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薇鼻子皱起，她闻到了一股让她很不舒服的味道。

“这是我几年前，无意研制出来的一丸毒药。”枫姑姑道:“这毒药服下去，不会立刻让人身亡，而是每月月末发作，让人身上所有的肌肉剧烈痉挛，若无解药，便使人疲惫至死。”

“厉害厉害。”顾若薇毫无灵魂的鼓掌。

“普天之下，只有我能解这个毒药。”

“......所以？”顾若薇疑问脸，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枫姑姑笑道:“所以，只要你吃下这毒药，我就答应你，帮你治好那些女人的眼睛。”

我觉得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我是食人花，不是白莲花。顾若薇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枫姑姑自顾自又说道:“你身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我实在不放心，可大人又确实去要你，我思来想去，让你吃下这药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那只是对你来说吧，对我来说，可是一丁点儿好处都没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顾若薇十分好奇他的脑回路。

“就凭我这一手毒术和医术。”枫姑姑挺直背，“你现在吃，我们各自欢喜，我也代表报鹊台，欢迎顾小姐的到来。”

“我要是不吃呢？”

枫姑姑自信一笑，说道:“下毒的方法多得是。饭菜、清水、穿衣、呼吸，处处都是危机，到时候顾小姐再中毒，只怕我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顾若薇看着瓷瓶陷入沉思，枫姑姑耐着性子等她的答复。

良久之后，顾若薇吸一口气，问道:“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顾若薇:“你说这个毒药，它放上好几年，是过了有效期变得没毒了，还是因为变质，变得更加有毒了？”

枫姑姑:“...... 顾小姐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这他妈不是明显是试试就逝世的节奏。顾若薇正要张口拒绝，一个念头升起:自己的血液，能不能抵抗这个时代的毒呢？

血液，是她最大的依仗。

如果她现在吃下这枚毒药，那么这个毒就是可控的，哪怕自己扛不住，也会有枫姑姑的解药，不至于死。

和刘瑾春还有叶之璟扯上关系，以后危险肯定不少，会用毒的，也肯定不知枫姑姑一个，提前预估风险，总比到时候临时抓瞎要好。

“好，我吃。”想通了其中关节，顾若薇拿起桌子上的瓷瓶，倒出药丸，一仰头，吞了进去。

酸酸甜甜的，味道竟然还不错。

见她服下毒药，枫姑姑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乃至对她露出一个微笑:“顾小姐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慢走不送。”

枫姑姑走之后，顾若薇立马闭眼沉心，感受那颗药丸在自己身体里的变化。

下一刻，她就如同一个旁观者，将身体内部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比常人更宽的血管，比常人更快的血液流速，跳动的心脏，伸缩的肌肉，一样样，一处处，都像是在她眼前。

而那吃下去的药丸，此时陡然发生异变。

按照枫姑姑所言，这毒应该月末才会发作，但杜若薇体内的血液太过霸道，对于这些想要侵占自己地盘的外来事物，毫不客气，几乎是药丸的丸衣一融化，它们便一拥而上。

药丸中的毒素也不甘示弱，奋起反抗。

顾若薇的身体，成为了战场。

毒素首先作用的，是中枢神经系统，它们刺激并使脊髓兴奋起来，增加顾若薇的肌肉紧张度，所有的肌肉开始不可控制地抽搐，而且反应越来越大，她浑身上下都像是抽筋一般，疼痛难忍。

由于肌肉的不可控，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

如果顾若薇眼前有一面镜子，她就会发现，此刻的自己，已经口唇青紫，满脸通红。

疼痛一波又一波，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到后来，顾若薇的眼皮被迫掀起，她双眼无神，瞳孔扩大，脸上的汗一颗一颗滚落，呼吸越来越急，血压越来越高。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二十分钟，也许是两个小时，等她从这种中毒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时，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动了动手脚，顾若薇发现自己全身肌肉僵硬，无力，躺在地上直挺挺的，动也不能动。

“......这什么意思啊？”顾若薇费力地眨眨眼，不知道这一局，到底是自己体内异变的血液赢了，还是那丸毒药赢了。

静待体力恢复一些之后，她再次闭眼，内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