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刀烟渚」

六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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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暗处的叔离翦和贺拔羚也在窥视动静,恰闻得镇里忽然有了响动,似乎传来了争斗之音。

叔离翦和贺拔羚打了个手势,顺势出了宅邸,循声追去。

这时,在长街的一条巷子附近,转角处,出现了两个人,却正是苏定茂和那憨人丁蛮。

两人此时更加狼狈,背后被三人追击,两人呼号不断,比上次更加危险。

背后的三人,叔离翦借着月光看去,其中一个人是个书生模样,手持铁折扇闪闪发光;另一个青面刚髯,身材高大,手持狼牙棒,另一个是个秃头,额头高,眼窝深陷,头顶有块白癣,像个寿星老的模样。

三个人将苏定茂,丁蛮堵在了巷口,嘿嘿冷笑。

那书生模样的人晃了晃铁折扇,扇子张开,上头显出了“梁州风月”四个字。

书生笑道:“你们俩,能够逃得出我们梁州三杰的手里?”

贺拔羚和叔离翦一愣,叔离翦从未听过什么梁州三杰,因为他也没去过梁州;而贺拔羚久居南朝,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梁州三杰,而这三人威逼苏定茂,多半是为了什么风刀烟渚而来。

苏定茂陪笑道:‘三位英雄,我们可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书生摆了摆折扇,笑了:“识相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今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苏定茂双手一摊,苦着脸说道:‘上次,就在那边的大河旁,我们也被人如此胁迫,可是,我们真的没看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何谈交出呢?“

书生名叫毕骅,来自梁州,有些文墨,脑子灵光,可不好欺瞒,说道:‘苏定茂,如果你不识抬举,我们梁州三杰可不是吃素的,只好送你上西天了。‘

苏定茂十分为难:“三位爷,我们可是初到江南,还没有待到三天,就被人追杀了三十次,可是我们很冤枉啊,都怪这位黑塔,竟然撺掇我来江南,看什么江南烟雨,看什么苏杭美女,都是扯淡,到这就遭到了连环追杀,都怪你这黑塔,怪你。“一时一边嘟囔,一边横眼看着身侧的丁蛮。

身侧丁蛮也不反驳,只是翻着白眼,嘴里也嘟嘟着什么。

这时,毕骅身侧的寿星老模样的人,冷笑道:“苏定茂,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习惯,但凡遇到看着不顺眼的人,就用大锅烧开了滚沸的油,把谁投进去,呵呵,你看你能不能承受?“

苏定茂浑身打了激灵,一阵支吾:“哦,老先生,寿星老先生,我们可是无辜的啊。“

这人长得像寿星老,却面善心狠,头顶的白癣令他多了个绰号,叫做白星叟,这个人在梁州也不是善类,早年做过盗匪,山药贩子,马贼,可谓是劣迹斑斑。

白星叟笑着说道:‘这位仁兄栾子韬,看到没有,这狼牙棒有多少刺,多锋利,你苏定茂要是不想下油锅,那就劳烦栾子韬兄,拿着狼牙棒的尖刺,帮你们俩剔剔牙,舒筋活血啊,哈哈。‘

苏定茂和丁蛮这次可吓得不轻,如果用狼牙棒剔牙,那可是会满脸是血,没活路啊。

两人惊魂未定,不知所措,他们深知根本打不过梁州三杰,别说是三人,就算一个栾子韬,他们也无法取胜。自从遭遇到梁州三杰的追击骚扰,他们就交锋三次,无一胜绩,只好逃逸。

这次被堵到了巷口,根本无法逃开,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恰在这时,巷口的另一侧,却是出现了一拨女子,带队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秀美冷傲,眼眉高挑,英姿飒爽,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喝道:‘苏定茂,站出来。“

苏定茂一时傻了,看了看梁州三杰,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左右为难。

这毕骅一笑:“这位姑娘,不知有何见教?”

这姑娘冷冷说道:‘尊驾是哪一位?“

毕骅说道:‘在下梁州三杰,毕骅,栾子韬,白星叟。“

这姑娘一抿嘴,却毫无笑意:“梁州三杰,什么人,从未听过。”

栾子韬晃了晃狼牙棒,这根狼牙棒足有四五尺左右长,狼牙锋锐,一时说道:“你是何人?”

这姑娘却道:“我是千姝宫,施三娘。”

梁州三杰和苏定茂,丁蛮都是大惊失色,贺拔羚和叔离翦也不例外。

他们也不知道施三娘何许人也,但是这千姝宫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当初从雪峰山北进到武陵山,几乎遭到十几个门派的围剿,声名显赫,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毕骅轻咳一声,假作镇定之状:“不知施三娘到此,有何贵干?”

