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刀烟渚」

八八 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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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离翦他们却在子陵铺北侧,发现了鞠桐留下的信号,一时蹊跷,决定循迹北去。

这一路鞠桐留下的信号,引着他们直到了襄阳之侧,岘山一带。

出人意料的是,此时鞠桐却和龙谲在一起,显得不十分叫人相信。

龙谲看着鞠桐,眼睛里都带着闪烁的喜悦,呵呵笑道:‘丫头,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好女儿。多少年了,我都找不到你了,找不到你了,今天终于见到你了,真是开心,开心极了。“

鞠桐在一侧支应几句,说道:“你开心就好。“

龙谲一时叹道:‘你怎么久了,为何不来找爹,为何?“

鞠桐无奈说道:‘我也找不到你啊,真的。“

龙谲点点头:‘也是,你在岭南,我在漠北,你怎么能够找到我,哎,是我太粗心了。“

鞠桐一时说道:‘你还是别在这里呆了,这里不安全。“

龙谲说道:‘也对,你跟我回去漠北吧,那里有大草原,大海一样的湖泊,还有好多牛马羊,好好玩,爹可以带着你,牧马放羊,驰骋在大草原上,很多人都是羡慕不来的,你跟我走。“

鞠桐摇头:‘我还有事,有些人不会叫我走,不会叫我跟你走的。“

龙谲一瞪眼,说道:‘什么人敢阻止我们,说出来。“

鞠桐说道:‘听说天缺明王等人,就不会答应我北去,很是可恶。“

叔离翦他们听出了鞠桐言语中的挑拨之意,这一招嫁祸用在龙谲身上,却也恰到好处。

龙谲哼了一声:‘天缺明王什么东西,我不怕他。“

鞠桐好心的劝解道:‘别了,天缺明王身边还有四个帮手,很可怕的,你还是别招惹他们了,不然太危险了,我也不放心啊。“

龙谲一拍自己的心口,说道:‘有爹在,无论是什么天缺明王,还是地缺明王,我都不畏。“

鞠桐还是摇头:‘不行,他们都是武功高手,你一个人,单打独斗,十分吃亏的。’

龙谲一下子挠挠头:‘哎,可惜了,可惜了,鬼谲,云谲这俩混蛋,不知跑哪去了,不然也可以做个帮手,嘿,指望不上他们了,太可惜了。“

鞠桐说道:“这里有你老大的归魂作祟,你还是少在这里停留,很危险的,快走,他来了——“

最后一句,鞠桐猛地提高了音量,倒也吓了龙谲一跳,四下张望,左顾右盼之下,却只能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影子随着乱动,一时心神大震,呼啸着窜出了多远,没入了山色之下。

叔离翦两人过来,和鞠桐见面,鞠桐神色稍显忧郁,说道:‘这龙谲,倒也有点可怜。“

叔离翦说道:‘你怎地遇到了龙谲?“

鞠桐说道:‘我到这附近探听消息,最近我闻得天缺明王等人,正自向襄阳靠拢,不知何故,没想到却在附近,遇到了龙谲,他不依不饶,非说我是他的女儿,将我劫掠至此,说些疯话,颠三倒四的,不过我从他的神色看来,他倒是真的很爱他的女儿,所以也没有十分为难我,最后我只好吓走他了。“

叔离翦忽然想起了遇到的那个酷似鞠桐的女子,提及此事后,鞠桐叹道:‘你们提起来,哎,这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真有个双生姐姐,本名鞠枫,但是却在十几年前,因为岭南变故,四处混乱之时,在一个夜晚,我和姐姐失散了,十几年未曾得见,今日听闻,却也震惊,没想到她竟然变成了啮人花。“

