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找你的事情，哼哼！”抬头瞥见戎瑞明显带有得意的眼神，林彪校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虽说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红军的高级干部，可何曾有人开过这样的玩笑呀。

“是啊，小戎，我和林校长怎么说也是你的老师吧，怎么调侃起我们来了，呵呵！”罗瑞卿教育长转头瞧了瞧脸色不善的林彪校长，笑着敲了戎瑞的脑袋一下。

“嘿嘿！……两位首长，你们别生气呀。”戎瑞知道林彪校长和罗瑞卿教育长不是真的生气了，做了个嬉皮笑脸的样子。“前几天，主席找我谈话的时候，就已经跟我说了咱们红军抗日大学需要一批军事武器和物资用于教学的事情，这清单可是主席亲自过目的呢。呵呵，不过，主席说了不要这么便宜了校长和教育长两位首长。您们看，我这不也是奉旨行事嘛，呵呵！”

“原来如此，我说你小子的胆子也忒大了一点吧，哈哈！”罗瑞卿教育长大笑。

林彪校长原本就没什么不高兴的，一下子得了这么多武器装备物资，他的心里面还正乐着，哪里会跟戎瑞计较什么。再说了，戎瑞这个学员是什么身份，他林大校长基本上还是清楚的，拉拢关系还来不及呢。作为红军高级指挥员，他当然知道这会儿要是跟戎瑞处不好关系，将来肯定是会吃战略性大亏的。所以，林大校长撇了撇嘴巴。一伸手也给了戎瑞一个脑磕子。

“嗨嗨！……两位首长。过上瘾了是吧，要知道咱们红军可不兴体罚下属的啊，我抗议！”戎瑞摸了摸脑袋，顿时大声地抗议了起来。

“抗议？”林彪校长地眉头皱了起来。“你再给我抗议试试看？……小子，别以为自己还年轻。你都已经是高级干部了，还这么调皮。”

“呵呵！……校长，您当年不也是这么年轻来着？”戎瑞不好意思地答到。

是啊，自己当年不也正是想戎瑞这样地年纪就已经当上了红军的一方领兵大员吗。呵呵，一晃就是好多年过去咯，这会时间可过得真快呀。看着戎瑞笑嘻嘻的样子，林彪校长仿佛从他的身上找到了一点当年自己的影子。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嗯……不对。想当年自己可没有这小子嬉皮笑脸地，呵呵！

“小戎，这么多武器装备，什么时候才能有呀？”罗瑞卿教育长眉开眼笑地浏览着手中的清单，向戎瑞问到。

“请首长放心，这些都有现货。”戎瑞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回答说。“我们在富平县杜村的军火中转仓库里面囤积的武器装备和军事物资都已经顺利启运到了根据地，将近有一万吨呢，呵呵！”

“切！……我说呢，总司令怎么破天荒地要给各个部队办年货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老人家的口袋都被你小子装满了呀！”听了戎瑞的话，林彪校长立刻就明白了总司令发年货地缘由。

“校长说地一点都没错，呵呵。不过为我们红军抗日大学准备的东西，其实早就在主席的计划中了。我们特供局半年前就开始筹备了。”戎瑞解释说。“除了这一批武器装备以及即将运到军事教学资料之外。我们特供局正在通过秘密关系收集一些国民党蒋介石的中央军、阎锡山的晋军、李宗仁和白崇禧的桂军、冯玉祥的前国民军、龙云的滇军、张学良的东北军和杨虎城西北军等各个军事势力地相关资料。噢，还有湖南湘军、广东的前粤军、山东的前振鲁军等等国内军阀势力的资料。另外。我们特供局还正在想办法搞到一些日军、美军和苏俄军队的资料。不过，时间上估计快不了，我们尽量把这些资料收集编撰成册，希望对我们共军抗日大学地教学研究工作有所帮助。”

“帮助？……这帮助可大了！”林彪校长哪会不明白这些资料对于红军各级指挥员地潜在价值。“老罗呀，我看这件事情必须得抓紧……呃，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催促小戎，是吧……我知道，这个工作是不能急的……嘿嘿！”

“好地，校长……当然，我明白……”罗瑞卿教育长似乎是第一次看到林彪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异的表情。

“这个……为了表彰戎瑞同志对我们红军抗日大学所做出的卓越贡献，我提议，这个……”林大校长迟疑了一下，显然是还没想好要提议什么事情。“对了！我一红军抗日大学校长的名义，提议戎瑞同志为1936年度优秀学员奖，就是这个！……呵呵，怎么样老罗，我的提议不错吧？”

年度优秀学员？……戎瑞还真吃惊于林大校长的提议。呵呵，这位林大校长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会忽悠人了？

“校长的提议当然好了，优秀学员的确配得上小戎对咱们红军抗日大学的贡献。”罗瑞卿教育长笑了。“呵呵，不过这年度优秀学员是不是还应该再选几位呀，其他同志当中有些还不错的……”