施三娘显得十分傲慢:‘请几位,把苏定茂叫出来,否则的话,我们千姝宫就不客气了。’

毕骅哪能说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就吐出来,一时说道:“施三娘,这个苏定茂是我们先发现的,希望你可以网开一面,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施三娘轻蔑一笑:‘三位,梁州三杰,在梁州名头如何,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打听,但是你到了武陵一带,就得听千姝宫的,不然,你们三个别想在这一带消停的待到十二时辰。“

这句话并非虚言恫吓,千姝宫敢挺进武陵山,就不把这周围的门派放在眼里,包括天襄门,湘西排教,洞庭水帮,鄱阳流灵派或赣州鹰刀门之流,皆是如此。更别说是初来乍到的梁州三杰。

毕骅还想争取一下,说道:‘苏定茂,并非是知情者,只是和我们相熟,我们在一起有些事商讨,并无胁迫之事,请施三娘谅解。“

苏定茂眼珠直转,心想如果落到了梁州三杰手里,那多半是凶多吉少,但若是落到了千姝宫手里,起码这女人比男人好对付啊,还可以趁机逃脱,故而乘机说道:‘这位施三娘,你真是观音菩萨下凡,好心人,救救我们啊。这三个都是人面兽心的家伙,你看那手持狼牙棒的栾子韬,还说要帮我们用狼牙棒剔牙,那个白星叟还有由油锅烹了我们,这毕骅简直是锦心绣口,说话从不算数,人称假菩萨啊,救救我。“

施三娘冷眼看了看毕骅三人,说道:‘如何啊,三位,如果你们不肯的话,我只好强夺了。“

这施三娘身侧十几个姑娘,都是抽出了佩剑,怒目相向。

毕骅还未吭声,那边脾气暴躁的栾子韬,却是手持狼牙棒,瞬间挥去砸向了施三娘。

毕骅和白星叟深觉不妥,一时同时喝道:‘别动手——“可是为时已晚。

这时施三娘似乎根本不着急,眼看着狼牙棒距离自己脑门还有几寸的距离,风声可闻,一时才闪过了脑袋,袖口吃的一响,陡然弹出了一条细钢丝,瞬间细钢丝的顶端剪锤,撞上了这狼牙棒的棒身中央。

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击,栾子韬却是陡然觉得一股绵力从对方细钢丝上发出,整个狼牙棒都无法拿捏,反而反向弹起,砸向了自己脑门,真是邪异之极,一时大叫一声,狼牙棒脱手,他一矮身之下,狼牙棒从头皮顶掠过,险些受伤,狼牙棒倒飞出去了一丈多远,当啷啷坠地,尘土飞扬。

这一手,只看得在场诸人瞠目结舌,连贺拔羚和叔离翦都深深叹服,自愧不如。

苏定茂更是看傻了,无法合拢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毕骅看到了身后的狼牙棒,心有余悸,一时拱手说道:“失陪了,施三娘,后会有期。‘

这时,栾子韬惊魂初定,一时悄然过去了,捡起了狼牙棒,竟然发现,狼牙棒的棒身都已弯了少许,暗道:‘这魔女武功好邪门啊。’梁州三杰不敢逗留,一时飞身去了,不敢回头。

这时,一侧的巷子里忽然传来了念佛声,却是高鲛僧从一侧走出来,呵呵直笑。

施三娘一看,一皱眉:‘这位大师,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高鲛僧笑了笑,说道:‘女施主,请留下苏定茂,这两位是我们主上的座上宾。“

施三娘冷冷笑道:‘大师,你的主上,是何许人?“

高鲛僧说道:‘正是西梁国的萧赞,请女施主网开一面。‘

苏定茂看到了高鲛僧,宛如看到了瘟神,他深知高鲛僧的背景,也知道他狠辣如故,如果自己不幸落到了高鲛僧手里,那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施三娘可不理会什么西梁萧赞,说道:‘大师,今日我尚有要事,失陪了,苏定茂,跟我们走。“