叔离翦叹道:‘怪不得,她和你生的一般无二,简直是一个人。“

鞠桐说道:‘嗯,这件事,我会处置好的,如果她真的十恶不赦,杀人如麻,我也会大义灭亲的。“

叔离翦说道:‘我总觉得,这鞠枫身上有些怪怪的气息,总觉得她有点不真实,有点呆滞。“

郁微阑说道:‘嗯,我也觉得,这时候鞠枫好像被人禁锢了灵力,或者严重的话,被禁锢了记忆,封住了所有的过去,才弄成了如此被人挟制的局面,但是何人所为,就不清楚了。’

鞠桐稍显伤感:‘我也听过如此的禁锢之术,轻者可以禁锢人的灵力,重者禁锢记忆,或者强行灌输了残忍的思维,叫其冷血嗜杀,无情冷漠,这就是禁锢术的可怕。“

郁微阑说道:‘我们随机应变,尽量挽回鞠枫,以免叫你们亲生姐妹骨肉相残。“

鞠桐十分感动,说道:‘多谢掌门人关心,我十分感激,肯定会处置好其中的利害。“

郁微阑说道:‘嗯,你且回转淮安一趟,报一下这里的平安,一路注意安全。“

鞠桐点头去了,两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阵唏嘘。

襄阳城,确实集聚了不少北周将领,以尉迟迥为首,还有他的亲信几名,将佐数人。

最近北方无战事,北周和突厥也算是平静,而北方大定,也没有大的动荡,故而众将闲在。

虽然诸将闲在,但是摄于宇文赟喜怒无常,动辄杀戮,喜好全由己心,也弄得他们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全不能像以前宇文邕在位时那么舒坦,现如今却有点朝不保夕之感,畏惧之心常在。

加之天缺明王几个人辅助宇文赟,简直是大杀四方,叫人谈之色变。

襄阳一座官邸,尉迟迥在这里,约请几个亲信在此饮宴,回顾过去,都十分喟叹。

想当年,尉迟迥带人杀入剑阁,拿下四川诸郡,平定巴蜀之乱,可谓居功至伟。然而,自打灭了北齐,宇文邕病故,宇文赟上台,便即诛杀宇文宪等王叔,任何敢提意见的大臣,都杀光了,弄得人心惶惶,四下畏惧,朝堂上再也听不到任何反对声音了,简直是乌烟瘴气,无法想象。

尉迟迥拈着一只酒杯,喝了一口,喉头一阵辛辣之气直冲肺腑,说道:‘好酒,好酒。’

一个副将说道:‘公爷,最近襄阳,可是好时节,不如我们带公爷出去转转,打猎也好。“

尉迟迥摇摇头:‘没心情,打猎也无趣的紧,这里的獐子太瘦,兔子太滑,野鹿太少,没什么心情,哎,过些时日啊,或许会好些。“

那副将笑了:“公爷,如论打猎,您肯定是行家,我们都望尘莫及。确实,这襄阳水土不同于汉中巴蜀,獐子太单薄,兔子又多乖滑,野鹿呢很难找寻,恐怕要到武当山那一带才可以容易些,这一带,也就是可以见到野鸡,一些雉类,和一些狐狸,老虎,总之是这一带,不适合打猎。”

尉迟迥笑了笑:‘对,你们都知道我,闲不住,一天不打仗,就觉得无趣。“

副将说道:‘嘿,公爷,听闻这江湖上传闻,赤桀堂还有人残留,最近又开始暗流涌动。“

尉迟迥摆摆手:‘不管它,就是个赤桀堂,残留力量十分有限,没什么惊天动地的。’

