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再无佳人」

第 170 章 第一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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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妈妈。”阿德莱德故意停顿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笑容,她才说,“今天不讲我妈妈,上帝在上,再讲我老妈,我的形象就要完蛋了,从一个成熟知性的大美人变成只会喵喵叫的小奶猫。”

“今天我们来讨论一下人类历史上的特殊技能,连坐。”她踢开话筒线。

阿德莱德很想把今晚演出费挪出一半给伊莎贝拉换个新麦克风。

“大家都记得中世纪小说里的常见桥段吗?骑士出场,不,不要想象白马王子,上帝,你们都多大了,不是骑着高头大马、身披蓝色绶带、戴宽檐大边帽的青年才俊,那是波拿巴·拿破仑,倒也不一定是拿破仑,也说不准是于连·索雷尔。这取决于这个人的身高。这种题外话我们放在一边,想象一个传统的中世纪人,个子一般般,不高不矮,身材……怀孕五个月,脸上胡子拉茬,身上的衣服三个月没洗,头发油的像指环王里的阿拉贡——因为我们可爱的主角当然是未婚,不然怎么跟贵族少女或公爵夫人来一段荡气回肠的倾城之恋。不许幻想精灵王子,反正就,脏兮兮的武夫。”

她胡乱摸摸自己裙子领口,把蝴蝶结解下来,“这天,这位老兄骑着瘦瘦的小灰马进了城,掏出这个玩意。”对空挥舞白色蝴蝶结,“从颜色上看,他的目的地是巴黎——鸢尾人擅长这种事。”

“这是一封推荐信,介绍信。”她装模作样的打开领结,“我,某领地的某伯爵,为尊贵的……我们来假设一下,红衣主教,向尊贵的波普主教您引荐杰克·史密斯,这位青年才俊——忽略他半年没洗澡没刮胡子,我们小城市卫生条件有限,没有热水——他品格高贵,此处省略两千五百六十七个形容词,当然,我和他的父亲……大杰克·史密斯,是好友,如果你能让他……我们给他个什么职位好呢?”

“火/枪手!三个火/枪手!”角落里有人喊。

“好的,火/枪手,”阿德莱德点头,“让他做个火/枪手,也算成全我对他死去父亲的承诺云云。”

“主教看着这封信,”阿德莱德竖起两根手指,“假如这个主教跟这位某伯爵关系很好,那他会怎么做呢?当然是大仲马笔下的剧情!我们可爱的波杰克,不,杰克·史密斯开启了三个火/枪手剧情。但是……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最喜欢说但是了,就在倒霉的杰克进城前三天,波普主教得蒙感召,到了他所挚爱的主的身边,现在新主教是彼得。”

“彼得看完信。”她故作沉思,“这个某伯爵——算了,给他个名字,德·瑞纳伯爵,名字很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她翻过领结,“再看看火封,是了是了,就是那个该死的家伙,那个和我美丽的情妇共赴巫山/云/雨还嘲笑我老二长度的王八蛋。”

“于是彼得很严肃,告诉身边人。”她清清嗓子,“我现在怀疑你,杰克·史密斯,通/敌,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咔嚓了。混蛋,没让你把他的头砍下来!我让你砍他的老二!”

“这就是连坐,人类所特有,文明的代表。”阿德莱德说,“我是怎么发现这个奇妙现象的呢?因为我高中有个同学,她的姓很特别,是罗曼诺娃。”

“我们已经上过历史课了,所以当她转学来的第一天,我们就围着她,问,你真的姓罗曼诺娃?就像罗曼诺娃的罗曼诺娃?那个罗曼诺娃?你知道的,那个罗曼诺娃。”她抛了一记飞眼,“你懂,那个罗曼诺娃。”

“她只好说,是的。我是罗曼诺娃,最后的一个罗曼诺娃。”

“你祖母是安娜塔西亚?安娜塔西亚公主?”

