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修己」

第203章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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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时间,双果也是从被打懵的状态中缓了过来,腰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就是还有点无力,到也能勉强的站立起来,随着站起起来,腰间的重量顺着脊柱朝着下方压去。从腰间升起来的异样感觉在快速地消退,随着异样尽数褪去,从腰间升起来的,却是一番别样的甜美滋味。

走到那个酒红色的木匣子边缘,打开那个银白色的卡扣,从中抽出来那柄闪着寒光的骨刃,骨刃好像在排斥自己一般,入手处满是刺痛的感觉。将其抗在肩上,极短时间内,整个肩膀头子都有些麻木的感觉,像是血液流行不通畅一般,冷飕飕,麻木木的。

随着双果那处这柄骨刃取出,那男子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收了起来,转而变成了一张无喜无悲,没有任何一点点表情的脸。

趁着那明灭不定的蓝色光芒还在,双果也是朝着那男子冲去,长刀并不是很长,可也远远地要比那三尺间的距离长出很多。双果并不会使刀,所用的一些技巧皆是像用剑一般,直刺,平削,刀和剑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就是一个是双刃的,一个是单刃的。刀的重心偏向一侧,而剑的重心始终都在中心而已。

刀光划过,并没有伤到那人分毫,可那人却也不敢任由这刀砍到自己,在腾转挪移之间,也是让双果学会了好多技巧。

刀在手上,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人,用心来驱使刀,刀便会随着你的想法而动。这便是李怡然告诉双果的,那时的李怡然亦如之前眼前的这男子一般,身体素质,力量,速度都不如双果,可也是凭借着那淋漓的剑,使得双果不但分神半点,处处小心之际还是会被羚羊挂角一般毫无章法的剑击败,说到底,便是要用心去使剑。

长刀在手中挥舞,随着手上刺痛一起上升而来的,还有使用长刀的心得。尽管是极为平常的直刺,平削,使得多了,也会有所感触,更何况双果的底子本来就不差,以前还和李怡然经常对打,交流,也是有着许多的心得体会,只是苦于没有发挥的机会和余地而已。

长刀在半空中猛然一变,多了些灵活性,不在像是之前那般直勾勾的来,直勾勾的去。突变的风格也是斩到了那人,虽说只是在那人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小小的刮痕,可那划痕存在了半天也没好,甚至还缓慢的渗出了几丝鲜血。

那人的鲜血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见状,挥舞着的长刀便更加的卖力了。

体表外侧的光芒,也是在一阵闪烁之间便再也没有出现了,见此,原先大张大合的刀式在这一瞬间便更加的狂暴了。

没有了那蓝色光芒的碍事,那男子也是发挥出了自己的特长,左右侧身闪躲之际便突过了长刀的横扫范围,进入到了内圈,双掌合拢,大张着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有膨胀了数分,拳式直冲双果而来,缓慢的拳速在双果的视野当中,看的是清清楚楚,浑身泛起的疼痛感却是有些不可置信。

大部分的拳头并未接触双果的身体,往往是才挥出去的同时便已收回,只有极少数的拳头击打在了双果的身体上,缓慢却又无法阻挡其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每一拳都在双果的身上留下点伤痕,从身前击打到的拳头,在身后亦有余劲穿过。并且越来越朝着身体中聚集。

将一口强压下去的血液咽下,在后退的同时,也是尽可能的挥动着长刀,朝着那个砍去,速度,毕竟还是自己占得一些上分。随着后退,身后也像是撞到了木桩子一般,不断地阻碍着双果后退的步伐。

视野当中,那男子的动作比起最开始时,已经慢了有三成左右了,就这样,自己也只能是勉强看得清楚那人是怎么挥出拳头的,视野随着思维在传递到身体上,动作并不比那人慢,可就是躲不开。或者说,是那些尚未轰出来的拳头使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迟于麻痹,在不断地接收到来自真真假假信号的同时,疏于防范,任由那些拳头肆意的轰击在身上。

左手传来的酥麻感已经扩散到小臂末梢处了,心中一横,也是一改边退边打的方式,转而学着那人一脚踢出,在抬腿的同时,也是尽可能的将上半身后移,在重心下压的同时,也是一刀朝着自己的腿边斩去。

一击直踹并没有踢到对方,随着直踹而来的长刀,倒是迫使那人并没有伸手去抓自己踢出去的那条腿,距离再一次拉开,将腿放下的同时,也是尽可能的挥舞着长刀,有了上一回被那人突进来的经验,这回长刀的挥舞更显得滴水不漏。

