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靈知道，能闯到虚空中的人都不一般，所以要问出什么也是相当困难。

他们只能审问，因为那些人的记忆是被封印的，若有外人查看，当即自动销毁。

由于无法验证，所以就算能问出什么东西，也要分辨是真话还是假话，要提防是否有诈。

未给黑衣人多余的时间考虑，顷靈便动手了。

顷靈大手一挥，袖子一甩，黑衣人当即倒地抽搐，狂笑不止，看呆了一旁的嘲风。

“你就这样审犯人?”嘲风问。

顷靈点头，面色不改，丝毫不理会嘲风那副仿佛见到傻子一般的表情。

顷靈脑中闪现一幅画面，他和那个被他送走的女子站在一处牢房中，也是在审讯犯人，他惯用的审讯方法在那犯人身上都用遍了，犯人也丢了大半条命，可那犯人偏就死活不开口。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想到好办法。

直到她为他送来妙计。

她说，她为了帮他，去了下界十几个平行世界，才在某人界京城的地牢里找到方法。

她怕帮倒忙，便找了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试验，用刑之后还读取了他们的记忆，确定他们不敢不实话实说后，才回来献计。

读取记忆是一件耗费心力的事，她回来时，小脸都苍白。

他又气又心疼。

“哈哈哈……我……哈哈哈……我说……”黑衣人的告饶拉回了顷靈的思绪。

“说。”顷靈收回法术，让黑衣人喘了口气。

嘲风不禁多看了顷靈一眼，看似荒谬的法子，竟然有用。

“我们是来送死的，你杀了我吧。”黑衣人道，“你若是不把我打得魂飞魄散，都对不起我跑这一趟。”

顷靈顿觉得自己猜不透了，这幕后之人为何派人来给他们杀?

能进结界的可都是高手，不是那幕后人的左膀右臂也是重要人物，怎么可能如此便宜了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顷靈施法，让黑衣人继续笑。

反正笑不死，笑的时候扯到伤口，他都不怕疼，顷靈又怕什么?

而且笑到真正上气不接下气时，他就会晕过去，如此来回个几十遍，他才能真正的死透。

顷靈可以慢慢玩儿他。

黑衣人又开始“哈哈哈哈”地笑着，伤口的血汩汩流出，看得嘲风都有些不忍心。

嘲风最喜欢的是平安祥瑞，下界的人都将他的真身雕在房顶以求平安，他自然不会喜欢血流满地的画面。

顷靈看得倒是多了，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要想的是，幕后人的目的。

这黑衣人死了，到底有什么对他有利的?

——

九芝清早起来，又在翻看她的册子。

她的东家姓陈，少东家叫陈世锦。

她每天要做的活是洒扫庭院，给花草浇水，还要将叶子一片一片地擦干净。

她只负责她住的院子，原本她是觉得过意不去的，可少爷说，陈府那么大，她会很累的，而且那么多下人不是白养的，她才答应。

少爷心地善良，给她安排的都是轻松的活，容她借宿，还好吃好喝的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