“是的。”

“天啊,好一场悲剧。”阿德莱德握着话筒,“这时那个可怜虫的话匣子打开了,是的,没错,是一场悲剧,遥想当年,我祖母的爸爸,末代沙皇……”

她转了个圈,模仿女孩叽叽喳喳的高调做作声音,“末代沙皇,那个说不能二十四小时上工的农奴和工人都该被砍头的家伙?”

“她沉默了,三秒后,她大声说。”

阿德莱德扬高声音,“不是那个罗曼诺娃,和罗曼诺夫没有关系,我家的这个罗曼诺娃是街上推车卖大列巴的罗曼诺娃!劳动人民万岁!乌拉!以列宁的名义!我光荣的祖母,是泥瓦工!我们全家,是善良的劳动人民。”

“这个故事一直鼓励我要做个善良的人,要做好事。”阿德莱德等观众笑完才继续说,“不然我的孩子在未来会大声的说,不是那个萨伏依,真的不是那个萨伏依,我妈妈,我妈妈是出租车司机,不,我妈是应召/小/姐,二十四小时在线,你妈才是百老汇的那个混蛋萨伏依呢。”

“而且,这不限于家里。”阿德莱德说,“我们不仅会因为父母,长辈,亲朋,写推荐信的前辈,学长学姐而连坐,我们还会被和我们同属同一民族的人殃及,这就是为什么在大家都说要团结,要凝聚时我说,要及时和垃圾货割席,凝聚之前要倒个垃圾。不要笑,这是真的。”

“街上,一对夫妻推着两个婴儿车。”她把话筒从架子上拿下来,“我迎上去,看,车子里。”她弯下腰,“两个可爱的小天使。”

“他们真可爱。”阿德莱德蹲下,“男孩还是女孩呀。”

她站起,“这个是诺曼,这个是妮娜。”

“哦,真是太幸福了,太棒了。”阿德莱德又蹲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耶。两个小家伙。”

她又起来,“假如,这对夫妻是亚裔。”

她表情变得意味深长和了然于胸,“哦,大姐姐和小弟弟,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很不错。”

她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懂,我理解,我尊重你们的文化,完完全全的尊重。男孩,一定要有,女孩,一个就够——没办法,运气不好,第一个孩子开奖就是女孩,臭手气,没经验,这不,后来就有经验了嘛,九代试/管技术,买一送三,包括减胎,值得拥有。”

“如果,如果。”她打断哄堂大笑,“我看到有人拿手机在录播,我要声明,我对亚洲没有任何意见,尤其是亚洲菜,寿司、寿喜锅、卤肉饭和辛拉面,其他领域的事情留给国会山去解决,那不是我的能力范畴。我知道这个小酒馆太小了,环境很糟糕,不是每个人都能混个椅子坐,但是我有个要求,必须录全,一镜到底,不可以剪辑,哪怕我喝酒打嗝也给我留下,没关系,形象是什么,又不能吃,但我不希望我的语句被曲解。”www.)

“假如你们因为这个段子去告我/种/族/主义,歧/视/亚裔,是下下选,最糟糕的一个选择,我并不是说以当下情景而言——我的意思是,敌我对峙,二次铁幕——这样没有用。我们不一样,我们有着不同的教育背景,不同的文化传统,不同的思维模式,我们不同,我无法强行说我们一样。正常范围内的不同应得以尊重,任何生命形式存在即应被尊重,抛开宏大叙事——我并不是词穷,我只是想往这杯酒里加点朴素正义感,回归我自己,你我立场不同——敌对立场,当敌人这五个字母道出时,我必须对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不然就是自取灭亡,不过在战略上。”

她停顿片刻,“其实我轻蔑的是我妈,我歧视的也是我妈,这是女儿的特权,女儿可以鄙视自己的老妈,我瞧不起的,仅仅是这样或那样的女人,其中,以我妈为代表,因为我妈不买菜板,她拿锅当菜板,一口珐琅锅默默地承受了所有。嗨呀,我又说到了妈妈。”

