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出现一次的男人」

第39章 第39章可他还是将郁桓冰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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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秋平识最为失神的那一刻, 郁桓紧紧捉住他的手腕,然后一寸一寸与他十指相扣,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身上, 激起一片颤栗。

郁桓亲吻他的心脏, 声音染上像覆了风沙一般的哑:

“阮阮爱……好不好?”

阮秋平瞳孔微微颤了一下,嘴唇张了张, 似乎想回应一声什么, 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幸而郁桓垂下眼,又俯身过来吻他, 堵住了他的嘴。

让他异样的沉默变成了一件十分顺成章的事情。

阮秋平知道他会被折腾得很惨,但却没想到会被折腾得这么惨。

整个身子骨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连洗澡的时候, 都是郁桓放下拐杖, 一瘸一拐地抱着他的。

阮秋平精力恢复好之后, 其实特别想劈头盖脸地郁桓骂一顿。

可骂人的话还没说出, 他就又想起刚刚郁桓的问话和他己沉默的回答。

阮秋平垂下了头。

当时……当时郁桓那样问他的时候。

他应该说“好”的。

可他什么也没说出。

郁桓虽然用一个吻结束了这段问话, 但他心里一定很失望。

一想到郁桓会失望, 愧疚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阮秋平简直要控制不住己,想对郁桓告白, 想对郁桓说爱你。

可那是欺骗。

他明明知道他对郁桓的感情不是爱情,便怎么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但若是……若是郁桓再重新问他“阮阮爱好不好?”

他定会说好。

因为他说好, 至少代表着他正在努力地爱郁桓,也不算是欺骗了。

可郁桓再也没问过他这句话了。

郁桓整床铺的时候, 又拿起不知道何时掉落在床上的无上好运符。

幸好这张符上被覆了仙法, 轻轻一抖便会恢复如初,否则早该被他们蹂.躏地不成样子。

阮秋平看着这张符,问道:“郁桓, 你怎么不这张符放到身上啊,这张符又不占地方,你随便放在袋里就好了,为什么每次下来,这张符都在你身旁的某处藏着?”

今天是在床头柜里藏着。

年下来,则是藏在郁桓的办室里。

虽然每次都在郁桓可以随时拿到的地方,可却每次都不在郁桓的身上。

郁桓这张符递给阮秋平,然后说:“阮阮拿着这张符吧。”

阮秋平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郁桓说:“阮阮,其实很不喜欢这张符,之所以带着这张符,也是因为只有它在,你会让碰你。”

但阮秋平不知道会在哪一天忽然出现,所以他便不得不天天带着这张符。

他有段时间甚至动过随便做个假冒的符放在身上的想法。

可是这个想法却很快就被搁弃了。

17岁那年,他和阮秋平在一起出了车祸,阮阮便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己的霉运身上。

若是他丢掉这张符后,在与阮阮相处期间再出了什么外…他已经没有勇气再接受阮阮第次消失。

所以即便他厌恶这张符,也总是不得不带着。

阮秋平:“那你这符给做什么?”

“既然这张符的用处对来说只是触碰阮阮,不如阮阮随身带着,每天下凡的时候再给就好了。”

虽然他十分讨厌这个无上好运符,以及制造它的那个吉神,但他也希望在好运符的帮助下,他运气一直不好的阮阮,会变得幸运那么一些。

阮秋平皱眉:“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一直那么幸运。”

郁桓笑着说:“不需要太多的幸运,只要幸运到能触碰你就好了。”

郁桓顿了一下,继续说:“而且,这张好运符实在是太强了,有了它在身边,很容易让人变得只依赖好运而过于懈怠。”

不愧是吉神,还有这种思想觉悟!

阮秋平在心里默默赞叹。

不过郁桓说得也有道,郁桓毕竟是历劫下来的,要是因为这好运符坏了他的劫就不好了。

阮秋平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但你先拿着,走的时候,你再给。”

阮秋平离开之前,没有那张好运符直接放在袋中,而是先它放进了那个红包里,然后它放到了乾坤袋里。

因为阮秋平发现那个红包上其实也被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可以完好地封闭保存这张好运符。

无上好运符和景阳他们的霉运消退符应该都差不多,是有使用期限的。

然而这种符的使用期限不是日期,而是好运的给予。

阮秋平觉得,就他身上这霉运,若是直接这好运符放到身上,不出五天,好运符就得报废。

收拾好符之后,时间就剩五秒。

阮秋平朝着郁桓挥了挥手:“明年见。”

郁桓也笑着向他挥手,说:“明天见。”