苏定茂倒是出奇意外的顺从,给丁蛮使了眼色,示意他跟着施三娘走。

可是,丁蛮刚刚移动了三步,朝着施三娘面前走去。

这时高鲛僧却是陡然狂吼一声,飞身宛如鹰扑狡兔一般,单手探向了丁蛮后颈。

丁蛮的武力,根本无法抵御武功精湛的高鲛僧一击,吓得妈呀一声,自然而然向前一窜。他也知道这一下可能无法躲开高鲛僧一击,但是这是出于防御的本能反应。

高鲛僧这一招,却是犀利,看似有意无意,却是留有了三招后招。

此时,施三娘袖口再次弹出了细钢丝,陡然射向了丁蛮背后,宛如急箭穿空风声鹤唳。

高鲛僧一时陡然变招,单掌陡然一翻,反而抓向了这细钢丝。

施三娘却是稍显迟钝,这细钢丝头上的尖锤一下子被高鲛僧握住了,高鲛僧瞬间发力回夺。

贺拔羚和叔离翦屏息凝神观战,却看到了这施三娘手腕一抖,这整条纤细的钢丝宛如鲤鱼跳龙门般的一跃,恰如蛟龙出海,高鲛僧感觉到了一股绵力陡然弹出,自己抓着细钢丝的手忽然拿捏不住,一时脱手,这细钢丝从他腕子上脱开,竟然在他腕子上留下了一条划痕,血丝迸现。

这是高鲛僧意料之外的,他是知道千姝宫的武功邪异,可是没想到如此诡异,竟然在自己抓住了细钢丝的当口,被人反划伤了腕子,真是恶从心头起。

不愧是高鲛僧,竟然瞬间另一手陡然横空出掌,在这细钢丝尚未被施三娘抽回去的时候,铮的一声,竟然被高鲛僧的反击一掌,轰然震断,叮的一声,细钢丝的尖锤落地,沙尘大作。

施三娘还是受了这最后残存的细钢丝,但是还是心头不爽,没想到,初到武陵山,就遭遇到了这高鲛僧,真是不好对付。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了一阵呼啸,却是十分奇特,宛如蚊蝇叫唤,又似乎像大片鸟雀聚集嗡鸣,十分邪异,诸人耳中都是嗡嗡作响,脑袋里残存着淡淡的幻觉,令人不适。

这是千姝宫的信号,只看到了一个人凌空飞来,细钢丝陡然缠住了丁蛮,拉起来后,凌空拖走。

这时,施三娘心照不宣,一时陡然抓起了一侧的苏定茂,飞身就走。

高鲛僧一呆之际,正要飞身去追,这时但看到了这施三娘的麾下女弟子,陡然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立时四周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一时只好单掌护住前身,不再追击。

待得烟雾散开,施三娘诸人早已不见了。

这时,贺拔羚和叔离翦,却在混乱中,跟踪到了几个女弟子的影子,随后追去。

在此向西南十几里开外的资水之东,一块草地上,他们找到了施三娘,和另一个姑娘。

这是施三娘的同门,名为沈芊波。

沈芊波此时找人绑了苏定茂,和丁蛮,一时和施三娘在一处青石上暂歇。

施三娘感激的说道:‘你来的恰到好处,不然,我还真无法应对高鲛僧。’

沈芊波妩媚的一笑:‘高鲛僧一个还好说,大不了我们姐妹二对一,他高鲛僧也占不到便宜。但是,高鲛僧旁边还有铁葭僧,还有萧赞那个西梁纨绔,还有宇文家的人,如果我们贸然和高鲛僧决裂,可能会引来无穷的祸端,无休无止,心烦都烦死了。“

施三娘还在悔恨当初的一战,说道:‘高鲛僧如此难缠,没想到啊。“

沈芊波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别记挂在心,没事了。对了,这两家伙如何处置?“

施三娘想了想,说道:‘只好交到武陵山,由掌门处置。‘

沈芊波点头,说道:‘那好吧,修云慧马上就到,她会在河西岸渡口,弄来船只,接应我们过资水的,从此过去方便些,可以尽早和掌门汇合。“

施三娘笑了:‘你想的周全,船都备好了?“

沈芊波点头:‘修云慧很稳妥的,没问题,船只说不定,一会就到了。‘

这时,施三娘说道:“对了,那天襄门的薛廷坚,到底如何死的?是宫里的人所为?“

沈芊波压低了声音:‘这事,我没听说,宫里的人如果杀死了薛廷坚,也不会隐晦,一来我们不怕,二来我们也无谓遮掩,我想不是宫里的人所为,多半是他们天襄门内讧。“

天襄门的人喜欢内讧,是湘东所有人的默认共识,可以说,无往而不利,老幼皆知。

施三娘这时说道:‘也对,薛廷坚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也不过是执意和本宫作对,他还想联络各派共同围攻我们,可惜功败垂成,事还未撺掇成,自己却见了阎王。“

