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的一鞭子下去，他的额头、脸颊和下巴刀割般地疼痛，接着第二鞭子，他的前胸的雪白衬衣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印子。

“啊！”他大声叫了出来。

“哈哈！你也会叫，给我狠狠打！”张峰听见曲波的叫声有些兴奋了。

两个打手抡圆了鞭子左右开弓，鞭鞭见血，五六鞭子下去，曲波的前身已经没有好地方了，衣服被鞭子撕成了一条条的，皮开肉绽的前胸和嘴脸，已经鲜血淋漓了，他的叫声也越来越凄厉了。

“停！曲波，想好了没有，说吧，你还不说，接下来的大刑叫炮烙，就是在你的伤口上用烧红的烙铁烫，你想尝尝炮烙的滋味吗？”张峰制止了打手，起身走到曲波面前说道。

此时的曲波被抽了十几鞭子，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终于熬到张峰喊停，他不由得大口喘息，可是，已经被鞭梢抽成了两瓣的下嘴唇却不住地漏风。

“你们、你们杀了我吧！”曲波绝望地喊道。

“啧啧啧啧！看看你这副样子，还是不肯招是吧？把好，我现在就差人去省城，你的老婆孩子最快明天就来这里跟你团圆了，哈哈哈哈，到时候，我手下的这些弟兄看见你老婆的姿色忍不住干了她，我可拦不住啊！哈哈哈哈！”

“别，别，求你们了，她们是无辜的，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好！炮烙伺候！”张峰又点了支烟在太师椅上坐下来。

李天水早就准备好了一个电炉子，上面一把铁烙铁已经烧得通红。他拿起来烙铁走到曲波面前，对他说道：“兄弟，对不住了啊，你要是挺不住就叫出来，没人笑话你！”

曲波盯着通红的三角烙铁，心里一阵抽搐，刚才的鞭子已经抗不住了，这要是烙铁烫上来，烫伤烧伤可是非常非常折磨人的，算了，既然她们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卧底，再扛下去还有什么用？

现在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明摆着自己已经吃亏了，如果一开始就招了，他们也许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之所以咬牙坚持下来第一道刑，就是为了接下来采取实现预定好的第二套方案。

来做卧底之前，专案组已经制定了针对一旦卧底暴露来不及撤离就被黑帮抓住的针对性方案，首先的原则是保全自己，假意经受不住严刑拷打而招供，然后用早就编好的东西来获得对手的信任，从而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实施第二套卧底方案。

“我说！求你们，饶了我吧，大哥，我什么都说……”曲波在李天水就要将火红的烙铁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终于开口了。

“很好，这就对了，曲波啊，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家人想想！当盖子就是一份职业，养家糊口而已，来做卧底是不是可以拿到双倍薪水啊？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是个聪明人，只有命是自己的，为了那点小钱去卖命？来吧，我希望你真诚地坦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和家人的生命开玩笑！”张峰开到道。

“大哥，我、我想问您一下，我、我都说了，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和我的家人？”曲波的双眼因为肿胀已经快要封住了，嘴角的黑血还在滴滴答答流下来……

“哈哈！只要你保证，完全按照我们的安排去做，我们是可以既往不咎的，但是现在我要知道一切！说吧，回答我开始的问题，你是什么人？你来到天伦华星的目的是什么？是谁派你来的？”张峰板起面孔逼问道。

“我、我是警察，省厅刑警总队大要案支队的探长，我来到天伦华星，是，执行卧底任务，目的是侦破黑林帮案，是省高检黑林帮专案组派我来的……”

“很好！你看，说实话也没有什么难的，现在我问你，你在天伦华星都完成了哪些卧底任务，这个要详细地讲讲，也就是你都对我们做了哪些坏事？你已经掌握了哪些情报，你向你的上司都做了哪些汇报？”

“这个，我，我说实话，我在天伦华星没有做成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因为你们的防范太严密了，让我无从下手，尽管我已经成功地渗透到了天伦华星的高管层，但是，我却一直没有接触到黑林帮的内部，甚至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到底谁是黑林帮的帮会成员，为此，专案组多次对我催办和问责……”曲波说得很慢，但是他还是如实地说着，试探着让这个张峰上钩。

张峰打断他问道：“武警中队出事那一次是你向专案组报警的吧？”

张峰的这句话让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是如何暴露的了，卧底是绝对高风险的任务，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每一次跟上级汇报，都是回到沿江公寓用秘密电台联络，他自己的手机，包括公寓的电话都不敢用，结果就是那一次，情急之下在办公室就将情报报了出去，唉，大意失荆州！

“是，是我在办公室偷听到桑总和陈琪助理之间的谈话，我，我就马上报告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们还是成功了，我们，是整个专案组低估了你们的实力……”

“哼！我们是成功了，可是你欠下了我们一笔血债，本来不会有任何的牺牲，但是你知道吗，在那次作战中，我们两位最优秀的杀手牺牲了！也许我这一次不杀你，但是，这笔账我们永远都会记得，除非你的让我们满意！”张峰恶狠狠说道。

“是是，我一定让各位老大满意，呜呜……”挺大个男子汉，几乎崩溃了，竟然不知廉耻地哭出声来。

张峰有些相信他了，关于骨头硬的传说，也许都是传说吧？自己在大西北跟真正的恐怖分子战斗的时候，也曾抓过伊斯坦组织的人，结果没有一个能熬得住酷刑的，这是人体的本身的弱点，不是意志力可以抵消的，疼痛的滋味、痛不欲生的滋味、生不如死的感觉，不是嘴上说说的，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没有人扛得住，只要是个神经健全的正常人，都会在几个回合之后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