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再无佳人」

第 165 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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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艰难走向二分之一格,玛戈很难相信才过去半小时。

洛克希道:“我觉得没问题,需要展示一下肌肉,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电话里朱莉娅·玛琳在发飙,“这里不是哥伦比亚,不是秘鲁。”

“这不重要,你本末倒置。”伊莲恩怒斥,“你能掌控多少企业不重要,你把所有企业全部收归,也没有任何用途,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完成工业闭环,力主新科技研发,我们占据优势,但我们现有的优势不足以形成震慑,杜绝任何形式的热战,你需要能一锤定音的新科技,我们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将最新的中微子技术武/器/化,不要盯着加利福尼亚看,那没有用处。”

“你需要钱,需要钱!”洛克希声音有点尖,声调一提就变得有些刺耳,“钱啊!你没有钱,你拿什么去制造中微子武/器?你得给科研人员发工资,你得保障他们的生活,如果实验室停工,一切靠我们供济,算上实验造价,他们一天就能烧四十万,你懂一天纯烧四十万是什么概念吗?”

“你现在准备否定法律的存在意义吗?”朱莉娅毕竟是里斯本的死党,骂道,“你准备把最高法庭关门?”

很多时候玛戈不能理解人类争吵的意义。

每个人都各持己见,谁都不能说服另一方——能被说服者往往心里是有某种盘算的,即便如此,明知徒劳无功的情况下,他们依然会争吵,宁肯耽误正常工作进度,加班到天边渐白,也要比一比谁的嗓门大,谁的音调尖。

一整个上午加半个下午都用来争吵。

洛克希坚持假借税务问题要将六大公司即发音喉舌握在手中,理由很简单,话语必须同步、一致。

朱莉娅是老派人物,认为不要做无谓的事情。

伊莲恩要求把研究中微子的萨曼莎·冯·黑森及其女喀茜·冯·黑森从伦敦挖过来,但萨曼莎要求五百万年薪,无税,独立实验室,课题经费预估直接标了三百亿——用洛克希的话说,他娘的拿印/钞/机印都得印半个月,所以她要劫掠加利福尼亚。

至下午三点四十五散会,没有一项共同意见达成。

而这导致今天从三点四十五才开始应该九点开始处理的工作,加班当然是毫无意外的下场。

可对她而言,家也不是个温馨的避风港。

职业范畴使然,导致家在某种意义上若机缘巧合,就是另一个加班场所,这种工作本就容易因意见造成长篇大论式辩论,从辩论发展到你我无法说服彼此,对殴解千愁,尤其伊莲恩不是什么称职的爱人。

她很喜欢在别人来寻求宽慰时居高临下教训人。

或许她认为这是一种回避情感表达的绝佳方式,尤其显然和弗莱娅一样,她也有老妈问题,但对于弗莱娅而言,这是火上浇油。

虽然为减少伴侣间摩擦,弗莱娅尽力把怒火对准该对准的人,以图一石二鸟,但站在敌对面的那个女人终究是另一个伊莲恩。

伊莲恩锱铢必较,却控制不好报复的力度,她玩的游戏不叫你来我往,而是防卫过度,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很好,你骂我,你准备丢工作、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反正你完蛋了。”

弗莱娅做的事不算很过分,只是语言攻击,把一些板上钉钉无从辩驳的陈年谷子翻出来说,譬如基/建/帮扶是不是为了低价进口粮食和饲料;当年能围困等待最终谈判、博弈、和平投降为什么力主进攻造成巷战后果。

上周她跟格瑞塔又干了一架,这次伊莲恩没无条件支持她,愤怒之下弗莱娅稍过分些许——也不是特别过分,只是“建议”对投资协议加以限定,同时对此前虞的几番跃跃欲试、浑水摸鱼作为回应,在地方“听调不听宣”、“你说我执行但最后谁不知道究竟干了个啥的执行力度”问题上拱火。

截止今天上午,玛戈也以为循环轮岗制李半月方的回应,此事到此为止,画上圆满句号。

可惜伊莲恩就是伊莲恩,从不辜负她对猫猫挠架的期望。

刚下班,平地一道炸雷,法语区魁北克省要公投独立。

她拖了拖,拖到饭桌上假装接到电话,公布这道雷雨天霹雳。

这导致弗莱娅最终冤有头债有主,和伊莲恩打起来了。

“你日理万机,”弗莱娅道,“你管过阿黛的死活,还是你管小翅膀的死活?你在乎谁?不过也是,你只在乎你自己,你连我的喜怒哀乐都不在意,当然也不会管她们两个。”

她说完,玛戈就麻利地溜下桌。

“我们出去吃饭吧。”她叫上饭搭子英格丽德。

会喷火的小毛绒玩具被妈妈抓回家后英格丽德从街上抓了只流浪猫小黑。

“但不够可爱。”英格丽德说。“不好玩。”