日子一天天过着。

阮秋平依旧是每天下凡一回,郁桓依旧是每年见他一次。

亲吻彼此对他们来说已经变得十分然。

有时他们静静地在沙发上坐着,便会偏过头,浅浅地接上一个吻。

郁桓似乎很喜欢与阮秋平接吻。

可相比之下,阮秋平更喜欢牵手或者是拥抱。

阮秋平每次下来,郁桓都会带他不同的地方看风景,不同的地方吃餐。

他们偶尔也会窝在里休息,他们倚靠着彼此,穿着舒适的睡衣,有时看电视,有时玩游戏,有时就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地聊一些天上的事情和人间的事情。

郁桓四十九岁的时候,和阮秋平一起坐摩天轮。

阮秋平原来很不喜欢摩天轮,他总是害怕己的坏运气会让那个东西从天空中忽然掉下来。

可也许是因为被削减的霉运,也许是因为好运符,也许是因为郁桓在身边,阮秋平忽然就不害怕了,甚至有点儿想坐在摩天轮上,看看整个城市的夜景。

购票时,卖票的青年票递给阮秋平,说:“给,这是您和您父亲的票。”

阮秋平几乎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嘴里的“父亲” 是指郁桓。

四十九岁的郁桓身材高,即便是拄着拐杖站立在原地,依旧是脊背挺直,他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些细小的皱纹,可却丝毫不显老态,更将他英俊的面庞衬得优雅别致起来。

这样一个气质出众的英俊男人,哪里像是他的父亲了?!

阮秋平皱着眉对售票员说:“他不是父亲,他是……”

“谢谢。”郁桓打断了阮秋平的话,从容地接过了那两张票。

“们进吧。”郁桓温柔地牵上阮秋平。

——不是十指相扣,而是握着他的手腕,与一旁那些真正的父子别无两样。

阮秋平转头看了一眼郁桓,郁桓唇角平直,没有什么怒,却也没什么笑。

阮秋平皱了皱眉,手腕动了一下,强势地将手指『插』入郁桓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

郁桓脚步顿了一下。

“走吧。”阮秋平拉着他往前走了。

坐上摩天轮,阮秋平趴着窗户,看向窗外的夜景,摩天轮快要升到顶点时他转过头看向郁桓时,却见郁桓正看着他,目光沉静而又温柔。

阮秋平明明是很不喜欢接吻的。

可他看着郁桓的表情,想起刚刚在购票时发生的一切,却眨了眨眼,说:“郁桓,听说恋人都是要在摩天轮上接吻的。”

郁桓浅浅笑了笑,他揽过阮秋平,在阮秋平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为什么不是嘴唇?

阮秋平看向郁桓,有些不明所以。

郁桓似乎看出了阮秋平的疑『惑』,他沉声道:“阮阮,今年四十九岁了,而且还会一年接着一年地老下,这样又老又丑的,如果再像原来一样对阮阮,怕阮阮会觉得恶心。”

阮秋平皱着眉:“不会觉得恶心。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觉得你看起来,比外面那些四十岁的男人都要年轻。而且你一点都不丑,真的!你就算和十岁的人站在一起,也是你好看!”

郁桓笑了笑:“谢谢阮阮这么夸。”

他分明是笑着的,神『色』也十分温柔,可阮秋平却在他依旧清明的眸子里,看见了一股像是潭水一般暗沉的光波。

阮秋平心中一紧,他站起身子,弯下腰,顾地吻上了郁桓。

郁桓身子僵了一下,却仍是深深地回吻了他。

阮秋平闭上眼睛,手臂环上郁桓的脖颈,坐在郁桓的左腿上,仰起头,轻轻地,不断地亲吻他。

这几乎是他们时间最长的一个吻,摩天轮快要落地时,他们停止。

他们准备离开时,阮秋平却又忽然拉着郁桓折了回,阮秋平牵着郁桓的手,看着刚刚那位售票青年的眼睛,眼神透亮:“不好思打扰了,还是想向你解释一下,们不是父子,是结婚多年的伴侣。”

