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送一个那么可爱的妖精姑娘，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必捡啊！

段非就这样误打误撞，成了一只极品九尾狐妖的主人。

很快，又来到了第二个夜晚，他们只需要再坚持三天，自身能力就会全部恢复。而林风此时却心事重重，这也与他昨晚做的噩梦有关。

安顿好休息地以后，两人一妖安然入睡。同样为了安全起见，雪沫在周围设下狐咒结界，用来隔绝他们在外界的气息，以防又有凶兽被吸引过来。

闭眼后才不到三分钟，林风的噩梦再度重现，竟一模一样的开始放映。他想努力醒来，却发现手脚不能动弹，连意识基本都不属于自己。

“你到底是谁？你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吗？”他在虚无中不停呼喊挣扎，直到眼前开始出现光景。

那是一个夕阳落日的画面，红色的霞光晕染着青山秀水，看起来毫无意乱之感，

但这里的一切，林风早已亲身见过。可以说，就是他在父亲病故后，自杀时所遇见的幻境。

而自称他师妹的小女孩，正站在一座竹亭内，面无声色的背对着他。

林风在诧异之余，又重复了遍之前问的话。幸好，这次女孩终于回应了。

“师兄，你变了好多，越来越不像以前的你了。”果然，还是那般稚嫩的声音。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不是我了？”

“不，师兄还是师兄，可你却没有成为真正的林风。”

“是因为我没恢复记忆的原因吗？”

“这只是一点原因，主要的还是你现在的人格和行为。”

“你的意思是...我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林风不禁一阵迟疑，但就是想不出自己哪里不对劲。

小女孩虽没看到他慌乱的神情，但居然心有灵犀的说道：“怎么了师兄？就因为我这句话，心智都变得杂乱无章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当然知道，毕竟我是这世上第二个了解你的人。”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变得不同以往了。”

没想到林风刚说完，小女孩捂嘴一笑。“师兄难道还没发现吗，这一路上的经历是否改变了什么。”

“我变得越来越强了？”

“不对，你现在还是很弱。准确的来说，你如今变得自大，高傲，粗心，善恶不分，一意孤行。”

“你说的这些...真的是我吗？”林风似乎被戳中了心坎，直直呆立在那里。

“没错，如果不是每次段非哥哥出手相助，你恐怕在彼岸遗迹时，就已经死了。”

“看来...我这么差劲儿啊。”

“师兄你并不差劲，只是你与自己的初心，越来越背道而驰了。”

“我的初心...它还在吗？”

“还在的，不过我想听你大声的喊出来。”

林风猛然抬头，看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呐喊道：“我绝不会为了完成远大的目标，牺牲自己的同伴，但是可以为了大义牺牲自己。”

“所以，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多谢高人指点，可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我都说了多少遍，叫我师妹！就算你转世了也还是我师兄。”小女孩气咻咻地直跺脚，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那...师妹，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林风不好意思的说道，连忙弯腰抱拳。

“我啊~生于地灵，自幼拜入你们林门，但没有改名换姓，因此我本名，暮光水落。”话语间，她悄然转过身，与林风四目相对。

“你...童养媳...”眼前的小女孩，已经变成大姑娘的模样，只是在转身的刹那，恍如换了个人，却又似曾相识。

这时，林风所处的梦境开始逐渐消失，全身仿佛有股失重感，迅速坠入一片深渊之中，接着越落越深，直到惊吓至睁眼苏醒，方才回到现实。

“为什么...那张脸怎么会如此熟悉，再说那个小女孩不是死了吗，我之前想起过这段记忆啊。”林风急忙抓起脸反复揉搓，试图有所清醒。可那些似他非他的话，不断贯彻脑海。

而看向身旁，雪沫用双腿夹着肥硕的狐尾，躺在段非肚子上呼呼大睡，脸颊更是泛着微醉的红晕。

“她说的没错，我确实变了。”林风闭目暗想，盘腿打坐以求清净。

千年功名一纸书，不过扬土的灰尘。他若求死，合则兴平，分则祸乱，那为世赴死，便是他的价值。

“事到如今，别无选择了，我已经不想在失去同伴了。”

此刻，林风做了一个既自私又伟大的决定，他将独自前往天武地域，凭借一人之力去寻找答案。

临走前，他给段非留了封书信，并提前解开了自己的灵力界限。如此行为，无疑对身体的负荷是巨大的，但心意已决，不能后悔。

随着黑羽铁翼的张开，林风似苍穹之龙，一步登天，转眼飞出了山林，向遥远的东方进发。

为了不发出动静吵醒同伴，他特地从悬崖边跳下，然后才召唤魂甲的。

......

