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个黑·切·白」

第11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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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漫不经心地移动着视线,从给她端粥的姑娘身上,移到了一名含情脉脉盯着喻红叶的姑娘身上,又晃到了一位正愤恨地给她甩眼刀的姑娘脸上,然后是林杏儿……

似乎并不是错觉。在场的这七名女子……相互之间好像有一些微妙的相似。

是哪里呢?

白芨一边喝着粥,一边仔细观察,试图取出元组的交集。

很快,她就意识到了。

确实是有交集的。

姑娘甲的眼睛,和姑娘乙的眼睛相似。而姑娘乙的嘴巴,和姑娘丙的嘴巴有点像。姑娘丙的鼻子,又和姑娘丁的鼻子是同一个类型。

而其中的集大成者……就莫过于林杏儿了。

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哪里与林杏儿有些相似。

白芨忽然想起,林杏儿对自己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爷最喜欢的。”

……

难道,喻红叶此人的审美范围特别狭窄,只喜欢林杏儿这个长相的人?

喻红叶坐在一旁,偏头看着白芨,眼见着她已经微妙地走起了神。

“你,没有中蛊吧?”他忽然开口,问道。语调轻松,仿佛只是在闲聊。

“嗯,是啊。”白芨咬着勺子,颇为随意地承认了下来,丝毫没有将对方的戳穿放在心上。

“为什么?”喻红叶不由问道,“我见撤下来的碟子是空的。你……”他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你,给别人吃了吗?”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不好。

想想也是,当时,房间里除了白芨,就只剩下刺心钩和朵朵了。

想必,剩下的两个人,不管是谁中了情蛊,给喻红叶的感觉都会非常……

非常得不好吧。

白芨忍不住一笑。

喻红叶却显然没有玩笑的心情,道:“真的……给他们吃了吗?哪一个?”

他看着白芨,表情严肃无比。从进了这个屋,白芨就没见他如此严肃过。

白芨不由得玩心大起。

“还能是哪个?”白芨撑着脸,笑道,“我总不能给小孩子吃。”

紧接着,她就发现,喻红叶的脸色又变了。

刹那之间,他的神情就不再是严肃,而是……厌恶。

甚至还带着……恨意?

喻红叶就这么沉默了片刻。片刻之后,他微微地笑了起来。

“也好。”他笑道。

那份笑容,不再如之前一般玩世不恭。他勾着嘴角,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竟显得有些嗜血。

“中了情蛊,该拦不住我杀他了吧。”他缓缓道,“只是,实在是恶心。”

……?

白芨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喻红叶……原来是认识刺心钩的?

甚至……还颇有渊源?

“你和刺心钩之间……是有什么渊源吗?”白芨问道。

“白芨姑娘,是如何知道餐中有蛊的呢?”喻红叶问道。

“是我先问你的。”白芨道。

“是有渊源。”喻红叶答道,又再次问道,“白芨姑娘,是如何知道餐中有蛊的?”

“有何渊源?”白芨追问。

“这回,可是我先问的。”喻红叶道。

“可你答得很敷衍。”

“何处敷衍?我确是答了。”

“……”

白芨决定中止这场幼稚的对话。

“不如,我们交换一下吧。”白芨坐直了身子,道,“你告诉我,你与刺心钩过往有何渊源。我就告诉你,我是如何知道餐中有蛊的。”

“倒也不错。”喻红叶同意了。

“那么,你先说。”白芨道,竟还在较这无意义的劲。

“……呵。”喻红叶轻笑一声,纵容了她。

“他……”喻红叶慢慢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他害死了,于我而言我最重要的人。这就是渊源。”

玉质的扳指被硬生生地捏碎在了手指之间。

不知何时,喻红叶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浮起的狠色。

他碾着扳指的残渣,脸上的恨意越来越重,道:“他有何颜面,时至今日,竟还能苟活于这世上。”

“他早该——自裁谢罪,给她陪葬。”

不知道为什么,白芨注意到了喻红叶话中微妙的点。

有何颜面。

苟活。

自裁谢罪。

“你说的人……”白芨抓住了脑中一闪而过的莫名猜测,问道,“你说的人,对刺心钩而言……是不是也很重要?”

喻红叶闻言,眸子一深。接着,他脸上竟转而浮现出了几分快意,道:“也是……她又何尝不是他心尖头上的人?十七年了,他怕是日日煎熬,生不如死,只恨不能以命相偿吧。”

听了这话,白芨忽然就想起,刺心钩当初找到她,逼迫她,是为了让她复活一个人。

……

无意中害死了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于是,在此后的十七年里,就连人死能够复生这样荒诞的事都愿相信,都在勉力追逐。

做着无谓的挣扎。

可是,刺心钩年纪本也不长。十七年前,他才多大呢?十岁?十一?根本就是懵懂无知的孩子。

根本就是……小孩子呀。

白芨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我答了。那么,”喻红叶向白芨近前凑了凑,看着她,道,“该你了。你是如何辨出蛊的?”

白芨回过神来,答道:“我?我分辨不出呀。”

“……什么?”

