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惊骇欲绝的看着化为两半的封神榜。

“这是什么神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毁了我的先天灵宝？”

“此剑名为绝仙！”

“诛仙剑阵有四把神剑，每一把神剑都有一个名字，这把神剑是我专门留下用来对付师兄你的。”

“鹿死谁手仍未可知，既然师弟如此笃定，咱们就好好的较量一场吧。”

元始手腕一翻，一把古朴精致的木鞭出现在掌心。

木鞭长三尺多，遍布符文，挥动之间风雷阵阵，虚空都被打碎，空间裂缝如同蜘蛛网般弥漫。

“呵呵，打神鞭！”通天轻蔑的一笑，随手斩出一剑。

“咔嚓！”

打神鞭一分为二。

元始：……？！

元始震惊的看着手里的打神鞭第二次发出了疑问。

“你的神剑为何这般厉害？”

“先天灵宝我最强，剑荡诸天威名扬，三尺青锋杀将去，血漫苍天我为王！”

“剑名绝仙，绝尽天下仙！”

通天看了一眼元始，冷声说道：“不必再拿法宝了，想要赢我只有凭借本体的力量，我给你一个机会，咱们两个继续刚才的战斗，用最原始的办法，痛快淋漓的打上一架。”

“你是我师兄，我终究还是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通天身形暴涨，转眼之间变化成了巨大的法身。

元始也不甘示弱，法身变得和通天一样高大。

两个巨大的法身撞到了一起。

“轰隆隆！”

这一场战斗打的是天崩地裂，日月无光，空间层层破碎，露出满天星河。

两人的法身没了天地的束缚，轰然暴涨，脚踏星河，手摘星辰。

一拳下去，星河破碎，飞起一脚空间化为混沌。

整片星空因为这场战斗重回混沌。

两人的火气都打出来了，出手毫不留情，神血洒满星空，又重新幻化成美丽的星河。

砰！

通天一脚把元始踢飞，元始身形一转一掌拍向通天的脑袋。

轰！

通天这次竟然没有躲开，元始的这一掌竟然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通天的头上。

元始惊讶的看着通天，他没想到，通天竟然没有还手，没有躲闪，硬生生的挨了自己一掌。

通天法身破碎，变成了普通人的样子，只是脑袋上的神光道道溢散。

这是神魂破碎的征兆。

元始低头看向如同蝼蚁般的通天。

“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躲开？”

“你赢了，说实话从小到大我都没师兄厉害啊！”通天笑着说道。

嗡！

空中，诛仙剑阵的阵图发出一声剑鸣，阵图突然消失，四大神剑归位。

诛仙剑阵化为一把普通的长剑，飞到了通天手里。

通天看向元高高在上的元始。

“抬头说话好累，你能不能变回普通人的样子？”

“你能躲开，为什么不躲？”元始紧皱眉头，法身消散，变回真身走到了通天身边。

“师兄，我累了，不想再打下去了。”

“这把诛仙剑与我伴生无数纪元，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反之亦然。”

“小时候我们两个最好，没想到长大了，我们师兄弟却为了这把诛仙剑反目成仇。”

“师兄，这把剑真的那么重要吗？”

通天的眼角落下一滴神泪。

……！

元始看着通天，脑海之中闪过无数画面。

那时的两人还小，同在紫霄宫学道。

“师兄，你饿了吧，快吃吧，我去和师尊说情，让他不要罚你了。”

“不用你管！”

“师兄，你不吃我也不吃，我陪你一起面壁思过。”

通天小小的脸上满是倔强。

“师尊，你别打师兄了，是我打碎了七宝琉璃盏不是师兄打碎的！”

通天扑到了自己身上，打神鞭一下一下的落到了他幼小的身子上。

“师兄，你说我们长大了还会像现在这么好吗？”

两个人坐在紫霄宫的房顶上，那天的月亮很美，星星很多。

“师兄，今天我们吃烧烤吧。”

“师弟，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灵兽，真好吃。”

“这是师尊的坐骑。”

“什么，你竟敢把师尊的坐骑烤了，师尊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通天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嘿嘿嘿。”

“哈哈哈！”

……！

曾经的两个人一起犯错，一起受罚，虽然修道很苦，生活很甜。

不知道从何时起，两个人突然间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有心事不告诉我，我有心事不告诉你。

通天天赋很高，修道很快。

自己资质鲁钝胜在刻苦。

两人都成了圣人。

一个在碧游宫，一个在玉虚宫。

一个纪元都不一定见上一面。

……！

“师弟，我……！”元始有些哽咽。

“师兄，我不怪你，你永远是我的师兄。”

“这些妖族为我而死，我也不能独活，思来想去，只有死亡才是唯一解脱的方式啊。”

“为什么会这样？”元始仰望苍天，“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这都是你我的劫数，师尊说了，我们只能活一个，既然如此，这个结果才是最好的。”

“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我是你师兄，要死也应该我先死，你死了，解脱了，我呢？”

“以后无数纪元，我都会活在自责之中，你以为我会好受吗？”

“混蛋，傻瓜！”元始气急败坏的看着通天。

通天眼中的神光越来越弱，弱的就好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活着不好吗？”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我宁愿去死！”元始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心如刀割。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我以为只要我死了，这场劫难就结束了。”

“你错了，我们的劫数在心，这个劫数会一直跟随我们直到永远。”元始的双手紧紧的抓住通天的肩膀。

“对不起！”通天的声音越来越小。

“是我对不起你，是这个天道对不起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都以为自己超脱了这片天地，没想到还有一片更大的天地困住了我们。”

“这是你我的劫数。”通天轻声说道。

“心劫亦是心结。”

“唉！”通天叹息了一声，陷入了沉寂。

元始看向通天脸色懊悔不已。

通天低垂着脑袋，早就没有了气息，神体也在慢慢崩塌。

手中握着的诛仙，也正在一片片崩碎。

元始一把抓过诛仙，用出最大的力气抛向远方。

诛仙剑穿过一个又一个世界不知飞向了哪里。

“轰！”

……！

一道惊雷骤然响起。

林越看向苍穹。

乌云翻滚，残破的城墙，荒凉的城池，城池中央矗立着通天巨大的雕塑。

天空中，那道巨大的天之痕已经彻底消失。

林越低着头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时已泪流满面。

“我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