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商道可以保持较大负荷的运营，姬国卿调集一个营的骑兵往来于嘉陵江沿岸的自古以来都久负盛名的“栈道”上。

自从十月初七第一支车队抵达革命区后，基本上三到四天就有车队抵达革命区。

革命指挥部白花花的银子流入到了汉中和四川地区，汉中和四川地区的大米、钢铁、铅铜、火药、布匹等革命区急需的武装一车车流入革命区。

暂时没有发现煤矿，无法进行冶炼。

但是，革命区已经发现了硫磺矿，从宕昌县也能搞来硝石，革命区的火.药配置可以不受煤炭的影响。

未来，革命军对火.药的需求会非常大，自己配置的同时，如果能用银钱购买到，就不能停止购买。

从外地购买火.药，增加了革命军战略物资的同时，也从侧面削减了未来革命对象敌对势力的战略物资的量。

抓紧时间储备粮食和钢铁、铅铜、火.药等战略物资，主要是北方不确定的敌人带给姬国卿的压力。

这个不确定的原因，在姬国卿还没有打探出缘由时，事态已经趋于明朗了。

十月二十六，岐山的大顺军在牛俦的带领下，约一万五千兵马越过岐山与凤县之间的大散关，进入了凤县。

这支人马的目的，已经比较明显了，那就是位于凤县西南侧，同处嘉陵江流域的成县革命军。

成县革命军直面大顺军，姬国卿不得不做出重大调整。

位于成县、徽县等地的革命军，逐步把境内主要战略物资回运到西和县，做出撤退到西和县的准备，战略放弃成县和徽县。

撤退时，留下侦察兵所率各地投身革命的准革命军战士留在后方，使用各种手段对敌人进行骚扰。

凤县那边出现的人是牛俦，天水县这边出现的人是牛佺。

那么，这两个姓牛的大顺将领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他们为何把目标都锁定在革命军身上？

——

“寄我片纸儿慰离情，真好听的歌哇！”

张春艳作为革命区“知识文化”程度较高的一个少女，终于从谢椿那里学会了“月信歌”后，看着谢椿道：“谢大哥，这歌是旅长的最新作吗？除了谢大哥你，还有谁会唱？”

“只有妹子你了，”

谢椿笑道：“苏横也跟着旅长学了一晚上，单独一个人，不跟着我和旅长一起唱的话，总是学不会。因此说，眼下还只有旅长、我和妹子你会唱这歌呢。

“旅长说，这段时间来你和月香妹子陪着曹姑娘付出了很多，等到曹姑娘的脚能穿平底鞋跑步时，就让你们都到革命军女兵队伍中去。

“待会儿，你把这首歌的歌词写下来，交给曹姑娘后，就说这是旅长昨夜一宿未睡，连夜为曹姑娘作的歌。妹子你如今学会了，就可以唱歌曹姑娘听。

“告诉曹姑娘，旅长之所以不把曹姑娘留在西汉县，主要是西和县作为前沿战线，随时都面临着来自天水县大顺军的攻击，留曹姑娘在那儿很不安全。

“其次，旅长说他和曹姑娘眼下年纪都还小，等到三到五年，曹姑娘长大到二十岁时，旅长就会跟曹姑娘成婚。

“旅长还说，他从神仙那里得到提示，说男子在二十二岁，女子在二十岁后结婚最好，他准备在革命区都按这个标准来推广。

“眼下，礼县这边最大的任务就是教育，就是让这里的孩童尽量多地进入到学堂，学习新字和算术。

“未来，只要通过识字考核合格和算术考核合格的，进入革命军队伍时，经过为期三个月的训练，最少给予排长的职位。

“革命军的将领，不单需要武勇，而且还需要具备一定的文化知识。

“妹子，旅长那边整天忙得马不停蹄的，我这就需要赶快回去帮他处理一些琐事，曹姑娘就交给你和月香妹子了。”

张春艳拿着自己写好的歌词，跑到曹芸萱所在的房内，那里王月香正在跟曹芸萱叽叽格格地说着什么，走近一听，却听王月香道：“二哥和三哥都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几十个革命军骑兵战士，那真叫一个威武啊。姐姐，二哥和三哥都是读书人，这些天学会了不少新字，到了革命指挥部那里，我觉得他们都能当参谋。”

曹芸萱这些时日得到了姬国卿诸多的关照，心情好了许多，曹家的钱粮得到了保留，对革命军的怨愤也少了许多。

如今的曹家，整天都有革命军骑兵战士驻守和来往，如果礼县的一个革命军指挥部一般。

曹家曾经失去的颜面捡回了许多，高超缃、钱茂德等曾经的官员们都天天往曹家跑，俨然把曹家当做了接近革命军的跳板。连曾经的县令和县丞都来曹家刷存在感和变相巴结革命军，那些曾经的把总、百总、地主、财主等，都把曹家当做了一面挡箭牌。

在他们看来，只要跟曹家关系搞好了，就不会遭到革命军打击报复。

其实，他们真是想多了，革命军把他们家的土地都分了，已经完成了土改工作。他们家中从此也不允许拥有丫鬟和仆人，日后他们按人口留下的地就只能自己解决了。

短期内，他们可以不用耕种就不愁吃穿，但是三年之后，五年之后呢？

不过，在他们这里，根本不去想更长远的，眼下天下动荡不安，谁能保证革命军一直能守在革命区？

能够保存钱粮，这让革命区礼县范围内的土改工作开展起来比较容易。同时，成县、徽县那里的土改工作也比以往容易了很多。所有拥有土地的人土地被分了，钱粮却保留了下来，这也是革命区目前粮食缺口非常大的另一个原因。

曹芸萱听了王月香的话，问王月香道：“月香妹妹，听说你哥不就在革命军嘛，他现在做什么？”

“我哥都当上营长了！”

王月香满脸得色道：“这是西汉水庄王家在革命军内最大的官儿了。当然，革命军里还有一个王汉清，他跟我们家比起来，跟王正道家远了很多，不能算是西汉水庄王家。

“原本，我们一家跟王正道同是一族，我们当时还视旅长为王家的仇人呢！如今看来，如果没有旅长，我们家哪来这般好日子？

“姐姐，告诉你吧，我家现在存了三十银子和七贯多的钱，各种粮食加起来超过五千斤。

“我们一家六口人，我哥吃公粮，我和我兄弟春豹都在学堂，也算是吃公粮的人。家中只有我爹娘和大姐，他们三人哪能吃完五千斤的粮食？

“我哥在革命军里当了营长，觉悟跟我们不一样，回家说服我爹和我娘，把家中三千斤的粮食拿了出来借给他营中家中缺粮的战士。为此，还受到了指挥部的表彰呢。

“姐姐，曹家二哥和三哥都跟着革命军骑兵战士去了指挥部，日后他们可都是革命军的战士了。

“我大姐今年都二十了，过了年就要出嫁。我今年才十五，我经常央求哥哥，让他求旅长让我也当革命军战士，我哥哥说我缠过脚，一双脚变了形，走路走不快，不能当革命军战士。

“以后，所有的革命军战士都要学会骑马，缠过脚的，骑马也不方便。

“唉！要是旅长早些遇到神仙该多好啊。再早个□□年，我也不用缠脚了……”

“现在不再缠脚，照样可以当革命军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