戳宝宝蛋的话,那个可爱的小玩意会很委屈很委屈的“咕啾”叫一声,她戳戳小黑,小黑弓起背,反手给她一爪子。

“但那是龙呀,它们自由散漫,无等级、尊卑、强弱、统治臣服概念,你永远不知道你抱的是谁的崽,是谁。”玛戈说,她选了一道很难吃的菜,吃的意兴阑珊,“你知道神是怎么灭绝的吗?就是因为小黛西在栖息地抓了只小可爱抱回去当宠物,跑了又抓回来找锁链拴上。”

她把合成肉和菜拨到一边,挖了一大勺淋了酱汁的饭,“结果人家是辛苦培育出来的弑神法器丹葵小姐。”

“所以很适合抓来当宠物。”英格丽德道,“反正它又不知道我把它当宠物玩。”

“上一个这么干的已经在卖温泉水煮蛋了。”玛戈好心提醒。

“我没你那么无用。”英格丽德讽刺她,“被人类抓来当宠物,被剥除魔力后还要给她们卖命干活。”

“总归要混日子的。”玛戈不以为忤。“事已至此,愤怒是没有用的,有效的报复才有用。”

“什么叫有效的报复?”英格丽德问。

“一切皆是徒劳。”玛戈莞尔,略有些苍白的唇勾起,“就是徒劳,一切的一切,皆是虚妄,最终的最终,和其他凡人没有任何区别,看似力挽狂澜,却是螳臂当车。”

美中不足的一点是如果真的把人折磨疯了,她还得承担精神病院的治疗费用。

“还是你们更坏一点。”英格丽德评价。

“要一起干坏事吗?”玛戈趁机邀请。

“好呀。”不料英格丽德答应的十分爽快。

“咦?”

“你舍不得。”英格丽德讥讽地莞尔一笑。

“你猜猜看。”玛戈也报以嫣然。

博士生涯总以冤家路窄为开场。

第一次组会以已入学的在读人员汇报课题进展的模式进行,但有个特殊的特约嘉宾。

特约嘉宾还带来了年轻的女儿。

很不幸,不偏不倚,正是兔子的主人。

这导致散会后阿德莱德遭遇调侃。

“你还养小兔子吗?”喀茜叫住她。“我明天要做二十几只小奶兔。”

“我不要没有耳朵的小兔子。”阿德莱德很不高兴。“我喜欢大兔子。”

喀茜摸摸她脑袋,“还是这么可爱呀。”开玩笑道,“你喜欢新西兰大白兔?”

“不要,不喜欢。”阿德莱德说,“一腿就把我蹬飞了。”

“这个送给你。”喀茜从书包里掏出一顶红色贝雷帽。

阿德莱德拆开,果不其然,也是狐狸耳朵的。

“我头发颜色有这么像狐狸毛毛嘛?”她沮丧道。

“有。”喀茜很诚实,“你就像……狐狸小精灵。”

她还补了一句,“还是绿眼睛的。”

“不管怎么说。”阿德莱德还是很礼貌的,“谢谢。”

她们一起下楼。

九月牛津不算太冷,但喀茜穿起了厚风衣,仔细看脸色透着病态,像是没休息好,又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于是阿德莱德就问,“你生病了?”

“没有啦。”喀茜说,“没睡好。”

阿德莱德点点头,“那你多……”

客套话没说完,另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追上她们,又超过她们,“喂。”

很明显是喀茜的熟人。

喀茜也驻足,歪起头,“喂。”

“我讨厌照顾你。”玛斯塔尼给她系了个长长的毛围巾。“你好麻烦。”

“是谁家小可爱总是不听姐姐的话,总喜欢欺负姐姐?”喀茜背手提着包。

“你能拿我怎么办呢?”玛斯塔尼当即就打了个死结。

“喂!”喀茜恼了,趁系的不是特别死的时候赶紧解。“过分,你完蛋了,回家我就告诉妈妈。”

“你打我呀。”玛斯塔尼仰着脸,“有本事来揍我。”

说完蹭就跑了。

“好可爱。”阿德莱德评价。

“她今天完蛋了。”喀茜不再是礼貌温柔的小姑娘,张牙舞爪的,“我要打死这个混蛋。”

“你妹妹。”阿德莱德猜。

“是呐。”喀茜说,“看来你也有个姐姐?”

“说不准我是姐姐哦。”阿德莱德不服地撇撇嘴。

“不,你绝对是妹妹。”喀茜把围巾摘下来,反手挂在阿德莱德颈上,“你们都调皮捣蛋惹人嫌的很,送你了。”

“我哪里调皮捣蛋?”

