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王府

报名很顺利。问了姓名，家住哪里，家里什么情况之类的。两人就照之前跟张大娘说的那样说了。管报名的官员记下了他们家地址，说等报名的人数够了，就会通知所有报名的人一起去将军府先见过大将军，再由大将军推荐给皇上，皇上亲自面试之后，最后留下的人就会由大将军训练成为御林军。

凌日凌月一听这个方法真的能见到景水皇帝，高兴极了！只要能见到皇帝，报仇就有希望，想到能为母妃报仇，两人兴奋得睡不着觉。

凌月突然有些担忧：“要是皇上不愿意帮助我们，怎么办呢？”

“不会的，从前就听母妃说景水国和赤辽国关系一直不算好，凌天当初算是强娶的母妃，景水国一定会记着这个耻辱。现在母妃死在赤辽国皇宫内，凌天和皇后肯定对外宣称母妃是染病身亡，只要我们告诉景水皇帝母妃死的真相，他定会帮助我们的！”凌日信心满满地说道。

“但愿如此。”凌日分析得很对，凌月还是有些疑虑。

凌日见状就安慰他：“就算他不愿意，我们就像一般的护卫在将军府呆着，只要我们用功刻苦学好本领，将来也能靠自己的力量为母妃报仇！凌月你就是太优柔寡断，母妃曾经也这样说过你。你别想太多了。”

凌月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十天过后，有个官兵来他们家通知他们于第二天辰时到将军府报到，告诉他们将军府怎么去就要走，被凌月拦住塞了二两银子给那官兵，那官兵面喜，又嘱咐他们不要迟到，大将军生性严厉，迟到的人要么重罚要么开除云云。凌月连连道谢，送走了官兵。

第二天一大早，兄弟俩就按照那官兵说的来到了将军府。

因为是招集士兵这种苦差事，所以报名的男孩都是些穷人家的孩子，其中不乏一些孤儿乞丐。这些孩子们大多没见过什么世面，进了将军府，一个个东张西望脸露怯意，三三两两有的站在院中指点张望，有的坐在台阶上歇息玩耍。

凌日跟凌月在这群孩子中间，显得很不一样。

只见他们俩端端地站在院中，目不斜视，既不好奇院子里的奇花异草，也不跟人凑在一起说话嬉笑，虽然身穿布衣，但掩不住贵气外露。

夜岿然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俩。

他走到他俩面前，问道：“你们分别叫什么名字？多大？”

凌日回答：“我叫凌日。”

凌月回答：“我叫凌月。我们一样大，十三岁。”

不卑不亢，带着这个岁数孩子特有的稚嫩。名叫凌日的孩子高一些，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名叫凌月的孩子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瓜子脸，身形偏弱一些，不听他声音很容易以为他是个小姑娘。两个孩子都很瘦，也很黑，不过应该不是他们本身就是这样肤色，他们脖子以下被衣服遮住的地方皮肤应该白得像雪一样。

看那气度和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

夜岿然决定先看看再说。他点点头，眼神扫了一下周围其他孩子，喊道：“都给我站起来，好好站成一排！”

那些孩子紧张地跑过来挨着凌日和凌月站成一排。

经过一上午的筛选，夜岿然留下了这些孩子中间的二十个人。这其中当然包括凌日和凌月。

留下的人就在将军府住下，等待皇上传召。大将军给了半天他们回家收拾，给父母家长报个信，不用收拾不用报信的随将军府总管上街采买一应的生活用品。

凌日和凌月往回走回家收拾行李。

“刚才问我们的那个人就是夜岿然将军吧？之前我打听到这个夜岿然是景水皇帝夜明轩的胞弟，身份既是王爷又是将军，自小就在军营长大，年纪轻轻就屡立奇功。景水国与凤鸣国常年争战，近几年战火稍熄，这位大将军功不可没，所以他在景水国声望很高。”凌日说道。

“看上去应该只比咱们大个五六岁，我们平常在宫里，母妃舍不得我们受一点苦，功夫也练得差强人意。现在跟着这个将军，又有大仇在身，我们要好好学习才是。”凌月道。

“你说得是。就怕他不全心教咱们，学个半吊子当个护卫还成，报大仇不知是何日。”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商量着说着。若是还在皇宫，他们依然是那两个无忧无虑的小皇子，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时刻且事事为自己考虑打算，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回到小院，简单地收拾了下衣物钱票，到城南跟张大娘交代了一声，马上赶回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采买日用品的秦总管和一些孩子已经回来了。回家收拾报信的孩子们也都回来了。秦总管在发放棉被脸盆等日用品，每人一份。凌日凌月赶紧上前去领。

几个下人在忙着分配用品，秦总管对着那群孩子在喊：“还没领到用品的赶紧过来，领完后站成一列，待会会有人带你们去房间，十人一个房间，睡大通铺。每日寅时起床，卯时早饭，午时午饭，酉时晚饭，亥时入睡。白日练武，晚间习字。武艺半月考核，文章一月一笔试。超过三次不合格者，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各人命运在各自手里，各位珍重！”

将军府的规矩果然严厉，凌日凌月对这些都能接受，不吃苦怎能学到本领？只是对这大通铺有些不能接受，毕竟是皇子。但是如今能有个落脚处也都是好的，相视一眼，用眼神安慰对方，也就接受了。

秦总管是个白胖的中年男人，面相和蔼，脸上没有胡子，声音尖细。凌日凌月依经验猜测他应该是个太监，赤辽国棣皇叔和珏皇叔府上的总管都是他们在小皇子时就随侍在身旁的太监担任的。

一般他们都是王爷最亲信的人。

凌日凌月心里打了主意，以后要跟这个秦总管多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