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独断鬼域」

第5章 十年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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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残阳如血,几只大雁匆匆飞过,即将给今日的难忘时光画上一个充实的句号。

北上昆仑面容平静地跟在白袍老者身后,两人踏在青石铺就的过道上,穿过古朴典雅的建筑群,进入一座极为宽敞的园林中,此地假山流水,树叶金黄且果香四溢。在池塘中央的凉亭中,隐约可见两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相对而坐,品着香茗。

“少爷,那老奴就先退下了!”白袍老者见北上昆仑点头后,便躬身退离了这里。

北上昆仑目送老者离开后,便走上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路过一颗硕果累累的果树,便随手摘下一颗鲜红透亮的果子,在校服上擦了擦后,放入嘴中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尝,一时间只觉满口留香,沁人心脾。

他两三口就吃完了这颗鲜红透亮的果子,连果核都被他嚼得稀碎,吞入肚中。北上昆仑砸吧砸吧嘴,脚步突然一顿,又退回到之前的果树下,摘下几颗色泽诱人的果子,开始边走边吃。他走出鹅卵石路,眼前出现一座由白色大理石砌成的石桥,石桥两侧清澈见底的池塘里长满了绿油油的荷叶,随风摇摆,深吸口气,便有一股淡雅的清香萦绕鼻尖。

北上昆仑走过石桥,跨上凉亭前的石阶,手里的果子也刚好吃完。他刚要打招呼,突然,他的眼神一顿,因为在这座凉亭里,除了两位气息悠长的老者外,在不起眼的角落位置还端坐着一名身穿蓝色劲装的冷艳少女。

她及腰的黑色长发被束成了高马尾,在微风中如泼墨般轻轻摆动,雪光萦绕的粉嫩肌肤,微合的凤眸上有着细长精致的睫毛上下起伏,精致的五官显出凌厉的线条,微抿的粉唇似是透出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冰山雪莲的高贵搭配严冬寒梅的风姿,清纯中透出凛然。

但最让北上昆仑在意的不是少女惊艳的容貌,而是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剑道气息,她整个人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绝世宝剑,仿佛锋芒即将刺破云霄。

“爷爷!道切老爷子!”北上昆仑优雅地走上前去,行了一个晚辈礼,一脸微笑地说道。

“嘿!小昆仑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坐在左手边的身着黑色和服的白须白发老者见到北上昆仑到来,红润的老脸上当即露出开心的笑容,正准备给北上昆仑介绍一下眼前的鬼武家族老家主,但谁知被一道浑厚苍老的嗓音打断了。

“古老头,不用介绍了!老夫与昆仑小友早就认识了!鬼杀贵公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见这位身穿灰色劲装的精神矍铄的老者大手一挥,随即满脸笑容地看着北上昆仑,“昆仑小子,好久不见呐!”

“道切老爷子,三天前我们才刚见过。”北上昆仑笑着回道。

“咳咳,华夏有句古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哈哈……”道切老爷子抚着长须,哈哈大笑。

“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北上昆仑的爷爷,也就是北上古疑惑地看向北上昆仑。

“是这样的,我经常在灵材市场售卖一些妖核和鬼晶,道切老爷子每次都来照顾我的生意。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北上昆仑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北上古恍然大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这老家伙没讹你吧。”

“没有……”

“喂!古老头,你什么意思?”道切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满脸不满,但下一秒,他看向北上昆仑,神色变得认真,“昆仑小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有一个漂亮的孙女……”

“额……”北上昆仑眼皮一跳,下意识地看向安静坐在角落,凤眸微合的少女。

道切老爷子注意到他的眼神,眉头挑了挑,“怎么样?漂亮吧!”,一脸老不正经。

北上昆仑点点头,确实是个绝代佳人,就是太冷了点。

“给你做女朋友怎么样?我跟你说,我这孙女未来可是鬼武家族的家主……”

“爷爷!”但还没等他说完,一道清冷的女声就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冷艳少女睁开凤眸,血红色的瞳孔却冰冷如南极的冻土,她直接看向道切老爷子,看都不看北上昆仑一眼,“爷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完,少女又闭上了凤眸,虽然他可能已经死了……

道切老爷子神色尴尬,刚想要说什么,北上昆仑抢先一步,微笑道:“老爷子,不必强人所难了,您应该尊重您孙女的选择……嗯~您二老应该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就先走了哈?我晚饭都还没吃呢。”言罢,北上昆仑看向两位老人家,见两位老人点头后,便要转身离开。

少女眉头一挑,她饶有兴趣地睁开凤眸,看向北上昆仑的背影,当目光触及那头漂亮的茶色短发时,眸光便是狠狠地一颤,下意识地开口:“等,等一下!”这一声让两名正在品茶的老者齐齐看向她。

北上昆仑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冷艳的少女,琥珀色的星眸里充满了疑惑。

当少女的目光看见那双魂牵梦萦的琥珀色双眸时,浑身又是一颤,曾经无数个梦境里的茶发小男孩,那双温柔的琥珀色星眸。会是他吗……十年前,刚满六岁的她因不喜家族的修行而偷偷跑出宗家族地,谁知误入了一片僵尸鬼域之中,数不清的僵尸漫无目的地游荡,腐尸的恶臭充斥着整片空间。毫无战力的她如何能在这种绝境中生存,正当她即将陷入绝望时,一个茶发小正太从天而降,挥舞着手中的光剑将她面前的僵尸劈成了两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抱起她逃离了危险之地。

两人站在一栋楼房的屋顶上,刺耳的嚎叫声在四面方响起。

“小姑娘?你没事吧?”茶发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身上是否有伤口,一双琥珀色的星眸里满是认真,良久后才长呼口气,声音软萌地开口:“还好,没有伤口,要不然会很麻烦的!”茶发小男孩说完,挠了挠脸颊,似在思考。

