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桌子，声音都在抖。

“混账、混账！黄氏，你干的好事！还不给我跪下？”

“爹？！”老黄氏的几个儿女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

他们从没见过顾老爷子对着老黄氏发这么大的火，还要她下跪。

但老黄氏已经吓得腿软：“老头子，我可以解释！”

可盛怒的顾老爷子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老黄氏和顾冬华，一个哭诉一个无理取闹，也难消他的怒火。

顾阡羽又悄悄地给自家妹妹竖起了大拇指，效果真好啊！

如果一开始他们被动的被顾老爷子质问，再来辩驳和控诉，只会被老黄氏胡搅蛮缠地狡辩，甚至囫囵过去，绝对达不到这个效果。

所以妹妹这主动出击的战略，真是太高了！

顾玉乔扬起弧线优美的下巴，对于哥哥的点赞照单全收。

“全部给我住嘴！咳咳……”

顾老爷子使劲地拍了十几下桌子，顾阡羽很有眼色地帮他顺气。

等到气喘匀了，顾老爷子却为难了。

他要如何处置老黄氏？

休了她是不可能的，三儿子要考功名，小女儿还没说亲，有个被休弃的娘，会拖累儿女。

想到这里，他不由厚着脸皮，把难题抛给了林氏。

“亲家，您说，要如何处置这毒妇？”

顾玉乔在心里冷笑一声，她爷爷还真是好算计！

他料定外婆为人仁善，又抹不开面子，肯定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的。

但是不好意思了，她爷爷这回注定要失算了。

顾玉乔一家早就商量好了对策，此时述诸于林氏之口。

“很简单。我只有一个要求，休了她……”

林氏故意坏心地顿了顿，暗爽地看到老黄氏几人又慌又怒的表情，才继续，“是不可能的。”

老黄氏刚松口气……

“但是！”

林氏一拍桌，吓的她差点灵魂出窍。

“这么个不仁不慈的毒妇、小妾，要我女儿女婿认作正经继母，那是更无可能。”

这是要老黄氏坐实妾位，沦为奴籍，从今往后，低人一等。

永远不能再用当家主母的身份，做主大房任何事情，包括卖掉孙女这种事情。

顾老爷子沉吟着点头，这比休了老黄氏轻的太多太多了，也不影响什么。

更何况，现在村人都认为老黄氏是妾，要给她正名实在要废太多周折了。

“老头子，不可啊！我等了几十年，这马上就要做上官家老夫人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让她成了奴籍，可比杀了她更难受。

顾玉乔呵呵，就顾老三那点子馊墨水，还做官，做梦吧。

“爹~您忍心让我沦为庶女吗？那我还怎么嫁个好人家啊？”

顾老爷子关注的却是：“不知羞，哪有未婚女子把嫁人二字挂在嘴边的，爹平时怎么教你的？”

顾玉乔又暗自嗤笑，弱鸡，怎么教都不会变成真正的凤鸟。

顾老二攀咬：“大哥好算计，你是要把我们都变成庶出的，好独占家产吗？”

顾华明不屑：“你在质疑咱爹的公正？”

“……”

顾老二词穷。

大哥，不带这么玩的。

句句戳中老爷子最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