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88 竞选前夕

帕吉特可以听到NCR警员在附近搜查住宅时的声音了。他立刻从床铺上起来，从窗户打量外面。

警员们会身着制服，带着警徽，先“梆梆梆”敲门。等有人开门时，就对屋主本人解释：“我们是NCR警察，这是搜查令，我们希望能够搜查您的住宅。”然后，他们就补充道：“当然，是在您和夫人的许可和陪同下。”

接下来一切就如同一本让人昏昏欲睡的童话故事。两名始终把手按在枪上的警员们给对方留出足够的准备时间，大概10－15秒。将在主人的陪同下搜查整个住宅，确认没有任何可疑或者非法的事物存在。这之后他们会松一口气，请屋主签字，然后离开。

当然，也有另一种版本。那就是屋主拒绝或者企图拖延搜查，以供嫌疑人逃走。这时，就需要警员们动用武力了。他们会强行进入室内，完成搜查，逮捕嫌疑人，铐上手铐，并对他们宣读米兰达权利。

“那是谁的仓库？”那名警官和屋主就走到帕吉特对面10码外，两人都看到他了，他也正看着他们。“先生？”警官向前伸出左掌打招呼，善用枪的右手被身体遮挡，摸在枪身上，朝帕吉特靠近，“请问您是这间仓库的主人吗？”

“我是他的弟弟，这是我哥哥的仓库。他一早出城采购东西去了，”帕吉特说着消失在门后，拉门栓开门，“你们可以进来看看。”

“好的……”那名警官走进仓库，看着老老实实立在一旁的帕吉特，掏出搜查令对他说道：“我是奥斯卡警官。需要向您重申一下，我们的搜查令对这一片地区的所有住宅、仓库、地下室均有效。现在，我需要询问您，您兄弟二人对这间仓库享有共同的权利吗？”

帕吉特假装听不明白，挠了挠脑袋：“什么叫…共同的权利？”

警官思考着如何向他解释，看到了门栓旁挂着的锁。他伸手抬起那把锁：“比如，您是否拥有这把锁的钥匙？在您哥哥离开时，您是否全权负责打理这个仓库？”

帕吉特沉思一两秒，突然“啊”了一声：“我明白了，警官。确实，我有这把锁的钥匙。而且我现在负责这些东西。”他说着把脖子上的钥匙取出来，在警官面前晃晃：“要我给您示范一下么？”

警官自然拒绝了。他等另一名同事搞定赶来后，才正式开始搜查。

帕吉特陪同第一名警官站在门口回答询问。第二名警员则埋头于那些烂纸箱和一堆堆用塑料布包起来又捆好的杂物之间，打着手电寻找不合理的蛛丝马迹。

“我需要记录一下您的个人信息，”警官掏出小本子和笔开始记录，“您现在带着身份证明吗？”帕吉特沉默着从兜里摸出那个小牌递给对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掩饰自己的不安。他悄悄扫了眼那名警员，偷偷打量对方的进度。

这个小动作被奥斯卡警官捕捉到了。他停下手中的笔，看着迈着两条腿在一堆杂货中探险的同伴：“里弗斯，再看看刚刚那个箱子。那里边是什么？”警员停下，又绕回去，把上边罩着的塑料布扯下来。他打开箱子用手电筒照了照，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警官：“似乎是一箱子皮革。我看不出来是什么皮，不像是双头牛皮。”

“是蜥蜴皮，”帕吉特轻声回答道，“我们还没来得及申报——”警官不耐烦的打断他：“我们要找的不是这些。看来不在这儿。”结束了探险的警员从一堆杂货中钻出来，拍打着身上不小心沾的灰：“没什么大不了的，警官。都是一些动物皮和我认不出来的工具。”

警官听完同僚的报告问帕吉特：“您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需要和他谈谈。”帕吉特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货堆：“大概在二十多天之后吧。你知道，他去了破碎丘。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二十多天是吗……”奥斯卡皱着眉头。他们显然没耐性等这么久。

帕吉特刚送走那两名警察，里弗斯就走了进来，还把门反锁上。“条子都问你什么了？”安全承包商问话的同时向帕吉特逼近一步。

“他们要搜查，我就让他们进来了，”皮革商的弟弟一脸无辜，“放心，他们什么也没发现。”稍后，他又补充一句：“你们的货状况很好，那些药很管用。我拌在水里喂给他们，他们吃过后就睡了。我刚刚去看过，还没醒。”