副将笑道:‘公爷神武,在襄阳坐镇,自然是诸神退位,无所畏惧。“

尉迟迥拈着酒杯,晃了晃,说道:‘如今,北方大定,南陈畏惧,北压南的气势早已胜定,只缺一声令下,即可平定江南。只可惜,可惜啊,今时不同往日。“

副将几个人,也都知道其中的关窍,也只好不提,转移开了话题。

诸将在一起,不过是讨论战争,兵器,酒,和女人而已。

眼昏耳热之时,谈着谈着,有一人竟然谈到了胡女,谈到了天山女子,谈到了当今皇上迷恋胡女,幸好尉迟迥及时遮住了话题,打断话头,及时叫诸将散去,以免惹来无谓的杀戮。

就在此时,有人走了进来,到了尉迟迥身侧,低声说道:‘朝里的高熲大人来了。“

尉迟迥一愣,一时收拾一下衣襟,招呼各位将领撤出宴席,然后去见高熲。

高熲坐在了一间宽敞的客厅,看到了尉迟迥略带酒气的前来,微微一笑,起身施礼。

尉迟迥一时坐定,叫人奉茶,一时说道:“高大人,突然造访,有何要事?“

高熲眼睛里没什么异样之色,面庞上波澜不兴,从来他都是沉稳笃定的气象,外人眼中的他,都是个不露声色的人,高熲十七岁就做了齐王宇文宪的记室,可谓是阅历广泛,难得的人才。

高熲不缓不急的说道:‘蜀国公,我来襄阳,不过是路过而已,只是来看望一下蜀国公。“

尉迟迥知道,他不可能只是路过,肯定是有事所求,说道:‘高大人,可否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高熲说道:‘听闻天缺明王几个人,就要来襄阳,不知是否属实?“

尉迟迥说道:‘嗯,这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他们当中任何一人。“

高熲说道:‘蜀国公,可否记得当年尔朱荣之事?“

尉迟迥一愣,说道:‘记得,当然记得了,这件事可是家喻户晓,怎可不知?“

高熲说道:‘是,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前车之鉴啊,不可不察。“

尉迟迥缓了一会儿,方才悟透了高熲的言外之意,说道:‘高大人的意思,我已略懂。“

高熲说道:‘有些事,不需明言,我也不想明言,望蜀国公恕罪。“

尉迟迥笑了笑,喝了口茶,说道:‘高大人,可是高瞻远瞩,我辈中人的佼佼者,我十分佩服。嗯,有些话当然不可明言,但要知道其中的厉害,方为明智之人。“

高熲突然提及尔朱氏,那是另有深意的,当年尔朱荣从秀荣川出发,进入洛阳专权,一时在河阴之变杀了北魏两千多勋贵朝臣,闹得洛阳大乱,尔朱荣顺势控制朝局,大权独揽,天下畏服,这件事可谓成了天下之人的警钟,作为蜀国公的尉迟迥怎能不知其中的厉害。而这时高熲突然如此说,就是将天缺明王几个人,比作尔朱荣,五人祸乱朝局之事,也可比之尔朱荣乱政,这言语内外,都是明显指责五人。

尉迟迥作为宇文泰的外甥,宇文邕的表哥,宇文赟的亲眷,当面对如此混乱的朝局时,不能任由其祸乱横行,这也是情理之中。高熲如此点明,也就是要告诉尉迟迥,不能再如此无为下去了。

朝中皆知,尉迟迥也有苦衷。在宇文赟的暴政下,无有人敢正面直言。当初宇文宪和几个兄弟,也都被宇文赟干净利索的杀了,那可是他的亲叔叔,可是又能如何?蜀国公不过是朝廷中很多公爵的其中之一,又岂可与宇文宪相比?无论是能力,地位,和气度,神韵,尉迟迥都不敢望其项背,所以,尉迟迥畏惧新君,在此苟且度日,却又情有可原。

但是,人皆有羞耻之心,在多年来苏绰的周礼训国导民的礼仪下,尉迟迥也不例外,自知忠君爱国,不敢徇私舞弊,今日闻得高熲之言,也是深觉愧疚,一时汗颜,毕竟自己是王族近亲,而高熲不过是外臣,但是自己的忠君体国之想,还不如高熲,自然心生愧意,对高熲也萌生敬意。

高熲见到了尉迟迥的态度,才稍稍敞开了心扉,低低说道:‘蜀国公,听闻您当初带兵剿灭了赤桀堂,致使赤桀堂在洪湖消失。但是,赤桀堂的创办者之一,就是当年那王僧辩女婿杜龛,可知去向否?“

