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少年背着光坐在床上，看着男人身上闪烁的电光钧霆，脸上尽是茫然。

何宣闭上眼，再一睁眼时周身已然恢复正常:“怎么了？”

何研律感觉自己好像仍在梦里，他不确定地碰了碰男人尚未痊愈的伤口边缘，问：“哥......你有异能了？”

看着那双碎发遮挡下的清澈眉眼，何宣的手在少年眼前顿了顿，转而落到何研律肩上：“嗯。”

“刚才那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往常，何研律会明显留意到男人中途变道的动作，可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先前看见的异象，“你的伤口......”

异能者动用异能时大多不会对外表现出特别明显的变化，他的瞳孔闪烁的冰蓝光就是如此，随着动用异能的多少，瞳孔的变化也有所不同。

何宣体内的电弧却有些不寻常，从第一眼看见那些细小电光时，他就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何宣低头看了眼手臂的伤，不甚在意，“今后遇到危险你不要再出手，我来就行。”

何研律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便传来“咚咚”两声轻响。

张阳泽开门进了屋，看见两个人都醒了，他的表情才渐渐放松下来，笑道：“你们睡了很久，我还在想是不是异能没起作用，准备上来再试一次。”

何宣：“不会，我感觉很好。”

何研律从空间揪出一套羽绒服递给男人。

搭在床头的大衣已经被划的有些残破不堪，凝固的血迹斑驳，似乎还沾染上了丧尸身上那股腥臭味，怎么看都不像能穿的样子。

接过衣服，何宣顺手将人又按回了床上，在对方不明就里的眼神中开口：“好好躺着休息，其他不用你做。”

何研律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被吓晕过去这事有些丢脸。

“没事，我挺好的。”他利落翻身下了床，“张哥，楼下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张阳泽拍了拍少年的头：“还没呢，时候不早了，吃饭要紧。”

“那我去给你打下手！”何研律与男人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跟着人往楼下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何宣身上有什么变了，又似乎没变。

总之，他现在不大敢对上男人的视线。

脚步声匆匆远去，屋内最终只剩何宣一人.

男人立在原地沉默许久，垂头望向手中厚实的羽绒服，他突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的眼中，似有白光划过。

——

夕阳西斜，光亮柔和地从窗户透进，落在打扫好的沙发一隅，给了这栋房子久违的生气。

忙碌了许久，几人总算吃上了一顿热乎饭。

何研律扒拉着饭，余光时不时瞟向何宣。

何研律也说不上来觉醒异能之后的男人有哪里不太一样，只是直觉告诉他——不要问，不要说。

有时当个闭目塞听的傻子也不错。

何宣伸筷的动作一顿，瞥向何研律的方向，视线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卫豪食不知味地扒了口饭，被迫夹在少年和何宣中间的他一脸麻木地将二人的举动看在眼里，同时也没错过张阳泽冲他投来的，那道暗含同情的目光。

氛围诡异的饭桌上，只有戎武一人吃的无比欢快。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我去开门！”卫豪受不住了，逃也似的蹿去门关。

他们初来乍到，怎么会有人登门拜访？

张阳泽放下碗筷，几人静坐在原地等待来人。

加上刚觉醒的何宣，他们有三个异能者，不管来者善与不善，总之不会令他们产生畏怯。

不多时，卫豪从门关那儿往里探了个头，叫道：“小律同学，找你的！”

何研律一愣：“找我？”

随着门开启的动静，卫豪身后，有人跟着走了进来。

“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