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听雪梦虚尘」

第二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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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之主叶宸与其弟叶君的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年。

当初叶君因为叶宸发动战争扩充疆土而与他反目,集结亲卫奔赴京城。却是有进无出。一时间众说纷纭,几乎每个人都肯定,叶君被杀,鹰卫全军覆没。因为从那一天开始,雪城中居民被勒令全部外迁至其他城池,仅仅两天,雪城就已经空荡荡的。雪城那扇高大的城门一天天覆盖上了“时间的流沙”。

从此,雪城不复存在!

更令人奇怪的是,雪城正式被封以后,青州扩张战争也停了下来,叶宸也变得极为低调,几乎未见其露面。

人们纷纷说是叶宸害了自己的亲弟弟以后心怀愧疚,不愿涉世。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渐渐被世人淡忘。就像被沙子掩盖的金子一般,永远沉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

世人不知,一场巨大的风暴将席卷整个大陆……

冀州,宁王府。

一个英俊的男子望着自己书房里的一幅“宁静致远”,眼里精芒吞吐,不知在想着什么。

“殿下,外面有人说,有故人来访。”门口传来管家李封的声音。

男子转过身来,对着门说道:“让他进来吧。”同时他的眼神重新变回淡漠的样子。

“是!”

不一会,“吱呀”一声,男子面前那扇紫金色的门已经被打开,出现一个身穿青色长袍,手持一把竹扇的男子,虽然朴素,但是透出了浓浓的儒生气。

男子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望着对面的男子,目光如炬。一直僵持了一分钟,门外的男子首先打破宁静,道:“刘兄,别来无恙!”说罢,拱了拱手。

虽然他知道他眼前的人是冀州之主的三儿子刘奕,但他仍然称他为“刘兄”。因为他相信对方是不会怪罪的。

果然,刘奕笑了起来,道:“凌尘兄弟,别来无恙。请进!”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凌尘又拱了拱手,走了进去。

刘奕对着门外吩咐道:“李封,快备茶!”转而又对凌尘说道:“凌尘兄弟此次可是来完成约定的?”

凌尘笑道:“刘兄的救命之恩,凌某永世难忘!凌某曾与刘兄约定:待凌某学成,定助刘兄一臂之力!凌尘现已出师,特来帮助刘兄。”

在凌尘十二岁那年,正值冀州“大饥荒”时期,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能在在饥荒中活下来的人都是贵族,他们拥有粮食和财富,足够他们在饥荒中支撑。

十二岁的凌尘在那个时候失去了父母,也和唯一的姐姐走散。他一路颠沛流离,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甚至不知道他已经进入了京城。因为饥荒,京城是允许他们进去避难的。否则,他早就被拦在城门外。

终于,在一家包子铺面前,凌尘看着香喷喷的包子,他的眼睛开始变得迷离,之后便是漆黑一片。

刘奕那时正在游玩,看到倒在路边的凌尘还有一口气,就把他救了过来,并且把凌尘交给自己的师傅指点。凌尘小刘奕五岁,故凌尘称刘奕为兄。而且他们约定等到凌尘学成之日,便认刘奕为主。

如今五年过去了,凌尘学成后立即赶到京城帮助刘奕。

刘奕眯着眼睛,道:“好好好!当年我便看出凌兄弟定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见,凌兄弟气质儒雅,风度翩翩。本王定能在你的帮助下完成宏图伟业!”

刘奕突然顿了一下,“本王还想见识见识凌兄弟的学识。”

凌尘怎会不知,这是宁王在试探自己是否真的有帮他的能力。如若自己是个庸才,自己在刘奕手中不会有好下场。这位宁王,可是出了名的暴躁、阴险。不过,他也早为自己留了条后路,万一以后宁王要对付自己,也不会丢了身家性命。他还不想死,因为姐姐还不知所踪。在凌尘心里,姐姐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凌尘道:“如今皇帝病重,看似平静的宫中早已风起云涌。皇后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权利,若是被皇后夺得政权,我想,殿下应该知道是怎样的后果。”

刘奕脸色依旧平淡,道:“但你别忘了,我还有两个哥哥。他们也不是好对付的。我大哥还是皇后的亲儿子,虽然不学无术,但有皇后在,他绝对不会落得什么悲惨的下场,可能还会成为皇帝。”