安全承包商把一个信封和一个装满东西的包装袋交给帕吉特。并叮嘱他：“这是这几天的饭。罐头、牛肉、面包、乳酪，还有几瓶水。分开做，在上面热你自己的，在下面给他们用另一台微波炉单独热。垃圾打包后交给我，我来处理。听着，我可不想让人看出一丁点问题来，明白吗？”

帕吉特先接过那个信封，看清楚里面的5个面额100的金币，又接过那袋食物搁在一旁的小木桌上。他兴奋地搓了搓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过真别说，那个女的可真够劲的，你不介意——”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里弗斯单手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抵在墙上。安全承包商迅速抽出腰间的手枪，枪口还加了消音器，抵在他的下巴上。对方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警告他：“属于你的东西，是你的；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好别去碰。懂我意思吗？”

“好的，好的，”帕吉特不情愿的点头。以前混帮派时，他见惯了那些帮派分子们各种各样的虚张声势和真的威胁。而现在对面的混蛋显然没打算跟他开玩笑，“我绝不会越界，这也是我干这行还能活这么久的原因。”

安全承包商眼中的杀意慢慢退去。他把对方搁在地上，收好枪，拿起一瓶未打开的罐装核子可乐喝起来。只用了短短几秒那瓶可乐就被他搞定了。里弗斯用胳膊擦擦嘴，转身就走：“1小时后我会再过来，还有我的朋友们。”

帕吉特点点头，等着对方走远，起身把门锁好。他重新躺在自己的床上，看那本《猫爪》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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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带着自己的小组前往广场附近的一栋旅馆内。他们租了一个房间，并把器材准备好。

ARGS的计算机修正火控仪大概就像战前的摄像机那么大。但提供电力的电池控制器则要沉得多，需要由专人来背负才行。它的操作也像摄像机一样简单，在按照说明书指示经过一系列的指令测试，确认这台笨重的“摄像机”没有问题后，就可以将它对准目标。

一束不可见的红外激光束将会射出，锁定少则几十码，多则近千码外的目标，为空中飞行的次口径榴弹提供每秒三十次的数据修正。至于能否准确命中，那就要看使用发射系统的那名狙击手能否将误差保持在可修正的范围内。

听到脚步声，萨姆回过头去，看到自己小组内的肖恩正在关门。“长官，在演讲正式开始前一天，NCR会进行清场，”肖恩冲萨姆解释道，“我已经和旅馆主人谈妥了。我们的器材暂时储存在地下室，放在其中一个空酒桶里。等到NCR清场结束，我们随时可以把它们取出来。”

萨姆冲对方点头，认可这个决定。他抬头看了看表，确认时间快要到了。“打开无线电，”稍后，萨姆又叮嘱道，“告诉他们我们进行测试的精确时间，我可不想增加暴露的风险。”

属下点点头，打开无线电，按下通话键：“Magician，这里是Egg，我们将于9：47准时开始测试，即——12分钟37秒后，over。”

“Egg，这里是Magician，收到，”艾尔弗丽达看了眼正组装榴弹发射器的墨菲和陆风，“你们将于12分钟29秒后开始测试，over。”

狙击手从包装箱内拿出最后的弹匣，装上。“搞定了。”墨菲伸手擦了擦汗，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沙荫镇。那些被石灰粉刷成白色的围墙特别醒目，还有围墙内每隔50m的一座警戒塔。

“墨菲，”艾尔弗丽达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打开无线电，谢菲尔德先生想和你谈谈。”

狙击手表情复杂的看着她，打开无线电。“听得清楚吗，尼克·墨菲？”

“很清楚。”墨菲指了指一旁的陆风，走到一边，同两人保持距离。“你想谈什么，谢菲尔德？”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了，墨菲，”SSC的执行董事故意停顿，“你该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了。或许从一开始你就猜到了，不是吗？”狙击手回头看了看正和男孩交谈的女承包商，盯着远处的围墙。“没错，我确实知道。”

“那么现在问题就很简单了。事成之后，你和你的家人都会被安全的护送到其他地方——任何地方，并且你有一大笔钱可拿。足够你下半辈子不再发愁。但是，”谢菲尔德话锋一转，“如果你拒绝的话，你的家人就会没命。你也一样。”