“得了吧，老罗。”林彪校长挥挥手断然止住了罗瑞卿教育长的话。“你不看看那些个学员，哪里有一丝学员的样子呀。我们军校有位教员跟我发牢骚，说他上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上课感觉，简直是在向学员们汇报呢。还优秀学员，得了吧“校长，是不是应该……”

“老罗，就这么定了。他们这帮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能有个学员样子就不错了。这要是还给评优秀学员，还不鼻子翘上天去啦。”林彪校长挥挥手。“这件事情，我跟主席汇报一下就行了。他老人家不是军校教育委员会主席嘛。”

“那行。我同意校长的意见，就这么定下来好了。”罗瑞卿教育长笑了笑说。“小戎呀，这下子你可是咱们红军抗日大学首个优秀学员了，这可是要载入校史的哟，哈哈！”

“那……首长。有没有奖品呀？”戎瑞开玩笑地问罗瑞卿教育长。

“是啊，老罗，应该给奖品地。”林彪校长插嘴说到。

“奖品当然有啦，部队地老规矩嘛……这年度优秀学员奖应该算是本校学员最高等级的奖项了吧……呃，这么着……加盖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大红印章并由林校长亲笔签名授予的优秀学员奖状一份、钢笔一支、墨水一瓶、根据地产笔记本两本、肥皂两块、毛巾两条，再加上猪肉一斤、猪油一斤。怎么样，小戎。这奖品是不是很丰富呀？”

听到罗瑞卿教育长报出来的这么多奖品。戎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丰富了起来。

“怎么，你小戎不会是看不上不要了吧？”林彪校长瞪了戎瑞一眼。

“怎么会呢，首长，嘿嘿……我要，我当然要了！”

红军抗日大学是个新建地单位，中央的重视再加上各个部门的通力支持，所以在整个陕北根据地来说，也算是比较阔气的了。戎瑞设计的红军抗日大学校门、武装越野训练场和教职员窑洞宿舍群，现在都快成了延安的新景致了。据说。中央和各个部队部门的首长只要是来到了延安，这些地方是肯定会来参观一番地。这一来是看看新建地红军抗日大学校园，二来是去取取经什么的。这三，也是因为延安城背靠黄土脸朝天，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如果一定要说景色的话。也只有城边一条河。河边一座山，山上一座塔。再有就是牧羊人嘴里边吆喝的陕北民歌了。不过，这玩意儿哪儿都有。

红军抗日大学的大门有了，训练场地有了，教职员宿舍也有了。大会堂也有了，哦，就是军校的露天操场。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座校本部行政办公用房了。上课的时候，学员们就地盘腿而坐，天底下就是教室了。讲课的教员自己搬一张不知道哪里来地桌子，把土制黑板一架，张嘴就来。据在校的学员们说，主席和中央的主要首长这些日子经常到红军抗日大学来，为学员们做政治、军事和经济报告。除了第一次之外，主席几乎是不写演讲稿的，那水平，啧啧！可谓是深入浅出、幽默风趣、通俗易懂。看说话的学员一连崇拜地样子，戎瑞地心里面就痒痒了起来。说起来，他可是一堂课也没听过的呀，自己这红军抗日大学第一期学员做地……呵呵，羞人得很

下午有一堂军事形势课，主讲的人是赫赫有名的刘伯承，军委总参谋长。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加上早年讨袁护法和北伐的资历，连南京的蒋光头都承认的名将呀。这堂课，戎瑞可非得听听，机会难得嘛。所以一吃完午饭，就赶紧去操场的指定讲课地点抢占好位置。哪成想到了场地一看，好么，还抢占什么呀，早就不被密密麻麻的学员给坐满了。就连旁边的双杠沙坑都挤满了人，哪里还有落脚的地方，戎瑞一时之间傻眼了。忽然，戎瑞的眼睛一亮。沙坑里面人虽多，可双杠上面不是也可以的吗，得，就这么地了。狗急了跳墙，猴急了上树，这人也是没办法，上杠吧。嗯，动作还得快点，要不然等其他学员明白过来，可就只能上单杠作小鸟壮了。

“同志，借光……让一下，呵呵！”

“哎……你挤什么呀，没地了！”

“还有……嘿嘿，沙坑里还有地方……”

“切！……你也不睁眼仔细看看，哪里还有站人的地方呀。我说，小同志你什么眼神呀？……”

“有的……有的，你让我挤进去，我绝不占你的位置就是了，成不？”

“行，你一定要挤进去，你就挤进去吧，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没地方呆。你可还得出来！”

“呵呵，谢咯！”

戎瑞乐了，心想让我挤进去就成了。戎瑞一边跟挡道的学员们道歉，一边一步一步地往双杠挪去。好不容易挤到了双杠旁边，一搭手刚想上去。不想被人拉住了。

“哎，同志，你这是干吗？”