尉迟迥一阵唏嘘,说道:‘只是风闻其名,但是并未见过杜龛本人。我们剿灭赤桀堂,倒也十分顺利,几乎是势如破竹,没遇到什么阻力。“

高熲点头:‘事先有塞北四谲搅扰,加之那时有其他人的介入,导致赤桀堂垮塌,鲁缟三兄弟先后死去,赤桀堂早已外强中干,没什么力道,我方大军一到,自然是敌方望风披靡。可是,蜀国公想过没有,杜龛去哪了?“高熲所言的其他人,指的是叔离翦刘勘几个人。

尉迟迥摇摇头说道:‘早闻得,当年陈霸先攻击杜龛后,杜龛兵败,逃回赤桀堂,不久后,就染病死了,他还能去哪?“

高熲摇头:‘不不,我听闻,杜龛根本就没死。当初,杜龛回到了赤桀堂,在洪湖屈居数月,但是也只是为了养伤,那是杜龛当年修炼九罡拳所留下的重伤,据说是每隔一段时日就要迸发,不可不疗伤。当时,杜龛数月不出,就是在疗伤无疑。然则后来,杜龛在和鲁缟三兄弟的交往中,和他们渐生嫌隙,矛盾滋生,不可调和。但是,杜龛鉴于赤桀堂的重要性,也不能自己一手毁了它,故而脱离了赤桀堂,去向不明。“

尉迟迥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认为,杜龛还活着?“

高熲更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对,不仅是杜龛还活着,而且可能是五人其中之一。“

尉迟迥稍显瞠目结舌,心头的畏惧和忐忑无以复加,显然自己带兵灭了赤桀堂,而赤桀堂本为王僧辩,杜龛等人创办,自己毁了赤桀堂,而杜龛却在天缺明王几个人之列,对自己肯定是恨之入骨。

尉迟迥低低说道:‘如此一来,以高大人之见,该如何应对?“

高熲低低说道:‘假作不知,以不变应万变。“

尉迟迥还是略显忐忑,说道:‘可是,杜龛毕竟知道,是我带兵剿了赤桀堂,势必对我怀恨在心。“

高熲说道:‘依他对赤桀堂鲁缟三人的看法,也未必会在意赤桀堂的覆灭,只是他心里会稍有波澜,倒不至于敢公开为难蜀国公,那样一来,他不是自己暴露了身份,他不怕引起江南武林人物的群起围攻吗?蜀国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尉迟迥听完,自觉有理,心头的畏惧稍减,说道:‘杜龛现在何处?“

高熲说道:‘不可知,但是江南惠文顶,裴松,裴达宽几个人,都死在了荆门之侧,这就是个很不好的信号。敢公然杀戮江南武林豪杰百人,那肯定是杜龛所为。而杜龛敢如此做,那就是江南人物查知其中端倪,想去找杜龛理论,谁曾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杜龛先下手为强,竟然灭了百人,令人畏惧。“

尉迟迥一时咋舌不下,说道:‘杜龛武功,看来又上一层楼,比之九罡拳还要威猛的多了。“

高熲颔首:‘嗯,这件事,太过机密,因为涉及到蜀国公的安危,所以我不可不告知,望蜀国公明察,也要暗中提防五人前来罗唣,小心为上。“

尉迟迥稍稍点头,说道:‘高大人如此高义,我十分感激。“

高熲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怀,蜀国公也是大将风采,当年率军入川,立下奇功,使得我大周扩地千里,物资丰饶从此兴起,地域广阔从那时开始,我大周都应该感谢蜀国公,我所做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值得赞赏的。“