青年震惊地睁了眼睛。

身后那些排队的人也议论了起来。

阮秋平站在人群里,一无所惧的笑着。

郁桓却握紧了阮秋平的手。

郁桓五十岁的时候,会亲吻阮秋平的额头,会亲吻阮秋平的手指,却唯独不会再亲吻阮秋平的嘴唇。

更不会再对阮秋平做其他的什么事情。

摩天轮上那个漫长而又缠绵的吻,成了他们最后的亲密接触。

郁桓五十三岁的时候,已经彻底没办法离开拐杖了。

原来不用拐杖,顶多是有些跛,现在若是离开了拐杖,便是连路都走不了几步了。

他没办法走得很快了,可若是见到阮秋平,但又会不由主地加快步伐,像是想奔赴什么东西似的。

阮秋平便像十五六岁的少年郁桓曾经对他做过的一样,每一次相见,都要奔跑着,扑到郁桓的怀里。

郁桓五十六岁的时候,开始不再频繁地染黑鬓边的白发。

他原先是一有白发便要染的,五十六岁之后,变成了一两个月染一次。

阮秋平指尖从他夹白的发丝中穿过,笑着说:还是很帅气。

郁桓六十岁的时候,阮秋平送了他一份礼物。

那天,阳光明媚,天气尚好,郁桓站在宴会厅最中央的台子上,宣布己正式辞任归来集团总裁一职。

发言结束,掌声雷动,各媒体的闪光灯扑在郁桓脸上,十分刺目。

郁桓准备下台时,步子却忽然顿住了,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台下的一个男人。

一个同样六十岁左右的老男人。

那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十分休闲的衣服,看起来与他的年龄有些不太相配。

那个男人用布满皱纹的手摘掉头上的黑『色』鸭舌帽,他鬓边已经斑白,却眼眸清澈,精神矍铄,他扬起头,朝着郁桓一脸灿烂地笑。

他一步一步走上台,与郁桓十指相扣。

刚刚停了一些的闪光灯又开始闪烁起来。

有个短发的记者胆发问:“您好,可以询问一下您的身份吗?请问您和归来集团的郁总有什么关系?”

那个六十岁的男人笑着亮出和郁桓的同款婚戒,说:“是和郁桓结婚已经结了十六年的同伴侣,是来接他回的。”

老年阮秋平牵着老年郁桓的手,一步一步走下发言台。

走出宴会厅后,他凑到郁桓耳边,笑着说:“郁桓,陪你一起变老。”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笑道:“郁桓,你都这么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啊。”

郁桓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阮秋平。

衰老术从属于变换术,它在变换术中属于不复杂的法术,可整体来说,也不简单。

从摩天轮那件事之后,阮秋平尝试着习,可留给他的时间太少了,他昼夜不分地了十天,却只会了个皮『毛』。

今日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他脸庞变换成了老人的模样,声音和其他地方却没有任何变化。

那副模样实在是怪异,吓得阮咚咚都差点儿哭了起来。

最后还是夏芙水一边安慰着阮咚咚,一边问他说:“你抽什么疯,怎么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阮秋平垂下头,有些沮丧地说:“在凡间有个朋友,他变老了,想和他一起变老。”

“……朋友?”夏芙水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儿,夏芙水对阮秋平说:“过来,给你变,你要老成多少岁的?”

阮秋平猛地抬起头,一脸期待:“六十岁。”

夏芙水变幻术最厉害,几乎是转瞬之间,阮秋平就变成了六十岁的模样,夏芙水说:“你身上这变换术是给你施的,以你的功力,下凡之后还要维持会有些困难,所以你就不要再使用其它法术了,要是用了其他法术,这个衰老术就会破灭。”

阮秋点了点头,一脸兴奋地说:“谢谢妈!”

顶着这张衰老的脸,走路走得慢,还不能使用法术,阮秋平艰难地走到观尘,还险些被工人员拦住,好说歹说,被允许用这样的面貌下了凡。

总而言之,为了己弄成这副老年人的模样,阮秋平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可看着郁桓紧紧抱住他的模样,阮秋平却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时间仍在继续流逝,但不同的是——

原先年复一年苍老着的人,只有郁桓一个。

可现在,却变成了一双。

郁桓七十五岁的时候,老年阮秋平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得扶着郁桓能走。

郁桓拄着拐杖,阮秋平扶着郁桓,两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在回的路上,夕阳西下,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老长,像是一幅静谧的画。

郁桓七十七岁的时候,身体状态已经不允许他继续使用假肢了,出需得坐轮椅。老年阮秋平虽然走起路来仍是颤颤巍巍的,但推着郁桓的轮椅,反倒是走地稳当了。

阮秋平推着郁桓,一起河边钓鱼,阮秋平钓着钓着就困了,枕着郁桓的右腿就睡了过。

风吹动河边的芦苇,晚霞铺在广阔的湖面。

在光彩流动的风景里,七十七岁的郁桓俯身,笑着在七十七岁的阮秋平脸颊上,落了轻轻一吻。

宛若十七岁那年夏天,书桌旁那个心动不已地,偷吻心爱之人的少年。

郁桓八十六岁的时候,『插』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他总是睡着,很少清醒,却在这里撑了好多天。

