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十一变化的脸色，姜雪说：“不用担心，张组长只是被调走，等风声一过就会被调回来。”

然而，林十一担忧的不是这个，思绪转念，连声追问：“现在发酵到这个地步，转交给二楼的话要付出什么代价？”

“按邮局的规矩，信件发酵到严重地步才转交给二楼，一楼要罚款上百万。”

姜雪语气顿了顿继续说：“罚款只是其一，一楼名声受损才是主要，毕竟这种时候转交给二楼，上面那些信使多少会有种帮一楼擦屁股的心情。”

“那如果解决这封黑信的话，有多少奖金？”林十一一副好奇的姿态。

“什……什么？”

姜雪一下就被问住了，十一他这是什么脑回路？

正常人不是应该担心张组长和一楼的名声吗？

这小子怎么开口就问黑信的奖金。

该不会……不会的，现在以一楼信使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解决D级尸瘟。

“黑信的奖金有多少。”林十一脸色古井无波，甚至还有点全神贯注，给人一种认真询问的感觉。

姜雪被问的有点错愕，好一阵才回答：“一封黑信的奖金是1万起步，以现在发酵的程度来看，奖金至少涨到3万，在转交给二楼以后，奖金达到5万封顶。”

奖金再上去的话，就是白色信件了。

听到如此丰厚的奖金，林十一顿时来了兴致：“姜队长，可以替我向组长申请吗，今晚我想试试。”

“不行。”姜雪一口回绝：“紧急会议已经到了尾声，信件肯定是要转交到二楼，就算还来得及，以一楼信使的能力根本解决不了，你别添乱。”

“队长，我真的想试试，我肯定可以把信送出去。”有了一定参照，林十一对D级尸瘟的定义不再模糊，至少他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解决。

再说了，今早才获得通灵鬼耳，还有阴阳眼配合，邪祟根本近不了身。

“不是我不想帮你，这种事根本试不了。”

姜雪连连摇头，可见到对方那炽热的眼神和真诚的脸色，就有点于心不忍：“你是认真的吗？”

“我想买房子，邮局宿舍太小。”林十一语气充满恳求。

“……唉，我试试吧，现在去会议厅还来得及。”姜雪答应只是权益之计，她很清楚即便自己去了，会议厅那群领导也不会答应。

闻言，林十一狼吞虎咽，还没把饭菜咽下便拉着姜雪的手冲出食堂，她的手腕被用力捏着，脸色微微一红，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会议室外，聚拢了不少一楼信使，议论不断，偶尔还能听到会议室里传来训骂的声音。

“张组长，信件由你亲自转交到二楼，等事情完结后，我先调你到镇上分局一段时间。”

长桌上首，副局宣布调职一事。

张组长哪怕预料到自己会被调离，可当亲耳听到难免会有些失望，脸上更多的是自责的表情。

因为他的失职，接连折损三名信使，还有一人更是即将登上二楼……

“副局，那三位信使的家人总要给个交代吧？”

“张组长在明知道杨帆备考二楼的情况下，还善做主张将他派去处理尸瘟，这是在渎职，如果处罚这么轻，我是可以否默认为下次我也可以犯相同的错？”

“我建议直接开除张梁，否则以后谁还敢进咱们江城邮局？”

张组长本就自责，听完周围同僚们的争议，头当时就埋得特别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父母的责罚。

不管如何处置自己，他都不会有怨言，动用备考二楼的信使原本就是大错，如果解决了尸瘟还好，随着事态发酵越发严重，哪怕是副局有心护着自己都没用了。

副局也很难办，他确认很看中张梁，只是架不住这么多属下一起抗议，而且这件事确实闹得有点大，随即叹了口气：

“张梁，你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通知吧。”

此话一落，坐在长桌两边的组长相继对视，会心一笑。

“我这就将这次的事件呈上去，然后写一份辞职信。”张组长没有死皮赖脸，动了动身子便朝会议室外走去。

不等他离开，姜雪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因为被拉着手的缘故，将门口给堵住：“组长，我有事禀报。”

“有什么事等新组长上任吧。”张梁这句话，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出大概。

“组长，您……要辞职？”姜雪脸色泛白。

张梁默认：“很快就会有新组长来管你们了。”

“组长……”林十一不想等姜队长开口，急忙请求：“是因为杨帆同事的事件吗？……”

他顿了顿才说：“组长，我要申请今晚的送信任务，是针对北区废旧中学的行动。”

“你不用为了我揽下这个重担。”张梁摇头解释：“废旧中学里面的尸瘟影响的范围已经达到600米，如果今晚再解决不了，必然会发酵到C级的地步，一会我便将之转交到二楼。”

“也就是说现在还是D级，组长，我有六成把握。”获得了通灵鬼耳后，林十一其实有九成把握解决D级尸瘟，不想把话说太满，免得被人反驳。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他有了一定参照。

第三病栋事件，那道黑影扩散的范围至少在300米以上，否则不会影响整栋病楼。

“六成？”

“好大的口气！”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前有张组长善做主张派出杨帆，后有手底下的人大放厥词。”

“只要不是二楼最顶级的信使，处理D级都要小心谨慎，他们也堪堪只有六七成把握，难道你的情绪波动值在50%之间？”

会议室还没散会，不少组长被林十一的话逗笑了，没有嘲笑的意思，完全是根据自身经验做出的判断。

不止是那些组长，连张梁听了十一的话都变了脸色。

不怪他们会这样想。

毕竟林十一是站在处理过D级尸瘟的前提下说出那些话。

“十一，别逞强，你昨晚送出一封信，先回去休息。”比起那群落井下石的组长，张梁反倒温和许多：“副局在场，不要张狂，更不要失态。”

“只要没有达到C级，我就有一定的把握，我昨晚处理的尸瘟已经达到D级的标准。”

林十一这次没有隐瞒。