“说回之前。为什么是下下选呢?因为这样一来,你在指责我歧视的同时承认了,这就是你们文明的代表,这两个垃圾货,和许许多多的垃圾货,是你们的代表,你们是他们的同类,所以你感受到了歧视和不爽。你为同胞揭竿而起,换言之,你,你,你们,是同袍。”

她指了下自己,“你知道这种情况的上上解是什么吗?我们和他们不一样,那种垃圾货被我们开除了。人有人的待遇,垃圾货有垃圾货的待遇,虽然,我们是族人,但垃圾货需要接受改造和批评。比如,我们是街头推车卖大列巴的罗曼诺娃,和那个诺曼诺夫没有任何关系,香喷喷的大列巴,一个大列巴三块,两个七块,便宜大甩卖。”

“为了避免连坐。”她谢幕,“我们要及时勘误。说句题外话,假如我的小孩花着我的钱吃着我的饭还敢觉得我是她的/耻/辱,我豁出去了,不就是拘/留半年外加剥夺监护权嘛,我让她认识一下狼牙棒,一种亚洲传统武器——我们鸢尾女人和外国人一样,给我匹马,我就能征服整个欧陆版图,我马蹄所踏之地,皆是王土,火/枪手那算什么,给我把红衣主教,对,来来来,给我把彼得的大袍子扒了,我给我自己加个冕。”

阿德莱德·萨伏依抬起纤细的手臂,把蝴蝶结戴到半扎的马尾上,灯光映在饰品上的明珠,在舒尔曼的角度看去,堪称流光溢彩。

“从现在起,叫我红衣主教阿德莱德十七世,今晚吃饱喝足,明天我们进攻梵蒂冈。后天我就是新罗马帝国的奥古斯塔阿德莱德一世,像我这么虚荣狡猾奸诈阴险的坏蛋,怎能止步于教皇。当然可能,因为我虽然不学无术,但我不仅有一点点鸢尾血统,相对鸢尾而言,我还是个外国人——对各国武器如数家珍,要拿狼牙棒打小孩呢。谢谢大家。”萨伏依优雅鞠躬。

“比我想象中的精彩。”过了很久舒尔曼才拉回目光,一语双关。

他正值壮年,追逐年轻的艳丽尤/物是刻进基因里的本能,但常年混迹于天使迷失之地——洛杉矶,又教会他如何把过于直白浅薄的目光化为欣赏与赞美。

赞扬针对萨伏依的“独唱”,完整度比他想的要高,当然更多的是对于萨伏依的长相。

若不是他颇有门路,知道这是华府权贵之后,恐怕要迎上去开张空头支票,许诺不日将其捧红实则金屋藏娇。

有什么比得上把一只名贵金丝雀变成笼中鸟更美妙的事呢?

每个男人都有把荧屏艳娃变成家庭主妇的梦想——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更妙。

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一个位于洛杉矶星光大道的浮华梦想搭配一杯酒几粒药或一筒针剂,脖子和腿套上锁链,端起摄像机,从此这就是他的专属——若逼疯了,能顺势拿下监护权侵吞财产收入更是一桩美谈。

可惜他惜命。

脑袋还是要的。

尽东道主之谊的明奈利喝大发了,这位来自BBC的编剧津津乐道的是这场表演里最不起眼的桥段,“老兄,拿锅切菜。”

明奈利大着舌头,还要和他交杯换盏,“去,去看,宋的采访。”

“宋?”舒尔曼有些费解。

“宋。”明奈利脸通红,把酒杯往外一推,趴在桌上,霸占半张桌,手肘压在薯条里,帮助薯条变成土豆泥,和番茄酱混匀,顺带把上好的羊绒西服毁于一旦,舌头不听使唤,“说。”

“说什么?”

