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灵魂三连问

罗曼娜的意思，至少也得让这几个人向她和周东飞道歉啊。

总不能白挨了一通骂，又挨了一通打吧？

周东飞淡然一笑道：“我们走我们的，再者，过一会的场面就太血腥了，不适合女孩子在场观看，你不想救英莱了吗？”

听周东飞说到这，罗曼娜才怒哼了一声，跟着周东飞一起走出了人群。

此时，方才那些围着周东飞指指点点的居委会大爷大妈，一个个都低眉顺眼的主动给周东飞让出了一条路来。

“这是何苦呢？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周东飞扫了几个倚老卖老的人几眼，头也不回的带着罗曼娜走出了人群。

就在周东飞和罗曼娜刚走出人群的同时，身后便传来了数声杀猪一般的惨嚎声。

“大军呐！我的儿子啊！”

紧接着，又传来了李大妈和张大妈等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没等罗曼娜转身，周东飞一把揽住她的肩膀，笑道：“跟你说了，那种场面不适合女孩子看！”

说完，周东飞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才扭头冲罗曼娜道：“去哪？”

“凯莱公馆！”罗曼娜还是有些不死心的朝方才的方向望了几眼，但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隔着，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只能看到满地的鲜血已经流成了河，连哭嚎的声音都渐渐的小了。

“你怎么不替他们求求情呢？虽然他们有不对的地方，可是……”罗曼娜明显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主。

嘴上气得要死，可心里，还是有心余心不忍。

周东飞倚靠在后坐的椅背上，淡然笑道：“我替他们求情，谁替我们求情啊？你想想看，如果没有刀疤强，我们会是怎么结果？”

并非周东飞心狠，而是像大军这种人，让他健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一个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如果没有刀疤强，自己被打几下，都是小意思，罗曼娜今天会怎么样，周东飞连想都不敢想。

“最多被他们打几下，他们还敢真的把人打成重伤吗？”罗曼娜秀眉微蹙的说道。

周东飞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倒无所谓，你想想看，他们几个人所站的方位，你逃得掉吗？几个大男人，堵在你的面前，他们想干什么？”

“四年前，就在这个小区，发生了一起轮尖案件，至今都没找到凶手！”

周东飞不等罗曼娜反驳，直接补充道。

“什么？”罗曼娜不敢置信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些人，你认为他是弱势群体，且不知，他们心里的阴暗面是你无法想象的，刚刚人家不是说了嘛，就是来讨便宜的，打几下便宜拳，再从你身上卡点油！”

周东飞白了罗曼娜一眼道。

“这些混蛋！不行，我……”

“你什么？现在回去，那场面就太血腥了，算了，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还是想想怎么让英莱摆脱困境吧！”周东飞笑眯眯的说道。

“哎？说起英莱的事，我突然间想起来，你怎么知道英莱已经陷入了困境？”罗曼娜一脸狐疑的冲周东飞说道。

难道周东飞这段时间一直在监视英莱？

“就是再笨，也能估算出来啊！山海汇是做什么的？说是农产品，但实际上，就是个卖山货的！什么蘑菇，什么冻干山菜，这些东西你不去宣传，哪有市场啊？”

周东飞一副看小白的眼神看着罗曼娜道。

其实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但是往往人类的思维就存在这种灯下黑。

越是明摆着的事实，反而越容易被人忽略掉。

山海汇这种公司，如果不把大街小巷都铺满了广告的话，谁会知道有他们这么一家公司？

而且，在九十年代，做冻干食品的成本相当的大，因此就决定了他们的商品，只能卖给高端人群，平民百姓根本不会有人买。

你总不能指望那些有钱人成天去逛农贸市场吧？

因此，宣传途径只有一条，就是通过电市媒体，让那些有钱人在闲霞之余，有机会能看到。

“可是我听他们那边的人说，宣传现在并不是最重要的，首先，这个行业在省内是有竞争对手的，必须要先抢占市场份额和屯积足够的库存，才能打接下来的价格大战啊！”

罗曼娜眨了眨眼睛说道。

不只她认同这个观点，连罗云起也对此深信不疑。

“可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的顾客在哪？你们打价格战也好，打营销战也好，总要有顾客吧？连顾客都没有，即便你一分钱一斤，谁买？”周东飞淡然的反驳道。

周东飞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对啊，直到今天为止，山海汇从来没给英莱汇总过客户资料。

而英莱也一直都把目光盯在了货源和上游产业链上了，到今天为止，冷藏库和保鲜库倒是建了不少，却根本拿不出来一个客户数据库。

“所以，无论你们再投多少钱，都只能石沉大海，不会有任何收益！”

“至于山海汇，根本用不着在采购成本上黑你们的钱，只需要在你们实在拖不下去的时候，跟你们解除协议，再卖掉冷库，钱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他们的兜里！”

听完周东飞的分析，罗曼娜不禁连连点头，事实真的像周东飞说的一样，山货这东西，无论你花多少钱，都不可能形成垄断。

反而你越是抬高价格，市面上的山货反而越多。

他们是在干一件给别人做嫁衣的傻事不说，最终，还会因为资金链断裂，被山海汇清盘出局，到时候人家只需要卖掉他们英莱花巨资建起来的冷库，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而且，你们调查过那些山货的来源吗？是不是在江城附近的村镇收上来的，而这些卖山货给你们的，是个人还是公司，如果是公司行为，又是哪家公司？幕后老板又是谁？”

被周东飞的灵魂三连问，问得罗曼娜哑口无言，直到现在，英莱资管都没来得及去调查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