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壮汉买走的法宝是假货后，顾如松差点被当场吓尿，说什么也不敢多留，直接将货物打包五灵石卖给了隔壁的摊主。

按事前说好的分配方案，这五颗灵石一半归步天行所有。

离开压龙坊，赶回古泉镇，东方的天际线上，一轮红日渐升。

路口处，他掏出三颗灵石，递向顾如松。

“喏，这三颗灵石你拿着，加上另外两颗半灵石，够结清医药费了吧？”

顾如松接过灵石，怔了怔，“步大哥，你要走了？”

“嗯，不然呢？”

“那……再见。”

“再见。”

步天行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向朝阳走去，有写不尽的洒脱。

“我从独孤府逃了出来，独孤家不会追杀我吧？待会可得小心一点。”

……

清远城门口，一名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被一个拿糖葫芦的怪人拦了下来。

“小妹妹，你帮我去城门那边的告示栏看一眼，回来告诉我有什么公文通告，我就请你吃糖葫芦，怎么样啊？”步天行露出和善的笑容，冲女孩说道。

“你是不是那种用糖葫芦拐骗小女孩的坏人？”小女孩虽然嘴馋，但并未放松警觉。

“哥哥长得这么帅，怎么会是坏人呢？”

“对哦，刑场上那些被砍头的坏人全都很丑，大哥哥肯定是好人。”小女孩成功说服了自己，“但一串糖葫芦不够。”

“你要两串？”

“不，大哥哥要让我亲一下！”

迟疑片刻，步天行答应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小女孩很是高兴，一蹦一跳地来到了城门前的告示栏，踮起脚尖看了好一会儿后，又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大哥哥，通告我全都看过了，你想知道什么事情？”

“那里有没有贴通缉令，就是一个画像，下面写着值多少钱。”步天行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方形，尽力解释道。

“有。”

“那些人都叫什么名字啊？”

“唔，余长龙、颜什么什么、谷千千，就三个。”小女孩掰着手指，一个一个说出名字，但字还认不全。

听见没有自己的名字，步天行松了口气，递出手里的糖葫芦。

小女孩接过糖葫芦，先美滋滋地吃了一口，再踮起脚尖，“大哥哥，亲亲。”

步天行俯下身子，将侧脸凑了过去。

吧唧一下。

脸颊一阵湿暖。

用手一蹭，黏黏的，带着甜味。

……

走到城门近处，步天行亲自看了一眼告示栏，发现三名通缉犯分别叫佘长龙、颜茯苓、谷莘莘，各自犯下的罪案是……

佘长龙，引气八境，灭白鹤村陈家满门，擅拳脚、长兵。赏金：下品灵石一百。

颜茯苓，引气二境，奸杀妇女多名，擅易容、隐匿。赏金：下品灵石五十。

谷莘莘，筑基二境，偷盗独孤府重宝，擅遁术、巫蛊之术。赏金：下品灵石五百。

“当赏金猎人好像是个来钱的路子啊。”

这种事他也就想一想，缉拿凶犯还是交给专业的降魔司去做吧。

他此番回清远城另有目的。

把贪狼装甲连同储物匣，一并从河里捞上来。

清远码头，各式各样的船只停泊在岸边，淡淡的鱼腥味裹挟在江风中扑面而来。

他随意挑一艘离自己最近的楼船，走了过去，冲正在船边杀鱼的一位年轻小伙问道：“这位兄弟，你们的船租不租？我想在河里打捞一些东西。”

“租船？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等等，我去找大姐。”小伙丢下一句话，便噔噔噔跑回了船上。

大姐？

听见这个称呼，步天行心中有些惊讶。

女子做船老大，倒是极为少见。

不一会，小伙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高挑曼妙的女人，身穿黑裙、披着红色大氅，透出一股自信、豪放的气质。

“就是这位公子要租船？”女人看见步天行，下意识舔了舔嘴角的一颗黑痣。

“是的，大姐，他说要租船打捞东西。”

“公子，不妨上船细说？”

……

楼船，最高处的房间，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内。

步天行左右望了望，看房间的布置，应当是某位女性的寝房。

“我是洛星斗，这条船的主人，叫我洛姐就好，兄弟们都这么叫。”洛姐一边说话，一边坐在了红木椅上，两条修长的美腿交叠起来。

“你也坐吧，不要拘束。”

“谢谢。”

步天行道谢一声，在洛姐对面落座了。

“怎么样？”

“装潢雅致，陈设精美，不错。”

“我是说，”女人的身子往前挺了挺，往步天行耳边吹了口气，“我怎么样？”

绝大多数时候，步天行是一个正直的男人，简称直男。

“以一般理性而论，您很有成熟女性的魅力。”

“那你喜欢吗？”

“不喜欢，实不相瞒，您与我的母亲相貌颇为相似，我心里只有敬意。”

这句回答，直接驱散了房间里的旖旎氛围。

“额，代我向令尊问好。”洛姐尴尬道。

“家母仙逝多年，您的好意我代她收下了。”

活了三十多年，上百次出入风流场的洛星斗，直接被这番对话整懵了。

剧本不对啊。

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被挑逗一番，一般都会挥金如土讨美人欢心的，难道姐……人老珠黄了？

算了，先把生意谈妥。

“咳，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很快，洛星斗就调整好了心态。

“步天行。”

“我痴长你几岁，便以姐姐自居，叫你一声弟弟，如何？”改变称呼，是与人拉近距离的有效方式。

“都行。”

“天行弟弟，租船这事呢，有按租船天数计价，有按打捞货物的重量计价，还有按货物的价值计价。”洛星斗谈起了正事，“姐姐要先了解一下你这边的情况，才能考虑接不接这单生意。”

“要捞的货物是一堆铁器，总共五百多斤，落水的位置我大概知道，但不清楚有没有被水冲走。”步天行回话，半真半假。

“渭河清澈，没有泥沙，河底是岩床，东西应该就在落水的位置不远。”洛星斗给出了专业人士的意见，“我能不能多问一句，具体是什么铁器？”

“一些机关零件，跟水车、织机差不多。”

“那倒没什么问题，如果是弓弩铠甲……姐姐我还真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