医生说他的身体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病人却总还是强撑着。

阮秋平慌慌张张地推而入,八十六岁的他手上也拄着一根拐杖,进的时候差点儿摔倒,却还是哆嗦着身子走到郁桓面前。

阮秋平停在郁桓身侧,轻颤着喊道:“郁桓。”

由于衰老和悲伤的缘故,他声音在此刻越发沙哑了起来,连阮秋平己,都要辨不明己的声音来。

可是已经睡了好多天的郁桓,却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

他头发已经完全白了,眼睛却没有普通老年人的混沌,依旧是清明如水。

看见阮秋平,他眼底映上一抹笑,他似乎想抬一下胳膊,可却没有抬起来,只有手指动了动。

他看着阮秋平,似乎精神都好了许多,笑着张说出话来:“……阮阮,等到你了。”

阮秋平将好运符拿出来,放到郁桓的手心,然后与他十指相扣:“来得太晚了。”

“不晚。”郁桓说,“阮阮一年出现一次,只要在一年中的任何一天来了,就不算晚。”

……这是他七岁时就说过的话。

郁桓从五岁开始等他,如今已然八十六岁,竟等了他八十一年。

阮秋平甚至觉得己连呼吸都带着发颤,一张便要忍不住哭出来。

就在这时,郁桓忽然又咳了起来。

郁桓咳地止不住,整张脸都通红了起来。

阮秋平慌慌张张地伸出手,用治疗术为他治疗。

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的时候,郁桓终于停止了咳嗽,阮秋平身上的变换术也支撑不住,哗然碎,一阵银白的光带走了他八十六岁的模样,重新变回了那个十岁出头的青年。

没了皱纹的遮挡,他眼眶红地愈发明显,像是下一秒就快要哭出来了。

郁桓看着这么的阮秋平,神『色』有些恍惚,仿佛两人齐齐回到了少年时。

“阮阮变年轻了。”郁桓轻声说。

阮秋平这识到己身上的衰老术没能支撑到最后一刻,他『摸』了『摸』己的脸颊,目光有些焦急,似乎想要重新施用法术,让己老回。

可他刚刚用法术治疗了郁桓,已经没有功力再使用他本就得不好的衰老术。

看着阮秋平一脸慌张的样子,郁桓在心中轻叹了一气。

最开始,对年龄差在的人,明明只有他郁桓一人。

因为他日渐衰老,因为他的爱人永远年轻,他看着两个人不断拉长的年龄差,总是会感受到无力与苦楚。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更害怕郁桓衰老,更害怕己年轻的人,变成了阮秋平。

他的阮阮原本就是这样一个永远20岁出头的青年,可却为了顾及他这个凡人的尊心,日日下凡前都要将己衰老成七老八十的模样。

“没事的,阮阮。”郁桓握上他的手,声音越发缓慢了,“……你这样也很好,已经好久,没见过你原本的模样了。”

过了一会儿,郁桓又轻柔地说:“别哭了阮阮。”

“没哭。”阮秋平抹了眼泪。

“阮阮走吧。”郁桓说话越来越吃力了,“马上……就会变得很难看,不想……不想吓到阮阮。”

阮秋平握紧郁桓的手,哑着嗓子说:“不想走,想陪着你。”

郁桓很是微弱地笑了一下,可似乎连睁眼都费劲儿了:“那阮阮……睡一觉……也许会做个美梦,阮阮不要吵醒。”

“……好。”阮秋平颤声道。

郁桓便闭上眼睛睡了,还牵着阮秋平的手。

他睡的时候,唇边仍挂着浅浅淡淡的笑。

像是真的,正在做一场美梦。

只是再也没有醒来。

郁桓牵着阮秋平的手无力地松开了,床头机器上的心跳变得平直。

空气变得很静很静。

阮秋平很执拗的重新握上郁桓的手,可是郁桓再一次松开了他。

一阵冰冷的,像是风暴一样的东西,瞬间席卷了他的心脏,心脏位出现一瞬被连根拔起的疼痛。

……没关系的。

阮秋平对己说。

郁桓又不是真的死了,只是历劫而已。

郁桓回到天上了,以后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再也不用一年接着一年的等他了。

郁桓马上就要被封神了,该变成副其实的吉神了,他该为郁桓感到高兴对。

阮秋平就这样一遍一遍的劝告着己。

可他还是将郁桓冰冷的手抵在己的额头,崩溃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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