沈芊波说道:‘我得到情报,高廷飞再和萧赞秘密接触,这高廷飞啊,居然和西梁傀儡接触,这是什么意思?狡兔三窟,还是另有所图?他们大师兄莫廷圣不知道吗?“

施三娘摇头:‘这高廷飞,是最难缠的,看似暴跳如雷,其实都是装的,内心里还是很难揣度。“

沈芊波一时朝西望去,手搭凉棚,呼道:‘你看西边,好像是修云慧的船到了,你看。“

施三娘朝西望去,果然看到了一艘大船朝东开来,船头站的人依稀就是修云慧。

恰在这时,贺拔羚和叔离翦却是陡然闻得不寻常的动静,陡然回头看时,却是铁葭僧和另一个人,早已悄然抵达附近,一个飞跃,铁葭僧扑向了丁蛮身侧,另一个人扑向了苏定茂。

这时,未及贺拔羚叔离翦示警,施三娘早已呼喝一声:‘什么人,住手。“

这时呼喝已晚,那后来的人早已抓住了苏定茂的后颈,一时陡然发力,臂力一震之下,苏定茂惊呼出声,一时宛如一道流星飞向了一侧的沈芊波。

这时,铁葭僧也抓住了丁蛮的后颈,伺机而动。

沈芊波眼看着苏定茂飞了过来,不能不顾,任由他跌落,一时单手一脱,准备接住苏定茂,没想到对方使个阴招,这一招竟然能隔山打牛,沈芊波刚一接触苏定茂身体,就觉得一股大力陡然袭来,苏定茂是完好无损的落地了,可是,沈芊波却被一股玄劲震得后退了三步,没来得及站稳,再次后退了三步,险些坐倒在地,勉力支撑站稳,却早已呕血出来,暗自惊骇,这是什么功夫?

施三娘径直扑向了铁葭僧,可是,铁葭僧却是拿着丁蛮当挡箭牌,宛如一个玩偶在手中拨弄,来回格挡施三娘的凌厉攻势,施三娘竟然投鼠忌器,只好在此周旋,又见一侧沈芊波受挫,心头着急。

这时,麾下的弟子正散在四周,一时无法聚拢合围这铁葭僧和新来的高手。

这时,西边资水里的船只,接着风势宛如一阵旋风,船只迅速靠岸。而船头的修云慧,似乎察觉到了这一带的危险,一时呼号一声,船头的十几个弟子迅速下船,冲向了岸头,救援施三娘和沈芊波。

这时新来的高手,还在和施三娘过招,施三娘一时无法战胜他和高鲛僧,自然无法夺回丁蛮。

沈芊波自顾不暇,气血不畅,面前吐出了淤血,丁蛮还在铁葭僧控制下。

这时铁葭僧看到她们的后援,即将到来,而施三娘和新来的高手无法迅速取胜,只好打了手势,示意同伴迅速脱离,免得遭到了千姝宫三女的合围。

新来的西域高手乾承宗,一时会意,撇开了这一侧的施三娘,准备脱离。

这时,叔离翦却是宛如一条白虹落下,猛然一掌拍向了毫无戒备的铁葭僧,准备围魏救赵,趁乱夺下丁蛮。这时,铁葭僧却是毫无戒备,没想到叔离翦蹲在附近,对自己发出了猛烈偷袭。

