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
孟婳隐换上入宫赴宴的华服,略施粉黛的小脸上,眉若柳梢,目若繁星,闪亮动人。
问月满意的打量着孟婳隐,不禁笑道:“姑娘这么好看,那个五大三粗的玉琉儿凭什么跟姑娘争殿下。”
孟婳隐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问月回神,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奴婢是说,姑娘今日美若天仙,必定要把赴宴的女子都给比下去了。”
孟婳隐挑眉:“那可不好,我是去赴宴的,又不是去争风头的,你让宸妃娘娘怎么看?”
说着,她把头上的发钗取了下来,只换上了宸妃以前赐给她的那枚金簪,面颊上的胭脂也抹去了一些,口脂又润了润,这才作罢。
问月忍不住努嘴道:“姑娘的装发本就素淡,这下好了,更素了。不过咱们姑娘天生丽质,就是不施粉黛也比那个玉琉儿好看。”
孟婳隐无奈的轻笑了一声,随后缓缓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先前让你去查的事,你可查到了?”
问月摇头:“姑娘,你是不是看错了,奴婢并没有发现外面有人的迹象。”
孟婳隐眯了眯眼睛:“不可能。”
问月只好说:“那此人肯定武功高强,竟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不过奴婢已经让雀影司的人注意着这里了,不管那人是谁,只要再出现在莫家附近,肯定能抓到他。”
孟婳隐倒是没有太过于在意,而是说:“如今的莫家已经没有什么了,不怕贼惦记,也不怕贼进门。”
问月却笑着扶起她的胳膊,将她送上马车:“谁说的,莫家最值钱的不就是姑娘吗。”
孟婳隐回头看向问月,不由得失笑:“你今日吃了蜂蜜吗?嘴巴这么甜。”
问月笑的更灿然了:“奴婢不是天天如此,哪有今日嘴巴才这么甜。”
等孟婳隐坐稳了,问月拿起鞭子开始赶车。
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问月的表情忽而变得凝重了起来。
“姑娘,您打算如何对付玉琉儿?”
马车里的孟婳隐面无波澜的缓缓闭上眼睛:“毕竟是在圣上面前,她也不会太放肆,见招拆招吧。”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过长街,朝着皇宫的方向又近了一些。
孟婳隐靠着摇摇晃晃的车子,几乎要睡着了。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车外传来了一阵士兵的吆喝声: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问月朝着声音的方向张望过去,竟是雀影司的人。
瞧见了问月,其他人继续追击,领头的人先停了下来。
“问月大人,三小姐。”
问月挑眉:“你们这是干嘛呢?”
“回大人,雀影司进了贼,卑职们正在抓贼。”
“贼?偷了什么?”
“还在钦点,库房被翻的一团糟,具体丢失了什么暂时还不知道。”
“是什么人?”
“卑职无能,那人轻功极好,等卑职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遁逃了。”
“好,知道了,你们去追吧。”
“是!”
目送领头的人离开,问月努了努嘴角:“居然到雀影司偷东西,这贼是不是新来的,雀影司里能有什么。”
马车里,孟婳隐缓缓睁开眼睛,心不在焉的问:“是不是丘无方?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兴许是好日子过够了,想找点刺激。”
问月乐了起来,拿起鞭子继续赶车,却在挥了一下鞭子之后,略略皱了一下眉头。
但随着车子缓缓驶动,她没有继续在意了,而是说道:
“丘无方去查常罄找的那个会做假面皮的人了。”
孟婳隐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要开口,不经意抬头的时候,竟瞧见车顶上好像比平时低了一些。
眯了眯眼睛,她不动声色的从发髻上取下簪子,对着车顶的缝隙里使劲儿朝外用力一刺。
也不知是被刺中了什么地方,只听到一声哀嚎。
问月猛地一勒手中缰绳,正要回头观望是发生了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冷不丁的从她头上掠过,紧跟着倒在了地上一个翻滚。
半跪在地上,那一身黑衣蒙着面纱的人,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右下腹,眼神冷厉的盯紧了马车。
问月瞪大了眼睛,当即下车,而那人只是在原地顿了一会儿,立刻转身就跑。
问月要去追,孟婳隐却喊住了她:“不必了。”
问月皱眉:“他是什么时候趴在车顶的,奴婢都没察觉到。”
略略掀开一条帘缝的孟婳隐,冷冷的看着那人逃走的方向,暗暗一咬牙根。
“他轻功极好,你一时半会儿是追不上他,咱们还要入宫赴宴,莫要耽搁了时辰,走吧。”
问月皱着眉头看着那人影离开的方向,不由得咬了咬嘴角,却也只能说道:
“是。”
金碧辉煌的清宴殿里。
孟婳隐到的时候,盛元澈已经在了。
看到他,孟婳隐面无波澜,但要走向自己的座位,必定要经过盛元澈的身边。
于是乎,她大大方方的走了上去,毕恭毕敬的行礼:
“殿下万福。”
说完,转身在自己的座位落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盛元澈被晾了,不由得眉头皱了皱眉头,只好无奈的落座,看向就在自己身旁,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的人儿,眼底一瞬失落。
不多时,圣上和宸妃也到了。
圣上的气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
众人起身行礼。
看到孟婳隐,圣上笑的和蔼可亲:“三小姐不必多礼,请坐,大家都坐吧。”
“谢圣上。”
孟婳隐缓缓坐下,随即问道:“圣上圣体可好些了?”