你果然还是动手了，谢菲尔德。狙击手沉默片刻，回答对方：“我想听到我家人的声音。”对方显然早有准备：“我知道你会这么要求。不过很抱歉，只有录音。”响起播放磁带的杂声，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尼克？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抓住我们，要求我录下这段话……（男人的命令声和呵斥声）好的，好的，我现在就照着念…尼克·墨菲。如果你不答应我们的要求，莉莉丝和迪克就会没命。你也一样会没命。”

声音被掐断了，替换成了谢菲尔德让人讨厌的沙哑声音：“听着自己妻子宣读审判的感觉如何？尼克·墨菲，我不和你开玩笑。你现在就得做出选择，要么死，要么生。”狙击手眯着眼睛打量周围那些守卫，对方人数众多，位置也站的很开。

他不可能一个人把他们全干掉。他不可能活着逃离这里。他只能同意了。

足足有一分钟后，墨菲回答道：“看上去我没有选择。”

“聪明人，”谢菲尔德顿了一顿，“别忘了你家人在我们手里。千万别做什么傻事来。”

狙击手没有回答。他转过身，沉着脸走向正向艾尔弗丽达乱问问题的男孩。“我们该开始了，小子，”两人都注意到了他声音中不自觉的沙哑和沉重，但没人说什么，“完成训练，然后回去。”

陆风用疑问的眼光打量狙击手。对方瞪着他，低头操作榴弹发射器。男孩得到了肯定的信号，一颗心马上悬了起来，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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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弗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录像，眼睛却不断瞟着窗外的马路。

过度漫长的等待让他有些烦躁。这位安全承包商忍不住掏出一只烟，点上，靠吞云吐雾来缓解自己的焦虑。但他搭在沙发上的另一只手还是习惯性的戳来戳去。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请问里弗斯先生在家吗？我们是白天的NCR警察，想再询问一下您关于昨晚上的情况。”

有些措手不及的里弗斯直接把香烟按在沙发上，烫了个洞后才反应过来慌忙把它丢进烟灰缸。金西从二楼探出头来，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里弗斯：“去开门，里弗斯。”

安全承包商深吸口气，站起来提了提裤子，拧开门走了出去。

那名白天的警官，还有一旁的一名游骑兵正等着他。里弗斯注意到对方腰间别着一支巨大的转轮手枪。他盯着枪看了会，直到对方也低头看着那支枪，然后瞪着他的眼睛。

“全部都在里面？”游骑兵问了句。

“就像我告诉格雷莎的，”里弗斯压低声音，小心的回头，继续说道，“我们轮流值勤。另一个哨兵在厨房，正在吃东西。队长单独住在二层的起居室，睡那张小床，靠近门的那间；另外两个人睡那张大床，步枪、霰弹枪都存在衣柜里，手枪都在床头柜里。

你们行动时最好要小心，那些家伙都是上膛并关了保险的。而且我们每人都带着手榴弹，以备最后之需。我相信那些疯子可能会选择跳窗，我希望你们在周围埋伏了枪手，不然他们很可能会跑掉。”

游骑兵上校双手掐着腰，歪着脑袋说道：“这可和你最初交代的不太一样。你没告诉我们这些家伙会这么强硬。我个人希望抓活的，现在你得告诉我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里弗斯干脆的把头一扭：“我只负责把情况告诉你们。愿不愿意动手是你们的事。”

游骑兵转过身考虑了片刻，扭过来对里弗斯点点头。“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安全承包商被另一名游骑兵带着临走前回头看了上校一眼：“我希望你会履行你的承诺。”

“我当然会的。”上校拍了拍身边警官的肩膀，冲部下打出手势。“离开吧，警官，这儿没你的事了。”那名和上校站在一起被数十名荷枪实弹的游骑兵包围的警官明显被吓得不轻。他伸手抹了把汗，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打量上校，最后干脆跑起来。

游骑兵们从四面八方开始包围这栋宅子。突击小队进入半开的门，悄悄的摸进客厅。

古德温少校带头冲入厨房时，那名安全承包商正埋头在冰箱内翻找东西吃。他听到轻微的开门声，把头从冰箱里探出来，看到了面前手持冲锋枪的游骑兵少校。

“举起手来，小子，”少校轻轻说道，快速逼近对方，给身后的队员让出位置，“你被捕了，安静。”那名吃了一惊的安全承包商慢慢高举双手，突然松开，故意让手中抹满番茄酱的面包和玻璃瓶装的番茄酱立刻往地上落。