叔离翦这一招,本来可以一击得手,夺回这丁蛮。

那头的乾承宗也遭到了施三娘的纠缠,暂时无法帮助铁葭僧。

恰在这时,一个身影陡然从另一边树后窜出,正是高鲛僧。

高鲛僧潜伏再侧,而且他比乾承宗,铁葭僧晚到半刻,而且他所在的角度,恰好看到了叔离翦和贺拔羚,一时心机发作,陡然连环三掌,全都拍向了叔离翦。

叔离翦此时,单手早已搭到了丁蛮的右肩头,只需发力,即可夺回丁蛮。

但是谁曾想奇峰迭起,后方高鲛僧陡然来袭,如果按照正常反应,叔离翦应该撤身变招,再行进攻,但是一旦撤身变招,就再也无法从铁葭僧手里夺回丁蛮,前功尽弃。

叔离翦在短时间内,陡然运气,一时单手抓住了丁蛮的肩头,而同时任由着高鲛僧一掌,落到了他的后背上。轰的一声,这一掌可是十分恰到好处的落到了叔离翦的肩头。

然而十分奇怪,这一掌下去,铁葭僧却是感到了无比奇异的冲击力,自己双掌受到了很大的震荡,轰然见到丁蛮被击飞了,向斜刺里窜出了一丈多远,轰然落地,竟然无事。

这时,高鲛僧的掌力还是震伤了叔离翦,他朝前踉跄了三步,几乎跌倒,喷血三口。

这时贺拔羚怒不可遏,提剑朝着高鲛僧攻击过去。

而同时,修云慧堪堪抵达,修云慧的细钢丝陡然缠向了一侧的铁葭僧。

诸人混战,贺拔羚对阵高鲛僧,施三娘纠缠乾承宗,而修云慧抵住了铁葭僧。

这一时,高鲛僧三人都无法短时间取胜,只好抽身撤退。

修云慧施三娘和沈芊波,贺拔羚因为念着苏定茂丁蛮的安危,还有叔离翦的伤势,只好不再追击。

这时,各方休战,千姝宫女弟子分守戒备,贺拔羚帮着叔离翦疗伤。

那一侧修云慧帮着沈芊波疗伤,施三娘眼珠不错的盯着苏定茂,丁蛮。丁蛮苏定茂这次被高鲛僧几个人追击,眼见着诸人混战,而叔离翦举动更是深深感动了丁蛮苏定茂,如果不是叔离翦舍身相助,丁蛮早被铁葭僧挟持而去,苏定茂也早被这西域的乾承宗所掳,无一幸免。

其实这一切,都出于修云慧来的及时,不然以当时高鲛僧,铁葭僧,乾承宗三人来访,先是偷袭伤了沈芊波,然后劫夺苏定茂,丁蛮,还是胜算极大,只是想不到叔离翦关键时刻,也不躲闪,硬接了高鲛僧一招,反而是乾坤挪移的把掌力的大半转移到了铁葭僧一侧,导致丁蛮瞬间脱险,饶是如此,高鲛僧掌力太过浑厚,就算是少一半的掌力落到叔离翦身上,他也吃不消,受伤呕血在所难免。

一时,诸人疗伤已毕,一起过来聚拢,互相认识,拱手作礼。

修云慧对贺拔羚说道:‘原来是贺拔将军的后裔,理应厚待。我也是关中人,多年前关中灾荒,族人才被迫逃难到了江南,在湘西安身。“

西魏创立之初,关中饥荒,四处缺粮,甚至关中军旅将卒,都散落到各州就食,可见灾荒波及之广,对于这次饥荒,贺拔羚倒也听闻过,但是因为并未亲历,所以感应不是很大。

施三娘说道:‘多谢公子刚才那一招,不然,这丁蛮和苏定茂早被他们劫走了。’

这时,沈芊波她们才有功夫,过来询问这苏定茂两人。

修云慧问道:‘苏定茂,你们俩,到底发现了什么,惹得高鲛僧他们出其不意偷袭,企图借走你们?说吧,不然,就算你们今天侥幸逃脱,他日也会如此遭到他们的围追,不得安生。“

苏定茂很无语的,摇摇头:‘哎,都是我多事,当初在汉中,看到了萧赞的人马,在汉中客栈留宿,我就带着我兄弟丁蛮,想去看看他们有无什么贵重物事,拿来卖钱,可是,什么也没拿到,因为那时候,护卫太多,无法下手。可是,不知为何,混乱时,萧赞的一个什么白玉吊坠,还是丢了。这可好,我们被赖上了,萧赞的人一时认为是我们兄弟偷的,真是冤枉啊,那个白玉吊坠,我们并未亲见。“

几个人正在此猜测,到底这白玉吊坠是何人所偷,忽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几个人抬头,却看到了百十来人,刀光闪闪,骑着快马旋风般赶来,离此也就一箭之地了,十分危急。

这时,修云慧几个人迅速上了大船,全部弟子都是上了船头,船只开动。

船帆原本就没有放下,起锚开动,船只进入资水。

这队人马都是萧赞的人,闻得了高鲛僧报讯,立时全部出动,追击修云慧贺拔羚诸人。

可是,船只已经进入资水,资水浪大水深,这队人马也只好望水兴叹了。

这时,船头上坐着丁蛮和苏定茂,贺拔羚和叔离翦坐在船舷处,望着资水呆呆出身。

修云慧施三娘沈芊波坐在了船舷另一侧,监视苏定茂两人。至于苏定茂两人所言,到底是否属实,无法验证,而那个白玉吊坠,有否和风刀烟渚有关,也不得验证,难得真伪。

整个事件的起因,其实都是那看似可疑的白玉吊坠,高鲛僧几个人也是因为怀疑白玉吊坠,和风刀烟渚相关,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劫掠苏定茂两人。

