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往事之清风苦雨」

第五十二章:一晃十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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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江小学的校舍因为李清风的捐赠,成了除镇中心小学外镇上最好的村小,通过村民们投工投劳,剩下了一些钱,村民们在九爷的带领下,各自上自家山林取来木材,由村里的木匠给所有学生换上了崭新的桌椅板凳,至于木匠的工钱,就用建房所剩的余款支付。

盘江小学不是李清风一个人的捐赠,但他肯定出了最大的力,也是在他扛下大头的情况下,各家各户受到感召后踊跃参与的结果。

陈晓雨作为正宗师范学校毕业的老师,回到家乡后得到当地教育部门的高度重视,乡镇中心小学校长专门做陈晓雨的思想工作,希望把她安排进中心小学,但陈晓雨一心只想回村子任教,回报家乡,地方教育部门的领导也充分尊重了陈晓雨的意见,把她安排在了盘江小学。

陈晓雨走过了不少坎坷的路,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事称心如意,那就是圆了回村当一名教师的梦想。

陈晓雨正式成为一名教师,上了一个学期的课之后,其怀孕的身体已经很明显,大家对于陈晓雨未婚先孕的事极为震惊,不少人都怀孕陈晓雨肚里的孩子与李清风脱不开关系,甚至于李中奎与刘怀素都亲自到陈晓雨家中了解情况,如果陈晓雨怀的是自己李家的血肉,他们一定要让儿子负责到底。但通过陈晓雨的诉说,他们才知道原来发生了那么多事,难怪儿子会选择远走他乡;他们想起儿子说过的话“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情况,我都希望爸爸妈妈不要责备于她,把她当成你们的亲女儿,我常年在外,你们有她的照拂,我也会放心一些。”

刘怀素轻轻为陈晓雨擦干眼泪。“一切都会过去,苦了你这孩子,之前那么多误会,既然说开了,我希望我们两家还像以前一样相处;我与你李叔就清风这么一个孩子,你李叔一直盼望有一个女儿,做不成我李家的儿媳,可愿意认我为干妈,做我们的女儿。”

陈晓雨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女儿,她请了产假在家里带孩子,不出家门一步,避免去听到寨邻们的流言蜚语。有人说孩子是李清风的骨肉,但李清风为了攀高枝,抛弃了陈晓雨。也有人说就是因为陈晓雨怀了别人的孩子,李清风才提出退婚。更有离谱的人翻出从前的旧账,说李清风与陈晓雨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之前订婚是为了掩人耳目,但现在演不下去了,只能各自分开……

谣言千千万,只会越描越黑,作为主角的陈晓雨,只能尽量地避开众人,只要她躲着不出现,大家谈论一段时间,自然会慢慢淡化。有村民在李清风家里看电视时,也当着一帮看电视的人谈论陈晓雨的谣言,但当她看见刘怀素阴沉下去的脸时,只能秧秧的闭嘴。

到陈晓雨产假满后转回学校上课,关于陈晓雨的流言已经少了很多;这主要是谣言之一的主人公李清风为村子捐赠了学校,大多数人都是明事理的,在一些善于传谣的小人抹黑李清风时,都会有人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主要的谣言对象陈晓雨现在是盘江小学的教师,哪一家敢保证自己的孩子不在陈晓雨的班级读书,传谣时难免有所顾虑,多重因素影响下,对于陈晓雨的各种流言蜚语,持续半年左右的时间就慢慢被大家所遗忘,比陈晓雨预想的时间快了不少。

陈晓雨给女儿取名陈然然,小姑娘从小就机灵懂事,长得如小仙女一般,陈晓雨去上课时,都是外婆张枝芬在带;但毕竟张枝芬一个人忙活地里的活,带不过来的时候,小然然都是李清风的母亲刘怀素在帮忙着照看,刘怀素在家里开了小卖铺后,每天都需要在家里照看铺子,已经很少下地做农活,有更多的时间帮忙带小然然。有寨邻看到时,常开玩笑逗小然然:

“憨公鸡养鸭儿,憨外婆养外甥。”

小然然嘟起小嘴“你才是憨外婆,我外婆才不憨,长大了我照顾外婆,给她们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带她们坐飞机、坐火车……”

岁月如梭,时间就这样飞快地流逝,转眼间陈然然都已经九岁,距离李清风与陈晓雨分开已经整整十年。十年间,李清风只回过家两次,回来的两次都是来动员父母一起去广海省生活,但两个老人一辈子没有离开过故土,他们还是更愿意留在家乡生活,李中奎对儿子的答复是。

“我们这么大的年纪,哪儿都不想去,就愿意守着这块故土,每天和寨邻们聊聊天,我们感觉很幸福、很满足;我与你妈妈能动一天,我们就自己照顾自己一天,你不用过多记挂,如果哪一天我们动不了啦,也希望那时候的你已经闯荡够,回来照看我们几年就好。”

本来,已经习惯生活在广海省的李清风,由于想彻底走出青春的记忆,想把父母接过去后,再也不回这片土地;但父亲的话,一直影响着李清风。如果说李清风是遨游在蓝天的风筝,那父母就是牵着风筝的那根线,父母不愿走出故土,那不管自己飞得多高多远,他都肯定要想方设法回来。

从李清风以逃避的方式想彻底离开家乡就可以看出,其实他没有能够完全放下,李清风回来的两次,都没有正式面见过陈晓雨,但他知道,无数次,陈晓雨在远处偷偷注视过自己,自己也在偷偷望着她。

李清风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名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有钱就是硬道理,甚至在李清风回家时,有乡镇的主要领导特来拜会李清风,希望他能够回乡投资产业,可以说一时风光无限,但李清风的孤独,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李清风第二次回家时,有感写下一首小诗。

守望

——李清风

千年等待

千年守候

还是这

东西无缘的距离

日食神话

恐难再

北极星空

空旷孤独

众星微笑

淹藏忧郁的笑脸

萧萧瑟瑟又天明

曾经的恋

化作流星吧

降下凡尘

为有缘的人

带去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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