一招一式之间,双果对于手上的长刀越发的厌恶了,在不断斩击的同时,也时不时的会有破绽漏出,往往这个时候便会被那人逮到机会,冲上来打上几拳,并没做过多的纠缠,打完几拳后退出到了长刀笼罩范围之外,在来回试探途中,也是消耗着双果的体力。

随着气息不在像是最开始那般顺畅,胸腔腹部传来的痛感,在自己的意识当中越发的明显了。稍一愣神之际,便又会被那人冲上来,贴近之际的身躯来上数下。使得双果越发的疲惫了,在应接不暇之际,被突如其来的抱腰后摔砸在了地上,骨刃从手中摔飞,在半空又朝着自己落来。

还未落下的骨刃被那人攥在手中,像是如遭重击一般,握着骨刃的右手剧烈的颤动着,在摇晃之际也是尽可能的朝着自己斩出一刀。

那一刀,在懵逼中的双果眼中反复回荡。这一刀,我好想见到过很多遍。越发熟悉的感觉在脑海中炸裂,在模糊之间,也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在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长刀挥舞的方式和自己并不相同,一招一式之间,像极了李怡然那般随意挥舞的方式,不紧不慢,不急不躁。身体随着长刀的挥动而动,长刀带动着身体做着优雅的运动。

骨刃使得男人的右手被腐蚀的仅剩下一层骨骼,骨骼握着那柄长刀朝着双果斩来,可能是没有了血肉的右手并不能很好的握住这把骨刃的缘故吧,在寒光闪过的同时,这把刀斩向的落点发生了细微的偏差,骨刃斩在了双果的右肩之上,脖颈处的锁骨只是被斩断了大半,并没有被完全斩断,骨刃卡在锁骨中间,动弹不得。倒是位于胸腔右侧的心脏被划开一道裂缝,裂缝在随着心脏不断地收缩跳动而逐渐变大。

如遭重击,双果也是从昏厥当中回过神来,心脏上的裂缝使得心脏很痛,这种痛苦在一瞬间便将双果吞噬,大张着嘴不断地吸着气,早先已经消失不见的特殊天赋在一次出现,在尽最大的努力适应着现在的剧痛。

右手在松开骨刃的同时,手骨也以被腐蚀的坑洼不平,前脚顺势一踢,将骨刃踢飞的同时,也是将双果的锁骨踢断,断裂的锁骨扎入肺部,在咕咕冒着血泡的同时,也是将这唯一一件能威胁到自己的器物踢飞。

做完这一切之后,也是稍稍退后两步,将不断流着鲜血的右手从小臂处扯断,大片的血水顺着青白相间的经脉血管朝着地面落去,在透漏出来的经脉血管尽头,则是缓慢融化着的样子。忍着痛,将那些还未融化的经脉血管扯断。强烈的痛感也是使得那人缓了好大一会才缓过来,落在地上的右臂在刺啦刺啦的响声中已经化成了一滩灰白色的液体,从液体中升腾而起的,则是鞥将空气扭曲的无色气体,朝着天空飘去的同时,着气体也是染上了灰白色,像是浓烟一样直勾勾的朝着天空飘去。

站起来了,从脖颈处往外冒着的血泡使得双果站立起来的样子,并不轻松。眼白处则是爬满了红色的血丝。眼神越发的黯淡了,可在眼中,那人心脏部位的那个亮点却是越发的明显,脑海中不断地有个声音在说话,再说,将那颗心脏换到自己的胸腔当中,就能在活下去。

泛着血泡的鲜血,顺着双果的身体朝着地面流淌而去,左手的酥麻感觉并没有消散,在颤颤巍巍之际,也已然是捏不紧拳头了。苍白,无力,顺着冷汗在双果的脸上浮现,在颤颤巍巍之际,也是朝着那人冲去,速度并不快,很轻易的便会被那人躲开,在摇摆不定之际便又会上来给自己两下。

视野当中的那人更慢了,慢到双果已经能看到的那人是怎么蓄力,怎样出拳的了,可那又如何,身体已经跟不上思维的脚步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将铁拳头轰击在自己的身体上,留在体内的劲化成好多股,朝着四周散开,围绕着一个点做着无规则的返完运动,直到那拳的劲,全然被自己所吸收。