圣上点头:“好多了,多亏有你,否则今日,朕全然不能坐在这里。”
孟婳隐谦虚的摇了摇头,平和的说道:“婳隐只是做了一件身为臣民该做之事,不敢居功。”
圣上满意的颌首:“如你这般谦虚谨慎,朕深感欣慰,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不管你如何推脱,朕都得奖赏你,也是朕报答了救命恩人,这心中也能安稳一些。”
孟婳隐立刻起身:“圣上言重了,婳隐……”
宸妃开口了:“你不必推辞了,这几日圣上得了空便问该赐你些什么东西才好,可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本宫觉得,与其赐给你东西,倒不如问问你想要什么。婳隐,你可要好好想,想清楚了,这可是难得的恩赐,你可要好好珍惜。”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孟婳隐的身上,都好奇她会想要什么样的恩赐。
就连盛元澈的视线也紧盯在了她的身上。
孟婳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真的没什么想要的,至少现在想不到自己应该要什么。
见孟婳隐迟迟不说话,宸妃眼睛微微一个转动,随后轻声笑道:
“圣上,臣妾以为,婳隐这短短一时怕是也想不到什么想要的,不如这样,圣上今日将话放在这里,哪日婳隐想到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再跟圣上讨不就行了。”
宸妃是在为孟婳隐解围,也是想让她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圣上朗声一笑:“也好,朕就不逼着你了,你好好想想,到时候来跟朕说。”
“是,谢圣上,谢娘娘。”
孟婳隐重新坐下,眼睛不经意看到一旁的盛元澈,他阴郁的脸色让人有些意外,同时也让孟婳隐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丝竹声响起。
孟婳隐循着声音朝着殿门看去,一群身着纱衣的女子鱼贯而入,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面纱,随着丝竹的节奏舞动着。
不过,从始至终,孟婳隐都没有瞧见玉琉儿。
看了一眼对面空起的座位,孟婳隐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这个玉琉儿,到底在搞什么鬼。
问月站在孟婳隐的身后,眼睛也在寻找这玉琉儿的下落。
她坚信这个玉琉儿肯定有问题,把姑娘唬过来,定是有大阴谋。
可就在她寻找的间隙,她忽而瞧见眼前这些舞姬里,有一个人有些奇怪。
宫里的舞姬都是经过挑选的,不管是个头还是身材,都十分相称,而这里头有个舞姬却明显比旁边的人都要高。
而且,这舞姬的舞姿僵硬,即便她很努力的想要跳好,但还是差了点。
问月明白了什么,不禁冷嗤了一声,赶紧靠近孟婳隐低声道:
“姑娘,是玉琉儿。”
孟婳隐朝着她的指向看过去,还真是。
她方才就觉得这舞姬有些奇怪,但没有朝着那个方面去想,更没想到,堂堂忽遒国尊贵的公主,居然会假扮成舞姬的样子,在众人面前献舞。
再次看向玉琉儿,孟婳隐缓缓端起手边的杯子,正想要送到嘴边,盛元澈伸手将她杯子夺走。
孟婳隐回头看向他,盛元澈半倾着身子,认真的看着她:
“这是酒,我为你准备了红枣桂圆羹,你吃这个。”
说着,他把一个碗盅放在了孟婳隐的跟前。
孟婳隐眯眼,明显是在赌气的说:“公主托了圣上请我过来赴宴,我岂能只喝汤不喝酒?那岂不是不给公主面子,殿下不会不知道吧。”
盛元澈不由分说,把她面前的酒盏和酒壶都给收走了。
转身,他看向身后的宫女,冷声道:
“三小姐不能饮酒,让你们把桌上的酒水撤下,怎么又拿上来了。”
那宫女吓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奴婢不知,奴婢是刚被调过来的,瞧着三小姐桌子上少了酒水,就赶紧拿来了,没想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盛元澈面无波澜:“没用的东西,若你端上来的酒水坏了三小姐的身子,本宫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那宫女直接吓哭了,哆嗦的头上簪子都快摇掉了。
孟婳隐却是瞪着盛元澈,忍不住龇了龇嘴角。
她太了解盛元澈了,他若真想杀了这个小宫女,根本不会说这么多,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孟婳隐实在不想惊动了旁人,只好端起碗盏,瞥了盛元澈一眼:“我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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