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古刘氏扯着着嗓子嚷了几句之后，古读居然听懂了。

“我就是古家村世代传说中万恶之源的地龙？”想想自己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有正义心，怎么会是传说中的地龙呢？

古读正在捉摸之间，贝小西听到声音走了进来。“古读，你奶奶刚到咱家，可能对这里需要熟悉一段时间，你别打扰她了，让奶奶休息一会儿。我知道你从小跟奶奶长大的，你们娘俩感情好，奶奶既然来咱家了，以后你有的是时间伺候奶奶，也不差这一会儿。”

“嗯。”古读回味着刚才奶奶对他嚷的话，心中滋味儿万千。

“好了，古读，难受啥？奶奶来了，咱好好伺候奶奶就是了。”看到古读晴转雷阵雨的脸，摆放桌子的马二梅安慰着他。

“二梅，给奶奶做的什么吃的？”想想奶奶儿时对自己的好，古读想尽自己最大努力回报奶奶。

“给奶奶蒸了碗鸡蛋羔，有新买的馒头，炒的菜花和茄子。”马二梅向古读报着古刘氏能吃的饭菜。

“嗯，我一会儿喂奶奶。”古读嘴上说着，可奶奶自从病了之后，就好像对他变了。

记得有一次，古读喂奶奶时，奶奶伸手就把碗打翻了。

当然，古刘氏打翻碗和菜盘子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古读那一次也在情理之中。

饭菜摆上桌子后，古家深打电话说不回家吃饭了。

把睡着的古明安顿好，马二梅陪着古读端着饭菜来到了古刘氏的屋里。

“奶奶，吃饭了。”马二梅端着洗脸盆，古读拿着手巾给古刘氏洗干净手和脸，在床头铺好报纸，把饭菜摆好，马二梅盘腿坐到了古刘氏的对面。

“不黑呀，不黑呀。”古刘氏心里是明白的，她从来没有对马二梅这个孙媳妇发过火，可心中好像有不说出来不痛快的话，看着马二梅用小勺把鸡蛋羔送向自己的嘴中，古刘氏吃前还嘟囔了几句。

“看奶奶多像个虔诚的教徒，不念几遍经，不会吃饭的。”马二梅向古读开着玩笑。

“不黑呀，不黑呀。”听到马二梅说自己，古刘氏口中吃着鸡蛋羔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伸出沧桑、干燥的手向马二梅比划着。

“嗯，奶奶，我知道了，你先吃饭，吃饱了再说啊。”马二梅一边劝慰着古刘氏，一边喂着她。

真是小小孩，老小孩。

人老了，比小孩可难伺候。

等古刘氏吃饱后，马二梅给她擦干净了手和嘴边的汤、渣，和古读端着空空的饭碗出去了。

“不黑呀，不黑呀。”古刘氏对着古读后的背影，指着他用力比划着，却尽可能地压低声音嘟囔着人人都听不懂的天书。

“二梅，这一家子人，奶奶最疼你了。她嚷的时候，见到有你在都不敢用大声，怕吓着了你。”看看漂亮贤惠的老婆，古读想起了灯红酒绿的舞厅和另人血液沸腾的赌场。

人生短暂，古读要给老婆一个幸福、有钱的生活。

古暖心不仅是贝小西和古家深的小棉袄，还是古读他们的小棉袄，她是见方谁向谁身上贴。

这不，听到古明的哭声，她第一个蹿进了大哥大嫂的屋里。

“小明，来，姑姑抱抱。”古暖心和古明虽然相差不到十岁，可这是法定的亲姑。

“哇。”古暖心一直寄读在外，很少回家，所以古明对她陌生，哭着就用小手挠向古暖心。

“敢挠姑姑，看我打你屁股。”古暖心嘴上说着，却舍不得打古明，一边把古明放回床上，一边叫着马二梅。

“小明，这是姑姑，叫姑姑。”马二梅在围裙上擦着手跑进屋来，教着古明。

“姑姑。”古明不情愿地叫了声。

“哎。”一声姑姑甜遍了古暖心的全身每个细胞，她伸小手又要抱古明，又怕古明挠她。

“小明醒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跟着汪海洋赢了钱后，古读心里不时就有种痒痒的感觉，他正百爪挠心地无所事从，听到儿子睡醒了走进屋来。