终究还是倒下去了,眼前的最后一丝光明是在血色中消失的。在倒下去的之前,左手在颤抖着,在倒下去之后,左手还在那颤抖着。

将双果的衣服扒开,才稍显凸起的地方并不明显,用衣物将还在流血的地方堵住,血并没有被堵住而只是流的慢了一些。呼吸在不断地衰减着,直到如有如无之际,便会由那人渡上一口气。背着双果朝着来时的地方走去,在那边的土地当中,埋着一间小小的庙宇。

周围的黄土并没有顺着那些空白之处进入到庙宇之内,在庙宇内部,存在着淡淡的光芒,很柔和。在庙宇中间,则是一个由不同颜色的泥土所构成的,高约五寸的陡坡。陡坡是一个斜面,过了这个斜面便是一路平缓,直到下一个陡坡,周而复始。

每个平面的颜色也是不尽相同,从最外面的以黑色为分界线的庙宇地面。到以白色为底色的祭坛,依次上去则是以赤橙黄绿蓝紫六色土所构成的六色平面。

最上面的那个平面也是最小的一个平面,在那个平面上方,放着一大块青色石板,石板的大小也就比平面稍小一些。

在石板边缘靠近东方的位置,是一个像是贡献祭祀物品的石桌,石桌的边缘处有微微凸上去的圆环,石桌上放着的,是一把黑曜石小刀和一个陶罐,陶罐内部则是盛满了清水。

在双果放置在石板之上,自己则是半跪在双果的身旁。拿起那柄黑曜石小刀,仔仔细细的用清水将那柄小刀擦洗干净。

将陶罐高举过头顶,嘴中念念有词的在说着什么话,声音不大,咬文嚼字也并清楚。说完那些话之后,也是将那陶罐当中的水浇在自己身上一半,剩下的一半水,则是将双果身上的血污擦洗一遍,尽可能的擦拭到每一寸肌肤。

将用完后的陶罐砸碎在自己身边,闭着眼睛摸取其中的六块,将这六块陶瓷碎片安大小顺序排列整齐。口中念叨着卦辞诗歌,手中的陶瓷碎片在手中摇晃了数下后便朝着天空撒去,随着落入到地上,所形成的卦象则是横三竖四,所落子集中的地方,也是朝向西北方向。

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

看着这个大凶之兆,男子不由得深思了一下,随后开口说到,我有命在于天也。说完,便也是拿起了手中的黑曜石小刀,朝着双果的胸腔刺下,划开,看着已经微弱到极致的心脏,几乎不在跳动,将手上的小刀插在身侧的石板上,伸出左手,颤抖着伸向那个近乎于不在跳动着的心脏。摘下,放入口中,咬下。

疯狂的笑容定格在了脸上,拿着心脏的那只手从中间断开,连带着头颅一起朝着地面落下,朝着石板边缘滚去,又跌落到斜坡之上,咕噜咕噜的朝着庙宇的边角滚去。

没有了头颅的身体朝着侧面跌去,喷涌而出的鲜血将身前的双果染红,也将身后的二狗子染红。在二狗子的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柄骨刃。

看着眼前已经被开膛破肚,刨出心脏的双果,二狗子有些不敢置信,呆呆地楞在远处。在二狗子的心中,双果应该是和自己的哥哥,肖艺一样,无所不能得存在的。可,怎会如此这般,便没了声息呢。

捂住那只仅剩的左手,手指还在微微抖动着,不哭不闹的盯着双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有点凉了,将双果身上的衣服盖好。倒是那仅剩的左手还在抖动着,手指指向的方向,正是那个被二狗子枭首了的男子。

走到哪男子身边,又揣上几脚,很痛,着男子的身体像是钢铁铸成的那般,又拿出那柄骨刃,朝着那男子慌乱的挥砍着,像是斩在了空气上一般,四五下的功夫便将那人的尸首斩成了七八块。丢下手中的骨刃,来到双果的身边,左手已经不在抖动了。只是直勾勾的指着那个被斩成数段的男子。尸体在刺啦作响,在化成灰白色的液体汇聚在地面。

二狗子拉起双果的小手,手上有些凉,手指有些僵硬。在无声当中,心脏跳动的声音越发的明显了,咚,咚,咚的在这座小小的庙宇当中回响。转过头来,之见在那堆泛着浓烟的尸体当中,一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心脏收缩是带出的,是夹杂着灰白色液体的鲜血,就是很少罢了。

走过去,将那颗心脏从胸腔中掏出,很大,比起二狗子的拳头要大出两倍有余,心脏呈金黄色,在心脏外围有十二根赤红色的管状物。

心脏在二狗子的手中跳动着,一只手拿不下的心脏对着此时的二狗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很强烈,很渴望,可又打心眼里厌恶这种感觉。