“看!”明奈利纠正。

早年采访里记者要宋夫人评价李,两人关系不融洽,大概宋夫人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只好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有一个希望,她买个菜板吧,不要拿铁锅垫着切菜。”

“所以呢?”舒尔曼把明奈利按回去。

咣当一声明奈利连人带椅子翻了,躺在地板上,举着手,“我终于知道萨伏依的老妈是谁了。”

“谁?”

“李李李李李……”明奈利苏格兰口音出来了,开始口齿不清的说胡话。

“放你的狗屁。”舒尔曼把椅子往旁边踹踹。

“兄弟!你看,她同学都姓罗曼诺娃!”明奈利还企图证实自己的观点,“罗曼诺娃!最后一个罗曼诺夫!这证明了什么,这说明……”

忽然间,舒尔曼灵光一闪,“你说什么?”

“她妈是……”

“闭嘴,前一句,再前一句。”舒尔曼趁明奈利醉的不省人事,踹了明奈利的大肚子一脚。

“哦,嗝。”明奈利打了个酒嗝,又把涌上来的酒咽下去,“最后一个,最后一个什么来着。”

“最后一个罗曼诺夫。”舒尔曼替明奈利复述。

“我想好下一个剧本写什么了。”他又叫了杯酒。

这家酒馆里的酒很难喝,每当他觉得这辈子不会喝到比这更差的酒时,惊喜总是下一杯。

下一杯往往才是真正难以下咽的。

才喝一口,角落里的那个男人面容变得扭曲。

“你加了什么?”伊莎贝拉压低声音。

“印第安人的减肥茶饮,贝尔加湖畔的生命之水,”阿德莱德吹吹自己新做的美甲,“醋,印式咖喱粉,油,红心火龙果汁,猕猴桃汁,酸奶,还有三枚乌梅。”她倚着吧台,“我刚把客用洗手间锁上了。三,二,一。”

她目送那个男人弯着腰膝行到洗手间门前捶门,猛地笑出声。

“明天我就要倒闭了。”伊莎贝拉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拜你所赐,饮食卫生不合格。”

“他盯着我的胸看。”阿德莱德说,“那么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还敢点下一杯酒,不错,胆子很大,”她举杯,“敬他勇气可嘉。”

她收完钱打道回府。

刚下车,突然看见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女孩坐在她家廊下,捻着半枝蒲公英暗地出神。

“你怎么来了?”阿德莱德带上车门。

里奥妮冲蒲公英吹了口气,看种子随风而去,她站起来,“我和爸爸那边的人吵翻了。”

“发生了什么?”阿德莱德一开门就气不打一出来。

丽莎阿姨并没有在阁楼,也没有戴着耳机看电影,而是蹲在沙发上吃干果,膝盖上摆着收藏的弯刀,严阵以待。

“为什么不给她开门?”

丽莎嗯了声,“咦?”她放下果盘,“密码门,你知道密码,我为什么要听见敲门声就开?这多不安全,万一是坏蛋呢?”

里奥妮把丽莎膝盖上的那把刀拿起来,“买买提的弯刀。”

“是吧,”丽莎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夸奖道,“阿黛,你看人家,识货。”

不料里奥妮顺手就把刀插进沙发里,下一句就是,“只配卖切糕。”

但这也给了丽莎一个新借口,“你看,所以我没给她开门。”

“真是讨厌。”阿德莱德给了丽莎个大白眼。

她和里奥妮开了个短暂的诉苦大会。

她骂那两个女人和玛戈。

骂完里奥妮骂她妈、她爸还有她爷爷奶奶。

“他们说,这是一个家,作为,”里奥妮平躺着,漆黑中她看着天花板,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老话,“家族荣光,为家族奉献,是使命,是宿命。”

阿黛侧过身抱住她,很乖地枕着她的肩,“上升到原则就意味着他们理亏词穷,上纲上线就证明你才是对的。”

“黛黛,”她摸摸阿黛的脊背,“我发现我没有家了,我活到这么大,每一份感情,不,每一份亲情,都像是我单方面的强求。”

她声音很轻,“我给妈妈——我从家里出来后给克洛伊打电话,克洛伊说,她有点事,要先接别人的一个电话,我就挂了,等了一下午,整整一下午,她没给我回。喂!”

