丑陋,赤子杋心道:这是山海经怪物穷奇的画像吗?还是两张不同风格的。

简直不忍直视,用于辟邪却恰当好处,林词摸着下巴道:“不知是哪位能人异士画的,我也想要两张!如此模样,瞧着正适合贴学室门上。”

赤子杋不解,“贴我们学室门上干什么,这么丑,实在不美观,难道你辟苏先生啊?”

“不可以吗?”林词反问,眼睛睁得大大,一脸无辜像。

“啊?”又道:“那这画像压的住吗?”赤子杋觉得这画像有点干不赢苏先生。

“压得住,我相信邪!不!胜!正!”林词振振有词,很是自信。

赤子杋:苏先生是邪...吗~?

林词:肯定是的,他与我不对付,他就是邪。

上午的天露清洗了人间凡尘,书院的莲花也被它打掉了旧衣,此时正换上明艳照花的新衣,青石板路积着小明镜,路过的人“忍”不住的掉了进去,步步生花。

天空放晴,阳光开始明媚。

林词把茅房门上的画撕了下来贴在了自己学室门上,学班的人各个都摸不着头脑,“林词,你这想不开把你“自画像”贴学室门上作甚?”学班有人惹不住打趣问。

林词也不恼他说是自己的自画像,勾唇一笑,沾沾自得:“辟邪之用。”

众人对此漠然,你开心就好。

不过一会儿苏付瑾就来了,拿着书卷走置门口,便不动了,观赏了几番门上的贴像,除了丑了点,他瞧不出这门口贴的凶像作何意,难道辟邪吗?

赤子杋:先生,你想对了,不过不是辟邪,是辟你。

苏付瑾压下疑问,进室站于上位,眼睛扫了一周,便语:“上课前,学子们是不是要给先生行礼?”

众人皆都嗤之以鼻,不过苏付瑾了然,“我来书院数日,你们从未给我行过先生礼,我知道,你们不屑我,不服我,更是看不起我,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自愿。”苏付瑾端庄坐下,把书置于书案上。

轻轻敲打着桌面,“我昨天留了一题目,要诸位作一文章,题目不难,文章我也不检查了,我就想听听各位是怎样理解的。”苏付瑾道。

许多人听见不检查都安心一笑,不过先生要听他们的理解,那不好意思,他们并不理解。

由此看来林词这个班是个差班不错了!班级人不多只有十多个,有富甲子弟也有寒门学子,只能说各个有特色。

苏付瑾见众人都不作声心中疑惑,“没有人吗?不妨大胆一说。”

武歆在班级算是个好学的学子了,她默默站起起来说:“先生,我想回答。”

苏付瑾点了点头伸出左手示意请说,极为认真去听。

武歆清了清嗓子,便开口:“回先生,先生让我们理解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这句话的意思,学生的理解其明理是大风不会刮一天、大雨不会下一整日,但学生理解的内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物、每一事都会发生变化,甚至会消失。”

“讲得很好!”苏付瑾表示肯定。“你请坐。”

好?众人皆惊讶。这个“好”字好似好久没听见了。

苏付瑾见此以为大家不认可武歆所说,便道:“武歆所理解的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正解,它却有此意!你们有何意见?”

听此,大家更是神色复杂,因为,那便是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坐于上头的人说过他们“讲得很好!”连好都没过,更不会说正解,以前的夫子,很是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这个学班是个差班,就算他们所说所写所作都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好”字,甚至是嗤之以鼻,就算再好的东西,哪写夫子先生也不会夸他们,他们逐渐对学习失去了欲望,就算别人在私底下如何骂他们班级废物,他们皆都无所谓了,但是别人不敢明面上讲,毕竟有林词坐镇呢。

“不是的先生,是我们从来没有听到过哪个夫子先生说我们当中的哪一个好,先生你是第一个!”甲一说。

苏付瑾正色,“好就是好!为何不说?”

众人不知道说什么,便响起一片掌声。

此番行为,让苏付瑾觉得这个学班的人也不是像传闻中那样不堪,真是身临其境方可探真相,心中生出一丝欣慰,“武歆其见解甚好,不知还有人可说说自己的想法。”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安静,鸦雀无声,有点甚至压低了头,虽然很感谢先生夸武歆,但是不代表他们会,更会回答问题。

苏付瑾:那一丝欣慰跑了。

“林学子呢?”苏付瑾把眼睛放在林词的身上。

“哈?我?你要我说啊?”林词鼓着眼睛,满眼的疑惑,她能有什么见解,她屁都不通。

“不错,我很是想听林学子对这句话的见解。”苏付瑾眼中带笑,目光一丝不苟地盯着林词。

“那好吧,既然先生想听,那我怎么能够收藏呢,我觉得...我觉得武歆说得对。”林词开始一本正经随后又换上了吊儿郎当。

话毕,众人哄堂大笑。

苏付瑾:......说好的不收藏呢?

苏付瑾的狐狸眼带起了笑容,“哦?你觉得她哪里说得对?”

“她哪里都说得对。”林词回。

苏付瑾扶额,深吸一口气,“那是她的见解,那你的呢?”

“她的见解就是我的见解!”林词又回。

“那你可还有其他见解?”苏付瑾问。

“没有,先生到底想干嘛?”这么逼人,她都要搞懵了。

苏付瑾抬眼看着她,“我只是想听你的。”

林词蹙眉道:“我的就是武歆的!”

“你的不是她的。”

“我的就是她的。”

“不是的。”

“是的!”林词眼里越来越凶。

众人:这...这...这两人是杠上了???不是上课吗?

苏付瑾:你是我的

苏付瑾认命,“你坐下。”这丫头有点欠啊。

林词:你想打我?

苏付瑾:没有,就是过过嘴瘾。

林词用力坐下,心中大骂:这先生定有毛病,那什么雨什么风,她懂个屁。

苏付瑾正了正脸色道:“飘风与骤雨都乃是天地造成,天地都不会让它长久,更何况是人,时间二字不可渺小,我们在其中不过沧海一粟,所以人啊,便要牢牢的抓住那一粟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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