“兔子。”

这句话把阿德莱德点穴了,“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我保留意见。”

“你看。”喀茜笑起来,“妹妹就是这样。”

她们分道扬镳,喀茜去追小妹,阿德莱德回家。

回家后有份惊喜在等她。

一个穿雾紫色纱裙的女孩站在鸟笼前,下午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照的她裙摆轻透,眼眸温柔,却喜欢用筷子欺负那对儿文鸟。

玛戈敲敲文鸟的小脑袋瓜,“咦,不乖呀,怎么可以咬笼子。”

这时阿呆从背后抱住她,拖了长声,“姐。”

她便也带了些慵懒鼻音,“叫我干嘛?”

“叫叫你。”阿德莱德枕着玛戈的背。

和人类女孩的脊背不一样,玛戈的背很软,像海绵枕头,靠上去特别舒服,大概因为皮肤下藏起来的是翅膀。

“你好久都不来看我。”阿德莱德抱怨。“哼,丽莎阿姨都比你可爱。”

“看来今天没被打发去做小杂工。”玛戈嘲笑她。

话音刚落,丽莎阿姨站在二楼大喊,“阿黛、阿黛,紧急救援,家里没有卫生纸了!”

“你知道么。”阿德莱德放开玛戈,“我承担了太多不符合我年纪的重负。”

“你顺路,再买点喝的,还有晚饭。”丽莎沉思,“重奶油和杏仁奶都可以,不要全脂牛奶,不好喝,我晚上想吃鸡肉,你买点鸡翅?”

“我不要!”阿德莱德说,“你自己去买!”

谁知丽莎不是个讲究人。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丽莎沉痛说道,“家里没有卫生纸了。”

阿德莱德当即一声惨叫。“姐。”

“不去。”玛戈说,“我不参与愚蠢凡人的生活日常。”

“英格?”

她最后的希望看了她一眼,戴上了耳机。

“我讨厌你。”阿德莱德冲丽莎哼了声。

不过她确实去了趟超市,买了些玛戈喜欢吃的小点心和零食。

她会记得玛戈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喜欢什么却又不喜欢什么,但玛戈千里迢迢来幽会的不是她,永远都不会是她。

看起来,玛戈是趁周末来找她。

实际上,她的存在很不巧。

丽贝卡也来到了不列颠,在这里做博士后,和她同校。

看似邀请丽贝卡一起吃晚饭是无意之举,但谈论着,玛戈提到“听说你今天回来”,又送了拿自己羽毛做的项链。

“你很过分。”她点明。

玛戈却拿她当个小孩,“你也要呀,嗯。”

玛戈拿换下来的羽毛编了个花环,戴在阿呆头上,“这个送给你。”

她握住阿呆的腰,端详着,“姐姐看看,谁家的小狐狸好漂亮呀。”

“你为什么喜欢她多一些?”阿德莱德把花环摘下,但她没有扔,而是抱在怀里。

她没有随便找个话题去借题发挥大吵大闹,而是站在玛戈面前质问。“所以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我们间的一切算什么?”

“是妹妹。”玛戈回答。

“还有呢?”

“没有了。”

“所以……”

“我不明白。”玛戈那双漂亮眼眸笼罩上一层名为迷惑不解的雾,“所以呢?”

“所以一切在你看来毫无意义?”阿德莱德也不懂,是真的难以理解,“没有任何、任何的意义?”

丽贝卡来劝架,“不要吵了。”她拉住阿德莱德的手臂,“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这是个错误选项。

“你不懂,那好。”阿呆的矛头瞬间对准她。“今天晚上。”

阿呆甩开她的手,“我或者她,很遗憾,这场接风宴会是鸿门宴。”

“鸿门宴。”陈冷翡静默片刻后选择先纠正阿呆的错误读音。

“没关系,那不重要,你能听懂,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就好。”阿呆仰起那仍有些稚气的脸庞,长大了却还有些孩子气,“你是人,你不是天使,你懂。”

她们三人开始沉默对峙。

片刻后,丽贝卡打破僵局。

“我懂。”丽贝卡说,“但唯独我的选择没有意义,不存在意义。”她和洛蒂等人不一样,洛蒂有小聪明,但大部分时间能看出这是一个温柔的女人,用尖刃伪装自己,而同样是编外“外/交”人员,丽贝卡却是丝绸裹钢刀。