阿黛挨在她肩上睡着了,手搭在她肚子上,头发乱得像山雀的家。

眉宇间还有点稚气,像个小女孩。

“混蛋。”里奥妮捏住阿德莱德鼻子,“你给我起来。”

“什么,怎么?”阿黛惊醒。

“我妈没给我回电话。”

“嗯,你继续。”阿德莱德翻身给里奥妮一个背,还把被子卷走了。

“讨厌鬼。”里奥妮开始咯吱她。“起来!”

“我听着呢。”阿德莱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妈没给你……唔,呸。”

里奥妮趁这个机会,抓起床头柜上那块已经不记得是昨晚还是今晨的吃剩三明治塞进她嘴里。“听我说!”

“过分!太过分了!我今天跟你拼了!”阿德莱德把三明治吐掉,暗自祈祷三明治是今天的。

就在她扑过去要拧里奥妮时,里奥妮突然公布晴天霹雳,“我决定选英诺森,我接受了他的求婚,明晚我们在拉斯维加斯举婚。”

燕京,圣米歇尔酒店,三楼孔雀厅。

知道来者不善,生怕这是此生最后一顿饭,来之前秦子衿给自己煮了一锅加蛋加奶加芝士的红烧牛肉面,点了杯芝士奶盖多肉葡萄,吃饱喝足换上从淘宝买的盗版设计师款长裙,墨绿色亚麻露肩长裙,明黄滚边。

盗版永远胜过正品,毕竟对腰身友好——正品当然是多喝一口酒就能看见小肚子的贴身版型。

拿上三十五块钱买的小香风戴妃包,秦子衿从容不迫地去会公婆。

这场为她举办的鸿门宴只有姜父姜母,唯姜希行欠奉。

举酒过三巡,甄夫人出言解释,“我是十二月的生日。”

“嗯?”她保持微笑。

“我的生辰石是锆石。”看来去鉴定戒指的事情没瞒过甄夫人。

甄夫人望之三十如许人,离婚后更加年轻俏丽,不再死气沉沉,突然容光焕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和换了个人似的,可见婚姻使人加速老去。

“之前没和你说清楚。”甄夫人雍容华贵。

姜先生自是符合,“没想到引发一场误会。”

秦子衿很清脆的应了声,却心道——果然狗屁黑/暗/社会。

前人诚不欺她,最昂贵的就是捷径。

令她对逃跑计划下定决心的,是姜先生的态度。

她委婉推辞——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希行,家世跟您不能比,更不能和夫人比,我唐突了。”

“话倒不是这么说的。”姜先生是个矮个子男人,忽略个头其实也算英俊,算上个头就成了小巧玲珑,城府深沉到这份上都和蔼可亲,“我们什么家世,我爸妈也就是个乡下种地的,认识几个字,今天请你吃饭也只是想解开误会,至于你们之间的事,小孩子的事我们做父母的不好多管,你们自己商量着来,成与不成,认识一场都是缘分。”

好家伙,秦子衿心想,完,死因要成情感纠纷了,真好。

但姜先生犯了过于自信的过失。

他没选在今天动手。

让她吃饱第二顿后——扇贝和鲍鱼不可辜负,活着走出酒店大堂,回了家。

到家她就拿上小程序生成的假护照和签证开车去了滨海,趁夜黑风高,把来例假弄脏的床单抛进垃圾场,乘船在南高丽济州岛登机。

历经十八小时,她成功抵达堪培拉。

安顿下来拿电子居留证开银/行账户时她直叹气。

——真糟,还得重新读个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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