当时的她满脸泪水,愣愣看着他,说不出话,是真的被吓到了。

“可怜的孩子!”茶发小男孩见她如此,如同一个小大人般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小声安慰道:“没事啦,我会把你安全送出去哒!”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北上昆仑,有些婴儿肥的粉嫩脸蛋上有着希冀。

正当小女孩松了口气时,一道摄人心魂的吼声从远处传来,“吼吼吼!”,一头体型庞大的黑影跳上楼顶,重重砸在屋顶上,烟尘四起。她和小男孩连忙看去,待烟尘散去,一头相当有压迫感的高大怪物仰天怒吼,“吼吼!”,数米高的漆黑身躯闪动着金属的光泽,惨白色的瞳孔死死盯着两人,血盆大口中一排排交错的獠牙狰狞可怖。

“不好!是力量型的跳僵!”茶发小男孩神色一凝,连忙抱起她跃向对面的屋顶,试图先逃离这里,奈何跳僵如影随形。无奈之下,茶发小男孩只能抱着她且战且退,趁着跳僵全力已出,余力未收的时机,茶发小男孩飞起一脚将它踹下楼房,快速朝远处掠去。

“我先送你出去!”小男孩抱着她,当即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现世符,用白嫩的小手指夹住,随着嘴中咒语轻念,指间符纸散发出白光,缓缓飘向半空,白光开始蔓延,几个呼吸间,一扇白色的空间门便迅速出现。

“走吧。”茶发小男孩刚想送她进去,她慌乱地抓住小男孩的衣袖,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滑落,急声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离开……”声音颤抖,如泣如诉。

“我不能让这些僵尸进入现世!”茶发小男孩抹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珠,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温柔地笑道:“这个吻就算作报酬了。放心,我会没事的……”

“你的名字……”但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声打断了。

“吼吼吼!”

茶发小男孩听见吼声越来越近,当即将她送入了空间门,琥珀色的星眸里闪动着温柔与坚定的光。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小男孩坚定的面容上。当时她的心好痛,也好后悔。痛恨自己太没用,后悔自己没有努力修炼,无法和他并肩作战……

“姑娘?你有事吗?”北上昆仑平静看着眼前的冷艳少女。对方之前那高冷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自己可不想去热脸贴冷屁股。

少女回过神来,冷艳的俏脸上竟爬上两抹浅浅的红晕,看得旁边的道切老爷子都懵了,直呼老眼昏花,自家的冰块孙女竟然脸红了。

“那个,我,我叫道切雪沙罗……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名叫道切雪沙罗的少女有些紧张地看向北上昆仑。

北上昆仑剑眉一挑,“我叫北上昆仑!”他有些奇怪了,这个少女是双人格吗?变脸变得这么快!

道切雪沙罗走到北上昆仑面前,仰头看着他,血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期待,“我想和你切磋切磋!”

“纳尼?!”北上昆仑一愣,感情这位妹子还是个武疯子!?他看着道切雪沙罗期待的神色,有些难办了,他挠了挠脸颊,“可是,我还没吃饭啊,能不能让我先吃个饭?”

道切雪沙罗看见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不由得眼前一亮,呼吸变得微微急促起来。

她强压下心中的悸动,长呼口气,微微一笑,“没问题,但我也要吃,可以吗?”她这一笑,宛如雪莲破开了积雪,寒梅傲立于北风。

北上昆仑倒没有反应,但一旁的道切老爷子双眼满是震惊,抚着白须的枯黄手掌下意识地用力,扯下了几根胡须,惊呼道:“岂可修!我是在做梦吧!我这冰块孙女竟然笑了!?”

道切雪沙罗也不理自己的爷爷,只是看向北上昆仑,神色期待。

“没问题,跟我来吧!”北上昆仑朝她招了招手,便带着她原路返回,经过果树时,摘下一颗果子在校服上擦了擦,丢入嘴中,又摘下几颗鲜红透亮的果子递给少女,认真盯着她的面容,陷入了沉思,直至看得少女俏脸发红,才皱眉问道:“道切小姐,我们是不是认识?”

“……没有啊!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可以叫我雪沙罗哦,昆仑君。”道切雪沙罗接过香喷喷的果子,在劲装上擦了擦,轻咬了一口,眼前一亮,“好甜呀!”

“那当然!这果树是我让人用特殊肥料种植的,糖分极高!”北上昆仑指了指这棵果树,一脸开心,自动忽略了之前的话题。

“特殊材料?能告诉我吗?”

“咱们边走边说……”

凉亭中,两名老者面面相觑。北上古挑了挑眉,嘿嘿一笑,“今晚吃个饭再走吧!”

“好……唉!”道切老爷子苦笑一声,我的乖孙女诶!你好歹矜持一下呀!

…………

北上昆仑带着道切雪沙罗走入一座颇具东方古韵的大宅中,走在古香古色的走廊上,道切雪沙罗满脸好奇地四处欣赏着。

“这座大宅是我母亲托人建造的。因为她是华夏人,所以北上家族的族地建筑都含有华夏元素。”北上昆仑笑着介绍道。

“那你父亲应该很爱你的母亲吧!”道切雪沙罗一脸肯定地开口。

“呵呵,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父亲打不过母亲,在一些事情上只能妥协。”北上昆仑耸了耸肩,无情揭开老父亲的黑历史。

道切雪沙罗愣了愣,随即咯咯笑了起来,如百花绽放。北上昆仑暗暗点头,真是个大美人。

“欧尼酱!”这时,两道软萌的童音从走廊尽头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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