“嗯,我骗你的。我根本分辨不出。”白芨看着喻红叶,脸上一派理所当然。

喻红叶看着白芨,脸上诧异。然而,顿了顿,他竟忽然又笑了起来,纵容道:“好。”

当真是一模一样。

白芨反倒愣了一下。这人怎么回事?被骗了这么开心?

“既辨不出,那你为何没有中蛊?”喻红叶正了正身子,又追问道。

“你的蛊,是不是从一名少年那里得来的?”白芨不答反问。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喻红叶,等着他的回答。

“这回,还是我先问你的。”喻红叶道。

“如果是,那就解释得通了。”白芨没有应声,接着自己前头的话,道,“一年前,我与一个少年……有过春风一度。他喜欢我,就给我使了点手段,说我永远不会中蛊。我原本还当他哄我,心想这世上哪有什么蛊术。可他当着我的面,一瞬便令数人动弹不得,简直像法术一样。”

说完,白芨抬眼,看着喻红叶:“我这才知道,蛊术这么玄妙的东西,竟是真的存在的。我心想,像这种东西,真的存在都已经足够稀奇了,怕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所以,你多半也是从他那里得来的吧?”

她的话九假一真,唯一的目的就是套出,这蛊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下的。

喻红叶看着白芨,白芨坦然地回望着他。

白芨的话虽然九分是假,但那一分真却是真的真。不管是对蛊的见识,还是对弟弟的了解,都无懈可击。

果然,过了一会儿,喻红叶笑了起来,道:“如此随性,倒真像是白竹会做的事。”

……所以,蛊,真的是白竹下的。

白芨垂下眼睛,掩去了眸中的……

愤怒。

对弟弟劣行的愤怒,对自己管教不力的愤怒。

也就是说,被囚禁于此处的女子,根源上是被她的弟弟所害的。而她弟弟做出这样的事,少不了她管教不力的责任。

白芨缓缓吸了口气,勉力压下了心中的怒意。

至少……至少,这里的姑娘,她一定都会一一救下,送她们回家。

一个不落。

其实,对白芨而言,带这里的姑娘离开并不算难事。

白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好了门,摸了摸怀中的几枚蜡丸。

在脱离了苗谷的追杀之后,白芨是给自己做了防身的准备的。

她需要防备可能追上门来的苗谷,也需要防备可能寻机会倒戈的刺心钩,因而准备了数种蛊。生死蛊、镇心蛊……此处姑娘们中的情蛊,她其实也是有的。

制好的蛊可以使用蜡丸封存,只要捏碎就可以使用。

借助手中的蛊,离开这里对她而言并不难。比如,她大可以给喻红叶下一个生死蛊,以此威胁他乖乖听话,自然而然便可以带所有人离开。

只是,白芨并不打算这样做。毕竟,现在还没有到什么迫不得已的地步,肆意下蛊有违白芨的准则。

当然,她还是会借蛊脱身就是了。她也不是死守规矩不知变通的人。

白芨打算用镇心蛊。

镇心蛊虽然也是蛊,但只会使人一时麻痹,无法动弹。催动得弱的话,几个时辰过后便可自行恢复如初。除了使用方便见效快,本质上和迷药其实也没什么区别。这是白芨唯一不排斥使用的蛊术。

只是,虽然镇心蛊能够限制所有人的行动,但陵墓门口却还存在着机关。如果只用蛊限制喻红叶的行动,不知道机关的解法也是无法出去的。

这一点,白芨倒也不急。陵墓中的食物都十分新鲜,显然,此地会很频繁地与外界相通。她只要抓住开门的那个机会就可以了。

门一开,她便可以去寻草药解蛊。几个时辰的工夫,足够她煎好药给姑娘们解蛊了。

再单独给喻红叶续上几个时辰的镇心蛊,就足以把喻红叶扔去官府,把姑娘们送回家了。

白芨将蜡丸好好地收在怀中,安心地等待机会。

喻红叶给姑娘们的住处其实很是不错。白芨的房间十分古雅,架子上尽是古玩玉器,桌上笔墨纸砚俱全,家具桌椅都是最好的材料,床单被褥竟是御贡的锦缎。外头的大家小姐也不见得能够如此。

早上,白芨才说要书。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各类杂书已经摆满了架子。

白芨走到书架前,随手翻了翻。这里的书从阳春白雪到下里巴人都有,大概是为了给不同类型的姑娘解闷用的。

白芨随手挑了本医术,正打算看看,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白芨放下书,前去打开门,就见门口站了个姑娘。

那姑娘看着白芨,脸上恨恨的,满是不甘,硬邦邦地传了话来,道:“爷叫你过去。”

“有什么事吗?”白芨问道。

“……什么?”对方看着她,脸色顿时变成了惊讶,好像她说了什么天大的蠢话,“爷找你,还需要有什么事吗?”

那就是没事了。

“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去了吧。”白芨道,“劳烦告诉他,我累了,今日就先歇息了。”

听了这话,对方慢慢睁大眼睛,脸上的惊讶已然变成了不可思议。

“那,姑娘还有什么事吗?”白芨问道。

见对方不回答,应该是没什么事了,白芨便向她点头致意,关上了门。

她回到桌子前,看了会儿书。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姑娘居然这么执着的吗?

白芨这么想着,再次打开了门。

门外,喻红叶拎了个酒壶,懒洋洋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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