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情」

017 楼船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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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是天下有名的河流,商贾云集,经济繁荣,无论何时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繁盛景象。秦淮河与京杭运河交汇,北通天京,是水路运输的重要河段,河流穿城而过,金陵城就像镶嵌在玉带上的一块宝石。迷津渡作为金陵的三大渡口之一,客运商船云集,沿岸商铺客楼数不胜数,加上风月楼群鳞次栉比,这一带算是金陵著名的欢娱之地了!

那庞太师在迷津渡公开招婿,不论出身,唯才是举,才几日功夫,赢得了金陵贤师的美名。此时的金陵已然成为全国焦点,俊才贤士纷纭而至,秦淮两岸客船停泊一片,几乎要将河流截断。唯有迷津渡口船只稀松,空出大片的水域。

乞儿放眼远眺,只见那迷津渡口处泊着四艘庞大的楼船,船高十丈,几与岸边高楼平齐。四船首尾相接,“口”字排列,然后用粗大的铁索固定在一起,在空挡处搭起一块巨大的平地。此时船上人头攒动,乌压压一片,四周还有全身装备的兵士不时巡守。

乞儿站在岸边,看着那四艘大船,惊叹道:“我自金陵长大,端午年末也不曾见到此等热闹景象!且不说那楼船上,单是这岸边的人都比往日多了十倍不止!”

怀玉也叹道:“你说的不错,单是那船上场地,容纳万人也不成问题,加上船上客房,两万人也足够了。庞太师久居京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建造如此庞大的楼船,这个庞太师还怕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乞儿笑道:“怀玉,你当真有做君王的资质!”

怀玉也笑道:“我也希望庞太师有这闲情逸致,出巨资以招亲为名,与民同乐,这关系到庞小姐的终身大事,岂是儿戏?若说不是专为招亲,我到是可以接受!”

柳儿插言道:“你们两个真扫兴,不管庞太师是何目的,至少他让百姓乐了,你们看那卖杂货的货郎,再看那柳树下的老人,还有那个撒娇的小孩儿,自得的士子,他们一年中有多少日子像今天这样开心?”

乞儿喝彩道:“哈哈,好柳儿,百姓有你算是得福了,你说的是,不管怎样,这种热闹的日子我们消受过了,清净的日子也会过的安心。这世界的勾心斗角与我们不相干,遇到了,笑笑也就罢了,用不着劳神费心!”

怀玉叫苦道:“你两个一唱一和,我倒成了勾心斗角的恶人,也罢!我还是赶紧找个归宿,省得形单影支,孤掌难鸣,老受你两人欺负!”

柳儿忽然扑哧一笑,取笑道:“大哥看上庞小姐,若不趁早将你嫁出去,再晚了,等庞小姐娶了如意郎君,大哥你可就要独守空闺了!”

“哈哈……你啊!给你找个婆家才好,也好有人管教管教你这个精灵鬼!”怀玉笑骂道。

柳儿羞急,偷偷看了一眼乞儿,秀首低垂,再不敢言语。

怀玉停了笑声,扶着乞儿肩膀,忽然附耳小声说道:“待会儿一切考试都由你出面,我给你打下手!”

乞儿疑惑,问道:“这是何意?”

怀玉神秘回道:“人多眼杂,小心失脚。”

乞儿会意,不耐烦道:“好好,听你的,真麻烦!”

怀玉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嘿嘿一笑,忽然对着人群高声叫道:“朱兄,你这次肯定能蟾宫折桂,独占鳌头,抱得佳人归!小弟就等你好消息了!”

岸上人来人往,闻言,齐唰唰停下脚步,向这边看来。有的骂他们是疯子,有的鄙视不已。

乞儿心中暗笑,立马会意,也高声应道:“朱某就承金兄吉言,定不负金兄所愿,抱得美人归!”