“见你妈的鬼！”少校一枪托狠狠打在对方脑袋上，但却无济于事。玻璃瓶碎裂时的“哗啦”声即使站在屋外的街道上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金西猛地睁开眼，艰难地打开手枪保险立刻跳下床，打开门向外张望。他正好和楼梯上的那名打头的游骑兵望了个照面。

队长沉默着举起手枪急忙抢在对方前面连开两枪，立刻逃回屋内，锁上门。由于他用弱手射击，左臂又甩得过猛，第一枪打在了对方左肩上方的墙壁，第二枪射中了对方的胸口。

那名游骑兵略一停顿，抬起霰弹枪的枪托紧紧抵在胸大肌前，下意识的冲金西迅速打出两枪。十几枚33英寸鹿弹几乎将半扇木门撕碎，而本身就已经受伤的金西又被几枚穿透门板的霰弹擦中左臂，脚下一软跪在地上，手中的枪也甩到了床下。

“我要过去了！”身后的同伴拍了拍打头并暂时监视第一扇门的游骑兵，从他面前绕过，冲到第二扇门边。另一名手持NOVA泵动式霰弹枪的游骑兵十分老练的在1秒内就干掉了第二扇门的两处门轴，他的同伴踹开门，立刻有人紧接着丢进去一枚闪光弹。

两名已经拿到步枪的安全承包商在门被踹开之后立刻开火，期望能给冲进来的敌人以出其不意的杀伤。而飞进来的闪光弹则出乎他们的意料。两人下意识的寻找掩体躲开这枚“手雷”。但事实证明，这样做在面对闪光弹时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他们俩在强光和爆音结束后便陷入一种诡异的“僵尸”状态，眼前的景物一片恍惚，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但却什么也看不清；耳朵也如同暂时聋了一般，整个世界也陷入一片死寂；脚下的地板仿佛变成了活的，又滑又软，根本就无法在原地站稳，刚迈出步子便立刻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游骑兵们很轻松的搞定了失去抵抗力的两名安全承包商，和那名左右臂均被打残而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队长。

等到肯尼迪上校进入厨房时，颇为懊恼的古德温少校还在狠狠修理那名坏事的安全承包商。注意到上校的出现，古德温立刻停下，并报告了自己的长官所有情况。

“好了，少校，你做的不错，”肯尼迪扳起对方的脸检查伤势，“但如果为了发泄把人打死，那就难办了。”

游骑兵的上校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少校下了另一道命令：“带着那家伙，把仓库那边也搞定。”古德温一提枪背带，变魔术般的举起冲锋枪，侧身带头冲出厨房：“乐意效劳，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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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

米兰达权利：米兰达权利（Miranda_Rights），也称米兰达警告（Miranda_Warning，又名米兰达忠告、米兰达告诫）是指美国警察（包括检察官）根据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1966年米兰达诉亚利桑那州案（384_US_436_（1966））一案的判例中，最终确立的米兰达规则。在讯问刑事案件嫌疑人之前，必须对其明白无误的告知其有权援引宪法第五修正案，即刑事案件嫌疑犯有“不被强迫自证其罪的特权”，而行使沉默权和要求得到律师协助的权利。

有关警告虽然源自美国，但由于证供的可信性在普通法系的法庭非常重要，这项警告对司法过程的重要影响，因为这项声明确保了被还押疑犯所提供的证供的可信性。即使疑犯在侦讯时提供假口供，亦会因为提供假口供或发假誓而受到惩处。而另一方面，这项声明亦在某情度上保障了疑犯避免被屈打成招。因此，现时世界上采用普通法系的地区都吸纳了这项警告的精神，以保被扣押人士的权利及司法的公正

米兰达权利的内容：

1、你有权保持沉默，你对任何一个警察所说的一切都将可能被作为法庭对你不利的证据。

2、你有权利在接受警察询问之前委托律师，他（她）可以陪伴你受询问的全过程。

3、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只要你愿意，在所有询问之前将免费为你提供一名律师。

4、如果你愿意回答问题，你在任何时间都可以终止谈话。

5、如果你希望跟你的律师谈话，你可以在任何时间停止回答问题，并且你可以让律师一直伴随你询问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