将那颗心脏安放在双果那小了很多的胸腔当中,赤红色的血管在自己寻找着连接端,从心脏当中流露出来的,是金黄色的血液。

对于着流漏出来的鲜血,一种无法制止的感觉回荡在二狗子的心中,冲上去,咬一口。心中想着的,便是现在做着的。并未将那颗心脏咬开,像是咬在了什么特别坚韧的东西上面一样,在来回撕扯之际,也是将牙带掉了数颗。

思维并不清楚的二狗子被双果打醒,双手扒开双果的胸腔,头使劲的朝着胸腔处的伤口里探着,大张着的口中,咬着的,是双果那颗金黄色的新心脏。

被打醒的二狗子有些不知所措,也只能是将那大开着的伤口往中间挤了挤,顺带,也是将双果的衣服拉起来,盖好。

倒是双果给了自己一拳之后,又昏死过去了,脖颈处的伤口还在呲呲的冒着细小的血泡,很小,也很少。将断在其中的那根锁骨拔出来,伤口并没怎么处理便止住了血。

庙宇当中充斥着浓浓厚厚的白烟,浓烟对人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感觉有些呛,并且越来越呛了。双果的样子有些古怪,浑身上下在吸收着那些朝向她涌来的白烟。眼见没什么事,便也就丢下双果独自一人跑到了庙宇外面。

外面的天空很好,在远处就是他们最初交战的地方,坑坑洼洼的地面在缓慢的恢复着,就是新出现的地面有点粘脚。

走到最初的那处地方,哪里,还有那个木匣子呢,木匣子有些重,使劲浑身力气,也不过是扛着那个木匣子在地上缓慢的行走着。至于为什么没将双果拉出来,也正是如此,毕竟拉不动嘛。再说了,看着那烟气对双果并没有什么影响,便也就没在管了。

扛着那个木匣子来到那处庙宇外面,木匣子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木匣子,框框作响的动静传入到二狗子的脑海当中。

打开木匣子,一个小小的珠子朝着那处庙宇飞去,跟着珠子下来的二狗子也是看到了那珠子落在了那男子已经化为液体的水坑当中,亢奋大作,在将那些浓烟吹散的同时,也是将那庙宇的穹顶吹开,大风带着那枚珠子朝着天空飞去,在大风的下面,则是那滩水,水中亮起了光,在光中走出来一个男子。

这男子看上去约莫有个五六十岁的样子,强壮并不显得衰老的身体有些虚幻,倒是挂在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对着二狗子挥着手,在大风当中,缓慢的朝着半空中飘去,又在半空中化成无数颗亮丽的碎片朝向大地撒来。

大风消失了,携带着那些白莹莹的碎片朝着地面落去,碎片很多,落下来的范围也很大,倒也有落在二狗子身上的,只不过被二狗子扒拉下来了,白莹莹的碎片落在地上,散发出短暂的红光后便消失不见了。

倒是数枚稍大一些的碎片落在了双果的身上,昏迷当中的双果并不知道这些碎片是什么,只觉得是一些暖洋洋的东西,便将其吸收了。

带起大风的小珠子,缓缓的朝着青石板东边的石桌落下,碎裂在了石桌之上,一道扭曲着的通道将两人带回到了最初拿到这枚小风珠的神龛旁边,在神龛边,则是那个由好多种颜色组成的祭坛。

一团闪着亮光的雾团从远处飞来,绕着一棵枯树转了几圈后也是落在了双果的肩头,缓慢的融入到了双果的身体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双果也是扶着脑袋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场景,看了眼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的二狗子,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在双果的心中升起。摇了摇头,将枕着自己大腿的二狗子拍醒,在越发的清醒之后,眼前的树活了过来。

在树中有好多个小人,这些小人在怒骂自己,在嘲笑自己,千姿百态,各型各样都有。繁杂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使人近乎疯狂,将脑海中的声音甩开,眼前的树还是那些树,树中的人还是那些人,只是没有在嘲笑自己,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在自己身边,是一颗碎裂开来的小风珠,拿起那碎成了好多瓣的小风珠,在捻的更碎的同时,也是朝着四周撒去。

碎片带起了一股轻微的风,风越来越大,在风中,这些树变成了光,朝着远处飞去,仅在原地留下了一个祭坛。

不知为何,在心中,默默地念叨了一句,活着,才是最后的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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