大皇子名叫刘歆,为当今皇后所生。按理说刘歆是储君,就是未来的天子。但是他整天不学无术,皇帝怕他毁掉祖祖辈辈打下的江山,迟迟不宣布他为太子,时间长了,很多人都看出来皇帝似乎没有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意思。所以,私底下的争斗便开始了!起初只是小打小闹,但是见皇帝没有发阻拦的意思,争斗便变得激烈起来。

刘奕道:“没错!若是母后登基,定会被天下人唾骂!所以,她需要一个木偶。而她最信任的也会是大哥,毕竟是亲生骨肉。当然,在皇后心里,很大程度是因为大哥更好控制。”

凌尘道:“殿下说得很对!几乎可以肯定,皇后会这么做。除非……”说到这儿,凌尘做了一个抹颈的动作,眼里有着几分凶厉。

刘奕嘴角微微一笑,心里对凌尘已经有些欣赏了。

刘奕当然明白,如果除掉刘歆,那皇后就不会有一个可以做木偶的人了。那自己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对付二皇子刘宇。

刘奕苦笑了一声,道:“你觉得这可能吗?手足相残,这可是人神共愤的事!再说了,刘歆这枚棋子对母后很重要,她不会放松对这枚棋子的保护的。”

刘奕说到这儿,凌尘一摊手,对着刘奕说:“所以,我来了!”

说到这儿,刘奕已经明白凌尘要做什么了。他哈哈一笑,道:“凌兄弟此来,令我甚是欣喜,今日在这宁王府中摆宴,给你接风!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

凌尘眯起了眼睛,道:“殿下,这恐怕不妥……”

刘奕示意他停下来,看着凌尘说道:“凌兄弟此番可是为本王拼命的,所以凌兄弟就不要推辞了。”

听到这儿,凌尘心里暗道:“拼命?”脸上却是笑了笑,“既然殿……刘兄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辞。那凌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奕拍了拍凌尘的肩膀道:“这才对嘛!”

突然,凌尘有些目光灼灼的望着刘奕,说道:“凌某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刘兄答应。”说着,已经单膝跪地。

起初刘奕还被凌尘的目光吓了一跳,之后便扶起凌尘说道:“凌兄弟但说无妨,本王一定尽力!”

凌尘缓缓说道:“我想请刘兄帮我找找我的姐姐!”

……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王府中,一个身穿紫金色长袍的男子正在望着眼前的一幅字,只是上面写的是“持之以恒”。在他的身边,有一个老人,虽然脸上充满沧桑,但眼睛里的精芒却是掩饰不了。

“木老,依您看,父皇在成人礼送我们兄弟三人的这三幅字有什么样的意义?”身穿紫金色长袍的男子转过头,向老人询问。

木老说道:“殿下,你和大皇子,三皇子在成人礼的时候,皇帝曾送你们每人一幅字,但是你们彼此却不知。直到后来大皇子向他人炫耀时,大家才知道这件事。皇帝嘱咐过你们,这幅字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经过大皇子这一闹,这件事曾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猜想都有。但依我来看,这……”

没错,木老眼前的男子就是二皇子刘宇,也是这恒王府的主人!

见木老迟疑了一下,二皇子刘宇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木老但说无妨!”

见刘宇应允,木老道:“这几幅字分别是大皇子刘歆的‘厚德载物’,殿下的‘持之以恒’,还有三皇子刘奕的‘宁静致远’。我观察了三位皇子很久,我觉得三位皇子缺的就是这三幅字。”

刘宇问道:“这何以见得?”

木老继而说道:“殿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据我观察,大皇子刘歆爱慕虚荣,肚量狭小。殿下虽然聪慧,果断,但是缺少一种坚持,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改变决策。三皇子刘奕就不用说了,平常性格温和,但是有时候极为暴躁,虽有枭雄之姿,但依我看,难成大事。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还请殿下莫怪。”

刘宇笑了起来,说:“木老言重了,我怎会怪罪您呢?木老一席话,令本王茅塞顿开,本王还要谢谢木老的指点迷津呢!”

木老不再说什么,他拱了拱手,道:“殿下,现在万事俱备,计划是否也该开始了?”

刘宇眯起了眼睛,转过身看了看那幅字,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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