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谁还不是个搞异术的」

第738章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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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晓苏强压胸中怒火,进而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而后故作镇定地冷冷道:“没有,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欧阳子渊,我能理解你冲动易怒的感觉。既然你这么不怕死的话,那就多说两句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欧阳子渊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的邪魅笑容,而后甚至是发出一阵格外爽朗的苦笑,进而意味深长地抛言道:“哈哈哈……夏侯大小姐,我觉得你还真是可怜啊。”

“可怜?”夏侯晓苏侧对着欧阳子渊,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进而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矢口否认道,“不,不会,我夏侯晓苏好歹也是夏侯世家的千金,我就是再怎么可怜,也好过四位英年早逝吧?”

“呵呵……”欧阳子渊面不改色心不跳,意犹未尽道,“死又何妨?但是活着,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吗?今天晚上我们死了,夏侯大小姐会不会时时想起我们,会不会时时想起这四条被你无辜害死的亡魂!你将终生带着自责和愧疚活下去,你的内心将终日倍受煎熬,你的肉体乃至你的灵魂,无不在忏悔祈祷,今天和异术家合作所酿下的大错,皆是善恶有报!你的良心将会受到谴责,日复一日,年复一日,活在自欺欺人里,活在报应不爽中!”

此言一出,夏侯晓苏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毕竟其辞色锋利、言之凿凿,犹如一把力达千斤的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夏侯晓苏的身上,致使她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就连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

它们宛若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清晨光鲜亮丽的露珠般从叶尖上滚落下去,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欧阳子渊的言语一针见血,不光恰到好处地戳中了她的痛处所在,而且还险些击溃了她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夏侯晓苏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不过目光却是逐渐变得空洞呆滞且无神,一度陷入了神思恍惚之中而难以自拔,这一时半会儿的,更是不免神游天外、六神无主,那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样显然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她紧绷着的脸上就连细皮嫩肉都在瑟瑟发抖,从头到尾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栗。

那慌慌张张的眼神里满是茫然之意,手足无措的样子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欧阳子渊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进而乘胜追击、趁热打铁道:“夏侯晓苏,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我不仅觉得你可怜,我甚至觉得你简直就是可悲可叹!”

“不……我没有……我没有!”夏侯晓苏横眉怒目、青筋暴起,就连语气也是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似乎已经在欧阳子渊的循循善诱下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夏侯晓苏忍无可忍,一气之下直接给了欧阳子渊一个大嘴巴子,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但是更离谱的是,夏侯晓苏这一巴掌下去,欧阳子渊的脑袋竟是连歪都不带歪一下的!

但通红通红的五指山却是相当醒目地盖在了他的右边脸颊上,成了欧阳子渊挥之不去的一部分印记。

欧阳子渊按兵不动、隐忍不发,当然了,他只能如此。

夏侯晓苏丧心病狂地哈哈大笑两声,进而目眦尽裂、龇牙咧嘴道:“欧阳子渊,你以为我会亲自动手吗?不,你错了,我才不会脏了我的手,我才不会因亲手杀了你们而感到愧疚和自责,因为待会儿真正动手解决你们的,另有其人!”

欧阳子渊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进而就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倏的一亮。

但是欧阳子渊并没有选择就此打断夏侯晓苏,而是任由她继续把话说下去,直至其说出除了异术家以外的幕后黑手为止。

夏侯晓苏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险笑意,似是已经稳操胜券、势在必得。

她冷笑两声,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地嘲讽道:“欧阳子渊,你一定不会想到,异术家早已派了使者来这儿取走你们的小命,他现在就坐在偏厅里等着我的好消息。你信不信,只要我前去告知一声已经将你们牢牢定住,他马上就会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展开一场屠杀!届时你们是生是死,我管不着,也与我无关。至于你说的什么终生愧疚、良心谴责,那跟我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干系!”

欧阳子渊的心中一阵触动,其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但他再三掂量过后,还是豁然开朗地淡然一笑,进而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并用一种慵懒的声调,悠哉悠哉道:“夏侯大小姐还真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啊,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吗?难道夏侯大小姐不知道,自从你用定身术把我们定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术士界的千古罪人了!你,跟异术家是一丘之貉,这辈子都洗不清!”

夏侯晓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进而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把注意力放到了欧阳子渊的身上。

她虎视眈眈地凝视着欧阳子渊,仿佛已经对其恨之入骨、咬牙切齿。

她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之中毫不间断地向外散发出一缕又一缕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的腾腾杀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夏侯晓苏在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并故作高傲地直起身子、挺起腰板,而后用一种暗藏杀机的语气,冷冰冰地抛言道:“只要你们死了,就不会有人再知道我跟异术家是一丘之貉,届时,我压根儿连洗都用不着洗。”

说罢,夏侯晓苏忽然坚定了眼神,眼看就要绕过欧阳子渊往外走去,但就在这十万火急、迫在眉睫的千钧一发之际,欧阳子渊突然特地提高了音量,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道:“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妹妹和培育你多年的夏侯族长吗?!”

夏侯晓苏听到这里,又赫然止步。

但欧阳子渊一提及她的母亲,非但没能起到拨乱反正的效果,反而还彻彻底底地激怒了夏侯晓苏。

夏侯晓苏的双手于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那怒火中烧、愤愤不平的愤慨模样就像是在心里藏了一座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愤怒火山,滚滚岩浆随时都有从中喷涌而出的可能。

她红扑扑的脸颊就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一定是愤懑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

夏侯晓苏怒气冲冲之下,又重新快步疾走至欧阳子渊的面前,进而掏心掏肺地说出了所思所想道:“欧阳子渊,你别提我的母亲,更别提我的妹妹,你一个外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欧阳子渊轻蔑一笑,不屑一顾地与之对峙道:“夏侯族长悉心栽培你,影儿更是对你尊敬有加,甚至是把你当成她的榜样。你这么样做,是辜负她们对你的信任!”

夏侯晓苏听到此处,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但是没过多久,她笑着笑着,笑声就逐渐变得猖獗放肆起来。

“欧阳子渊,难道你觉得,你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夏侯晓苏心如刀割、万念俱灰地轻声道,“在这个家庭里,我就像是捡来的一样,仿佛只有她们二人才是真正的母子。从小到大,妈对我一向是教育严苛、不苟言笑,甚至为了我的一丁点儿错误都可以罚上我三天三夜,可是她对妹妹不一样,她对妹妹宠爱有加、关照疼爱,纵使妹妹犯下了天大的错误,妈也可以视若无睹地徇私舞弊。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举报妹妹打碎了妈最珍视的花瓶,希望妈可以痛斥她,但妈非但没有指责妹妹的不是,反而是说我心胸狭隘,没有做姐姐的气度。妹妹抢走了我妈本该对我的所有关爱,我恨她,所以,我要报复她!”

话说到这里,前面的夏侯影儿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全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得任凭白花花的眼泪犹如瀑布般飞流直下三千尺!

而夏侯晓苏在欧阳子渊的诱导下回想起过往的种种,也不由得潸然泪下、黯然神伤。

久而久之,更是悄无声息地湿润了眼眶。

她那噙着泪光的眼眸隐隐闪烁,好似漫天星辰般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仿佛是有星罗棋布、不计其数的泪水即将从中夺眶而出,而且随时都有水漫金山、洪水泛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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