“上杠呀，怎么了？”戎瑞一回头，拉住自己的人员原来是靠在双杠边上地一位英俊红军干部。也是，在这里学习地人，哪个不是相当级别干部来着。

“上杠。你做什么呀？”英俊的红军干部愣了一下。

“这不是没位置了。只好上杠了。”戎瑞一耸肩膀，指了指双杠说。“这也叫利用有利地形嘛，呵呵！”

“对呀！”英俊的红军干部一拍脑袋。“来，一块上去！”

戎瑞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位红军干部自己就先上去了。他倒是动作快，戎瑞暗暗摇头，紧跟着也爬了上去。等上了双杠，戎瑞这才注意到身边的这位红军干部也很年轻，顶多比自己大个三五岁的样子。到红军抗日大学来学习地人。至少也是各部队的团级干部。想到红军之中还有更年轻的师团干部，戎瑞也就释然了，人家林大校长当师长的时候还是红小鬼呢。

“同志，你哪个部队的，叫什么。怎么没见过你呀？”戎瑞感到身边的红军干部推了推自己的胳膊。

“噢。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了。”戎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军委特供局地戎瑞。你好。”

“你好，我是红一军团第一师地刘亚楼。”刘亚楼很爽快地向戎瑞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刘亚楼？……你就是刘亚楼？”戎瑞握了握刘亚楼的手，吃了一惊。

“你认识我？”

“怎么没听说，你可是红一军团有名的智将呀！”戎瑞笑了。

“等等，你先别说我……你刚才说你叫戎瑞……论特种作战就是你写的？”刘亚楼显然也是吃了一惊。

“算是吧，呵呵，一本小册子而已，不值一提。”戎瑞在刘亚楼这等战将面前还真就不得不谦虚一些为好。

“一本小册子而已，谦虚了吧，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弄出一两本小册子来的，呵呵！”刘亚楼笑了起来。“我说，你的那本小册子我已经拜读过了。我觉得非常不错，你提出的特种作战理念非常符合毛主席关于游击战的理论。而且，我觉得你地观点是对游击战理论的进一步提升，无论从战略还是战术方面，都非常有意义。我说，等有空的时候，我能不能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别别……刘师长，你可是战将，我哪敢在你面前摆谱呀，呵呵！”戎瑞连忙摇了摇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可以互相探讨一下。而且，在军事方面，我也有许多地方需要请教你这位身经百战的智将呢。”

“呵呵，行，就这么说定了！”刘亚楼果然爽快，挥手之间隐隐带了一点儒将的风采。

这时候，几个军校地干部抬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过来，刘伯承地军事形势报告看来快要开始了。果然，不大会儿，就见林彪校长陪着一位带着眼睛的高大首长走了过来，他应该就是刘伯承了。

“首长们来了！”刘亚楼对戎瑞说到。

“林校长亲自陪同呀，看来今天地军事形势报告很重要了。”戎瑞点了点头。

“无论哪位中央首长来军校讲课，或者军校教员的第一堂课，林校长都是亲自陪同的，你不知道？”刘亚楼诧异地看了看戎瑞。

“我到目前为止，这还是第一次上课呢，呵呵。”戎瑞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这些时间以来，自己不是在国统区，就是在国外，哪有机会听课呀。

刘亚楼点点头，也没问戎瑞什么原因。他虽然不知道戎瑞为什么没机会听课，但肯定跟任务有关，对方不说，自己也不能问。对于身边的戎瑞，刘亚楼的心里其实非常好奇。戎瑞的年龄显然比自己要年轻好几岁，但却不是红军抗日大学新入学的学员，因为他们报到的时候自己还去帮过忙呢。这样的话，就应该是一期的了。可这就怪了，这个戎瑞实在是太年轻了呀。军委特供局这个刚刚成立不久的部门，刘亚楼作为师级干部是知道的，据说是军委直属的一个负责特殊供应的部门，但具体干什么就不太清楚了。对了，这个部门掌握着香烟的分配权，这个权力可是个肥差呀，哪个部队和部门的首长想抽烟不都得乖乖地找他们去，自己口袋里的小半包烟就是从特供局发下来的。说起这个香烟的事情，特供局的规定死得很，他这个师长每个月才三包烟，都得省着享用。听说，连主席的香烟份额也就五包，抠门哪。

“哎，戎瑞同志，听说你们特供局把着香烟的分配权呢。”想到这里，刘亚楼顿时觉得自己的嗓子痒痒了起来。“你在特供局能不能说上话，走个后门，给弄一条怎么样？”

“怎么，想走后门哪，呵呵，你们当师长的不是每个月有三包的吗？”戎瑞一听刘亚楼的话，就知道对方也是个烟鬼。

“你说得轻巧，三包烟哪里够呀，天天都得节省着，每天才三根烟的定量。”刘亚楼一听戎瑞的语气，就知道有门，顿时兴奋了起来。“前两天，我被手下的几个干部打了土豪，只剩下小半包了，顶不过去了。你给帮帮忙，我们不是同学吗，怎样？”

“呵呵，行，我给你说说去。”戎瑞心里一乐，就爽快答应了下来，他知道刘亚楼并不清楚自己在特供局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