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黎晓秋能不能坚持下来，钟缘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要是能坚持下来成为他的帮手那固然是好，即便坚持不了，那也是意料之中。毕竟普通人没几个能承受得住这般的高强度训练。就算她中途放弃了，也不过是浪费点钱而已。不爽的话大不了干掉她继续物色下一个人选。

回到市区时已是傍晚时分，接到秦千凝打来的电话。“钟缘，你不是知道一家好吃的饭馆么？晚上一起吃饭？”

“好啊，我待会去接你。”钟缘欣然答应。今天可是忙了一天，中午之后都没空去监视她。而且她要是一直呆在局里，那也有点难办。安若影受了伤，肯定会在家休养几天。他也没借口去局里呆着。看看晚上能不能套出点什么。

他先回家冲了个澡。刚刚他开了枪，身上残留了不少火药味。虽然前天在酒吧碰见秦千凝之前也开了枪，可那是在顺风向里只开了五枪，而且酒吧里的浓重的烟味和酒精味足以掩盖身上残留的微弱火药味。

来到小饭馆，不见韩曼语，一个中年妇女在店里忙碌着招待客人。

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要了两份蛋炒饭。

秦千凝舀起蛋炒饭吃了一口，有些惊讶的赞叹道。“还真好吃，我没吃过这么好的蛋炒饭呢。”浓郁的蛋香瞬间在口中蔓延开，珍珠般的米粒仿佛在口中弹跳，米香混合着蛋香，软糯嫩滑，香甜可口；就算是在京城，她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炒饭。

“我没说错吧。”

吃完了饭，俩人来到不远处的江边溜达。

走了一会，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你上午抓了个杀人犯？”

“……”钟缘心中嘀咕你一个“会计”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这不是自己暴露身份么。“那家伙啊，刚巧碰到而已，千凝姐，你是怎么知道的？”与其编个“会计”的身份，倒不如说是记者什么的，更加好糊弄吧。

“你不害怕的嘛？”

“嗨，我从小就没人管，动不动就打架，小时候可是街头一霸，从小打到大，打趴一两个普通人不在话下。”

“那你胆子也够大的，那人都拿着刀你都不害怕？你就不怕被砍伤？”

“砍伤就砍伤呗，哪怕砍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早死早超生。”他可是要向“撒旦”报仇的，要是能被那样的家伙砍伤砍死，那也就自认倒霉。

听他这般“洒脱”的话语，秦千凝微微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听说你之前还抓了个通缉犯？拿到了20万的悬赏金？你是怎么看出那通缉犯有问题的？当时跟你在一起的警察没看出来。”

“可能是名侦探柯南看多了，或是我本来就有做侦探的潜质。”开了个玩笑，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千凝姐，你这知道的也太详细了点吧，就好像有人跟你做了汇报似的。”

“！！”秦千凝发觉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琢磨该怎么圆回来的时候，听钟缘继续说道。“我不光是打架厉害，三教九流的人见了多了，看人也很准的。我之前说过，你身上的气质与众不同。我以前有个邻居就是军人，是上过战场歼灭过敌人的老兵。虽然你身上的铁血气质比他淡了许多，可还是能感觉到。一个普通的会计怎么会有这种气质？”

“你的观察力倒是蛮强的嘛。”秦千凝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有些自嘲道。“哎呀，要是被我那些同事知道这么快就被人看穿，肯定要笑话我了。”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证件递了过来。“你可要保密哦，不能对别人乱说。”

这个证件昨天晚上就偷偷看过，可他还是故意露出震惊的表情。“华夏安全部特别行动组？！好牛的样子，蒋夜雪？千凝姐，那你到底是叫秦千凝还是叫这个蒋夜雪？”

“平时就叫秦千凝，出任务时时才会用蒋夜雪这个名字，抱歉哦，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这有什么抱歉的。”钟缘笑了笑。“所以，你来干嘛？H市最近发生什么大案子了吗？如果是机密的话就不用说了。”

俩人坐到休息区的长凳上，秦千凝问道。“你上次问我为什么提起‘撒旦’是吧？你知道‘撒旦’吗？”

“西方神话里的地狱之主嘛。你要查的事情是有人借着撒旦的名义传播邪教？我听说有个‘撒旦教’？”虽然这所谓的“撒旦教”，跟“撒旦”组织并没有关系，不过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对西方宗教有所了解的人听到“撒旦教”，自然而然会认为这是邪教或者是恶魔崇拜，但事实并非如此。所谓“撒旦教”是美国一个歌手在六十年代创立的。一开始，这位“教主”在自己旧金山的酒吧里组织了一个小圈子，以游戏的形式做酒后夜间扯淡，后来慢慢发展成为一个固定的神秘主义与宗教仪式研讨会，吸引了不少好莱坞明星和当地与记者，组成了一个数百人的“组织”，最终“教主”在出版了若干本撒旦学著作后，决定公开传教。

有趣的是撒旦教会自我定位为“持不可知论的无神论者”，并一直强调他们并不崇拜，也不相信作为恶魔或者超自然存在的“撒旦”。教内最高大祭司多次公开声称：“任何在某种程度上，相信超自然实体的人都是疯了，无论他们是相信魔鬼还是上帝。”

如今的“撒旦教”流派纷杂，很难明确地划分其派系归属，大致上可以分为主流撒旦教、女巫撒旦教、独行撒旦教和青少年撒旦教。而主流撒旦教在美国是合法的宗教组织，受法律保护。

秦千凝摇摇头。“不是邪教，是盘踞西方的一个暗黑势力。”

“暗黑势力？像黑手党那样的？”

“黑手党？”秦千凝轻笑一声，露出一抹不屑之色。“比起‘撒旦’，所谓黑手党之流不过是过家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