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

“有屁就放。”

纳兰霜序有些烦。

“小九借我用用。”

纳兰霜序警惕，“你想干嘛。”

“先借我看看，说不定我有办法修复呢。”

许良想到了飞剑‘小九’在他的才气输入时，体内的天行道院竟然会产生异动。

纳兰霜序犹豫了一会，一把暗淡无光的小剑出现在手中，然后递了过去。

沉睡的飞剑‘小九’苏醒了过来，如一个稚童摩挲着许良的脸颊。

究竟是怎么回事？

纳兰霜序自始至终想不明白，为何小九会对许良如此的与众不同。

即便是师尊那样的强者，却从未见小九有过这样的举动。

纳兰霜序想起在宣武门时，天空出现的异象……

那龙形祥云在天空翱翔的一幕始终在脑海里萦绕不断。

纳兰霜序想象不通，一个明明连修炼者都不是的人，为何会得到了贤人境界最强者的才有的大道馈赠。

而许良为何会将这唾手可得大道的馈赠打散，分散给了大唐的读书人。

要知道，许良一旦接受文运形成的大道馈赠，立马就能开辟苦海，进入没有灵根，却是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贤人境。

这是一条另类的修炼之道。

只是很艰难。

同时心底也抱有了一丝希望。

纳兰霜序看着许良的侧脸，喃喃说道：“说不定……真有办法呢。”

但下一刻，纳兰霜序就有些失望。

许良没有丝毫动作，就只是对着那把飞剑小九发呆，眼神呆愣，久久没有丝毫动作。

纳兰霜序摇了摇头，对刚才抱有希望的想法，有些好笑。

然而纳兰霜序不知道的是，许良此时的心神已经进入了天行道院。

“真的能行！”

望着小九沐浴在所有的书籍当中，被淡金色的才气围绕，剑身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顿时惊喜无比。

许良想起了这具身躯在太学院书籍看到的知识，‘万物有灵，文字同样如此，在特殊的情况和机缘下，能赋予器皿本名词，从而诞生各种奇异的属性……’

小九沐浴在金光中。

“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行……尝试一下。”

许良突然神色庄严，开口朗诵：“十步杀一人……”

下一刻。

书海中，一本《侠客行》的古朴书籍化作一道金光笼罩在飞剑‘小九’的剑身之上。

文字闪烁。

金光斑斑。

许良大喜，可以！

“千里不留行。”

许良继续开口。

“哧！”

小篆文的字体犹如活过来了，许良念到一个字，小篆文就化成金光钻入了飞剑小九的剑身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剑气纵横。

与此同时，才气形成的书籍小篆文字金光更加炽盛，化成金丝没入飞剑小九的剑身。

慢慢的，小九剑身开始褪去原先锋芒毕露的剑芒，变得古朴起来，有丝丝道韵萦绕……

那些书籍却是变得暗淡起来。

在许良身边环绕，仿佛在抗议。

再看看丹田处，才淬炼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浩然正气，全部消耗殆尽。

许良很是肉疼。

好不容易才攒下来这么多的才气，一下子就耗空了……

亏大了啊！

许良叹气，看来想把才气淬炼成浩然正气，再开辟苦海，突破到苦海境，又得延迟了啊。

“早就知道就不装批，把那些大道馈赠打散了……”

许良嘀咕，后悔了！

悬浮在书海中间的飞剑‘小九’剑身翻动，从一把手指大小的飞剑，变成了三尺青锋。

道韵缭绕。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才气，从外界不断涌入。

很快，丹田充沛，书海金芒炽盛。

许良发觉这次这些才气竟然不一样了，蕴含着一种难以言明，玄之又玄的韵味。

“难道……这是，道韵？”

许良无比惊喜，曾经在太学院看到过。

而后，许良一鼓作气，就开始淬炼起来。

丹田处，有着这些道韵的加持，把才气淬炼成浩然正气，更加迅速了。

原来日以继夜的淬炼，并且有着天行道院的帮助，大半个月，也才仅仅淬炼不到三分之一。

而现在，才一会儿，就抵原来的一天。

按照现在这么个速度下去，两天，至多三天，就能将丹田的才气淬炼到极致，转换成浩然正气，从而达到开辟苦海的临界点。

许良的心情激荡起来。

别人寒窗苦读十年，才能偶然一朝顿悟，才气加身，又是几年，才积攒够十多根才气，从而开辟苦海，成为一名修炼者。

这些还是天赋不错的情况下。

就如伏启所说，那些所谓的天才也不过一百多根头发丝大小的灵气。

而他！

才气是什么？

小爷直接以浩然正气突破，并且还是一大坨！

嘿嘿……怕不怕！

……

外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流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纳兰霜序喃喃着这首诗，内心激荡。

是何等侠客，才能如此潇洒。

突然，文字闪烁，没入小九的剑身，剑气深寒，长空动荡。

“这……”

纳兰霜序望着这一幕，震惊无比。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小九的剑身竟然出现了不可能出现的道韵。

道……道器？

不，不对。

纳兰霜序摇头，是小九拥有了成为道器的道韵。

也就意味着，小九从灵器品阶，变成了能进阶传说中的道器，乃至更高的……成长型灵器。

“许良……是你赋予了小九本命词吗？”

纳兰霜序内心震撼，喃喃说着。

“随便弄出来的，咋了？”

许良的心神从天行道院退了出来，听着耳边纳兰霜序的自言自语，回应道。

“随便？”

纳兰霜序看他，无言。

许良笑道：“对啊，就尝试一下，没想到就成功了，怎样，还不错吧？”

纳兰霜序沉默了一会，直直的看着许良，说道：“许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许良看着眼前这把已经变了样的小九，满不在意地说道：“啥？很了不起？”

纳兰霜序抿了抿唇，幽幽说道：

“灵器，甚至传说中的道器，乃至圣器……

师尊曾经说过，有许多法器天生自带本命属性，譬如普遍的金木水火土五行。

甚至更罕见一些的属性。

师尊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我却能感受到师尊对这些属性的渴望。

因为这些法器，一旦拥有了这种属性，都是具有成长性，并且比同等级的更加强大。

我被师尊收入门下，诞生本命飞剑时，师尊的语气，是极其欣喜的。

只是当知道了并没有本命属性，有些失望。

因为没有本命属性，也就意味着，不能往着更高阶段的法器进化。

连师尊那样的强者，都如此渴望，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罕见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