“痴心妄想!”围观之人有人哂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毫不在意。三人在人们的目送下向楼船走去。

渡口离楼船还有百米远近,才到渡口岸边,三四条闲暇的船只都向岸边靠来。怀玉在秦府之中早已把肇庆的流程打听清楚,挑了一艘稍新的小船,交了银两,船夫在这摇着船桨向楼船靠近。

路上来来往往的船只不甚好走,待上了楼船,一刻时间已经过去。怀玉在仓房里买了号牌,排队过了兵防。楼船上的景象又让三人一番好叹。

广场上人满为患,中央擂台上已经热闹的打了起来。引得围观的人喝彩声不断。因为船上客楼高耸而起,将整个广场围在中央,喧闹的声音越发显得大起来。四周楼台上,有无数贵宾看台,才入广场,乞儿清楚地感应到一个神识从楼台上扫来,乞儿凝视,秦寿延的正坐在高台上看着自己,身边还有一人陪着,只见那人,皓发银须,星眉剑目,身上流露出一种特别的王者之气。

想必那人就是庞太师了,乞儿想到,但并不在意。

三人利用身法,分开人群,好不容易才到了擂台下面。乞儿抬头,但见擂台旁边竖着两根粗大的木杆,上面挂着一面大型木牌。在木牌上赫然写着招亲的规则!

乞儿凝目,默念道:仙闺有佳人,玉面素女心。二八思凡切,添香耀龙门。乞儿念着,忽见朱怀玉神色异常,面目凄然,心中疑惑,问道:“怎么了?”

朱怀玉回过神来,回道:“没什么!明月不知乱影瘦,泪打芭蕉,恨把相思流。”

乞儿无奈,目光回到木牌之上,只见诗下面接着续道:招亲需过三关,以武试,文试为主。第一关,武试,前十名才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文试。第二关,文试,由庞小姐亲自出题,取前三甲。最后一关同样由庞小姐出题,类型先行保密。

乞儿看完,眉头微皱,对柳儿说道,“繁啊!”

“这有什么办法?人不是你的,他们怎么定规矩,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来!”

因为人多,武试按报名的先后顺序,分组进行混战,每组百人,最终站在擂台上的三人获胜,可参加明天的第一关决胜赛。朱怀玉将规则交代完毕,上一组乱战已经结束,获胜的是三人分别是一个书生,一个剑客,一个赤手空拳的莽汉!

乞儿不消的看着三人,对手拿折扇的书生多看了两眼。一阵喧闹过后,忽然从正前方楼上洒下一块醒目的红绫,上面写着下一局参赛的牌号,一千三百九十五,朱怀玉正在其中。

金乞儿上了最后上了擂台,只见台上的一百来号人中,除了三位有着聚气实力的江湖人士外,其他的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上来凑人数的。乞儿不肖的看了看那三人,独自一人在擂台边缘站定,等待着主持人宣布比赛的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进,台上的人越来越紧张,少数几人聚在一块,看来早已商量好了联手的对策,其他的人都警惕的注视着旁边的人,相互间留出足够的距离。乞儿看那三人站在擂台中央,分三角陈鼎足之势,彼此注视,已经在互拼气势。

乞儿冷冷一笑,忽然旁边有人向他走了过来,只见来人青衣博带,丝绦飘溢,描文乌黑靴子,自成一股高贵之气,骨子里流露出读书人的特有气质。

那人上前,拱手一礼道,“在下韩信有理,看兄台气定神闲,想是有足够的把握!”

乞儿自若的回道:“兄台文弱书生,何必插这一脚!”

“哈哈,兄台直言口快,倒是可交之人。将逢乱世,儒生文弱,如不择贤而憩,后必有难啊!”

乞儿暗惊,此人能看透世事,倒是有些本事,回道:“如今太平盛世,何来乱世,兄台杞人忧天,可别惹了杀生之祸!”

“多谢兄台,现今之盛况,不过粉饰太平,朝野弊政,百姓遭殃,为百姓说话,死何足惜!”

“兄台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乞儿微笑问道!

“兄台头顶祥云,不是仙神,必是帝王之才。”乞儿与韩信相视一笑,乞儿指着台下朱怀玉神秘问道:“你看那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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