但这是她第一次显出悲伤无助。

“没有必要纠结于我,因为不会有终局。”陈冷翡想退出争执,却被阿呆拦腰搂住。

“怎么能说,没有意义,没有终局呢?”阿德莱德吻上丽贝卡的唇,女孩的唇淡无血色,很软,微凉,舌尖上还残留着葡萄果汁的味道。

在本能使女孩攀上她颈子的那一刻,她当玛戈的面抱走丽贝卡,虽然丽贝卡很轻,但还是差点摔成一团,几经险摔后她也摔倒在床,累的气喘吁吁。

“她不会来的。”黑暗中,丽贝卡轻声说。

“为什么?”阿德莱德咬住自己的唇,她怕自己哭出声。

“我了解她。”丽贝卡挨挨她的脸蛋,“她不是人类。”

最后阿德莱德哭出声来,尊严叫她留有最后体面,她把脸埋进枕头里呜咽。

“别哭了。”丽贝卡侧身搂住她。

“你了解她。”她忽然找到力量,或者说勇气,怒道,“你了解她!”

“对不起,稍等我一下。”陈冷翡还是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

这个时间在东八区是凌晨三点多,一般不会有人给她发微信。

找她的不是斑斑。

李半月只是转发了聊天记录,又发了张图片给她。

图片是举/报/信,聊天记录里也是这封信。

而聊天记录中的另一方就是姜朝玉。

顷刻间她无名火起。

“所以呢?”她爬起来,跑到书房,语音电话打回去。

“你很无聊。”李半月接了,“很擅长和喜欢这种无聊的事。”

“我这个年纪了。”陈冷翡推开电脑,在书桌上坐下,“我还在乎找家长告状吗?”

“你们还没有资格,拿起法律,玩这场游戏。”李半月说,“诚然,每个人都有敌人,但只有敌人有足够实力能替代我们时,才会选择兑现公平正义。因为这场游戏,并非扳倒一个,你便有机会走步,能不能再进一步,只取决于,你个人,有怎样的能力和价值。只要暂时某一个人是不可或缺、难以替代的,就不会有人按你的预料行棋,不会替你去当那把刀。”

这次不是秘书来教训她了。

李半月亲自说教,但她根本不会好好说话。

话赶话,终于让她抓住话柄。

李半月说,“这么有闲情逸致,为什么不去写论文。”

“那是我想发就能发的吗?”陈冷翡顶回去。

但她很委屈。

她这次没能什么重话都说。

她能看出李半月日渐虚弱,以前大概强打精神还能撑一撑,自那次她们三个吵完架后强撑精神也能让人看出是吊着最后一口气。

现在她多了一重害怕,害怕哪天医疗手段被穷尽。

这一天究竟是哪一天她不知道。

但很怕是明天。

这点让斑斑投鼠忌器,也让她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李半月倒好,不懂见好就收,来了句,“猫猫现在确实无聊不好玩了,不吵吵闹闹的了。”

气得她挂了电话。

她下楼,想告诉玛戈和阿呆一声她有事先回家去了。

玛戈和阿呆在客厅吵架,英格丽德坐在一边围观,但极为罕见地把翅膀放了出来,翅膀是黑色的,目测足有两米长。

“好漂亮。”她走上前去。“可以摸摸吗?”

英格丽德看看丽贝卡,端详了一会儿,点点头,“可以呀。”

“很暖和。”人类女孩拿脸蛋贴贴她的翅膀。

“你们好像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她说。

“那终究,我算什么?”阿德莱德屏住一口气。ぷ99.

不能失态,她这么告诉自己。

“妹妹。”玛戈回答。

“很好,非常好。”她抿着唇,“丽贝卡呢?”

“朋友。”

“我以为这一切对你来说是有意义的。”其实阿德莱德很后悔。“多少,有那么一丁点的意义,你知道,爱,与/情与/欲,对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她后悔和丽贝卡吵架未遂就来跟玛戈对峙。

对峙的下场是一切分崩离析,她自讨苦吃。

“大概知道一点。”玛戈凝视着阿呆。

阿呆提出最后的质问,而她给出最后一击。

“对你来说,那是/爱/欲,是/性,是欢/好,可对我来说,那不是。”玛戈说。“不是,就只只是,不是。”

事态看似在她掌控之下,却又失控。

英格丽德不再梳理羽毛,收起翅。

为翅膀遮掩,使她视线未所能及的是丽贝卡。

她算搞明白为什么英格丽德一反常态在晚上梳毛了。

“是这样。”她轻声说。

“阿呆,”丽贝卡倏然把阿呆拽到一边,“你先回房间好不好?我想和你姐姐单独谈谈。”

“你邀请我担当虚名。”英格丽德从她身边走过,垂颈,耳鬓厮磨,无比亲昵。“很抱歉,我们是独偶制,也很讨厌天使呢。”

“玛戈。”丽贝卡开口。

争执之下,最终,玛戈质问,“你……为谁而鸣,你所要反抗的,是谁?你所要保护的,又是谁?”

而人类往往不堪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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