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一句话，让彩蝶脑海里突然忆起往事，一时间脸上难免有些伤感。

她低着头，轻声说道，“有些命，并不奴婢能选择的。”

并不想多提以前让她难受的事情。

沈兮眨了眨眼眸，拢了拢眉，“谁说不能自己选择？”

彩蝶愣愣的看着她，呆呆的啊了声。

沈兮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垂落的青丝，嘴角捎着一抹笑意。

“知道为何本宫会挑你在身边伺候吗？说到底巧音在本宫身边伺候的并不是不好，甚至可以说表现极好，那日，本宫再次挑选婢女时，你并不是最佳人选，因为比你强的人绰绰有余，可本宫偏偏选了你。”

她的眸光落在彩蝶身上，明明看似清澈琉璃的眸子此刻却有些幽深。

犹如暗藏着的平静下，随时会跳出来把人一口吃下肚的黑暗。

彩蝶如实的摇摇头，小手不禁握的有些紧，“不知道。”

“你可知道，如果那日，你旁边之人现在站在这个位置，那你会遭受什么吗？”

沈兮顿然笑颜乍现，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彩蝶听见沈兮说出口的话后，脸色有些苍白，牙齿微微咬着内唇，错愕的抬头，眼底参杂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又微微的收敛回去。

“奴婢不知道娘娘说什么，既然是娘娘指定要之人，自然是有想法与喜爱的，无论那人是谁，能伺候好娘娘就是最好的。”

至于遭受什么，会有人关心吗？

反正不都这么过来的，不会死便是最好的结局。

彩蝶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

沈兮一眼便看透了这丫头的想法，闪了闪眼眸，歪着脑袋盯着她，手肘抵在软榻高处。

“你就不怕她背着本宫，随意找个方法，处置了你，宫里无缘无故死的人恐怕不少，你会不会成其中一个尚未可知。

毕竟，对于本宫来说，不过是少了一个打扫的宫人，并不会因此丧失什么东西，皇上国事繁忙，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宫人而大兴调查。”

轻而柔的嗓音，此刻有些莫名的冷意。

清风无意中一吹，在这暖和甚至携带着稍稍炎热的九月天，便从足底上升到骨子里的凉意，脊背后的冷飕飕敲打着灵魂。

她声线中带着一种莫名的颤抖，“奴婢不明白娘娘为何会这样说，锦瑟平时待奴婢挺好的。”

到现在，她仍然不敢说出口，即使内心慌乱。

沈兮略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给她机会咋还不懂的珍惜？

她勉强拾起一丝的耐心，唇角似笑非笑。

“怎么个好法？是将你关在偏殿小灶，还是恶意教唆人一起辱你，又或者，抢你珍贵之物，偶尔陷害于你，无故受罚？”

沈兮不冷不热的语气，挑出了这些背后令人难堪的事情。

她噙着的笑意丝毫没有变化，好看的眼眸却眯了眯，“若是那天桃红没有恰好经过看见你被鞭打，出面阻止，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彩蝶再也无法支撑住面色情绪，只剩下惨白可形容。

“想要不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