第三天早晨，血月升起，万物躁动。段非徐徐睁开双眼，莫名感觉呼吸困难，不禁抬头一看，只见雪沫趴在自己肚子上流着口水。

“天啊，姑娘你怎么睡我身上来了。”他连忙将其摇醒，抽出下身。

“主人~你醒啦。”雪沫慢慢揉着眸目，懒洋洋的嘟起小嘴。

段非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把林风也叫醒，可环顾四周，丝毫没有他的身影。

“这小子哪去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比我醒的还早啊。”

“林公子应该去觅食了吧，或许没走多远。”雪沫连忙嗅了嗅附近的气息，发现在段非身旁的纸卷上，有着一丝林风的灵力。“主人，你旁边的是什么东西？”

段非听后，立即低头一看，拿起了那张塞在屁股底下的纸卷。经过简单的阅览后，得出了个这样的结论，“虽然字迹属实潦草，但确实是林兄的书信，上面还有他本人摁的血印。”

“那他写的是什么啊？”雪沫双手捧着下巴，好奇的问道。

“我也没仔细看，就给你大声念出来吧。”

“嘻嘻~主人最好啦。”

被雪沫这么一夸，段非顿时俊脸通红，于是借机想表现一番，故意拉直了声线。

“段非，谢谢你，陪我走了那么长的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也许，跟我在一起，每天都会经历九死一生，但你总是义无反顾的帮助我，支持我，这点让我非常欣赏你。”他刚念一段，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林公子再夸主人呀！好浪漫哦。”雪沫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

“给我把嘴闭上，注意你的用词。”

“遵命主人，请您继续。”

可下一秒，段非停顿了，手中握纸的力度突然变大，眼眶中竟流出两行热泪，声音也是颤抖又哆嗦。

“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彼岸遗迹，当时我杀了你的救命恩人。本以为，你也会跟他一样愿意舍命护城，但是我错了，你居然以同胞的原则，陪我踏上了这趟浑水。或许我太差劲，每次都是需要你来出谋划策，救我于水火之中，而我除了捣乱，什么忙也帮不上。而说真的，我同样也恐惧，怕这苦命劫会害了你，我真的不忍心那些对我很重要的人，亲眼死在自己面前...”

还没讲完，接下来已满是段非的呜咽声。

“主人...你怎么了，林公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雪沫被吓得不知所措，只能轻轻抓起他的衣角抚慰。

过了许久，段非才极其难受的继续念下去，那一字一句好像万刀扎心。

“所以，请你原谅我，这次就让我自己，来单独面对所有的磨难，不管结局是如何，只要你活着就好，咱们也就此分道扬镳。对不起...也许我的这个决定非常自私，但对你却是公平的。另外，你收留的那只九尾狐妖，乃资质过人，慧根显露，与其修炼将有很大帮助。至于其它的话语，我就偷偷埋在心里，无需再想了。后会无期，林风敬上。”

“所以...他这是抛下我们了？”雪沫眨巴着明亮的双眸，很是不解的问道。

“他啊，真是个蠢货，自己去不就是死路一条么！”段非恼怒地把林风的书信撕烂，也强行解除灵力界限。

雪沫见他如此自损行为，连忙一把拦腰抱住，极其担心的呼唤道：“主人！你冷静一点，这样是很伤身体的，赶快住手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去找他，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段非拼命挣脱，情绪早已失控。

“那我带你去，求求你不要意气用事。”

“你一个狐妖，怎么飞啊？”

“主人不要太小看我了，你只需要骑在我身上就可以为所欲为。”

“能不能别乱用成语...”段非按照雪沫所说的话，轻轻骑在了她化为真身的狐背上。

“主人抱紧了哟，我的凌云神速可以踏空而行”

“你在说什么？”段非这时还没反应过来，雪沫突然仰天长鸣，撒腿狂奔，随后步下生雪，九尾摆动，迎空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