因为有外人在侧,所以修云慧三人,就很少谈论和天襄门,千姝宫相关的话题了,显得十分沉默。

叔离翦当时斜眼一撇,看到了当时修云慧的秀发一撮被水风飘动,撩起了寸许,显得十分迷人。

修云慧属于那种秀丽而端柔的女人,不失关中女子的豪迈之气,又不乏江南女子的温柔之气。

叔离翦刚刚有些心旷神怡,这附近的贺拔羚就咳了一声,示意一下,叔离翦一转头,看到了贺拔羚十分不悦,一时收束心神,不再向修云慧看去。

施三娘其实也无法断定,苏定茂两人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关于风刀烟渚的线索;毕竟这事,千头万绪,无法揣度,他们俩或许也是恰逢其会,才被萧赞的人误会进而追杀。

沈芊波刚刚受伤,体力未复,也无暇关注其他的事,多数时候都在闭目养神。

这时的苏定茂丁蛮,也是心潮起伏,进退维谷。如果逃走,那就会继续遭到高鲛僧他们的追杀;可是如果随着施三娘他们进入千姝宫,那也是注定会被囚禁,无法脱身,真难啊。

苏定茂虽然脑子灵光,诡计多端,可是实力不允许啊,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如果遇到了凶猛的狮子,再聪明也难逃狮口;他虽然曾经想过,女人比男人好对付,但是那也是说说而已,今日在这里遭遇双方混战,他也看得出,修云慧沈芊波,和施三娘不相伯仲,没一个是好惹的,都是不好对付。如果自己随着她们回去了千姝宫,日子也不好过,如何自处呢?

他也知道,一切的症结在于白玉吊坠,因为白玉吊坠涉及到了风刀烟渚,故而就算是有一丝一毫的关联,他也会因此遭到了江湖中人的追杀,这就是风刀烟渚的魅力。

苏定茂又联系到了洞庭水帮等大小门派都畏惧千姝宫,简直是谈之色变,仅仅因为千姝宫向武陵山挺进,各派就如此大动干戈准备围剿,可见千姝宫并不是善类。

苏定茂心中的恐慌,其实对于千姝宫的畏惧,也并不弱于高鲛僧几个人。

这种恐惧,最后还是迫使他决定,还是逃离为好,就算是死也要自己做主。

此时,资水堪堪过半,船只抵达资水最深处,船只还在前行。

苏定茂和丁蛮却是陡然对了眼色,一个猛然窜起,扑腾腾跳入水里。

施三娘几个人也没想到,他们被绑着手,还是跳下了水去。

施三娘急忙吩咐几个会水的姑娘,跳下水去,搜寻两个人。

这时,贺拔羚忽然说道:‘这两人真是精灵,那次在水边,他们就被人堵在了滩头,竟然没有跳水逃遁,哎,他们真是太精了。那次,我们是不是救他救早了?真是失策。“

他最后一句话对着叔离翦说的,叔离翦哑然失笑:“是啊,这两人原来会水,那天装的可像了,好像进退维谷,我才去救得他们,没想到,他们都是装的,隐藏太深。“

这时,几个会水的姑娘,纷纷探出了头,说道:‘没找到,他们水性太好了。“

施三娘顿足叹道:‘失策,早知道如此,该绑住他们的脚才好。“

修云慧说道:‘没事,跑了便跑了,他们也未必知道什么,也许真的被我们误会了,他们也是可怜人,但是也未必可以逃过高鲛僧他们的追击,叫他们走吧。“

修云慧如此说,沈芊波施三娘也只好作罢,叫几个姑娘上船,烘干衣物。

贺拔羚心眼挺多,看到了刚才叔离翦似乎对修云慧稍有好感,为防万一,故而在船只靠了西岸后,就此借口和诸人拜别,拉着叔离翦朝南而去。

修云慧似乎有所察觉,但是并未说破,但是叔离翦在此次行动中,毕竟是帮了千姝宫,也不好强留,只好任由他们离开。修云慧看着他们的背影,一时叹口气,默然不语。

施三娘沈芊波正在忙着分配弟子,把船上的帆先行落下,把船上的应用之物卸下去,故而也没注意修云慧的表情,一时都去忙了,此处暂时无事。

端午看书天天乐,充赠点卷

(月日到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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