尉迟迥显得十分得意,说道:‘高大人,也是青年才俊,天下谁人不知?“

高熲和他谈了一会,然后起身告辞,走出了客厅。

高熲带着几十个随从,驾车起动,直奔了襄阳一处行馆暂歇。

但是,高熲一队人堪堪到了这一处窄巷附近,却是陡然看到了一个人,从树梢滑下,直扑高熲马车。四周护卫呼号声中,还未来得及防御,早被人掌力击飞,倒在地上,全部战死。

高熲十分机警,一时从马车中飞出,坠落在地,起身观看。

这时,但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嘿嘿冷笑,却是个道人。

高熲神色不变,看了看他,说道:‘你是何人?“

这道人晃了晃手里的拂尘,说道:‘呵呵,你不知道贫道,贫道却知道你。“

高熲一时似乎知道了他的来历,说道;‘你意欲何为?“

这道人冷冷说道:‘尊驾的话太多,事也做的太绝,我也无法容得你活下去,看招。“

高熲但看到漫天铺地的掌影腾空而来,杀招迭起,高熲一时飞身向后急撤,撤到了身后一处矮墙下,以免腹背受敌,同时单掌开处,使得一路北地的柔桓掌法,倒也犀利。

道人却是嘿嘿冷笑,接连变招,手里的奇怪招数层出不穷,叫高熲叫苦不迭。

这道人掌法多变,加之利用了很多周围元素的契机,叫人防不胜防,瞠目结舌。

这道人武功玄机叫人咋舌,而且内息变化也是高深莫测,无所不用,无所不能,简直是高熲的克星,直逼得高熲接连后退,不可抵御。

高熲心头暗自悔恨,不该只带如此少的护卫随行,竟然遭遇如此窘境,真是难逃此劫。

道人杀招迭起,一招拍出,逼退了高熲,同时左手拂尘陡然甩出,猛地似乎弹出了一丈之长,这细钢丝所制的拂尘宛如蛇虫出洞,蛟龙出海,探向了高熲的脖子,一旦缠住,那就是必死无疑。

这时,高熲柔桓掌法早已无用,在这道人犀利攻势下,真的是左支右绌,无可抵御,眼看着这一丈长的拂尘陡然攻来,自己也知道一旦被缠住脖子,道人发力,自己那就是必死无疑,暗自叹口气。

就在这时,空中陡然落下了一股大力,但看到了空中绽放出了湛蓝色的奇彩,一招猛地下落,铿的一声,竟然砸向了那道人的手中拂尘。

这道人一呆之际,都没有来得及收回拂尘,就闻得砰地一声,拂尘被掌力击中,六七成的细钢丝都被斩断,跌落在地。

道人吃惊不小,立时撤身向后,仰头看去,但看到一个人从天而降,护住了高熲。

道人喝道:‘何人搅扰贫道的事?“

对面人说道:‘在下银阙宫叔离翦。“

道人和高熲都是一愣,这就是江湖鼎鼎大名的叔离翦。

道人一时拱手,说道:‘贫道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一时遁走,再不纠缠。

道人自出道以来,从未被人如此折断拂尘上的钢丝,今日一见,略微胆颤,不敢久留。

这时,高熲惊魂初定,过来道谢。

叔离翦说道:‘高公不必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高熲摇摇头:‘这道人是何来历,如此嚣张?“

叔离翦也摇摇头,不知其何人,说道:‘如此,我护送高公回府吧。’

高熲感激不尽,在叔离翦的护送下,一时来到了行馆,门口出现了达奚震的军旗。

叔离翦看去,说道:‘既然达奚震将军在此,高公可保无虞了。“

高熲一时也是心头大安,说道:‘既然如此,我且安歇了,多谢相助,没齿难忘。“

叔离翦和高熲拜辞,一时去了。

高熲回到了卧室,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心头暗自愤懑,这家伙太过嚣张,公然刺杀,无法无天。

高熲再次联络了达奚震,加强了周围戒备,一时无事。

叔离翦和郁微阑会齐,谈起了适才的事,都是一时起疑。

这道人究竟是谁,为何非要刺杀高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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