“古读，一会儿咱们上街，给暖心买件漂亮的衣服去吧。”瞅瞅漂亮懂事的小姑子，马二梅也想做做大嫂的本份。“行，我反正没事，你去的时候叫我。”古读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走了出去。

“滴、滴、滴。”这时，古读的bb机响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我在上次玩钱的那等你。老婆让你过来就来，不让你来就在家陪老婆吧。汪海洋”bb机上显示着汪海洋的留言。

古读的小心脏“突、突”地加速了跳动。

自己的点正，又不贪，玩几把赢了钱就回来，正好给弟弟和妹妹买点礼物。

想到这里，古读转身走向卧室，“二梅，单位有点急事，我得去单位一趟。”

马二梅看了古读一眼，问道:“一会儿上街我们等你吗？”

“嗯，别等我了。我办完了事，去百货大楼找你们。”古读想了想道。

“那好，你麻利点。”

“我办事快，就是路上的时间，也许赶在你们前面到达百货大楼呢。”

“那最好了，如果你去太晚了，我们就不等你了。”

古读和马二梅又说了两句，推出自行车装模作样地走出了家门。

一出门，古读暗地里用全力蹬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和汪海洋约定的地方。

看看没有汪海洋的摩托车，古读望了望远处，自己走进了赌场。

赌场里没有熟人，古读犹豫了片刻，正寻思在哪下注呢，汪海洋急急走了进来。

“古读。”

“海洋。”

两人相视一笑，古读跟着汪海洋来到一个赌桌。

基本上和上次情况一样，汪海洋还是没点，压哪哪输，古读看了两把，继续躲着汪海洋那一门压。

“海洋，我有点事先走了，你再玩会儿吧。”看看超额完成了任务，古读美美的把钱一装，迈步走出了赌场。

“靠，还把你整美了。别急，久赌无胜家，就凭你的性格和心眼，早晚会输。”看着古读离去的背影，本想让古读输钱出出心中那口恶气的汪海洋，没想到古读点正，这两次都赢了个心情舒畅。

古读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驶向百货大楼。

人顺了什么事都痛快，古读刚把自行车停好，马二梅抱着古明和古暖心正巧走了过来。

“古读，这么快呀。”看到古读也到了百货大楼的门口，马二梅感觉有点意外。

“我说了，就是路上的功夫，把事办好就赶紧过来了。”古读从马二梅手中接过古明，把儿子在地上一放。

“妈妈，我玩那个。”古明双脚一挨地，抬腿就跑向了大楼门口的软门帘。

“小明，慢着点。”古读上前快走两步，扶着儿子迈上台阶。

“暖心，我们走吧。”马二梅回手一挽小姑子的胳膊，跟向古读。

“小明，我们到里边去玩，一会儿陪妈妈和姑姑转完商场，咱再玩门帘。”古读哄着儿子放下手中的软门帘，和马二梅她们一起走向楼上的服装组。

“这件衣服挺漂亮的。来，暖心穿上试试。”马二梅挑了件衣服，俯身就要给古暖心试穿。

“哇，一百多块钱，太贵了。”看到衣服上的标签，古暖心一吐小舌头。

“是嘛，那么贵呀。”听到价格，马二梅这才去注意标签。

“一百多贵什么，喜欢就买了吧，我出钱。”古读刚赢了钱，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如汪海洋所说的，有钱才算真正的男人。

古暖心抬头看了古读一眼，小嘴巴贴向弯腰的马二梅耳边道:“嫂子，我可不乱花钱，我不要这件衣服了，你给我买个书包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